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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重伤,红焰逃脱,但星空骑士们并没有完全丧失纪律,更没有失去他们战斗的心。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刻,凯尔茜,这个比大多数男性还要勇猛的女武士,展现出了她在危急关头勇毅果敢的一面。她用最快的速度召集起被冲散的骑手,竭尽所能地组织反击。当我们的防线彻底丧失韧性,再也无法承受任何程度的冲击时,凯尔茜适时地发动了。
他们从温斯顿人的队列侧面横贯过去,把他们拦腰截成了两段——对于魔法骑兵而言,这种事情非常少见。以他们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很少有人能够从侧翼对它进行袭击。但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前路被我们牢牢堵住,滞留在原地,这就给凯尔茜留下了攻击的机会
这重重的一击打乱了温斯顿人的阵脚,也救了我的命。温斯顿人陷入了暂时的混乱,放弃了对我们的追击。温斯顿的骑兵指挥官同样也并非是个无能的人,他迅速调整好了阵列,摆出防御的阵形,将凯尔茜的后几轮攻击一一化解。
这时候,同作为这个战场上决定胜负的超强军旅,温斯顿重装骑兵的数量仍然占据着优势,他们的步兵部队也顶住了土著战士们缺乏章法的猛攻,逐渐在滩头阵地集结起来。而失去了弗莱德的领导,我们却被分割成了互不关联的三个部分。
土著战士们开始溃退,尽管他们的数量要远多于滩头阵地的敌人,但统帅的负伤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斗志。在他们的传统中,战场最高指挥官的离去就意味着失败,这一点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们的骨骼,变成了他们天然的反射。
他们的大溃败险些使我们全军覆没,如果没有艾克丁酋长率领着接受过我们正规军事训练的伦布理战士拼死奋战,我们一定已经全军覆没了。随着土著战士们的溃散,我们暴露在了尾随他们杀来的温斯顿人面前。刚刚与温斯顿魔法铁骑正面相击的我们已经无力在抵抗这道汹涌的战潮,我们的战线一触即溃,很快就被温斯顿人淹没了。没有人能扭转这必败之局,凯尔茜左冲右突,也只能尽力拖住温斯顿人前进的脚步,尽可能多地保存我们的力量。
在精灵射手们的掩护下,绝大多数人逃回了月溪森林。温斯顿人在森林边缘停住了脚步,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应对来自丛林幽暗处的致命羽箭。
在撤退的过程中,多布斯始终背着我。从达沃城包围战时起,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军官就一直是我的副手。对于我这个年轻长官的命令,他从没有过一点迟疑,而在平时的生活中,他默默地照顾着我,一如我的父亲和兄长。我不知道背着一个人奔逃是怎样的感觉,但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他不会成为俘虏,和我一起呆在温斯顿人的军营中;而如果没有他,或许我早已经死在不知哪把剑下了。就在我重病的一刻也是他不顾被殴打的伤痛和屈辱,为我赢得了生存的权利。
不止是他,因为我的拖累,大约两百名保卫我的士兵被俘虏了。他们在被俘之前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一些人不幸地战死沙场。他们都是些忠贞勇敢的好人,比我更配“战士”这个荣耀的称呼。可是,他们却以自己闪烁着荣耀和希望的宝石般的生命,延续了我卑贱的呼吸。
这就是那场战斗的经过,此后我整整昏迷了两天。多布斯和那群士兵们想尽了办法保全了我,为此,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此时,我对他们怀着深深的歉意。他们救了我的命,甚至以自己的命来交换,我应该感激他们,把他们对我的恩情当作是我这一生中最值得珍视的回忆,以我全部的尊敬和和感激作为回报的,不是吗?
可是,此时萦绕在我心头、最让我挥之不去的,不是他们对我的救命之恩,也不是我们身陷敌营的危险处境,而是那在数十里之外的,我终生挚友的生死。这是我亏欠多布斯他们的情感。
温斯顿军营中的夜晚有些暗淡,许多星星都消失。传说中,每消失一颗星,就意味着与它对应的一个生命死去了。
弗莱德,我的朋友,你的那颗星是否还在闪耀?
第十八卷 敌营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识酒如人
当我再次见到这支温斯顿军队的将领时,他正坐在自己的帐篷中。他的面前放着一只铜质的酒杯,杯子中溢满了琥珀色的液体,一阵熟悉的气味从中飘散出来。
营帐中只有他一个人,这个中年的将领服饰整齐,器宇轩昂。即便他只是坐在那里,也如同一座高山一样透出一种让人敬畏的压迫感。这是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的人才会拥有的气势,与那些好吃懒做的贵族子弟装腔作势显露出来的冷漠完全不同。
他挥手示意押我进来的侍卫们离开,这个命令让那些侍卫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怎么,先生们,你们认为离开了你们我就没有办法保护我自己吗?”将军宽厚地对着自己忠心的侍卫微笑着,“你们在想:哦,克劳福这个老家伙已经不行了,就算他腰里佩着一把剑也对付不了一个重病初愈连走路都打晃的德兰麦亚人。”
“哦,将军,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将军的玩笑让为首的那个军官连忙否认,可军人的职责让他仍然无法就此顺从地离开帐篷。
“没有什么可是,先生们。”将军满脸堆笑地站起身迎向我们,他的口气很温和,丝毫没有一个将军的架子,“感谢你们的忠诚,可是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发生,对不对,基德中校?”
我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会征求我的意见,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应才好,只是意外地“啊”了一声,便没有再作出什么表示。侍卫军官狐疑地打量了我两眼,大概是我孱弱又愕然的样子博得了他的轻蔑,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带领着他的部属退出了帐篷。
“我就在门外,将军。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召唤我。”退出门时,他不放心地补充道。
转眼间,帐篷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将军悠然地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而后就饶有兴致地一边看着我,一边轻啜着杯中的酒浆,一句话也不说。这并不是我所料想的审讯场面。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残酷刑罚的准备,甚至预备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掩藏那些对我的朋友们不利的秘密。可是这出人意表的沉默打破了我的预想,让我浑身不自在。将军的目光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只凭着他的观察力就能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我有些心虚,觉得背心发凉,额头上一阵湿漉漉的。这种不自然的沉默让我觉得软弱,我害怕再这样下去,当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叫做克劳福突然开口对我说话、向我提问时,我会无力抗拒。
“五年份的泰迪辛诺酒……”我对着克劳福将军开口说道,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静,“浓甘蔗香型,作为一个贵族,您不是个太守规矩的人,但作为一个军人,您很会享受。”
正要将酒杯举到嘴边的将军僵住了他的动作,他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诧的神色。他向我问道:
“你也来一杯吗?”他站起身,走到帐篷侧面的木架上,取下一只酒杯放在我面前。这整个过程他一直都在背对着我,看起来对我毫无防范,似乎我随时都可以向他发起袭击。但我相信这只是个假象。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正背对着我的中年将领时刻掌握着这个帐篷中所发生的一切细微的变化,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倘若我真的贸然行事,他腰间那柄看似装饰的长剑会在第一时间穿透我的喉咙。
他亲手把盛满了酒浆的杯子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看了酒杯一眼,而后说道:“我想我必须更正刚才的话了,您不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我的话让这个沉着稳健的中年人全身一震,他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惊讶的心情,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表现让我有些得意,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打破了克劳福将军强加在我头上的气势,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占有了一些奇妙的优势。这样的想法让我逐渐坚定起来。
“很简单……”我指了指酒杯,卖弄着我对于这种饮料的知识,“只有山贼和海盗才会真正热爱这种自由奔放的味道,在某些方面,它甚至超过了矮人族的科卡酒,以至于上流社会把它当作下流粗鲁的象征。一些年轻放荡的贵族子弟或许会用它显示自己的叛逆和与众不同,但他们绝不会不在里面加入一些口味清淡的配酒或者香料。”
克劳福将军咧开嘴,露出了敞亮的笑脸:“你说的对,中校,说得太好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仰起头将它一饮而尽,而后满足地眯起眼,享受着美酒带来的幸福感受。
“那些轻浮小气的家伙们怎么能享受得到这么好的东西。”他陶醉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用一种感叹又有些怀念的口吻说道,“或许有一个,只有一个,他是个例外。无论什么事他都是个例外,不是么?”
我感觉的到,在这一刹间,他是完全放松的,对我没有丝毫的防范。但随即他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整理好精神,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真让我惊奇,基德中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您的士兵对您很忠诚,而您却又如此年轻。您不是个一般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他在试探我,我警觉地想到,随即笔直地站起身来,像一个真正的俘虏一样大声说:“杰夫里茨·基德,德兰麦亚守备军中校后勤官,除此之外,我无可奉告,将军阁下。”
我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当他终于意识到我在干什么的时候,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我,就好像有人在挠他的脚地板似的,这让我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