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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那个小兵已经跪下了叔叔叔叔我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狗头高中队这个事情都不敢跟别人说,因为锤了这么个人说出来太丢人了还是我们一起去的几个士官说的。——哎呀呀又扯远了。
但是狗头大队的纠察不是一般人,不然你想想怎么纠察不是老挨锤吗?纠察们练别的特战科目练的少但是有两点别的单位一般比不了,就是对锤功夫高手枪打的好。手枪打的好是警卫工作的需要,对锤功夫高就是对付我们弟兄的需要当然警卫工作也需要。而且都是老资格的士官,绝对是大鸟不是小鸟,不然这纠察工作怎么作?
所以我当时就害怕,确实害怕,被他们锤真的是白锤——纠察找个碴子收拾你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就是现在不锤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院子就这么大你能天天跟着干部?找个理由就收拾你还报告说你态度不好,打了你还没处告状除非你真的跟警通中队的中队长熟悉的不得了是老乡,那也顶多是赔礼道歉——我说过了级别越高越不好使,你就是找大队长也屁用不顶,大队长能操心你个小兵挨锤的那点子淡事吗?他说的出口吗?
所以我在狗头大队的经验就是哪怕你锤班长也不要锤纠察,当然班长我也不敢锤就是这么一说,显示后果的严重性。
我就那么提心吊胆的站着但是小影满不在乎——她后来告诉我,在军区总院那帮子女兵上街都不戴帽子,因为好像跟傻冒一样,纠察也从来没管过,我说了女兵在军队有特殊地位;在总院各种军人条例更是没有人遵守,都不遵守你遵守不是傻冒是什么?军队机关单位一般就是这样,兵比干部鸟。
然后那个班长就想跟小影多说几句话,这个很正常很正常换了我也这样,职权还有这个条件就更这样。你在大山关半年试试?何况这帮子老士官明显不是关了半年。
第67节 答理她
但是小影就不爱答理她,她就是这个鸟性格,你得罪了她她能一直就不答理你,怎么作工作都没有用处,直到她自己想通了就跟没事人一样该说就说该笑就笑了——我的体会就是这个。
于是就问什么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你问哪儿人就说哪儿人,你问哪单位的就说哪单位的,你再问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班长一直脾气特好,不过我相信他平时脾气一定没有这么好不然纠察的班长怎么当的?我们不把房子给拆了?——但是,在一个这样的野战部队,突然闯进来的女兵,就是有这个待遇,上到大队长,下到纠察,没人说她半个不字。
因为她是什么?
是一个年轻的女兵。
就这么简单。
其余的纠察不敢那么频繁跟小影说话,就是一个我们省份的班长拉了两句老乡关系他们班长不乐意了就不敢多说了。
小影就那么站着左顾右盼觉得特别没劲这是个什么鬼地方一点不如省会的游乐场好玩也没有省会的大商场值得逛逛,对于女孩哪怕女兵特种大队就是这个地位,她要是激动的不行不行的我倒不敢要她了——那不是母老虎是什么?女孩就得有个女孩样,女兵首先是女孩,要喜欢漂亮衣服要喜欢偷偷化妆(当然小影想化就公然化妆军区总院没那么多鸟规定,但是她不化妆,除了在学校的时候演出主持节目就一直就没化过)要喜欢听张信哲(当时没有别的就是他刚刚进来,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小影喜欢我就听过几个)喜欢一切女孩喜欢的东西,然后才是个女兵——我的理论就是这样,军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军人,不然天生就是山里的命那么还有什么牺牲可以说呢?!
这么没劲的扯淡扯了一会那个纠察跑步过来了。
不仅是新的迷彩服还是新的帽子新的彩色臂章胸条。
就差一个新的军衔和新靴子了——不过这个我都有干净的,我们泥潭子滚的时候这些都不戴不穿的。
班长就挥挥手:“去吧。”
小影就走。
我赶紧说:“谢谢!”
班长笑去吧去吧注意点儿别随便找个山头就说话,有些弟兄在潜伏训练你们要是一屁股坐在他们身上头上亲热他们根本就不会起来,就等着看呢——到某山某山去,那里没有训练场都是荒山风景也不错好了赶紧去吧时间紧张训练你不觉得但是一会你就知道了去吧去吧。
我就赶紧去。
追着嘎巴嘎巴的小影。
班长跟那些纠察乐了好一会,才整队喊着番号走了。
从此我再没有见过那个班长。
一直到今天,他的那些东西还在我的背囊里面。
岁月如逝,很多小事沉淀出来以后,也许能够真的知道,在山里的军人们,那些青春年华的小伙子们,他们失去的都有些什么。
不一定是你说的出来的东西。
第68节 你的生日
我坐在我的电脑前想起了发生在去年夏天的一件往事。很多故事发生在夏天,好像这个季节比较容易孳生爱情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夏天男孩女孩们都比较火热吗?跟天气一样动不动就40度?生活还在继续,孩子还在成长,于是爱情就不断的发生,虽然最后都是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结果,但是爱呀恨呀还是在绵延不断——因为,总是有男孩女孩是情窦初开的。
去年夏天我就遇到了这么一次爱情的危险。
还是那个和小影长的很像的女孩。
那一夜她死活缠着我不让我睡觉,而我是下午刚刚接待过另外一个女孩朋友,你们就可以想象我是多么疲惫了。虽然我身体底子好,但是也挡不住这样啊?我真的是困的不行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办法——我跟她着不起急来,因为她才21岁,还是音乐学院四年级的学生,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更关键的是她长得太象小影了,我在错觉中总是会搞混,心总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颤抖但是不敢说,一说就要说那些更早的往事,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去触碰这些。
所以我只能跟她耗着,说话看电视玩扑克甚至是下象棋——我玩这些一向不灵,好像是没有这根脑筋的缘故吧?眼皮打架恨不得一头栽在床山干脆栽死,但是还是不行她不睡觉我也别想睡觉——我后来不留女孩过夜也有这个考虑,虽然只是很小的成分,但是我的理论就是感觉归感觉,但是你天天住在一块就有的腻歪了——我相信结婚的朋友一定有类似的感触,所以我立志单身,当然也是被逼得,或者直接说我就是咎由自取。
我不可能再跟什么女孩结婚的。
我没有勇气去触碰自己当初对小影的誓言。
一下都不敢。
然后我们就这么忽悠到了12点,零点新闻刚刚开始她突然说哎你闭上眼睛——她曾经叫过我一次老公,但是我的脸色不对马上就换了,其实我是喜欢她叫我老公的因为她真的很象小影,但是我就不好意思说,她也就不敢叫了。——现在想想我那是个什么操性?何德何能啊?跟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孩臭摆架子。
但是很多事情你明白已经晚了。
我明白的时候就是被机场武警按到在通道口的时候。
她脖子上飘着那只迷彩色的蝴蝶一下子飘到了大不列颠。
我不知道她在大不列颠街上走的时候是不是还系着那只蝴蝶。
我想,应该不会。
很多事情,不光是我,我估计很多人都不敢再触碰。
譬如爱情。
好了,还说12点的时候一到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然后她就把灯关上了我就纳闷干吗啊?然后我就听见打火机响。
“你睁开眼睛。”
她轻柔的说,这种轻柔跟我很多年前听见的一摸一样。
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这句话。
我在那一瞬间真的是蒙了,以为是做梦。
在我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泪水已经出来了。
泪花模糊中,我看到了小影俏丽温柔的笑脸,她在对我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有那种鸟样子,是的,极其温柔,象姐姐,又象情人。
“小影……”
我的嘴唇翕动一下。
“什么?”
小影诧异的问我。
我醒了过来,泪水也停止了,只是已经流出来的滑落下来。
然后我看见我们之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心型的生日蛋糕。
一根蜡烛,在默默的燃烧自己。
“你怎么了?你哭了?”她小心的问我,不是短发,不是军装,是直直的长发,是ONIL的白色T 恤和ESPRI 的军绿色七分裤——她知道我喜欢这条裤子,所以我就见她老穿着,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她买了3 条。
我平静下来:“没什么?”
她给我擦脸上的泪水。
“今天是你26岁的生日,你不高兴吗?”她小心的问我,“我以为你会高兴的,我想你那个性格是不会记住自己的生日的。”
我苦涩的一笑:“我是忘了,你知道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你到底怎么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问我——你们知道什么是值得你一生去珍惜的女孩吗?就是知道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可以翻脸,什么时候应该哄着你的女孩。不过当你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往往就是已经无可挽回了。
你们说,不是吗?
“小影是谁呢?”她问我,没有半点醋意或者诚心找事的意思——她知道我是个什么操性,因为我在跟她交往的同时还在和别的女孩交往也不瞒着她,甚至有时候她还会给我收拾一片狼藉的床单换个新的干净的,有时候会偷偷哭,但是不会在我跟前哭。我就见她哭过一次,还是自己躲在洗手间小声捂着嘴哭,我憋的不行了就要上厕所,她不得不出来但是红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我又不傻我看见了而且清清楚楚,但是我没有改变自己的任何态度。
你们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擦擦眼泪,苦涩的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你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