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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样的,立刻离开这院子。”
慕家的活并不重,但伺候的下人太多,事儿一少,众人就懒了。现在撇了大半的人,十六人做的事多,也有怨言,但将他们的工钱加了,立刻见了欢喜。
方巧巧不敢保证他们会忠心耿耿,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有太多的流言蜚语外传,毕竟逞口舌之快比不过钱更具吸引力。
只是那孔氏,实在教人生厌,都已走了还捅他们刀子,真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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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总算是在夜晚凉快下来,宁家现今已准备开晚宴。在宁如玉的小院子里将炭火架起,厨房里备好了肉也备好了解暑的凉汤。
因非宴席,只有宁如玉和阿月两人,连家里的姐妹宁如玉也没喊,到底是有些生疏的,还比不上同阿月亲密。
炭火才烤了一会,就觉热气蒸腾的厉害,扑的满脸晕红。阿月拨弄炭火时手上染了点黑,偏头看着伙伴红扑扑的面颊,起了坏心思,抬手往她脸上抹了抹。抹出一道猫须。宁如玉浑然未觉,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见她忍笑,才反应过来。一抹脸,手指微黑,立刻要挠她痒痒,惊的阿月乱跑。
院子里守在一旁的嬷嬷面面相觑,闭起了眼,罢了,孩童嘛,偶尔这样乐乐也好。
宁谦齐白日去了先生住处解惑,这会才回来。柳氏见了他,笑道:“妹妹在院子里弄了好些肉,你去寻阿玉拿些吃的吧。”
厨房里早给他备好了饭菜,柳氏心里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她喜欢阿月那脾气的孩子,日后长成大姑娘了,要过来做儿媳的好。便将儿子推了过去。宁谦齐不知真相,才到院门口,就听见欢笑声,一听可不就是阿月嘛。
两人可算是跑累了,回到炭火前,一看那小乳鸽都烤焦了。不让下人插手果真不能疯玩,好好的美食就浪费了。
“扒掉外头焦的,里头的肉也鲜嫩。”
宁如玉听见兄长的声音,抬头看去,撇嘴:“反正还有,这么寒碜做什么。”
“宁哥哥。”阿月好奇道,“你也常弄这些么?”
宁谦齐点点头。陆家长辈的行事作风是他一直看不懂的,比如将亲儿子丢到深山老林让他过两日,有次去寻陆泽就碰到这事。那时不可谓不震撼,陆家……当真难以理解。陆泽倒不在意,只说日后有逃入山林的意外也不定。抱着试试未雨绸缪也无妨的想法,同他去过几回。回来后才觉,陆家子弟性格坚毅,并非没有缘故。
阿月也舍不得将那乳鸽丢了,以往他们家桌上鲜有荤菜,回到祖父家里,顿顿有肉她也决不留碗底。幸好慕宣行军打仗苦日子也过的多,不喜娇惯奢华,家里的菜不会成批倒了。就是去赴宴会,让阿月觉得不适应。
宁如玉拧不过两人,剥去外皮,里头的肉质果然还鲜嫩。
三人吃饱喝足,瞧着满顶星空璀璨,宁如玉起了兴致:“哥,去望月台吧。”
阿月问道:“望月台是哪里?”
宁谦齐笑笑:“看星星瞧月亮的好地方。”
洗净了手,宁如玉回房换衣裳,满是烟味她受不住。阿月先随宁谦齐过去。下人却先被屏退了,正好奇着。就到了一个长梯下,抬头看去,真的很长很长。
“阿月敢上去么?”
“上面好玩吗?”
宁谦齐可不知怎么答了,一般姑娘上到一半就被吓哭然后要死要活的下来:“与在平地的感觉会十分不同。”
阿月仰头看了看,下了决心:“嗯。”
顺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她倒是知道为什么不许下人跟着了,这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要拦下来。想到没有嬷嬷的约束,阿月也爬的欢喜。娘亲说,人要自由自在才开心,如今好像越发明白这道理了。
宁谦齐小心跟在后面,没想到她的速度这样快,毫无怯意。
终于是到了梯子尽头,这一冒头,夹着清凉晚风,满目月光打照面上,阿月顿觉开辟新天地了。
这儿竟然就是望月台,这……这分明是屋顶呀。只不过视野开拓,远方正面就是一座高台,灯火亮堂,似乎高耸入云。已是欢喜,低头说道:“宁哥哥,那是不是皇宫的冲天塔?”
“对。”
阿月这回可没犹豫了,上回跟祖父进宫,见了那高的看不见顶端的东西,祖父说夜里五十七层皆会点灯,富丽堂皇。后来出宫,都是在低处,看的并不完整。这会爬到屋顶,位置正好,可算是看得一清二楚,怎能不欢喜。
宁谦齐爬上去时,领了阿月小心坐下,不许她乱动,这滚落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阿月妹妹,你的胆子是我见过的姑娘里最大的。”
阿月已露腼腆:“用我娘的话来说,这是皮,不是大胆。”
宁谦齐笑笑,侧面看去,阿月的眉眼十分好看,满目星辰,瞧得出是真心喜欢这,半分矫揉造作都没:“阿月,以后我娶你好不好?”
“娶是什么?”
宁谦齐想了想:“就是一起住。”
阿月不讨厌这小哥哥,深思熟虑一番,问了最为重要的问题:“那跟你住了,还能跟我爹娘一块住吗?”
宁谦齐也好好思量了半晌:“不能。”
阿月当即摇头:“那不行,我要跟我爹爹娘亲,哥哥们一起住。”
宁谦齐捧腹大笑:“阿月真好玩。”
宁如玉正往上爬,听见这话,娶就是一起住?那让阿月一直住自己家,该多好。
阿月从认识宁谦齐以来,已听过好几回这样的话。这种感觉好像被当成玩偶了,认真道:“宁哥哥为什么总这样说?”
宁谦齐听着语气不对,隐约觉得她甚为在意,笑道:“阿月不喜欢听?那我再也不说了。”
当真是孺子可教也,好感又回来了。阿月满意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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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完星月,困得将远处冲天塔都看出二重影子来,三人终于决定下去睡觉。
宁如玉和阿月回到屋里,齐齐打了个喷嚏,怕着凉,洗了脸就睡下了。阿月略有些认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同好友说着话,说着说着宁如玉就入了梦境。只好一人数绵羊,数到数字不够用,不知怎么也寻了周公。
翌日早早被宁如玉叫醒,去永安茶楼用茶点,那儿茶点十分美味,去的晚就没了。
起来洗漱,同宁宏和柳氏问了安,说不在家里用早食,问去何处,说了永安茶楼。宁谦齐说道“巧了,我约了陆泽去那,一同去吧”。
陆泽刚到早定的厢房,见门口守着几个婢女还以为走错了,进了里面,见到阿月和宁如玉才明白过来。宁谦齐笑道:“阿月昨晚在我家留宿,阿玉非要领她来这品尝茶点,就一起来了。”
阿月摆摆手:“陆哥哥。”
陆泽微点了头,坐□倒想起事来:“阿月,你上回捉萤火不是途中去小船休息了么,可有掉什么东西?”
阿月蓦地笑笑:“陆哥哥是不是捡到我的红绳子了。”果真是落船上了吗。
陆泽也笑笑:“我想着也应当是你的,我将它挂在船上了,改日带给你。”
阿月好奇道:“你怎的不说那红绳不值钱,然后将它扔了,反而放的好好的。”就连娘亲都说给她找一条新的。
“看着不值钱,但随身携带的应当有意义,若问清楚了可扔,再扔也不迟,又并不占地方。”
阿月听着,心头真是舒服极了。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会亲近好友口中的冷面人了,脸是冷的,但心思却细致。
宁如玉倒是扑哧笑笑:“阿月,你去一回就丢一件东西,下回呀,估摸你得把自己丢在那。”
阿月笑吟吟看她:“下次带你去。”
宁如玉皱皱眉:“带我去做什么?”
宁谦齐朗声笑着,陆泽也露了笑意。瞧着众人在笑,宁如玉才反应过来,阿月这意思是要将自己丢在那,佯装气恼:“坏丫头,同我哥久了,也欺负起我来。”说完也为自己一时的不开窍笑了。
气氛已然融洽,加之茶点确实不错,这清晨过的十分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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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二房。
初晨光束打照飞檐走壁,映的庭院明媚。
慕立成早起,见妻子镜前梳妆得仔细,知她要外出,随口问道:“打扮的这样明艳,去何处赴宴?”
孔氏听见明艳二字,生怕自己梳妆过盛,惹了夫君不悦,立即取了一支明晃晃的紫玉珠钗下来,这才说道:“大嫂邀我过去喝茶。”
“方巧巧?”慕立成皱眉,末了说道,“她并不好惹,你长点心,言多必失,将嘴巴收拾的紧些。”
孔氏嘴上应着,心底可不服气,那样的村妇有何可惧,更何况因为女儿的事对她恨的入骨,别让她抓到把柄才真。恭送丈夫出门,随后往慕家大宅去了。
第37章 鸿门宴会蛇打三寸
宋氏听闻方巧巧邀孔氏过来谈心一聚;心头颇不舒服,转念一想孔氏前些日子才捅了大房刀子,以方巧巧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她。刚起了好奇;大房就来了下人请她过去;当即领着婢女过去看个究竟。
孔氏已先到聚芳院,见方巧巧同上回相见又似明艳许多;肤色也养的白净;更好看了些。行礼承托,碰了那手;也没之前的茧子了。收好心思;笑道:“正巧有人送了腌梅子来,爽脆酸甜;知道大嫂牙口喜酸,就带了一罐来。”
“有心了。”方巧巧笑笑,让下人拿进去。见宋氏风尘仆仆进来,笑吟吟看着。
宋氏欠身问好,笑意轻轻:“才进门就听见二嫂拿了梅子来,真是礼轻情意重。”
话里全是挑衅,说她带的礼不值钱,拿不出手。孔氏厌恶宋氏不是没有根源的,两人年纪只差了一岁,父亲又都是翰林官,又在同年退仕,自小两人就常见面,素来水火不容。谁想却都嫁进慕家,只怪老太太嫌弃慕家总是武将出身,想寻知书达理的,便都瞧中了翰林家的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