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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景麒皱着眉头说:“血腥味……”
阳子环视四周,发现里家四周一片死寂。
“难道……”
阳子突然感到大事不妙,马上向里家大门跑了过去。穿过大门,跑进大厅,只见地上是一滴一滴的血。
大厅里没有人。整个里家也是一片死寂。
“兰玉!桂桂!”
血迹一直延伸到书房。
“远甫!”
这时候一头魔兽走过来说:“主上,没发现敌人。”
阳子点了点头,继续向书房走去。一拐过弯,就见到桂桂倒卧在地上。
“桂桂!”阳子跑过去一看,只见一柄短刀深深地刺入他的胸口。阳子摸了摸他的手,冷冰冰的。
“桂桂!”
“不要动他!”
一回头,只见景麒浑身发抖地说:“他还有气息,骠骑,你把着孩子送往金波宫。”
“可能来不及了。”骠骑轻声说道。这个景麒也明白,他点了点头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只好看天意了。”
“遵命。”只见桂桂身下冒出一头魔兽。把桂桂托起在背上。同时一只长有白色羽毛的鸟兽扶着桂桂的身体。
“骠骑,芥瑚,拜托了。”阳子说。接着她又环视了四周,发现在客厅里还有血迹,一直延伸到阳子的卧室。看到满地的血,景麒闭上眼睛,看不下去了。
“景麒,你到外面等我吧。”
“但是……”
“你帮我照顾桂桂就行,尽早请医生帮他医治。”
“遵命。但是……”
阳子没再理他,直奔卧室。房门开着,只见里面有个少女躺在血泊中。
“兰玉……”阳子跑过去,把兰玉扶起,但兰玉身体己僵硬。她已经断气多时了。
“为什么……为什么!”兰玉和桂桂根本没有很任何人结怨,但兰玉却被人刺了数刀。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为什么……”突然阳子猛地想起,“远甫!”
“他不在。”是班渠的声音。
“不在?”
“我找遍整个房子,也不见远甫或远甫的尸体。”
“为什么……”
“有三股血腥味,说不定远甫已经受伤。这样的话,他应该被人绑架了。”
阳子咬了咬下唇:“以前曾经有一群男人闯进来,也有一个经常蒙面的人来拜访。莫非,这是那个大汉做的?”
自己当时也觉得可疑,但是还是没能组织事情的发生。
“兰玉……对不起……”
阳子左手搂住兰玉,右手帮她梳理好零乱的头发。这时候发现兰玉的右手收在胸前,紧紧地握着拳头,手中好象捏着什么东西似的。因为兰玉小小的拳头鼓了起来。阳子轻轻掰开兰玉的手指,只见里面掉下一个金色的印章。
“兰玉……”
阳子眼前一片朦胧,兰玉,她终于发现这个印章的秘密了?不会的,她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当时那有时间仔细看这东西。而且印章上的字是反着的,没有那么容易看得出来。而且她当时受伤了,哪有心思去看这东西……
但是,阳子马上想到,兰玉紧紧握着这印章的用意。
她紧握着印章,还把它收于胸前,肯定是为了保护这印章。或是不想让人看到,也就是不想让凶手看到。
为什么要保护这印章?是因为这是我的东西?还是因为这是用金做成的?或者……
“谢谢你兰玉……”阳子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不断地哀叹道:“对不起,兰玉……”
要是她没出去的话,要是她还在里家的话……
“班渠,景麒呢?”
“他正在回宫城。”
“是吗?”阳子点了点头。不管如何,都要把桂桂,救过来。要不然就太对不起兰玉了。
在拓峰也有个孩子死了。
阳子咬咬下唇,看了看兰玉,深深地低下了头,说:“对不起,兰玉……”
第十五章
Ⅰ
没有月光的晚上,风在呼啸着。
里家里没有灯光,阳子就坐在大厅了,周围死气沉沉的。
景麒已经把桂桂送回宫中,也请医生为他诊治,但是,桂桂是否真的能得救,现在还是未知之数。
“台辅也请陛下不要太伤心。”
阳子点了点头,心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有里府的人来验尸了,他问:“远甫和桂桂呢?”
“不在。”阳子只能这么回答。要是连桂桂也死了,那阳子应该怎样向兰玉交代?反过来,要是桂桂或过来了,那又应该怎样向他说明他姐姐已死的事实?还有,远甫呢?
“要是你当时在的话就好了。”不用别人这么说,阳子自己也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在场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们三人受到半点委屈的。
“骠骑,代我向景麒道谢,说很感谢他把桂桂送回宫中。”
“是。但不知主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找远甫。”
“主上……”
“我有一点线索,不管如何我都要把远甫找回来,还有要把犯人绳之以法!”
“这样的话,台辅会很担心的。”
“你跟他说我会谨慎行事的,我不能让这事情就这样子结束。让他给一点时间给我。你就这样跟他说。”
“遵命。”骠骑回答。
说毕,骠骑就飘然而去。在这里又只剩下阳子,屋外呼啸的风声不断。
已经没有人来点灯了,没有人加炭,没有人做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个少女,已经一去不返了。
阳子默默地拿起身旁的长刀。这是庆国的秘宝水禺刀。
这把刀是把一只强大的魔兽封印起来,让它化为刀身和鞘。因此要是能支配这把刀的话,可从刀身看到过去与未来,而鞘则可看透人的心。
阳子轻轻抽出长刀,看着寒光闪闪的刀身。这刀原形是水,因此可以根据主人的不同而变化为不同的形状。它是由达王制造的,当时的形状是一柄偃月刀,没有刀鞘。名字不叫水禺刀,而叫水鉴刀。据说是可以明白主人心中疑惑的刀。后来达王做了刀鞘。每次更换主人,刀的形状都会随之而变。现在就变成阳子手中的长刀。至于刀鞘也会随刀的形状而变化,要是只有刀而没鞘,那刀就会变成一柄狂刀,魔刀。但是,阳子却丢失了那刀鞘。
因此这应该叫水鉴刀。
虽然阳子已经命令冬宫制作刀鞘,但无论是怎样的刀鞘都封印不了这把刀。所以这把刀的魔性日益增强。可能快要强大到连阳子也驾驭不了的地步。现在刀身上显示出的都是一些人世间丑恶的东西。所以官员们都指责阳子竟然丢失了庆国历代相传的重宝。
阳子盯着刀身好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行。”
刀身上显示出来的幻影中根本就找不到远甫的身影。
“班渠……”
“是。”黑暗中一个声音说道。
“我要睡一会儿,你就在城门打开之前叫醒我,我一早就要去拓峰。”
“遵命。”
一早,阳子就离开北韦,直奔拓峰。因为有路人说看到当时有一群像是拓峰的人冲进了里家。于是她要想到去找那个叫劳的人。那个为蒙面人带路的男人。还有在拓峰那个旅馆里的大汉。她猜想,杀害兰玉的、刺伤桂桂的,掳走远甫的那帮人,肯定与拓峰有关系。阳子在清寒的街上走着,终于到了劳的家。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又再敲了几下。这时,路上走来了一位老婆婆。
“你一大早找谁啊,要是找劳的话,他不在家。”
阳子回过头去,看到老婆婆脸色阴沉。
“不在家?”
“消失了,可能是连夜逃亡吧。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总是有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来找他。可能出了什么事吧。”
“那时什么时候?”
“不知道,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大概半个月以前吧。”
半个月前,就是阳子跟踪到这里来的时候。
“是要避开我?”阳子想着,开口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与劳先生交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劳先生现在又在哪里呢?”
“不知道。不过他离开了更好,省得那些不明来历的人出出入入。”突然,老婆婆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说:“我记得有一个很古怪的男人经常来这里。他总是偷偷摸摸的。”
“是不是蒙着脸?”
“啊,对啊,总是蒙这脸。年龄应该是接近四十吧。”
“年近四十?”阳子努力地想,但想不起这样一个人。
“喂,劳是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应该不是吧……”
“哼,”老婆婆不屑地说,“就算现在没做,迟早都会做。我总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北韦的人吗?”
“当然不是啦。他是去年秋天才到这里来住的。也没跟邻居打招呼,也不说话。我们也不愿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反正不是好人。”
“是吗……”阳子低下了头。
出了北韦,阳子叫来班渠。班渠是跑得最快的骑兽之一。要是用遁甲之术的话就更快,但这样是不可以载人的。阳子骑上去,挑一些不太热闹的路,一口气跑到拓峰,在拓峰旁边停下来,走进城门,一直向那家旅馆走去。
他们肯定与这有某些关系。阳子想。
在里家出现过的那个男人回了拓峰,在阳子第一次与他碰头时,她感到那男人有点不寻常。
其实,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其他人可以,怀疑的呢。阳子一直都这么想。
蒙面人,叫劳的人都失去行踪,对于阳子来说,就只有找曾经进出过劳的家的那个男人。
阳子快步走过狭窄的小巷,终于见到那家旅馆,于是阳子飞快地跑到门前。轻轻一推前门。
“什么?”
门是锁着的。前门旁边的窗户也是紧闭的。阳子轻轻敲了敲门,和在劳家的情况一样,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什么!”阳子用力捶了一下门,转过身,向对面那户人家走去。门也是闭着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