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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先听我说完。元州目前挟持六太,并用他当挡箭牌来阻遏我们。这样元州就用不着劳师动众的派兵前往关弓。实际上,元州所派的人来关弓采买大量的武器,但却没听说有买马或买车,可以见得元州根本就没有进攻关弓之意。更何况以距离来说也不算近。——这是第一点。”
帷湍赞同的点点头。
“但……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的等元州出兵吧!六太既然在对方手上,如果对方不攻过来,就得我们攻过去。元州左军有一万二千五百人,王师也同样有一万二千五百人。以地利考量而言,我们先天就处于不利,所以王师一定得全部出动。”
“所以我才说要全部出动啊!”
“王师全军出动包围顽朴,进攻顽朴城,但我想元州应会采取长期的攻防战。战况一旦陷入胶着,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这点,我想任谁都可以预见到的。所以元州应该也会想到这点,那么——元州下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
朱衡开口回应尚隆环视在场三人的目光。
“应该会唆使离关弓最近的州侯,趁机攻打关弓!——在这之前,或许他们私下也谈好约定了吧!”
“就是如此。所以,决不能让关弓成为无人防守的空城状态。留下州师,放出元州谋反的消息,顺便也向附近招募士兵。”
“这么做……能保全吗?”
“非得保全。——能不动一刀一剑更好。反正先在关弓召集大量人民,仅量使周边州侯的州师无法超过一万。就算其他州师已备好二万的武装民兵,但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帮别人抢王位吧!”
“如果有呢?”
“那只能怪我运气不好,我也只好死心。”
“我说你……”
“别误会。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六太要是被杀,不仅我会失去玉座,连平时跟我同出一气的你们也会官位不保。”
看着帷湍说不出话的侧脸,朱衡喃喃念着。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动员全民……”
“即使得撒瞒天大谎也得做到!”
“瞒天大谎——”
“就说台辅被分尸成十三……不、就说十块好啦!年幼的台辅受到多么凄惨的遭遇……等。用目前手上仅有的人力,四处散布凭言。得说到让人民觉得台辅被抓到元州去,这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要说到人民为此痛哭流涕。接着再散布新王是多么贤政爱民……等。”
在场三人同时用呆然且僵硬的表情看着尚隆,尚隆则面带苦笑的环视三人。
“……新王践祚不正是人民悲愿请求而来。而这个新王目前正处于危机。如果国王死了,国家将会再度荒废,好不容易变绿的山野将再次成为妖魔的巢穴。任谁都希望新王是个贤君吧!没有人会希望新王是个愚君的,就算是说谎也好,务必要让人民相信我是个贤君。——就这么做吧!”
“你……做为一个国王,还不如去做个诈欺师好吧?”
“我只是在操作民意。只要群集于关弓的人民愈多,关弓就会安全。为了这个目的,不论多么令人脸红的谎话都得说。”
但当帷湍低语着“可是这样……”时,朱衡开了口。
“但对于攻打元州,您心里已有腹案了吗?”
“这就交给成笙,无论如何都得以禁军七千五百人包围顽朴。”
“但对方可是有黑备左军啊!”
尚隆脸上带着微笑。
“绝对不到。就算加上服刑的犯人、州民,以及自外头所拉陇来的游民,也才不过一万人。”
“你别信口开河!”
“我没有胡说。顺道告诉你们,我可是元州州师的双司马。况且对方所募集的,是那种连蒿草都无法斩断的士兵。”
朱衡与成笙面面相觑。帷湍则是绕过桌子,恶狠狠地瞪着尚隆。
“……等等、你?是元州的双司马?那不是得分身二处!”
一军分成五师、五旅、五卒、四两、五伍。
一师有二千五百人、一伍则以五人组成。
“我到顽朴游玩时,被硬拉加入元州师。如果杀死王师士兵五十人可升为卒长,二百人则升为派帅;如果取下讨伐将军的首级,则升为禁军左将军,国王的话则可升为大司马。不过,大司马对我来说是不可能啦!”
帷湍不禁仰天无言。
“我被气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朱衡再次深深叹口气。
“微臣不是说过,您不用特意去当间谍的。”
“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可是,如果演变为攻城战,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如果这期间台辅他……”
“我只能祈求六太能平安无事。”
“可是……台辅若有个闪失,那将会祸及陛下,至少——”
“朱衡。”
尚隆一脸严肃地看着朱衡。
“那么,你要我为了保全六太的性命,答应斡由的要求?”
朱衡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国王由麒麟选出是既定的天理吧!如果让奸臣扭曲这个道理,将会动摇到国家的根本。所以决不能开此恶例!”
“可是——”
“你是选择国家,还是国王。”
朱衡无言以对。斡由如果杀了六太,则眼前的国王将会死去,这是不变的天理。如果战争开打后,局势如果对国王有利,难保斡由不会因焦急而杀害麒麟。但也不能为了眼前的国王,进而答应干由的要求。
“一旦对斡由屈服,国家就失去应有的立场,这样也无所谓吗?”
见到朱衡无言以对,尚隆则报以苦笑。
“如果我的运气好,应该就可以渡过这难关吧!”
Ⅲ
六太站于筑于顽朴山中腹,一片巨大岩石所削成的阳台上,俯看着眼下的顽朴街道,空气中则自海上吹来饱含着雨水的风。
“开始下雨了。到头来,漉水的工程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再这样下去将会预期到将有一场长期战争,而且在结束前,雨季早已到来。以元州为主靠黑海沿岸的地区,即使在雨季时也不会降下豪雨,但却会承受到上游因豪雨,进而河水暴涨的水患。
“这也是没办法。”
低声喃喃自语的更夜,将手放置于栏杆上,眺望着眼下的河川。蜿蜒曲折的漉水河面,正闪着强烈的波光。对生活于下流河域的州民而言,漉水是十分严重的威凭,它是条不知何时会突然氾滥的大河。去年没有氾滥,难保今年不会氾滥。就算今年不会氾滥,那明年呢?幸运是会随着年月的增加而减少。州民再如此不安下去,只怕在漉水氾滥之前,整个元州早已被州民的不安所淹没。
“如果……能早一点起事,或许会比较好。”
听到六太的喃喃自语,更夜面露苦笑。
“什么时候起事都没差。因为战争可是比河水氾滥更来得麻烦。”
“说的也对……”
更夜将看向下界的视线移向六太,嘴里则念着:“其实……”
“卿伯也想早点起事。但光只是攻打关弓,元州就没有胜算可言了是吧?所以卿伯一直在思考如何将王师引到元州的方法。于是我就向卿伯进言,说我认识身为宰辅的六太你,一定能顺利地把六太带到元州。——你生气吗?”
当时更夜心想,六太或许忘了我。但如果死咬着不放的话,应该还是能得到面见。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把他带回元州。——但如果运气不好,遇上重重护卫的话,搞不好不能再回到元州。
——斡由接受更夜所献的谋策。但他同时也对更夜说——如果此法行不通,但总比失去射士来的好。
六太摇摇头回应了声“不会”。
“这世上能利用的事物尽量利用,本就是人之常情。——不过,我真的不用回牢里?”
“六太在牢里不会觉得很闷吗?再说,六太是个相当配合的囚犯,卿伯也说随便六太你想做什么都行。”
“喔~还真是亲切啊!”
更夜点头回应一声,接着笑着。
“因为六太很认真看待这件事。这或许是卿伯为了感谢六太你的回礼吧。……不过,只要六太走出宫城一步,丝线照样会断掉。”
“这我知道。”
六太抬起视线上方,看着那仍系于额头上方,却看不到的石子。
更夜低声笑着。
“麒麟还真是不方便的生物哪~只不过是二名人质,就让六太你动弹不得。”
“不只二个人吧?”
更夜笑着回答:“或许吧……”
“骊媚的手下及其他人也都被捕了。一旦六太你有任何举动,那些人可是会跟着没命的。”
“能放了那些人吗?”
“六太在想些什么?”
“人质一个人就够了!如果骊媚真不能放,好歹其他人都放了吧?更何况我也不会逃出这里。”
“——我会跟卿伯提起此事。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卿伯没有好心到能让详知内情的人,一口气全放出去。”
“……说的也是。”
当六太深深叹息之时,斡由走上阳台。他对六太深深行个礼后,再转头对更夜微笑。
“——原来您在这里。王师终于出发朝元州而来,时间则比微臣想像的还来得早。”
六太瞪大眼睛。
“……真的派出王师了……”
“台辅,确实如此。而且还是禁军七千五百人,这几天已自关弓出发了。”
“打得赢吗?”
“您希望那边得胜?”
斡由面露笑容。六太不明白,为何眼前这名男子仍笑得如此镇定。
“如果您希望王师能得胜的话,微臣会告诉您——没那么容易!;如果您希望我方获胜的话,微臣会尽全部力量。”
六太不禁低喃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跟尚隆都想争斗,还随意的挑起战争。你可知你方所说的七千五百是什么意思吗?那并不是数字,而是人的性命啊!是由许多有思想、家族的人所组成的啊!你真的明白吗?”
斡由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