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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樾鳌蘖摹
星濛整日里忙的淅沥哗啦,全族的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拍板。按理说,天翼星族的社会运行了数十亿年,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可是,上一代人已经在星际之旅中死光光了,而这一代族民则是在大逃亡——这样一种非常环境下出生成长起来的非常一代,结束了逃亡生涯紧跟着就埋头大睡,从未经历过正常的社会秩序。此外,原本分工明确的核心层长老会目前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一些长老实力削弱的太多,必须淘汰改选,另一些长老则是自动下岗了——比如负责精神文明建设的长老、负责传媒工作的长老、负责食物调配的长老、管理食堂的长老、清扫公厕的长老(连吃的东西都没有,谁有兴趣去那地方)……于是乎,整个星族核心层也乱的一塌糊涂。
这段时间以来,星濛总共来看过韩天河三次,第一次说了三句话:“超人哥哥,昨晚睡的好吗?”:“哎,族人有急事喊我回去。”:“886……”。
第二次说了两句话:“超人哥哥……886!”
第三次更绝,她还没进门就被人拽回去了。
韩天河倒是主动去找过星濛不下三十次,想获知有关人类命运的消息,打听核心层的决议做出了没有。可每次星濛都被万儿八千的人围着,不是在开会就是做报告。最后一次几近于崩溃的韩天河终于发彪,一口气扛飞了十几万人,总算挤到星濛身边,可是,这位可怜的小姑娘趁别人发言的当口,偷偷地睡着了。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韩天河忍了几忍,还是咬着牙晃醒她,毕竟这事关系到全人类。不成想,星濛睡得像只死猫,怎么也叫不醒,周围数十万天翼星人倒是一个比一个精神,朝韩天河怒目而视,他只好在那些足可杀死人的视线里腆着肚子跚跚走开。
韩天河觉得自己又好气又好笑又可怜,放眼古今中外,还没听说过这样的敌对双方。自己算什么超人,简直就是一个难民!哪有这么拯救人类的,整天呆在敌人阵营里,像正常上下班一样按时跑去请愿,却总也没个结果。
不只他觉得不正常,天翼星人更是不自在。地核世界里的一些居民发现,这段时间,在市内一条道路的马路砑子上,每天都有一个人类傻坐在那里发愣,据说那个家伙叫做“东方超人”,是地表世界的一个亡命之徒。没有谁敢去招惹他,好多人连走路都要绕开那里,虽然街头巷尾也流传着他消灭太空怪石的传说,但那不是关键,毕竟大家既没见过怪石也没看到当时的战斗场景。最主要的原因是,所有天翼星人都听说了这个家伙的光辉事迹——这个亡命之徒,这个变态狂魔,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城市街头,把另一个人类活生生的砍没了……这件事乃是数千名族民亲眼所见,这也是地核世界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可怕的血案,在命案发生后的几天里,城里的心理健康诊所发了大财!
韩天河跟本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地核世界的“名人”,也是头号恶人。其事迹家喻户晓脍炙人口妇孺皆知口口相传。鬼都怕恶人,况外星人乎?根本没人敢接近他。
就这么过了几天,某一日,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天翼星青年打赌,输了的那个倒霉蛋只得按照事先约定,壮着胆子走到韩天河身边,在他身前路面上用天翼星文写了几个大字——野兽凶猛,生人勿近!
瞪着两只大眼的韩天河对此却一无所知,他时常盯着身前奇怪的符号研究,想搞明白这些东西是文字还是图画(由此可见知识的可贵,做一个文盲是多么可悲啊!),研究累了的时候,他就把目光转到附近的行人身上,向对方做出友好的微笑,希望给天翼星族以好感,从而为人类的命运多加点分。却没想到两天之内吓晕了六百多口子(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在空旷的大街上冲你狞笑,那是啥感受!)直到一位负责城市规划的长老把这片街道划为“危险区”,心脏病发作人数才逐渐减少。
其实韩天河也没白痴到那种地步,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不受欢迎。若不是因为星濛的缘故,恐怕自己早就被当成人类盲流遣送回原籍了。他整天在路沿上腻歪着,当然也不是为了看美女,而是尽力恢复体内的能量。
科技就是力量,韩天河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价值,复苏水槽的确是个好东西,半日光景就愈合了全部内外伤。若是让他自己养伤的话,估计要个把月才能痊愈。现在好了,可以把所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体内能量的自然补充上,十几天下来,他就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六成水准。
这时候,韩天河有些厌烦了,其实恢复这些能量也没啥意思,他懒洋洋的想着,别说六成,就算恢复到六十成,也一样对付不了几百万名天翼星人。他整天坐在路边,一天到晚见不到一个人经过,也挺没意思的。从那之后,他灰溜溜缩在房间里,不再出门。
从海沟之战遇到“星辰之国守护者”以来,他又一次感到了自己实力的衰微,外部环境已经失控,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面对着燃眉的危机,自身这点力量无异于杯水车薪,远不足以同对手抗衡,更无力扭转眼前的棋局。
若是蓝眼睛老大在这儿,总不至于象我这么窝囊吧?韩天河禁不住展开想象的翅膀。若是我有他老人家的功力,那我就随手抖出百十道闪电,把这些人类的“造物主”全都打趴下,再把他们塞回什么“长眠集中营”,继续睡个几千万年,估计到那时人类就移民太空了,就算把地球还给天翼星族,想来也无妨。
问题又来了,要是那样的话,星濛可咋办?这个小姑娘把全族利益看的高于一切,肯定不会认同自己的做法。这么一来,自己只能用闪电把她打昏,塞进棺材一样的白色柜子里去了?那咋成!想一想都有种负罪感,更甭提当真这么做了。哎,这可该当如何是好?伤脑筋啊伤脑筋……
啊呸!神游天外的韩天河突然回过神来,狠狠啐了自己一脸口水……“你真当自己是蓝眼睛老大啊!”他拿过一面镜子,朝里面的那个白痴一样的家伙翻着白眼,“当务之急不是考虑如何处置星濛,而是如何处置自己!假如天翼星族对人类的攻击不可避免,自己怎么办?反正不能投降,应该自杀还是该力战而亡?”
韩天河感到以前的自己又回来了,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后,他似乎从繁杂莫测的世事中领悟到什么,狂乱的心从迷航中悄然返程,重新回归了起点。
当年,在极端困苦的生活环境里,他与阿蒙饿着肚子苦中作乐;而现在,面对着严峻到极点的世界局势,他同样在饶有兴致的设计自己的死法。或许这种做法会被人讥笑成脑袋缺根弦、超级二百五,但是,这样做为啥不行?难道非得严肃紧张寝食难安如临大敌,那才算正常,那才是理性,那才是王道?可那样有用吗?外部环境够折磨人了,为啥自己还要自虐?
每个人都是在啼哭中降临到这个世上的,当我们临走的时候,干吗非要哭着离开,难道这一生还没有哭够?个体不能决定命运,也无法选择死亡的时间,但是,当死亡注定要来临时,我们有权力选择面对它的态度,用灿烂的微笑去迎接死亡!
心潮澎湃的想到这里,韩天河不失时机的哼起了“东方超人之歌”,试图进一步感动自己,正当这时,人影一晃,星濛从门框处露出半个小脸。
“超人哥哥,你在哼哼唧唧的干吗?我起了一身的小米粒……”星濛皱着眉头说。
“我,我在唱歌,这是人类一种最伟大的表现艺术,你们天翼星人没有艺术细胞,说了你也不懂!”
“坏哥哥,你这也叫艺术?我敢打赌,你刚才唱的一定是世界上最难听的一首歌。”星濛吐吐小舌头。
“哈!你错啦!”这下轮到韩天河得意了,“世界上最难听的歌绝对不是这首,我还会唱几十首歌,都比这首难听……”
“扑哧,”星濛忍不住笑出声来,“超人哥哥,我真服了你。把好好一首歌唱的这么难听,要是别人早就一头撞死了,你竟然还得意成这样,真不愧是地核世界里的第一变态。哈,你别打我,这绰号可不是我给你起的,是我们负责城市管理的十七位长老集体颁发给你的,嘻嘻,哈哈。”
韩天河脸上一阵发烫,他抓了抓头发,突然伸出手去摸星濛的额头。
“大坏蛋,你摸我干吗,我又没发烧。”星濛对于人类的习惯了解的还真不少,她嬉笑着躲到一旁,“坏哥哥,你还是摸摸自己脑袋烧坏了没有吧。”
“祝贺祝贺,你破纪录了哈,”韩天河一本正经的用指甲在墙壁上划着道道,“今天你已经说了十句话,比前几天的总和都多,请允许我把这一伟大的时刻记录下来。”
“去,超人哥哥,别闹了,人家今天来,是有要紧事情求你帮忙。”
“你在说啥?我的听力没出毛病吧?”韩天河夸张的拉了拉耳朵,“你的人民群众都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反动派全被打倒,伟大的星濛女王母仪天下,泽被苍生……你求我帮忙?除了召开个人演唱会,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还能做点啥。”
“你会打架呀,一对一的打架,不用离子枪,这里谁都打不过你。”星濛歪着小脑袋,认真的说。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打算在这个鬼地方组织黑社会,让我出面当老大。谁敢反对你,我就暗地里砍了他……”韩天河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开始冒坏水,“这方面我兄弟阿蒙最有经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建议你一定得把他挖过来,你开个价钱吧,我去挖他……”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星濛向贼眉鼠目的“东方超人”送去一个白眼,“好哥哥,别闹了,我遇上大麻烦了。”
“至少不会比我遇上的麻烦大,说说看吧……咕咚咚……”韩天河有些饿了,于是往肚子里灌凉水。
“我们刚刚召开了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