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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他伸手替我拨去挡在我面前的那些枝桠横生的树叉,徐徐的晚风伴着青草的气息,在落日的余辉下,他的背影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鸟鸣声声,无端的竟生出一股想与他白头偕老的心绪。
似是感觉到身后的人突地停止了脚步,诧然一转身,那双仿佛能荡出水漾的眸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与我视线交缠。
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只有软软的山风掠过,撩的他一头漆黑乌亮的秀发如绸缎般铺散在肩头上,隐约处,一截被晚色熏染的青玉肌骨暗香浮动。
“荷生……”
随之一声呢喃,我掠过他凌乱的发丝,痴迷的看着他那如白鹤般修长的脖颈,不知这样的肌理轻抚上去,又是一种怎样的细致如玉?
“嘎——”突然从林中响起的一声鸟叫,让我所有的激情与欲望顿时如被风吹散的蒲公箭伞,飘渺无踪。
眼看着那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十分得意的打我头顶上振翅掠去,我的那颗牙啊,恨不得咬的就是它。
而我对面的小正太也似乎被这一声鸟叫,拉回了散失的魂魄,当下便低下头去,继续为我剖路斩荆。
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我清咳一声后,便没话找话的说道:“哎呀,你说钟离那厮看着也不怎么娇逸非常,怎么就能被‘空洞派’的千金看上呢?先撇去杜大美人的人品如何不说,光是她那份倾城之姿,配钟离那厮怎么说也是有点可惜了。”
“……”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见般专心致志的拨着他的乱枝蓬草,那动作认真的就像是在数他的小猪崽,生怕只一会的功夫就被大灰狼叼了去。
知他生性羞涩,估计经过刚刚的那一茬觉得现在连看我都不好意思,念此,我也就想通了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说到杜大美人,我还真是大吃一惊了,没想到她跟那鸡毛女竟是一胞双胎,长相完全一样的人,气质竟有着天壤之别,真该说这性格啊,是决定人好看与否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啊。”
这么说来的话,那我的性格会造就一个怎样的我呢?是可爱?清秀?中性?还是戴着假发时的野性美?
“咕噜……咕噜……”
突然从前方传来的一阵奇怪音节让我的遐想还没长成就夭折在了摇篮中。
但见前方的那个原本移动的青灰色身影顿时一驻,双手状似可疑的捂着肚子的方向,头更是垂的只看见高高的后脑勺。
“咕噜……咕噜……咕噜……”
又是一阵不安的叫嚣后,我这才犹如醍醐灌顶的想起来他今早只顾着给我做荤菜,然后就是不停的夹菜,直到我面前堆如小山,而他自己却好像是米粒未进。
天啊,他该不会一直饿着肚子到现在吧?
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该装酷的一甩衣袖把他带离了饭桌,不管怎么说,就算是食之无味也好过食之空气吧。
“对……对……不起。”
这个傻孩子这个时候竟还说这个?既心痛又内疚的走到他的面前,我扳过他的肩,让他面对着我。
“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
“没……没——”
“不准撒谎,我说过两人之间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若是今天骗我,以后还叫我如何再相信于你?!”
有些泛白的嘴唇被他咬了又咬后,他终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顿时让我的心如被人紧紧篡住了般,当场阵阵收缩起来。
心一痛我整个人就变得烦躁起来,连带着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是傻子吗?早上桌子上那么多的饭菜,你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也吃点?就算你不喜欢吃荤菜,也好歹吃一点,就算不为自己的身子打算,也要为我烧的砖打算啊,如果你不吃饭,那就意味着没有力气干活,没有力气干活,那那些砖谁来弄?……就算砖有人弄,那你不吃饭,把自己饿的跟豆芽菜似的怎么办?我可先告诉你,虽然我们之间已经确定了关系,但如果你不好好保养自己,让自己没几年就变成了个糟老头,那我可是不会要你的,我……我可是要休了你,重新找貌美的少年,知道吗?”
紧咬着丰唇,被我劈头盖脸的一番狂轰后,他的首垂的更低了,低的我都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在那里像个蝴蝶似的不断颤动着。
“知……知道,荷生知道……荷生定会……好好的保养了自己,不让自己……变的跟个糟老头子……”
得,这次委屈的都可以将小媳妇比拟下去了。
重重的吐出胸口内的一口浊气,对他,我始终是狠不下心去教训他一番,不光是因为他那不可多得的皮囊,我想更多的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份莫名的悸动与不忍吧,是他的善良与纯真让我这个曾几何时想将天下美男都网罗为己有的戒色师太也渐渐淡化了那份堪与昏君比拟的色心。
“走……”
一把牵过他的手,我景也不赏了,气也不透了,直接拽着他往山下奔去。
“清……清韵,你这是带我去哪?”
“难不成我还会将你拐卖了不成?跟我走就是了。”
被我这一凶,他顿时也不吱声了,乖乖的配合着我的步伐,随之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葱林幽深处走去。
说实话,这趟路我也只走过一次,我不是万能女主,所以我不能吹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本想根据心中的大致线路擅自开创一条近路,可惜我终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月上柳梢,栖鸦归后,我和他不负众望的迷失在了有着氤氲白雾的丛林中。
“荷生,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看了一眼白雾茫茫的丛林,他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怎样走出这里吗?”
头摇到一半,但见我怒目圆睁,在夜色的映衬下颇有几分诡异的狰狞时,突见他眸中星光一惧,头也是缩了一缩。
“虽……虽然……我在此生活了有十年之久,但我向来是入夜了就不会再出去,何况……何况这山本是很大……绕到这里,又是晚上……我……我……”
“得,行了,你也甭说了,我知道了,要说我是一爷们,你就是一妞,真是老鼠的胆子都比你大啊,说什么天黑了就不出门,你还真是规矩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十年碍…十年啊,要是我在这生活了十年,我非把你这里的每寸土都踏遍了不可,真是服了你,这下好了,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了。”
你说吧,若是个夏令营什么的,大家热热闹闹的,我还有那个兴致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头枕在胳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吹牛,一边入眠,可……
放眼望去,这么广袤的地方除了他就是我,除了我就是他,甭说吹牛的兴致啊,就是睡觉都不知道怎么睡啊?
以前听别人说,越往高的地方入了夜,晚上越是冷,以前还不相信,总觉得高度这东西只通常是跟空气稀薄与否挂勾的,没想到今个算是用事实来证明我以前的缪误了。
一阵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气渗进毛孔里,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尖而出,裹了裹身上那套已经在月色下彻底变成那啥颜色的袈裟,我顺便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好望它们能在我的安抚下不再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出来透风。
突然一阵暖意覆上自己正抱着胳膊的两边肩膀上,一转头,正看见那个笑的堪比月亮还要柔和一分的少年,此刻眼中正星光点点的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冲到200,这星期,奋斗!奋斗!为了梦想而奋斗!为了涨收而奋斗,嘎嘎嘎~~~~~~
咱终于踢了他那啥?
“你先披上吧,虽然今天被树枝划破了,但至少可以挡点风寒,莫要冻坏了自己。”
如果在以前,谁要是六月天跟我说这样的话,我非一边戳着他的脑门子一边骂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可现下,脸上那吹的竟有些生凉的寒风,恁是让我在接过他的衣服的同时,顺道说了声“谢谢!”
刚说完这两字,我就后悔了,因为那紧接着的一声响亮的“阿欠”,蓦地让我裹紧衣服的手怔了一怔。
丫的,敢情他不仅性子像妞,就连体质也是同一属性的,想我李清韵二八年华,身高一米六二,怎么看也怎么不属彪悍型,为何他就偏属于柔弱型?
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互补?
可若真的是这样,那前些日子他抗树干活时为啥就是一码头抗大麻袋的壮汉模样?这前后是不是有些矛盾啊?
难道……?
再次看了他一眼,但见他揉了揉鼻子,动作煞是可爱的朝我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这山中的蒲公英飞絮实在是太多了,刚刚一不小心吸进去了些,到现在还……阿欠……”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
摇了摇头,对于他十分蹩脚的托辞,我轻笑一声后,有些无奈的脱下刚刚才捂暖的外套。
“这件外套的料子真还不是普通的差,穿在身上戳的我浑身都疼,还是你穿吧,我比较喜欢穿棉布的衣裳,下次记得外出时穿棉布的而不是麻布啊。”
话虽如此,可当外套脱离身上冷风瞬间而袭时,我真的想说其实我就是那传说中的口是心非。
面对嗖嗖寒风,只要能够御寒,别说是麻布,就是兽皮我也认了。
何况还是带着丝丝清冽体香的温暖外衣,呜呜,拜托你在穿上衣服时能不能也一并把我穿在里面啊,我身上单薄的只有一件和尚袈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