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为人类生活在吸血鬼部落中,兰斯先生想必不会开心。你妈妈把鬼宝玉送给兰斯先生,就是希望他能变成吸血鬼吧。”卡卡深有感触的说。
“不是这样。”血腥玛丽摇头叹息,“爸爸变成吸血鬼,是为了给妈妈报仇…”她眼中闪过一片阴翳,呆呆出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别想那么多。”卡卡拍拍她的肩膀。
“你看,”他指着血腥玛丽母亲的墓碑,“兰斯先生回来了,你妈妈现在一定很开心呢。”
“死都死了,开心有个屁用呀!”血腥玛丽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爸爸和妈妈的事情我不清楚,你总不至于丢下我一个人逃走吧?”
“不至于。”
听了这话,她眉花眼笑。摘下鬼宝玉珍而重之的塞进卡卡手中。“这个,送给你。吃掉最好。”她目光炽热,那是以情感为燃料的烈火。
卡卡把她的手推回去。
“人类不能拥有。对吧?应该把它还给你爹娘。”
“你例外。”玛丽说,“鬼宝玉戴在你身上,爹和娘一定会为我开心。”羞赧的低下头,她悄声说:“而且,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人类。”
卡卡不置可否,目光眺向远方,越过灰蒙蒙的沼泽,飘向山那边。起风了,茅草齐刷刷的偏开头。玛丽偷瞟了他一眼,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她忐忑不安的凑过来,强自微笑,用力捶了他肩膀一下。
“嗨。我是乌鸦嘴,你知道的。”卡卡站起来,夜风拂起额前发丝,遮住他的眼,也挡住她的视线。
“别傻了。”他用力甩了下头发,神情恢复晴朗。
“不是人,我们还能是什么?”说着,他翻开她的领口,温暖的手掌抚上光滑的粉颈。
血型玛丽打了个冷战,双手攥紧。她昂起头,微微眯上眼睛,脸颊飞红。接下来会怎样?她有点害怕,更多的却是期待。
胸口蓦地冰凉,卡卡温暖的手掌离开了。她意犹未尽的睁开眼,发现卡卡已经帮她重新戴上了鬼宝玉。
“记住,我们永远是朋友。一起加油吧!”莞尔一笑,卡卡走开了。脚步落在落叶上,沙沙响。
“永远是朋友……”血腥玛丽喃喃自语。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按照鬼王的遗书,卡卡和血腥玛丽把他的骨灰撒在妻子坟头。
血腥玛丽哭了一通,恋恋不舍的离开坟地。卡卡找了个干燥的山洞,作为临时营地。
山洞前临沼泽地,背后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头山。因为地势较高,尽管外面阴雨绵绵,洞内却很干燥。
当天晚上,血腥玛丽和卡卡上山,一起学习《鬼王秘法拳》。短短三天,血腥玛丽就已经练的纯熟自如。而卡卡却足足花了一周才略有小成。
“哎呀~你也太笨了!”血腥玛丽得意洋洋的说,“更复杂的拳法也难不住我。这招 ‘水中月’,我还能加两个空翻儿呢!”说着她当真演练起来。卡卡默不做声的看完,不置可否。
“如何?”血腥玛丽本以为他会夸奖自己,不料卡卡却对她招招手,说:“来,咱们较量一下。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利害。”
“哼!你自己找苦吃,怪不得我喔。”她自信满满的笑道。
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卡卡和她用同样的拳法,可使出来却有天壤之别。血腥玛丽那些漂亮纯熟的花招根本沾不着他的边儿,自己反被同样的招数打得苦不堪言。
“妈的!真倒霉……卡卡,你太狡猾了!”被击倒数百次的血腥玛丽再也爬不起来,躺在沙砾堆里一动不动。
“你还是不明白,”卡卡摇头苦笑。“玛丽小姐,你不是真正的角斗士,理解不了鬼王秘法拳的精奥。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说罢他就回去收拾行李。
卡卡不再奢望血腥玛丽亲手为鬼王报仇雪恨。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或许能战斗,甚至能杀人,却不能理解斗士的尊严和理念。不能理解那深爱着她,在斗技场上为了自己和女儿的生存独自战斗的父亲。
卡卡不想白费力气。他认定血腥玛丽永远也学不会真正的“鬼王秘法拳”。
“别瞧不起人了!”血腥玛丽抢下卡卡的背包,泪汪汪的辩解道,“角斗士不也是人? 不也是训练出来的?从现在起,你就当我是敌人,当我是真正的角斗士还不成?”
“……说得轻巧。”卡卡摇了下头,径自钻进睡袋。血腥玛丽不依不饶的跟过来,趴在他胸口。卡卡望着她的脸,瞳仁漆黑深邃,宛如晴空夜色,把庄严、神圣的理念,通过彼此目光搭就的桥梁,反馈到血腥玛丽心中。
“角斗士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孤独。想象一下:你站在空旷的斗技场上,脚下淌着同行的血。对手和你,能生存的只有一人。”
“数以万计的观众在台下欢呼、呐喊,以你的死亡来证明门票的价值。你就值一张门票。”
“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除了孤独,你一无所有。你战斗,与其说是为了延续生命,倒不如说是为了赶走孤独。”
“角斗士是你终生的职业。你命中注定得死在角斗场上,你的工作,就是偏要跟命中注定对抗。”
“你一次次击败对手,击败死亡。你活下来了,却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你也祈祷,你也有信仰。可你知道神明不会眷顾于你哪一具被拖进死门的尸体不曾祈祷上苍赐福?而当死亡来临时,又可曾有任何神明垂眷?”
“你是被世人被命运被神明遗弃的人。你是角斗士。这些,你明白?”
“我不明白。可我知道,卡卡,你会让我明白。”说这话的时候,血腥玛丽一直凝望着他的眼睛。卡卡看到了虔诚和信任。
“从现在起,这无名岛就是我们两人的斗技场。卡卡,敢不敢跟我分个输赢?”
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卡卡淡淡的说:“再考虑一下。对敌人,我从不手下留情。”
“不用考虑。我不怕。”
卡卡没再说话。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血腥玛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坚定、诚恳,可卡卡的目光却让她怀疑这样反而显得傻里傻气。
“我明白了。晚安。”卡卡闭上眼睛,休眠了。
这一晚,他们都没睡好。半夜里,血腥玛丽滚到卡卡身旁,抽噎着叫爸爸、妈妈。
她梦游般拉开卡卡的睡袋拉链,想钻进去。一只手伸出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血腥玛丽喘不过气来,惊然醒来。她血管暴涨,脸色死白,喉骨刺痛。她快死了,可他还在用力。卡卡的黑眼睛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情,宛若刚刚洗去血渍的刀锋。
“你想杀了我?!”她死命挣开他的手,悲愤的大叫。那叫声很尖利,仿佛钢针划破真丝绸缎。
她想,她和他都有点不正常。她需要他,想他抱着自己,吻自己的唇和眼。可他却伸出了杀人的手,那力量可以掐死成年河马。就在她相信自己已经断气时,他松手了。
“忘了?我们是敌人。”卡卡站起来,冷漠的说,“斗技场上,你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你去哪儿?”
“敌人不该睡在同一处。”他提起背包,摔开她的手。
“明天开始,这岛,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请祈祷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你。
如果能活下来,你就算通过试炼。”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血腥玛丽不知所措,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噩梦。
“畜生……”她攥紧拳头,望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骂:“混账!王八蛋!”却没让他停留片刻。
血腥玛丽伤心透了。都这种时候了,两个人不正应该同舟共济吗?可他,那混账的人偶男子,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呀!
两个人的战争?两个人就非得是敌人?不能是战友?为什么非得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和和气气的切磋不更好?想当初,她可是对两个人的旅行抱着甜蜜的憧憬啊。当卡卡牵着她的手踏上无名岛时,她开心的一如伴着如意郎君蜜月的新娘。
“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族的家。是我的根,我的血脉,我的天堂。而且有他在身旁,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幸福吗?”当初她就是这样欢天喜地的想。可现在……
夜风送来寒意,夜的深处有闪烁不定的光,是远方灯塔讥讽的眼神。巨大的孤独感扑面而来,她哭了。
“去你妈的!”血腥玛丽冲着卡卡消失的方向大吼,“凭什么?!凭什么我一定被你追杀?走着瞧吧!被杀的将是你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家!”
我的家~的家~家~
“……操!”她对着回声破口大骂。然后歇斯底里的嚎叫,像头被奸杀中的母狼。她哭的一塌糊涂,从里到外彻骨的凉。
关于主角的性格,有几位大大对卡卡的性格嬗变提出疑问。小弟在这里解释一下:
卡卡是人偶,性格因素中既有人的一方面,也有机械的一方面。
作为人──这个努力的方向──他尽量想表现的温和、礼貌,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友谊,得到周围人的接受。
作为人偶──这是隐藏在性格深处的本质,称为根性也未尝不可──他的感知能力非常机械,从某种一一上讲,他对朋友和亲人的请求全部当成机械化的命令处理。血腥玛丽说“把我当成敌人”,在卡卡而言,就毫无弹性的接受,他就真的把她当成敌人,调动一切残忍和冷酷的程序对付她──因为这是血腥玛丽自己的要求,而且这是正确的要求。作为一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