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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语气很重,饭桌上气氛顿时有点僵,桌子上还有外人,她端起做母亲的架子,纪遥也不好强顶,“您至少应当先和阿泱商量一下。”
方韵不再理他,直接对卫泱道,“武湄还没去过巴黎吧,你们可以一起去,年轻人,去巴黎好好玩玩。”
纪遥道,“武湄还要参加比赛。”
“你们决定继续参赛?这就是你们商量的结果?纪遥,你不要再说话,阿泱,武湄,你们自己说!”
“卫泱自己去巴黎,武湄留在北京继续参加比赛,她又不会说外语,布兰福德夫人一向眼高于顶,见面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候见面不合适。”纪遥皱眉,声音也大了起来。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他太清楚了,布兰福德是英国可追溯到安妮女王时期的老牌贵族,历史上这个家族产生过十一世马尔巴罗公爵,后代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二战时曾任英国首相的温斯顿·丘吉尔,澳大利亚的布兰福德勋爵这一支是马尔巴罗公爵的分支,与铁血首相丘吉尔确是同一个祖先。
布兰福德勋爵夫人具有浓重的种族主义倾向,以自己的白人身份和世袭贵族身份为荣,看不起有色人种,母亲这是巴不得纪家的圈子知道卫泱交了一个低贱的女朋友。
时代不同了,欧洲王室的王子公主们可以交往甚至嫁娶平民女子,因为这些王室的继承人们在现代社会只起到象征性的作用,没有实权,可以说是国家养着的一帮高贵的闲人,但是掌握经济、政治命脉的豪门世家就不同了,结婚对象须仔细甄选,对象可以不必像古代时那么门当户对,但起码应具备超高的学历和能力、素质,像武湄这样低微的身份是极为罕见的。
更何况纪家的地位特殊,可以说,如果没有纪遥的祖父与西方豪门世家的联姻,他们能在西方世界里建立自己的媒体帝国这样的成绩是不可想象的。
在纪裕丰的婚配问题上,家族曾经有过不满,因为他们当时希望纪裕丰能够继续和白人联姻,可是后来纪裕丰却陷入二女争夫的窘境,卫许虽然不是纯白人,却也有50%的白人血缘,母系出自有名的家族,因此拥有一半白人血统的卫泱自然就要比纪遥具有天然的家族继承人的竞争力。
方韵急于把卫泱的恋情公布于众,不能不说,她有自己的目的。
“啪,”方韵将筷子大力放到桌子上,面沉如水,桌子上的人都不再进餐,朱艺更是紧张,低垂着眼,生怕自己一抬头被扫到台风尾吃排揎。
卫泱开口道,“阿姨,大哥,你们别吵了。阿姨已经答应了侯爵夫人我会去巴黎陪她,如果不去,会很失礼,大哥,巴黎我会过去。至于武湄是要留在北京还是跟我一道,我想得尊重她自己的意见。”
熟悉卫泱的人都知道,他并非没主见的软耳朵,相反,有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但凡他拿定了主义,一般谁也改变不了,但在对别人的事情上,卫泱具备一个浸淫西方文化成长起来的男子所拥有的尊重别人的态度,他的外祖父农牧场大王就曾不无骄傲的说过,养牛牧马家出了一个真正的小绅士。
武媚看着卫泱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巴黎。”
方韵嘴角抿过一抹笑意。年轻虚荣追求名利的女孩子,哪里拒绝的了巴黎的诱惑?
“为什么?”纪遥困惑。
“纪夫人,本来我是想继续参加比赛的,毕竟赵灵雪出了事,我如果再退出,可能会影响节目。可是——毕竟还是阿泱的事更重要,对不起了,纪先生。”
纪遥没再说话,赵灵雪一事的处理上,他已见识到了武媚的心机和手段,那么她既然决定这样,必定也有她的道理。
选秀节目进行到现在,已经获得比预计要高的关注度,到现在这个阶段,把节目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没有惊喜,也不要太差,过得去就可以,关键是母亲走后,马上就得筹拍电影《武则天》,到时候还有更多、更大的内外挑战。
武媚则是看着方韵,一个集团的掌门人,她不会因为对方和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话就真的以为两人之间的差距就真的只隔着这一张饭桌,从这个角到那个角。
目前的距离,是天堑般的距离。
适当的顺从是非常必要的。斗争和妥协,从来都是相辅相成,伟大的从来都不是伟大本身,关键是不断的努力和进步。
她喝了一口茶,时间还很长,而且最妙的是,他们是年轻的那个。
武则天,最后也只败给了时光和岁月。
☆、第46章 巴黎
武媚退赛的消息一经公告,粉丝们集体表示失望。
“因为结识了一个高富帅就放弃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太早了吧?!武湄,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这是什么武则天?武湄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我不是武则天’!”“从退赛的这一刻,她已经输了。”
这样说的基本上都是她之前的铁粉,爱有多深,责就有多切,反倒是赵灵雪的一些粉丝们倒戈了,“武湄好幸运啊,吃不到葡萄就别说葡萄酸,有了未央宫那样的男票,还参加什么比赛啊,赢啊输的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我也不继续比了,看好男票要紧!”
武媚看到粉丝们的评价,特别是自己原来铁粉们的失望言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退赛固然有不得已的理由,但对不起一路以来支持她的粉丝是毋庸置疑的。女皇也是人,在静态时点上看,她和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几乎没有差别,况且本质上,武媚其实是个非常入世的人,在乎名利、追逐名利,所以纪遥说她是一个“大俗人”。上辈子做到皇帝,创造了不朽的奇迹,大俗即成了大雅,但这辈子,她现在在世人眼里确实还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幸运的“大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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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早上九点在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降落。
双脚重新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武媚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第一次飞行,感觉很奇妙。
“走吧。”卫泱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人背了一个硕大的包,当然,卫泱很体贴地把重东西都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一路上都是高鼻子的外国人,广播里说的都是听不懂的话,满眼望去的店铺、广告、指示牌,弯弯曲曲的都是外国字,武媚心里头开始有点打小鼓,怀疑自己跟卫泱一道来,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原本打算叫个出租车回市里卫泱的公寓,可是一出出口,有人就看见了他们,一个身穿长大衣的中年男人,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年轻人,举着接人的小木牌,走到他们面前。
“您好,卫泱少爷。”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招呼,当然在武媚耳朵里就是一串鸟语,但是她见他向自己欠身致意,便也微微点头回礼。
“是纽曼先生,您好。”
“早啊卫泱少爷,您看今天是多么的风和日丽,您的行程还顺利吧?夫人吩咐我来接您,到她的公寓去——就是在瓦兰纳街的那套,夫人非常乐意在巴黎逗留期间,能够在那里款待您,和您的这位朋友。”
“武湄,我的朋友叫武湄,”卫泱为两人介绍,对武媚道,“这是纽曼先生,布兰福德夫人的管家。”
“您好,”武媚用中文道。
纽曼本想握住女士的小手绅士得吻上一吻,见对方没有伸手得意思,只得作罢。
卫泱道,“我在巴黎有住的地方,请您把我们送到那里去即可。如果夫人有时间,下午三点我将去她的住处看望她。”
“好的。”纽曼马上应道,引他们去停车的地方。
卫泱武媚的两个大包,摞到了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司机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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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车窗外的巴黎展现出和北京截然不同的面貌。
有一个作家曾经说过,当我们行走在陌生的城市的街道上,时常会给人一种从现实生活中抽离的不真实感,从不熟悉到熟悉一个城市的过程,到融入它,到变成它的一部分,是奇妙而后知后觉的。
武媚刚刚重生到北京的时候,就像一粒沙掉到一盅水中一样格格不入,可是仅仅几个月过去,当她在车子里面浏览窗外巴黎的风光时,她已经成了一个北京人。
卫泱的公寓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一幢老式公寓里,一共六层楼高,外表装修普通,毫不起眼。
管家纽曼对这样的住所显然十分不满意,“您看,要帮您把行李搬进去吗?”他皱着眉头,好像很期待卫泱随时改变主意,跟他一道回侯爵夫人的寓所去。
“不用了,楼里有电梯。”卫泱和他确认,“下午三点,如果可以,麻烦您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纽曼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司机离开。
楼道里有些阴暗,房间就在三楼,武媚提议两个人走上去。上楼的时候木板踩起来咯吱咯吱的,外面的光线从镶嵌着彩绘的玻璃里透进来,只给这阴暗的楼梯间照亮了些许光亮。
“这幢楼有多久了?”武媚问。
“大概有一百多年了吧。”卫泱答,“这边生活、交通都方便,很有生活气息,我读大学时就住在这。”
武媚却在想,一百多年,北京现在超过一百多年的民居已经十分少见了。她参加选秀前曾经回过一次西安和洛阳——哎,不提也罢,那里的建筑丑的吓人。
进到房间里,却是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间全向阳的公寓,明亮的阳光洒满整个屋子,超大的客厅,却是只有一间卧室,卫泱不好意思,“以前就我一个人住,所以把客厅和另一间卧室打通了,我睡沙发,你睡卧室。”
武媚笑,“你确定这里没有别的女人来过吗?要不要给你五分钟时间,去卧室整理一下?”
“无聊。”卫泱白她一眼,笑着揉揉她脑袋,“你是第一个啦,放心吧,醋婆!”
两个人打扫完卫生,武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闻到厨房里飘来白米饭和煎肉排的香味。
肚子里顿时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在做什么?”只围着一条大浴巾,白花花的胳膊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