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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客人就下船了,还有一半客人现在开始上船。客人您是哪一边的?”
“我只想到首都去看看。”
啊,年轻人笑笑。
“芝草是个好地方。不过,旅行的话,那里现在可是寒冷的季节哦。”
“和雁差不多吧。”
“是吗?”
“因为雁也那里也很冷。虽然比柳地处偏南,但是有季风吹过。”
哎?年轻人说着看向祥琼。
“客人您是去哪里?”
祥琼简短的回到遭,去戴。一说完,年轻人就睁大眼睛。
“……但是,戴国……”
“已经荒废了是吧?所以我要去,我在戴有认识的人,他可能正感到困扰。”
“戴的哪里?”
被这么一问,祥琼心里咯瞪一下。
“哪里……问这个干吗?”
不是,年轻人似乎有些困扰地笑笑。
“我原来是乘在去往戴的船上的船员……”
“……是吗?”
“是运谷物去戴的。我们满载宝玉而回。因为戴那里缺少谷物。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那里妖魔太多,没办法接近。”
“这样啊……”
“被虚海包围的国家一旦荒废了是很可怕的。因为会有妖怪从海底浮上来,一转眼间,整个国家就被孤立了。说实话,今年冬天,戴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填饱肚子啊……”
因为并不期待有人能给予这个问题一个答复,于是祥琼沉默着,想起了芳国的事情。条件几乎是相同的。即使耕作,收获的粮食也只能让老百姓过地紧巴巴的,就算是有哪里歉收的,也没有从别的地方调配粮食过去的余地。
“客人您认识的人,说不定已经离开戴了。”
“是吗……”
“因为好象有不少人逃到雁国去了呢。柳这里也来了很多。我们运的最后一次行李就是人。怎么说呢,就算是用指甲抓羞船舷也要离开戴国的人挤满了港口,所以又不能不让他们搭乘,随便拒绝掉的话,搞不好连船都会被他们抢走呢。
“是吗……”
“结果,因为太危险了,所以我就不再干跑船的了。这才托了父母到这里来工作。不过应该还有人在等着船吧。”
“是啊。”
“客人您因为有吉量所以没关系,如果是船的话,好象已经没办法开往戴了。雁那里的航运好像也停掉了的样子。”
祥琼轻轻睁大双眼。
“已经知道我是乘吉量来的了吗?”
年轻人笑笑。
“因为很少有客人骑着那种了不起的骑兽的。啊,不……”
年轻人看了看老老实实吃饭的老鼠。
“客人您的驹虞更厉害啊,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全都跑到马房里去看呢。”
老鼠轻轻晃了晃胡子,
“没那么厉害啦,是别人借的。”
祥琼看着老鼠,因为坐骑太厉害了,所以尽管是半兽,尽管是孩子虽然又有些像大人也把他当成是普通客人来接待。
“不过,客人,天上也一定已经变得危险了。”
听到有人向自己答话,祥琼慌忙点点头。
“……是啊。”
“呃,也许去庆国比较好吧。”
“庆国?”
“哎,好象从庆国还有武装过的船勉强地来往两地,聚集戴的难民。”
“哎?”
“庆国有个怪人,聚集了戴的难民,让他们帮忙开垦土地。听说作为交换,只要去了,就会给他们土地和户籍。在我还在跑船的时候,就会定期去一次戴,把难民们运回来。虽然次数少了很多,不过好像还在继续运的样子。让他们载你去不是正好吗?”
祥琼勉强忍住了笑。
我要去戴。然后等着那艘船来,前往庆国。得到户籍后就去尧天。……什么嘛,太简单了。
“听到件有趣的事情呢,谢谢。”
祥琼发自内心地说道。
从戴向庆走。
满足于有了明确的方向,祥琼很快就回到卧室休息去了。锦缎的被褥,被火盆烘暖的床铺,睡起来舒服又暖和。深夜,祥琼被敲门声惊醒。
“谁?”
祥琼皱起眉,是那只老鼠有什么事情吗?
“打扰了。”听声音是那个送食物的年轻人。祥琼慢慢爬起身,披着大袖朝门走去,一边开门一边对门外的的人说道,“出什么事了?”
“想起一些关于戴的事情。”
祥琼打开了锁,刚想轻轻打开门的时候,门忽然被粗鲁的一把推开,祥琼踉跄了一下。站在起居室里的是那个年轻人和几个穿着青色铠甲的士兵。
“什么事……”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祥琼尽量忽视加速的脉撙跳动。
“抽查旅券。”
对方说完后,祥琼的脸上血色尽失。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种时候……明天再说……”
虽然试着从似乎快要干涸的喉咙里勉强发出抗议的声音,但士兵们涌进卧室,把祥琼包围了起来。
“旅券在哪里?”
膝盖开始颤抖。
“……其实,弄丢了……”
“名字?”
“玉叶,孙玉叶。”
士兵面无表情地来回看着祥琼和同僚。
“你带着吉量吧,哪里弄来的?”
“……不……记得了……”
太可疑了。祥琼咬着嘴唇,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借口有多差劲。
“我们要检查行李。”
“不行,不要随便动!”
祥琼叫嚷着,感到一切都完了。好不容易从柳来到这里。供王已经布下搜索网了,如果不逃的话……祥琼的视线来回移动着,但是双肩却被士兵按住了。就算有话路也逃不掉了。
士兵们走近床铺,抽出用皮带捆绑的小小的行李。打开之后,在替换衣物之间,找到了分割地很细小的物晶。士兵中的一人手里拿着纸,他把这些物品和纸上所写的进行了一下对比。
“珠带,头带是金底上有龙凤文。凤形耳环,孔雀石珠金……都有啊。”
嘴里念着纸面上所写文字的士兵转头看这样琼。
“还缺一副耳环,和一根发簪,哪儿去了?”
祥琼没有回答。准确地说,是颤抖地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被抓住了,会被问罪,然后接受裁决。终于想到那一点了,为什么到士兵冲进来的那一瞬间为止,这个念头都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
偷盗之罪祥琼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感到全身一阵战栗,是磔刑。人被绑在街头,用几根钉子钉死的刑罚。
“怎……么了?”
对面的卧室门打开,老鼠探出了头。祥琼忽然用手指着一脸倦容,揉着眼角的半兽,“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那家伙给我的。”
“啊?”
士兵们看着呆呆的老鼠。
“旅券呢?”
“在里面……”
“名字?”
“……张清。”
记录在案后,士兵淡淡地把纸折了起来,向着其他士兵抬了抬下颚,“带走,两个人一起。”
第八章
Ⅰ
“喂!你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祥琼被关进了柳国的大牢里。牢房就像降过霜一样的寒冷,而那只老鼠也被关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少说点什么呀。”
祥琼没有回答。并不是不能回答,只是因为害怕一旦说出来的话,可能马上就会被定罪受到处罚。
“你叫什么名字?”
“……祥琼。”
她终于还是开口回答了,恐怕是因为自己的罪恶感在作祟吧。
“叫祥琼的话,这确实是芳国公主的名字不是吗?”
祥琼一下子抬起了头。
“公主孙昭,字祥琼。”
“我……”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只从雁国来的半兽。王族的名字一般是不太会流传出去的。因为王族的身份高贵,很少有被人直接称呼姓名的机会,所以旁人也无从得知他们的姓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鼠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
“我叫乐俊,是个学生。”
“只是学生的话,怎么会坐着驹虞?”
“所以那只是借来的呀。因为你是公主所以被迫捕吗?”
祥琼没有回答。她忘不了曾经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公主后所遭受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来商量呀。”
“比起担心我来,你难道不担心你自己吗?”
祥琼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说到。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牢里吗?弄的不好,可是要被处死的。”
乐俊摸了摸胡须说。
“死刑?那是芳国的作法吗?偷东西就要被处死的作法,只在芳国才会有。不,现在就连芳国也废止了这种法令了。”
“……是……这样的吗?”
“峰王好像是个非常严厉的王呀。犯了偷盗罪就是死刑,从主人家里偷了一般的物品的话要被处以鞭刑,偷的是衣服宝石之类的话就要被处以死刑,就算只是偷了点吃的东西也是要掉脑袋。不过,只有芳国是这样的。一般别的国家都是实施杖刑。柳国的话也有点不同,不过也差不多是对犯了这种罪的犯人处以九十大板的杖打吧。”
祥琼惊讶地看着那只老鼠。他竟然连别的国家的法令也知道得那么清楚。虽说这点是优秀的官员都应该具备的条件,但实际上就算是掌管刑法的官员们,他们中间也很少有连别的国家的法令也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人存在。
祥琼这样想着,又问了他一遍。
“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吧?”
“我都说了我只是个学生。雁国的法令什么的,这种东西我知道也不奇怪呀。”
“你是少学的学生?”
“不,是大学学生。”
闻言,祥琼更是睁大了眼睛。各州都只设立一个少学,大学则是各国府附属下的唯一的高等学府,学生的数量也只是一百人左右,非常的少。所以大学的入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就能当上官职,因为还有成为高级官员可能性存在,所以梦想着能进大学的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