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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士兵一直没开口,身子抖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他们没有恶意的,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加上他们并没要伤害亚帝国,过两天就会把大水晶石搬开了,但是现在解释也没用,没人会信的。
一行人返回亚帝国宫殿,路上仍是不平静,东朝士兵即使暂免一死,可仍被欺负的严重,一路上不是被打就是被踹。
亚帝国地精如何吞的下这口闷气,看着眼前可以发泄的俘虏,举手就往他头上敲,低声咒骂:“去死!”
东朝士兵忍下屈辱,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但委屈的感觉还是让人鼻酸。有的已经在落泪了,却坚强的不哼一声。
大伙回到亚帝国宫殿后,仍是派了十二、三名士兵在通道口警备,整个气氛不同往常。
李楚一进到宫殿,便抱着沙尔提回房,并且不许任何人打扰。
路丹面色忧愁,望着李楚的背影祈祷:“路丹希望楚伯爵不要不开心。”
其余的亚帝国地精正忙着凌辱俘虏,也没时间理会李楚在干嘛。
李楚把沙尔提置于草床上,稻草堆成的床立即陷下去。他看着沙尔提气息微弱的呼吸,不禁担心的用指头去探鼻息。
本来依沙尔提目前的身分,是得和俘虏囚困一起,不过李楚不会同意,现在沙尔提连活不活的成都是问题,要是放在外面被欺负,恐怕命再大也不够折磨。
“唔。”沙尔提头痛的呻吟,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四肢沉的动不了。
他试着睁开眼皮,可眼皮像被粘住似的,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撑开一条缝,眼前熟悉的白色亮光,是这么美、这么让人心安。
他眨了眨眼睛,让黑暗再将他扯入虚无中,却被一声叫唤打破他的宁静。
李楚唤着:“沙尔提。”
沙尔提眉头微皱,是谁在叫他?他硬睁开双眸,看向声音来源,李楚!心中赫然一惊,心绪牵扯的他头痛欲裂,不禁啊了一声。
李楚抚着沙尔提,希望他能舒服一些,体贴的没逼问什么,仅是借着身体接触时再运些真元力给沙尔提。
沙尔提的感慨难以言喻,其中夹杂着感动,哑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李楚老实回答:“他们说你是叛徒,我不信。”
沙尔提一怔,叛徒,他是吗?李楚不信?李楚……相信他?他侧眼看着李楚,既感动又疑惑。
房间内沉默半晌,沙尔提才道:“我是,我让东朝的人民前来采收亚帝国的粮物。”话罢,他懦弱的阖上眼睛,救了他这个叛徒,想必李楚现在的表情一定难看的紧。
他让所有人失望了,包括一个不熟的李楚。
“为什么要当叛徒?”李楚的语气不愠不火。
沙尔提先是讶异,李楚不生气?他是叛徒!且还一度想杀了李楚;他当时下手招招致命,为何李楚能不计前嫌?
他闷了一下遂开口:“东朝的情况很危急,已有超过半百的子民饿死了,他们没有草、没有树、没有虫子……”
他话到一半哽咽难语,休息半刻方接续:“我和王提过,是否能接济东朝一点食物,可是亚帝国的食物只够亚帝国子民吃,要是接济东朝,就得破坏自然。王坚守自然的规范,不愿多破坏自然的平衡,所以驳回我的提议。”
他没怪王,却又舍不得东朝子民,仅能出此下策;王的想法是对的,偏偏放任东朝的子民自生自灭他又做不到。
他越想越觉得胸口发闷,对不起的除了王、亚帝国的子民,就是李楚了。他不该伤李楚,不该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无辜的人。
李楚了解沙尔提的慈悲,他轻拍沙尔提的肩膀安慰,思索片刻后问:“可是你用大水晶石……”
沙尔提的肩膀一颤,抢着解释:“不,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没打算伤害亚帝国,只是需要一天的时间,收罗一些繁殖快速的草、虫回东朝。”话到一半,他被自己的激动吓着,为何自己急着澄清?
眉头一皱,答案就在眼前,他不希望李楚失望,李楚这么相信他,和王一样的信任着他。
他的脸色再度黯下了,扯着苦笑:“我愿背负叛徒的罪,可惜计画失败了。”果然太鲁莽了,不止使东朝士兵被抓,还加深两国的敌对。
李楚心头一震,计画失败的祸首是他,他太多管闲事了,害的两国的子民死伤严重。李楚再问:“那你带出的兵队呢?”
“他们没事,被我困在另一处,就在……”沙尔提迅速报了一个位置给李楚。
两人随后闲聊了一会儿,沙尔提说着说着却睡着了。
李楚掩上房间,派了几只地精去寻找失踪的士兵,旋之踩着踌躇的步伐去找王。
王开心的哼着歌,这是属于地精的歌曲,轻快悠闲,就像牧笛中倾泄出的春风流水,如早晨枝头上的鸟啭,又似草叶绽放的叮当铃响。
亚帝国的子民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互相勾着手舞动身躯,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在宫殿前花庭展开。
讽刺的是,另边角落被囚禁的东朝俘虏,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王。”李楚挤到王的身边轻语,表情与会场气氛格格不入,倒和东朝俘虏相呼应。
路丹一看见李楚就热情的唤道:“楚伯爵。”
李楚对路丹比了一个噤声手势,然后示意王与他到旁边谈谈。
路丹与亚梨娜不由得疑惑,两人转头互视。
王随和的跟在李楚身后,双手交握摆在圆滚的肚皮上。
李楚轻吁一口气,幸好王愿意跟他到一边去,不然真不晓得要怎么开口。
王的步伐挺轻快,可身子的移动又令人觉得稳重,十足的王者之风。他浅笑着,因为走在前头的李楚不时偷瞄他,真是有趣的青年,也单纯的可爱。
两人远离喧哗后,李楚还是说不出口,一双手忙碌的东摸摸、西抓抓。“不情之请”正常是别说比较好,都知道“不情”了,还硬要“请”。
王不禁笑出声:“呵呵,阿楚,慢慢来──不要紧张。”
李楚面对王的和善,这会儿更感惭愧了,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亚帝国或是东朝?
王瞧着李楚面上的难色,笑道:“是关于沙尔提的吧。”
他话罢,李楚即刻惊讶的抬头看他。
他还是维持父亲的慈笑,“说中了,呵呵呵。”
“我希望你能原谅沙尔提。”李楚胆颤心惊的要求,害怕王不愿,又道:“他没有要伤害亚帝国的意思,只是想趁着这两天帮助东朝。因为、因为东朝没饭吃,他忍不下心,所以……”
王看着李楚口吃却又急于澄清的样子,了然点头:“我知道──沙尔提是一时糊涂,你别看他严肃冷酷的模样,可比谁都心软。呵,说糊涂也不对,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牺牲自己来拯救东朝。”
“你知道?”李楚的嘴巴张的极大。
“嗯,呵呵,王不是做假的,傻孩子。”王浅淡一笑,退了两步转身就走。李楚在后头似乎想拦,可王并没停下脚步,他已决定好要怎么做了。
时间过了一夜,李楚的惶恐有增无减,但是王仍旧没有下达关于俘虏与沙尔提的命令。
李楚辗转难眠,即使王知道沙尔提不是心存恶意,可是迫于群众压力,难保王不会做出令人遗憾的决定。
他几回入睡都被恶梦吓醒,直到快天亮才真正陷入深眠。
倏地!他的身子一颤弹起,大喊:“几点了?”
外头的热闹让他吓一跳,该不会要处斩沙尔提?他夺门而出,宫殿中竟不见人影,他即刻赤脚狂奔向前花庭。
忽然,他的身子竟腾空而起,噗的向前飞去!随之重重摔在地面上。
路丹哎了一声:“哇!”来不及看是那个冒失鬼撞到他,已经整个人躺平。他爬起身来霎时恍然大悟,难怪……
李楚揉着脚踝,都忘了地精小小一只,不小心就会绊倒,“路丹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路丹对李楚的冒失已然习惯,挥挥手道:“路丹不要紧,楚伯爵呢?摔的重不重?”
“啊!”李楚突然大叫一声。
吓的路丹赶忙上前:“摔到哪里了?路丹看看。”可他才一靠近,就被李楚抓住双肩。
李楚抓着呆住的路丹问道:“沙尔提呢?东朝的俘虏呢?在哪?他们在哪?死掉了?为什么不听听他们的解释!”
他顿感颓丧,无力的放开路丹。晚了一步,什么都救不回来了。楚伯爵?依旧比不上“王”和“上天”的安排。如果境天在该有多好,他会出手救吧,如果是境天,就能救的成吧。
路丹先是茫然,随后噗哧笑出,看来是李楚误会了:“呵,楚伯爵,他们都没事。”
“没事?”换李楚愣住。
“王已经派人要将俘虏送回,包括沙尔提也得走。沙尔提的罪太重,要留下来恐怕难矣,唉。”路丹难过的摇头,他明白沙尔提的用心,可是背叛同是事实,抹灭不了的。
他为沙尔提惋惜,虽然他想留下沙尔提,不过只怕沙尔提留下也难被亚帝国其他子民接受,何况统领一职势必被除去了,到时沙尔提在亚帝国的处境肯定难上加难。
亚帝国的子民是很和善没错,但沙尔提这回太过分了。
“那外面在吵什么?”李楚指向爆满地精的前花庭。
“在送沙尔提,路丹想楚伯爵应该会想向他道别,正准备去叫你。”路丹话还在讲,李楚已经越过身前冲出去。
地精挤的乱七八糟的前花庭上,明显空出一条走道,沙尔提孤单一人走在上头,今天的他少了风发的意气,多了几许夕阳的落寞。
平常担尽世间愁的双肩,此刻竟是无助与颓废,子民们指指点点,有不舍、有唾弃、有责备、有难过……
沙尔提承受不住众人目光,他好想逃、快步离开前花庭,可又眷恋的无法离开。这一别后恐怕难再回来了,毕竟他的身分不再适合。
他眼一瞥,心头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