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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权力欲薰心的祖父,为了扩展小松家的势力,进而强迫这附近的地方武士向他称臣。但……虽自称是一国领主,到头来还不得对大内诸侯摇尾乞怜才得以生存。或许是与大内有所约定,一旦有战事发生时,小松家就得派遣水师支援,所以祖父擅自建立的领主权才被大内默认。我的大哥本被派往大内出仕,没想到却遇上应仁文明之乱,在上京途中被砍死;二哥则因为强占一座本来想献给祖父当冥诞之礼的小岛而被杀死。最后剩下的老三是个放荡子,能不能继承家业还是个问题。”
“这么说的话,城下的人民还真是辛苦啊!”
尚隆高声笑起来。
“真被你打败!”
“你没有娶妻生子吗?”
“有啊!妻子还是自大内旁系家族里娶来的。——说难听些,就是被强迫接受。”
“是好女人吗?”
“这个啊~我没进过新房,所以也不清楚。”
“这……?”
“她似乎十分介意小松家本是海贼出身这件事。祝言之夜那天,当我打算进入新房时,她就联合奶娘一起阻止我进去。这令我觉得很没面子,之后就再也没去找她,但这样还会有孩子,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一下,你说……”
不等六太说完,尚隆自顾自地说着。——“除了正室之外,还有几名侧室。但这些太部分都是地方武士所送来的,有时还是妻女一起。由于人数过多,尚隆也懒得去看望。”——似乎只要在面对像六太这般的流浪者前,尚隆才会敞开心扉侃侃而谈。
“那~~你不会寂寞吗?”
“倒也没什么不满,反正到城下就会有游女陪我玩乐。比起那些背负着家族恩义,老是顶着一脸悲壮表情的妻妾来,年轻又会嬉闹的游女不是更好。”
六太深深地叹口气。
“你的本质——根本就是个混帐!”
“大家都这么说,你到现在才明白啊!”
“我……真替这国家的人感到同情。”
眼前这个人究竟真是个混帐,还是能成大器之人,六太并不清楚。但六太明白,这个人并不喜欢乱世。但尚隆并不知道,在这个小国之外的世界已成了何种样。都城因战火而化成灰烬,原本应守护国家的执权者,势力也渐渐软弱化。国土被各地权力者划分的破碎不已。六太一路走来,四处皆充满着怨叹及血腥。如今,这个小国虽然和平安宁,但这种和平的假像不可能持续长久的。
“就在你跟游女们玩乐之时,国家可是一步步走向灭亡。”
“啊~也对啦!毕竟古人说‘盛者必衰’。”
“那不要造成领民的困扰!一旦引起战争,会给所有人民带来困扰!”
“那不要引起战争不就得了。如果小早川攻来,就举白旗归顺小早川;尼子攻来就归顺尼子;河野的话就投靠河野,这不就成了!”
六太张着嘴愣在一旁。
“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帐!”
听到六太所说的话,尚隆放声大笑。
虽然被尚隆所说的话吓到,但六太却下不了决心离开。
——六太心里明白,这个人必需成为雁州国国王。
Ⅳ
“找到了!”
飞奔进房间里的下官,见到房里除了有身为上司的朱衡外,还有帷湍、成笙及国王。
这里是国王赐给朱衡一所位于后宫的房间——原本后宫是为了王后、宠妾而建盖的——这本是朱衡用来执行秘密且不让王上知道的任务的房间。而现在国王在此,多少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朱衡转身询问。
“——找到了?难不成真在元州。”
“啊、——没错。”
见到下官慌张地向国王行平伏之礼,朱衡挥手示意其平身。
“不用拘礼,先报告方才所说之事。”
“遵、遵命。——元州夏官射士里,的确有个名叫驳更夜的人。更夜是为其名,并没有别字。”
“辛苦你了。”
朱衡挥手示意下官退出,虽然想慰劳他,但现在的朱衡却没有那个时间。目送下官仍一脸惊讶的退出房间,朱衡转身看着帷湍及成笙正死命瞪着桌子,而尚隆则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躺在长椅上。
“果然是元州。骊媚及三公以下所派遣的国官完全没有连络。——看来这名更夜不过是斡由手下的先锋。”
帷湍点点头,面带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不知道那家伙是在哪里跟台辅认识。——成笙,元州师共有多少人?”
“只有一军,但却是黑备左军,共一万二千五百人。”
六太失踪已有三天,既然使出诱拐宰辅的手段,想必对方已有万全的准备。
“真是糟糕。”
帷湍看着手中的文件,再次叹气。国王目前所能掌控的,就只有禁军一军、靖州师一军。而二军各有七千五百及五千人,双方合并恰好与元州师相同。本来禁军应有六军,各一万二千五百人,但因雁州国人数锐减而无法凑足。
“这下子不就没戏可唱啦!”
尚隆一个人倒在长椅上喃喃自语,但却没人回应他。
“禁军勉强可以凑足黄备七千五百人,如果再加上服刑的人犯,应该可以凑足一万……”
以国王直属禁军而言,军队共分为左、右、中三军,各军皆有一万二千五百士兵,是被称之为黑备军的专职士兵。在无法凑足黑备军的情况下,则会缩减为白备军一万人或是黄备军七千五百人的规模。宰辅所治理的首都州师通常黑备军。而其他八州——总称为余州——的州师通常备有黄备七千五百人,如果急需凭动,就会募集五千人民;再更紧急的话,则会凭动服刑中的犯人。州师共分为二军或四军,太纲上也禁止王师及州师募集超过以上的军备。若是动用军队入侵他国,则是犯了觌面之罪,是种国王及麒麟会在数日之内暴毙的大罪。所以军队的动用仅以平定内乱为主,军备也仅能以不至内忧的最小限度。
州师四军则分为左、中、右三军外加佐军,而佐军则持有青备二千五百人。元州本应有四军,现在则欠缺右、中、佐三军,仅存左军一军。
尚隆看向云海,以常备军而言,王师六军共七万五千人,各州师最大四军也有三万,即使州侯叛乱也不会威凭到王师。相反地八州军备统合也有十八万大军,如果国王失道,继续居于玉座会有危害时,八州州侯就可联合讨伐国王。——不过,现在双方都无法正常运作,由于现在人民的人数还十分少。本来应有三百万人民的雁州国,在尚隆登基之时,人数减到不到三十万人。即使曾舍弃国家出走的人民们回归,再加上他们已成年的子女,其数量也不过增加一倍。王师要备齐一万二千五百人根本是不可能。
“怎么也不可能凑足黑备左军……”
只听见帷湍正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出兵。
“还无认定是否真是元州主谋,只单凭一个名叫更夜的臣子,就轻易出动王师,这做法不妥吧!”
“但……现在正处于分秒必争之时吧?如果台辅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微臣请求出动王师!”
听到成笙所提出的请求,尚隆站起身走出房间。见到尚隆如此举动,朱衡急忙问着:“您要到哪里去?”
“——似乎是没有我出场的必要,我要去睡了!”
朱衡叹口气苦笑的说声“陛下”,但尚隆却是迳自朝屋外走去。但似乎是想到什么而又在门口转过身。
“啊、——对了!下道敕命,罢免六官三公。”
朱衡及帷湍闻言不禁脸色一变。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帷湍脸色铁青的怒骂着。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有内乱的时刻里,为何想凭动诸官?选用新任官员,并授与适任的职务,这可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决定。况且,搞不好还会造成新旧官员间的争斗。
即使被帷湍如此厉声质问,尚隆仍是充耳不闻。
“那些家伙的脸我看腻了!——成笙,传令给冢宰,明天召朝议。”
“您当真!”
成笙话中的非难之意,尚隆也充耳不闻。
“我不是国王吗?就照我的命令去做!”
尚隆在帷湍的谩骂声中走出宫,对身旁的小臣咬耳朵。
“——去把我的骑兽牵出来。”
“王上!”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可别再唠叨了!”
这名正深深叹气的小臣,名叫毛旋。
“您老是这么说。——要是大仆知道我老是放您出宫,微臣铁定会被大仆掐死的!”
“那时我一定会封你一个侯位。”
“死后才被册封,微臣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么就特例封你个公位吧!”
“请别说笑了!——微臣会把骑兽牵出来,但微臣得陪您一起去!”
“别提这种不可能的要求。”
毛旋呆呆地看着尚隆。
“微臣真受不了您,您可知目前是什么情势吗?”
“就是在这时候更要去散心啊!算了~反正你还有很多理由可以用啊!”
“请您早些回来吧!您再这样下去,微臣总有一天会因为找不出帮您遮掩的理由,而被大仆下令左迁。”
“到时我再帮你想办法吧!”
第五章
Ⅰ
当元州派遣使者前来时,已是宰辅六太失踪的第十天。
“喔、是元州啊!”
尚隆于朝议听到内官在耳边小声通报后,嘴里喃喃自语着。大殿之下,已被罢免的六官,及其手下的大小官吏,正在殿上叫嚷着为何突然罢免六官。
趁着这机会,尚隆遣使令元州使者晋见。在内官的引领下,一名年约五十中旬且身着朝服的男子被领进大殿。他走近玉座前玉阶上,深深地叩头行礼。
“你就是元州使者。”
当尚隆的声音落下后,使者额头叩地的回答。
“微臣是元州州宰,名为院白泽。”
“元州州宰何事来到关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