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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还受着伤,怎么能出去走动?”
“无碍!”云微走进来,站到屏风后缓缓解了腰带,当那一件件衣服被解开之后,露出来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肌肤,胸口、后背、手臂,倒处都是狰狞的鞭痕,鲜血淋漓,骇人无比,云微却看都没有看,让水苏进来:“上药吧!”
水苏看着那一身的伤口,虽然已经看了几日了,可是每看一次他都还是心惊,手颤抖了好几下才稳住拿了药往他的身上抹去,这伤口遍布全身,几乎要将药抹满全身才行。
上了药之后用薄薄的绷带裹了两层这才完成,也该庆幸现在是冬天,不会出汗,若不然恐怕会更加难受!
就在水苏刚刚弄完的时候,一道黑影落下,手中拿着一封信:“公子!皇后娘娘刚刚派人送去给月公主的信,属下暗中截下了!”
水苏虽然没看信的内容,但是皇后娘娘送给公主的信,大概也猜得到是什么内容,不由得怨恼的瞪了那隐卫一眼,但是也知道这多半是公子吩咐的,所以更多的是为公子不值心疼,明明自己都快把命丢了,却不告诉公主,公主又如何知道?
云微没有说什么,抬手接过丢进了旁边的火炉,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穿上,转身走上了阁楼书房。
那隐卫也在云微离开之后消失,水苏看着空空的屋子,无奈一叹,低头收拾东西。
——
在乐容将锦妖抱进树林的时候,白离也收到了消息,他派去保护锦妖的人全部死了,而且尸骨无存,因为锦妖遇上乐容而升起的醋意怒火瞬间消失,只剩下担心和着急,奈何暂时脱不了身,怒火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寒。
“主子!四长老已经找到!”
白离猛的转身,那双邪魅的眸子此刻寒光慑人:“把他丢到刑堂去,让刑奴好好伺候他!”
“是!”那人回答,声音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惧意,完全是给刑奴两个字吓的。
刑奴并非什么官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是阎罗殿执法堂刑房里的一个施刑的人,但是他下手极狠,落到他手里的人出来之后几乎都是没有人形了,而且不管他怎么折磨,那个人却不会死,总有一条命掉着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受什么折磨,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对于犯了罪的人来说,刑奴比阎罗王三个字还可怕。
按照四长老的身份,最多只是圈禁,可惜他偏偏撞在了白离心情不好这关口,也该他倒霉。
“碰!”白离一掌拍在旁边的桌案上,一尺厚的花梨木桌子瞬间变成了两半,他只离开了一天不到,那些人就敢对锦妖下手,飞云山庄的人真当他白离是死的么?
“来人!”
“在!”李鹤从门口进来。
“立刻让人去收集雄黄、硝石、硫磺,有多少要多少,全部运到飞云山庄,想办法透进他们的万毒谷,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全给我杀了!”
万毒谷可是飞云山庄毒物的来源,飞云山庄的命根子啊,若是被他们毁了,到时候飞云山庄的人会不会直接杀到总坛来?李鹤本来想劝,不过看到白离的表情,什么都收回肚子里了,现在想劝,除非他不想活了。
“属下领命!”
——
锦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处农户的屋子里,两边是石头和泥土做的墙,挂了几张兽皮和一把长弓,应该是一家猎户。
竹做的们被推开,一个四十来岁一身朴素的妇人端着一碗汤进来,看见锦妖睁眼,快速走过来将鸡汤放下,笑道:“夫人终于醒了!”
锦妖动了动身子,她伸手过来搀扶,锦妖也没拒绝,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妇人赶紧把被子折了放在她身后,锦妖抿唇浅浅一笑:“谢谢!”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妇人却听得笑开了花:“早就觉得夫人漂亮,如今笑起来,真是越发的漂亮,也怪不得你的相公对你那么上心了,阿婶这辈子都没看过你们夫妻俩这么好看的人!”
淳朴单纯充满善意,锦妖无奈回以一笑,她知道她说的男人应该是乐容,可她却没有反驳:“给阿婶添麻烦了!”
“没有,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她笑着摆手,然后将旁边的鸡汤递给锦妖:“夫人醒了就快将这鸡汤喝了吧,这是你相公去林子里给你打来,阿婶特意用山里的蘑菇炖了,给你补身子的!”
锦妖现在确实虚的紧,但是这一醒来就喝鸡汤好像有些腻,不过看她这么热情,锦妖也不忍拒绝,端了碗过来喝了,没想到这鸡汤很是鲜香,而且一点油都没有,也不腻,几口将它喝完,将碗递回去:“很好喝!”
妇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你睡了这么久,醒来肯定也不舒服,先自己坐一阵,阿婶正在煲粥,顺便去弄几个小菜,等下再给你点端来!”
锦妖点点头:“谢谢阿婶!”
“说什么谢啊,你好好躺着,阿婶去去就来!”说完笑着端着碗出去了,开门出去没走几步惊喜一笑道:“公子回来了,你夫人醒了,快进去看看!这些东西给我吧!”
“嗯!”低低的一个声音,却让人心中一晃,忍不住想要看着声音的主人该是何等摸样。
很快乐容就走了进来,依旧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发丝微微束起,一身的淡雅俊隽,淡淡的眸子落在锦妖身上:“好些没?”
锦妖看着他,明明打定主意要跟他拉开距离,可是最终却还是走到了一起,甚至还被他救了一条命,动了动手臂:“还好!”
乐容关了门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你身上余毒未清,你再试一下运功把毒逼到心口吐出来!”
锦妖点点头,倒也没着急这做,看了看那只有脸盆大的窗口:“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
锦妖颦眉,这么说来,明日就是秋家擂台的日子,动了动身子,准备下地,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脚刚刚沾地的时候身子还是忍不住徐晃了几下,好在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落地出丑。
“身子还很虚,再休息一下!”乐容道。
锦妖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就得离开!”
用内力运转周身,等到力气恢复了些,这才拿开乐容的手,把旁边的包袱拿过来,那打湿的衣服已经被洗干了放好,没有看乐容,快速的将衣服套在身上,随手把头发理了理,将东西收拾好,最后再将那狐裘往身上一批,这才看向乐容:“你要走么?”
乐容点点头,拿了旁边的琴背在背上。
“哎!你们这是要走么?夫人才刚刚醒来,身子还没好,怎么能这么着急赶路呢?”那妇人看见两人出去,顿时惊道。
锦妖顿下步子看着她,感激一笑:“麻烦阿婶了,不过我还有急事,必须离开!”
听说有急事,妇人也不好多留,只道:“夫人刚刚才醒来,只喝了一碗汤,就算要着急上路,也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赶路啊!”
乐容看向锦妖,似乎是让她做主,锦妖顿了一下点头:“麻烦阿婶了!”
“不麻烦!我这就去端来!”妇人赶紧跑回外面的厨房,很快就断了几碟小菜进来,怕他们走了还忙道:“你们先坐,我马上去端粥来!”
锦妖放下包袱坐下,乐容坐在她对面。
两个大瓷碗,还有边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缺,不过却洗得很干净,小米粥熬得浓稠飘香,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她不好意思的扯了一把衣服,笑道:“公子和夫人千万别嫌弃,我们这山野地方,东西自然没有你们大富人家的好,不过还算能顶肚子!”
乐容端了碗勺了勺粥吃下,闻言浅浅一笑:“阿婶说笑了,富贵人家吃得再好,一样也只不过是填肚子,在我看来,这米粥可比那些富贵人家的熬得香多了!”
被他这样夸妇人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一脸的笑意,显然还是很受用的:“你们这么着急要走,可惜我家那口子还没回来,如果回来了,说不定能送你们一程!”
“阿婶客气了,我们打扰了你这么久,怎么还能再麻烦大叔呢?”乐容浅笑道,他的笑不刻意,没有多少多余的感情,但是此刻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让人不自主的放低戒备。
“不打扰不打扰!”
两人在说话,锦妖却低头吃东西,仿佛填饱肚子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吃了一碗,又向阿婶拿了一碗,直到最后吃不下了才停下。
锦妖那大口倒是引得乐容侧目,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子的胃口可以很好,虽然她昏迷了一天。
吃了东西两人再一次给妇人告别,最后在妇人的注目下走上了下山的路。
“哎!我这辈子居然能看见这么好看贵气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妇人看着那条路喃喃道。
“叨叨什么?”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常年务农一身黝黑,脸上也是淳朴憨实。
“你怎么才回来啊,公子和他夫人都走了!”
“人家是大富人家,怎么住得惯我们这草屋,走就走呗!”男人将背篓除下来放在一边道。
“哪儿有你这样说话的,那公子那么和气,他还说我的粥比他家的熬得都好呢;那夫人倒是没说几句话,不过也是个好人!”妇人没好气的骂道。
“好啦!我知道他们是好人,但是我现在快饿死了,弄点吃的来再说!”
“你先坐着,我给你煮点面糊!”说着转身走进院子。
“吃什么面糊,你不是用那小米煮了粥么?”
“那夫人饿了,我全呈给她了,你就吃面糊吧!”
“你倒是大方!”
妇人停下步子:“不是我大方,是人家大方!”
“你什么意思?”
妇人走回来,拉了汉子的手进屋,从衣柜里翻了几下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十几颗碎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这是我刚刚进屋的时候看见的,想来是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