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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哈利赶紧说,“我知道。”
小天狼星的表情这才真正松懈了一些,他露出了笑容,哈利从未见过有谁笑得那样直率而真诚。哈利也笑了,但当他看到黛儿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立即将笑容收敛。
“呃,黛儿,”哈利不知道黛儿在为什么而生气,“你还好吗,昨晚你没受伤吧?”
“没有,”黛儿干巴巴地说,“哈利,快坐下吃早餐吧。”
“唔,哈利都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罗恩鼓足勇气开口,其他人也充满期待地看向黛儿,“可以走了?那个,今天的饼我可以带走的……”
哈利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张超级巨大的饼,那个大小几乎够克拉布跟高尔两个人吃上一天的。哈利很想扶额长叹。当黛儿罕见地没心情料理食物时,她就会拼命捶打面团然后把它们做成这种超级巨大的饼。如果黛儿心情特别糟糕,那她甚至不会在饼里添加任何佐料……很显然,罗恩手里那块留着他牙印的大饼上,连一颗芝麻都找不到。
“哦……”黛儿点点头,张嘴咬下一大口面饼,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见黛儿终于肯放人了,小伙伴们立即非常没义气地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将第二温室留给波特姐弟俩跟那个前逃犯。事实上他们早就想逃了,今天的黛儿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从小天使直接变成了小恶魔,她要求所有人都把饼吃完,不然不许离开温室——那饼超级难吃啊!
德拉科内心小小挣扎了一下,但他觉得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里,最好还是别跟那只“大狗”正面交战得好。他示意哈利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自己那份大饼就匆匆离开了。祝你好运,他用口型对哈利说,内心头一次如此真挚。
“呃,”哈利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坐到了黛儿身边,“邓布利多教授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我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立即微微前倾身体,“我在,”他有些急切地说,“你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对你坦诚。”
“你以前可没对我坦诚。”黛儿干巴巴地说。
小天狼星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他握拳,却不知道该如何赢回黛儿的信任,“黛儿,那个时候我真的别无选择……”
“的确,如果早知道它就是你,我肯定不会给它一丁点不带毒的食物。”黛儿扭过脸,继续将目光定在她手里的大饼上。
“黛儿,你不会是认真的,”哈利按着黛儿的肩膀试图劝慰她,“小天狼星……”
“叫我西里斯,”小天狼星立即接话,“你们可以叫我西里斯,或者任何称呼都可以。”
“……他不是故意的,”哈利不确定自己能这么快便接受这么亲近的称呼,他原本想叫他布莱克先生,“当时他是个逃犯,而且我们对他都有误解。如果不是他,我们不可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没错,”小天狼星郑重地说,“黛儿,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曾发誓对你们付出全身心的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让我们重新认识?”
其实他们说的这些她都明白。黛儿只是无法接受自己被蒙蔽如此之久的事实,这不仅是因为小天狼星,更是因为虫尾巴彼得。她已经习惯了对周围的人付出全部热情,简单地相信着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只是远在天边的一个概念。她从未怀疑过那只明显不正常的老鼠居然是个巫师,回顾自己喂斑斑吃下各种丹药的日子,黛儿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
小天狼星的到来打破了黛儿从始至终相信着的童话。她只能痛苦地接受事实。以及金宝,当年的金宝进化得太快了,她给它喂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如今它却走向歧途。没错,黛儿无法再欺骗自己了,这才是她生气的真正原因——她在生自己的气。
见黛儿没有说话,小天狼星便开口了,“昨晚我已经跟你们说过,我跟詹姆斯——你们的父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参加了他跟莉莉的婚礼,你们的眼睛跟莉莉的一模一样。显然你们经常听到这个评价是不是?我很莽撞,有时候会闯祸。好吧,是经常闯祸。但詹姆斯不介意,他比我还爱惹事。你们真应该看看他是怎么跟斯内普——”
黛儿给了小天狼星一个眼刀,后者立即转换了话题,“呃,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有我大概是布莱克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人了。他们给我留了一些财产。我从没有过孩子,但我喜欢你们,非常非常喜欢。”
他在说什么呢?哈利觉得有些困惑,但又有点隐隐的期待。黛儿终于完全正视小天狼星了。
“我想说的是,”小天狼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们的父亲给了我这个荣幸,来做你们的教父。因此我也算是你们的监护人之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厌烦了住在你们的姨妈家里,或许……或许愿意来跟我一起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级快结束啦,然后是四年级。以及四年级末尾便是最终战啦。
☆、格里莫广场12号
哈利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门后走廊幽暗的光线,他有些不安地打量着门廊四周破落的壁纸、积满灰尘的壁灯,觉得自己似乎闯进了某个恐怖片场景里。
“快请进,”小天狼星拍拍教子的肩膀,“不用担心弄脏地毯,我早就想换掉它们了。老天爷,今天的雨真大。”
哈利这才意识到那些被他带进来的污泥雨水正让原本就残破不堪、看不出原貌的地面便得更糟。他小心地绕过一个造型古怪的雨伞架(它看起来就像巨怪的脚),有些局促不安地等着小天狼星给他们带路。
等披着厚厚斗篷的黛儿也走进大门,小天狼星便将房门锁死,屋外狂风骤雨声随即消失了。“抱歉,我没能把它收拾完……空了十年,这儿看起来的确有点惨。不过放心,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妥当了,还有客厅。”他试图让气氛变得欢快些,“今天晚上我们甚至可以在那儿玩点碰碰球游戏。”
哈利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看来,哪怕是一座真正的鬼屋都比德思礼那古板无趣的房子强。他多希望能从此不再回去啊,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来格里莫广场12号度完这个三年级暑假的尾巴。尽管他们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法定监护人,但邓布利多教授认为过早搬离德思礼家并不明智。因此三年级结束后,波特姐弟俩仍旧回到了女贞路,他们在那儿度过了一个无聊而漫长的夏天,直到某天,一只帅气的灰鹰带来了小天狼星的信。他邀请他们到他的住处做客,并将带他们观看开学前举办的魁地奇世界杯赛。
哈利很高兴黛儿的恐高症已经有了明显好转。毕竟这可是世界杯!而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沉淀,黛儿对小天狼星的态度也有了显著提高。虽然现在她脸上还看不出什么笑颜。
“厨房在哪儿?”黛儿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呃,”小天狼星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问这个,他表情变得很纠结,“这附近有几家非常棒的餐厅,印度菜、中国菜,意大利面怎么样?”
黛儿摇摇头,非常认真地说,“那也不能天天去餐厅啊,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打扫的。”
哈利正偷瞄墙上挂着的几张灰色帘子,闻言也只好点点头,“放心吧,小天狼星,干家务活绝对是我们的长项。”
“你们真的不必这么做,”小天狼星显然不觉得这栋房子有什么清扫的必要,“要不就交给家养小精灵吧……”
“这儿还有家养小精灵?”哈利面色古怪地问。曾经的多比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然,不过他已经疯了,要么这房子也不会破落成这样。”
“不管怎样,我们至少得擦擦浮灰吧?我得为哈利的健康负责,”黛儿伸出手指揩了一下墙壁,手指头立即黑了一片。黛儿皱眉,这一刻,她似乎被佩妮姨妈附体了,“好在你可以用魔法是不是?”她抬头问小天狼星,“用魔法应该不会很难。”
可我对清洁魔法没有任何天分!小天狼星很想这样回答他的教女,但他实在不愿让她失望,因此他大义凌然地点点头,“你觉得怎样更好,就怎么做吧。”
于是,波特姐弟俩以无尽的家务活度过了他们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第一天。将整栋房子的糟糕情况彻底摸清后,黛儿甚至列出了一个计划表,她干劲十足地准备将这栋鬼屋变成温馨的家。哈利看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只觉得头皮发麻。
“擦地下室的地板?还要用清洁剂?”哈利指着红线标出的一条说,“我们干嘛要把那里打扫得那么干净,那儿又不住人!”
“储藏室也很重要,哈利,不然流动的空气会把灰吹得到处都是,”黛儿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别太担心,有克利切帮忙,打扫起来不会太麻烦。”
但哈利跟小天狼星都觉得克利切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它真的太老了,脸上、身上堆满褶皱。自第一天晚上它不友善的表现被小天狼星呵斥后,它就总是在他们背后嘟嘟囔囔的。是不是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这么神经?哈利只能尽力无视它,假装听不见它的诅咒与谩骂。但黛儿却能跟它相处融洽。
“你们该多尊重它,”黛儿有一次对哈利说,“它们挺可爱的。哦,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烦人。”顿了顿,她解释道,“我是说,顺应它们的习性。我还是只龟的时候,就非常讨厌别人把我抓起来。哪怕他们是为我好呢?”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黛儿的意思,但繁重的体力活让他根本无暇分心思考克利切的事情。小天狼星亦然。自黛儿来到格里莫广场要求开展大扫除,他觉得自己的清洁咒语级别已经从一窍不通升级到炉火纯青了。他们就这样连续干了一星期,总算将整个地下室、一楼与二楼的房间初步收拾完毕。为了庆祝这一阶段性胜利,黛儿特地做了一顿滋补养生汤,好喝得甚至连锅底都没剩下。肚子被热乎乎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