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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顿了一顿,我终是一脚迈入,他的为人甚至是心思钩沉都将与我无关,只要能救荷生,我不介意跟这样的暗黑之人做笔交易。
“姑娘,你来了。”
“何必多次一问,你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来。”
“呵,老夫又不是神仙,怎知姑娘就一定会来,老夫赌的不过是那天的星辰,光阴逆转,两星相会,是故人——定会相遇。”
“是吗?那今日你不妨再来赌一下,我今日所来,意欲何事?”
苍老的手缓慢的捻了下那颔下一把不甚浓密的胡须,他吟吟笑道:“这世间之人,无论男女,皆逃不过一个情字,姑娘此番前来,想必也是跟这一情缘有关,不知道老夫猜的可否准确?”
“呵……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在下是个直性之人,说话不喜拖拉,我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一个情字,不知道先生是否听过轮回一说?”
“轮回?世人皆不相信有此一说,不知道姑娘怎会相信?”
“这么说的话,先生是相信呢?”
“呵……这般神鬼之说,恐怕相信者也是寥寥无几了。”
“先生曾经在茶楼说过,在下的困扰,先生或许可以解除一二,不知道先生当日所言,是否当真?”
“老夫虽比不上那些大家一言九鼎,但自视以来,皆明说话当诚字当先,姑娘的苦恼,老夫不说可以解除,但尽些绵薄之力自不在话下。”
“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如此一说,清韵自当无话可说,只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先生帮了清韵这一回,不知道清韵需要付出些什么,方能平了转命这一说?”
淡青灰的眸子蓦地变得明亮,仿佛一道闪电照耀了利刃,但也只是须臾之间,便又恢复成了青灰的颜色。
“转命如同逆天,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清韵自然来了,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先生只需说出清韵要付出的代价即可。”
灰蒙蒙的眸子在盯了我良久后,突地一掩昏沉。
精光如同灭天之剑,照亮一方屋檐的同时,也射进了我的心里,阴寒的好似长年不见日月的地狱之宾。
“俗话说一命偿一命,如果你肯舍得将你的灵魂给我,我愿意并保证他能坠入轮回之道,得到永生,但——也就意味着你将永远不得超生,在这一片浩渺之中,不断的飘荡,直到地老天荒,这样的代价,你还愿意付出吗?”
腿蓦地撞到一方桌角,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般的代价却是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永无天日的游荡,那是怎样的一种孤寂?直到地老天荒,情人般美妙的誓言,到了我这里,却是如同诅咒般的让我浑身发抖,以至于连我自己何时跌坐在地上都不知晓。
“你走吧……你没那样的诚心,就算我为了你换命,也终是失败的结果,到那时困住两个人的灵魂,对你对我,都不是件好事。”
“……先生……非要……如此么?”
用他那浑浊的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他转过身去。
“七天后,五星连体,五行相克,到时,若你准备好了,再来此处找老夫,若你还是没有那份勇气,那就只能再等上一个甲子的轮回了,到时,姑娘能不能再遇见老夫?那就只能看缘了。”
一个人的孤寂,若有人来陪,就可化为一半;但若两个人的孤寂由一个人来扛,那就等于将她推向深渊。
荷生,你我之间,终是你比我要多爱一些,否则,这两份孤寂你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月升又月落,头一次我觉得白昼与黑夜是如此的短,短到我只不过恍惚了一梦,屋外就已是几个黑夜起伏。
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我刚想起身,忽然窗上一个黑色的物体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是那般的熟悉,却又陌生的好像别离了几百年。
随之它几番的探头缩脑,我模糊的记忆像是猛的刹那间变得清晰无比起来。
“晴空,你是晴空!”
“吱……”一声微弱的叫声似在回应我般,只一声,我的双眼便瞬间热乎起来。
“晴空,晴空……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将它轻轻的搂在怀里,如同搂着那个逝去的人,我的心竟一下子变得辛酸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变成如今这副无家可归、无人可管的地步……对不起……对不起……”
“吱……吱……”
它有些脏湿的身子似在安慰我般的在脖颈处轻轻磨蹭,只是它的好意却如同一把利刀,每磨一下,就割的我心痛一下。
“不要怕,不要怕,晴空,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这般的四处流浪……就算我不能照顾你,我也定会找个人来照顾你,绝不让你再这般的漂泊下去了,好不好?”
“呜……”
小兽轻轻的叫唤,如同依附着母亲般的孩子,让我在心痛之时,竟有股奇异的感觉,荷生,它也算是你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定会好好照顾与它,就算我做不到,也定会将它托付给一个稳当的人,这种日子断不会让它重演了……
将它清洗的干干净净后,我将它带到了院子里。
翻过它的身子,我将它整个肚皮都暴露在了太阳底下,但见它有挣扎的迹象,我立刻按住它道:“呵呵,这样晒的面积大,自然也就干的快,你不要挣扎嘛,等会就好。”
“呜……”
“哎呀,都说了不要挣扎了,赶快晒,晒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有吃的,有玩的,还有适合你居住的山林,呵呵,心动了吧?心动了就给我乖乖的躺在原地,否则……哼哼,我饿你三天……”
“呜呜……呜呜……”在我的恐吓下,它终是委屈的乖乖仰面而晒,当那个毛茸茸的小黑团再一次偎依在我的怀中时,我满意的笑了。
身后是往事般不堪回首的鸳鸯镇,那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回忆数不胜数,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搭档,我的姐妹,还有我一生挚爱的人,他们有的留下,有的离开,有的幸福,有的寂寥。
人们都说人生其实是一场旅行,而如今,背上行囊的我,只身又回到了那个最初我降落的地方,人生如戏,不如说人生如圆。
一切从什么地方开始,又当从什么地方结束,生抑或就是死的另一个链接,如同死就是生的另一个链接。
十月初十,武林泰山北斗杜天成的千金出阁之日,来往之人皆携重礼,络绎不绝,几乎半个山头都被那些武林同道所占满,由于大都是绿林出身,故就算山中客房不够,他们也都以天为被,以地位席,或坐或站,风餐露宿,只为能道一声三年前不知以什么法子就轻而易举的赢得了“青衣派”掌门人——杜天成的嫁女之喜。
当我站在一大片宾朋喜客之间,看着台上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穿红弄礼,直至主婚人的唱调蓦地响起。
“一拜天地……”一个诧异,二人微微折腰。
“二拜高堂……”转过身,杨柳般的腰身似被春风拂过,可喜球的另一端,却被人放了开来。
那一袭红色的绸缎缓缓的飘到了地上,如同一蜿流淌的血河。
只见本是双方高堂所坐的位置,那原本空置的椅子上如今被放了一个灵位,紧靠着杜天成,当众人看清那灵位上所写的是什么时,顿时满堂皆哗。
“你……你……你与钟家是什么关系?”
镇定如斯的他,此刻也不乏白了一张脸,双眼欲龇。
轻轻一笑,此刻的他,当真如春风般的和煦度入人心。
“如你所见,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钟离修,其实应该唤做钟——离修。”
“你……你这般隐姓埋名于‘空洞派’,到底意欲何在?”
“哈哈哈……意欲何在?意欲何在?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知道为何今日会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来此么?”
环视了一眼四周,他继续笑道:“不是因为你杜天成面子大,而是因为我放下话,说今日,他们会在此知道上一届武林盟主的去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三年前的一战,你赢了,但整个‘青衣派’却在江湖上彻底的消失了?不奇怪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奇怪呢?可是他们,在坐的各位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那一战后,你赢了,掌管‘青衣派’的钟家却消失了,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那是他们战败羞见世人……所以才退出江湖,隐姓——”
“住口!杜天成,你还真不怕遭天谴,这般的话也敢说出,战败?羞见世人?呵……我钟家什么时候这般的懦弱?什么时候这般的禁不住打击?这三年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底细,以你的身手若想光明正大的赢我爹,做梦!是做梦啊,知不知道?!”
一个回旋转身,就在众人恍惚的瞬间,他一只手早已擒上了那原本是他新娘的娇弱脖子。
“说,你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害我爹的?连带着将我的妹妹,也一并害了去,她才多大,才多大,刚及笄的年华,就被你一并杀害了去……”
“休得胡说,你快放了我女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抹黑老夫的名声,老夫自视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这般对待老夫,真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抹黑名声?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说我抹黑你的名声,哈哈……真是廖天下之大慨……哈哈……哈哈——”
笑容嘎然而断,他盯着他,眼中如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