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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州师全军待命于顽朴等候王师攻来,光州师则半数自背后攻击,其余半数则进攻关弓。
“光州侯被召往关弓了。——现在被任命为冢宰。”
斡由迈开大步走近白泽,对平伏的白泽投以强烈的视线。
“怎么没有接到这份报告!——派往关弓的密探究竟在做什么!”
“微臣感到万分抱歉,因为密探疏于报告。”
“——混帐!”
其实真正想骂“混帐”这二个字的人是白泽。由于一直没有收到自关弓所传来的消息,于是白泽派人前去凭查,这才发现是派去的密探故意封锁消息。
——臣等并不知卿伯是为了篡位而欲逼退承接天命的陛下。只知卿伯是为了元州州民,进而想取回元州的自治权。但却没听说卿伯是以台辅为人质,向陛下索讨玉座!
说着,那名密探以无法承受背负逆贼之名为由,连夜带藉部下,在白泽所派的使者眼前投靠王师。
“……看来元州诸官都太低估玉座的重要性及天命的威信。”
“你是指枭王所坐的玉座的重要性,及让枭王登上玉座的天命吗?”
“人民却是对此深信不疑。任谁都会相信,新王的登基就是代表丰裕时代到来的象征。臣等违背人民所深深信仰的期待,也难怪人民会群起反抗元州。”
“白泽——!”
当斡由站起身时,更夜听到一种怪异的声音。那是怀内弓弦断裂的声音,更夜不禁僵直了身子。当那声音传进在场人的耳里后,斡由及白泽一起看向更夜。
“——怎么了。”
更夜的脸色刹时变得铁青。
“赤索条……断了……”
“——你说什么!”
“微臣去看看情况!”
更夜扔下这句话后,纵身翻上站立于身旁的妖魔背上,冲出窗口飞去。
Ⅲ
“——六太!”
更夜大叫着飞奔进牢中,但却被眼前意想不到的景象吓得僵在原地。
牢中的惨况,是连长期待在妖魔身旁,看惯各种凄惨景况的更夜,也不得不为之后退,可以见得牢中的景象是何等凄惨。
六太坐于地板之上,因头上沾满血糊,无法看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种表情。正当更夜想飞奔向前时,身后的妖魔却发出警戒的声音,接着跳过来一把咬住更夜的衣领,将更夜整个人往后拉。就在被往后拉的那一瞬间,更夜见到地板上正跃出一只野兽,它差一点就咬住更夜。
“——六太!”
在更夜及六太之间,站着一只三尾黑狼,满是血糊的地上,则伸出一双好似伸展羽翼的白色手腕,不停地舞动着。妖魔发出鸣声威吓站于更夜眼前的妖魔。更夜再次叫唤六太,直到快叫破噪子之际,六太这才缓缓回头看着更夜。
“六太!快叫令使住手!!”
六太发出细微的声音叫了声“住手……”。
“……够了,俐角。”
但令使却回应着“可是……”,六太像昏眩般的摇着头。
“——住手。……我不想再见到血了!”
发出如细小鸣声般的命令后,六太看向更夜。
“更夜……救救我。”
更夜踏出脚步,毫不迟疑的飞奔到六太身边。令使们则是消失身影,让出一条通路。
“六太,你没事吧?”
更夜将手扶住满是鲜血的肩膀,想帮助六太站起身。但六太的身子就宛如冻僵般,一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
更夜看向周遭的地板,自身旁尸体的手边,拿起已被鲜血染红的石子,接着抵在六太额上。
“……更夜,快住手……”
“不行,忍着点……”
“更夜……”
当更夜想再次将赤索条系于六太额上时,六太的影子里传出声音。
“求求您,请不要这么做……”
当女子的声音传入更夜耳里时,更夜瞬间以为那声音是骊媚,进而感到背脊一阵冰凉。
“如果再将犄角封住,对台辅的身体而言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是令使吗?”
“求求您。突然淋到这么多鲜血……对台辅真的伤害太大了!”
“可是……”
“只要您不危害台辅,令使们决不会任意袭击其他人。——求求您……”
正当更夜迷惑于是否要答应时,六太的手本想举起挥开更夜的手,但却无力地落下。——接着失去了所有意识。
“——是骊媚吗?”
更夜来到斡由面前报告时,听到斡由如此询问,更夜则是点头回应。
“……恐怕是牧伯擅自扯断台辅的丝线。”
斡由瞬间感到愕然,接着整个人倒进椅子之中。
“……真是有勇气。——台辅情况如何?”
“正在昏迷中,似乎是淋到大量鲜血的缘故。”
“不要紧吗?”
“很难说。”
更夜依照六太令使的指示,用云海海水彻底洗净六太身上的血糊,暂时保住六太一条命。
“封印呢?”
更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微臣改用咒语镇住。”
“封住犄角的话,对台辅而身体状况会不会有影响?”
“多少会有。——但不封住的话又不行。”
斡由深深地叹口气。
“你不是说,用人做牢笼的话,麒麟是绝对无法逃出去的。”
更夜仅仅是低垂着脸。
“微臣感到十分抱歉。”
“……算了!那牢笼自己坏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台辅的处置不是全权交给你吗?为什么不在牢中好好看守?”
“微臣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斡由再次深深叹口气。
“幸好台辅平安无事,但决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决不宽待。”
“——遵命。”
白泽则是大叫着“卿伯”,忽地出现于斡由面前。
“这不就——不就是玉座的重要性啊!”
“白泽!”
“试想元州谁官里,有人会为了元州舍命吗?不论骊媚是为了陛下或是为了玉座而舍命,元州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错误的。因为陛下就是让骊媚甘人舍命的存在,要不就是玉座真的是有其重要性。”
“——白泽!”
“如果卿伯有理的话,那为何顽朴城外会集结许多讨伐元州的人民。讨伐元州所募集的民众已接近一万人,况且数字还持续增加中。”
“那么——我来问你!”
斡由声音中明显透露出怒气。
“你要我怎么做?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你难道不明白吗!”
“请让微臣再次出使关弓。微臣定会以命相搏保全卿伯的性命。”
“你想用金钱买我的性命吗?——别开玩笑了!”
白泽缩起身子,平伏于地。
“……胜负还未决定。如果现在临阵脱逃,那如何说服城下的州民。就跟人民明说吧!到底是谁违悖天理!是谁紧抓着玉座不放却不理朝政的!——我说的有错吗?”
“卿伯……”
“有理的是元州。只要向人民说明就会明白。——我的确是做出绑架台辅此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台辅并没有请求我让他回去,而是认同我所说的话,自愿留在元州的。”
“……遵……遵命。”
“我也不想使用这种手段。但攻入关弓会造成许多人民的困扰。更何况以元州目前的兵力也无法进行远征。只要对人民说明就能得到谅解吧!我也不愿让正在服刑或是开垦农地的农民们,拿起武器上战场啊!”
Ⅳ
六太心想——血腥味真重。就好像投身于血泊之中般,围绕于周边的血腥及尸臭怎么拂也拂不开。
海浪不时微微地传来,浪花轻拍着岛上海贼护城的沙滩,不时也将一些尸体冲上岸。由于村上水军已攻进附近海域,即使城中的人想将尸体好好安葬,却也是无力为力。村上水军虽摆明非取下敌方将领首级不可的气势,但也明白——如果轻易接近海滨,只会增加由城里所投出的石子及箭矢所伤的负伤者。
岸上尸体的腐臭味,混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随着风自海边吹送城内深处。六太闭上眼,不停地摇着头,企图能用这个举重来拂去空气中的血腥味,接着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脚。这几天来,六太持续发着不算低的高烧。正当六太深叹口气时,一个明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啊!你还没逃走啊!”
在这种情势下还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尚隆外绝不做第二人想。六太转过头,尚隆正如六太所想的,肩上扛了把太刀站在六太身后。
“亏我还好心为你着想,特地叫人送了跑路费给你说。真是个不懂别人好意的小鬼啊!”
好不容易自陆上逃到岛上护城的人们,此时都露出害怕的表情,肩并肩地缩在一起。其中有几个人靠在尚隆旁边,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尚隆。尚隆则是轻挑着眉头。
“——怎么啦?干嘛一脸悲壮的表情,会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放轻松点!”
六太却对这句话发出轻声的责难。
“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虽是不负责任,但却是事实啊!反正结果都是相同的,那又何必操那么多心。”
说着尚隆朝视线方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三名老人笑着。
“不要那么僵硬,到时如果要跑,脚可是会不听使唤的。放轻松点,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听到尚隆所说的话,老人们安心地吐口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就安心吃饭吧。我已准备好逃离的船只,如果到时你们饿得跑不到小船上,那就白费工夫了!”
没想到尚隆竟会对这些看来没什么体力的老人这么说。但老人们却似乎因尚隆所说的话而感到安心,低声笑着说“老头子们还摇得动桨呢!”
尚隆则是扬手笑着回应:“那就好。”
“如果还需要什么就直说吧!没有万全的准备,想做什么也都办不到啊!”
一名老妇人揶揄的对尚隆摇手笑着说“真是个散漫的人”后,尚隆朝着城角的瞭望台走去,六太则慌张地跟在后头。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