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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烧饼摊老板不可置信的看着斩月,喃喃道:“斩月,这是斩月剑。。。您,您竟然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纳闷的看他一眼,没来得及细想,远处急促马蹄声响起。放眼望去,是小胖和林放一人驾着一辆马车,慌慌赶来。
“上来!”林放大喊。马车马不停蹄自我们身边驶过,我三人跃上小胖的车,钻进马车内。
要说起驾驶技术,小胖和林放真不是盖的!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窗户对窗户,八只马蹄跺地声都是整齐有序。
我问:“这是要去哪?”
明邪先望了眼锦霖,然后慢慢道:“少主在各处都有宅邸,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准备接应。还好因为少主担心你这次出门危险重重,特意调来十几个好手,正好用上。”他顿了一下:“我们亦也通知了附近原教的兄弟。”
“好。”我道:“这样就有备无患了!”
讨论结束,马车内安静下来。我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从一开始就没说一句话。我很认真地想,当年他那样对我,为什么要救他呢?答案很简单,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明知他身处危险中,还能悠闲的站在一旁看戏。
可又是这么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我还没神经大条到拿“强暴”当儿戏。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最严重的犯罪,是绝不能容忍的事情!犯人现在就在眼前,要杀要剐都随我便。可我却傻兮兮拼命想护得他周全。。。我都觉得我有病!我开始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心酸胀到疼痛的地步,又是自我鄙视又是满心委屈。恨锦霖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司空你可还好?”明邪出声:“脸一阵青一阵白。”
“没事!”我从齿缝中挤出这两字,脖子扭到一侧,眼睛看向窗外。
明邪很聪明的将嘴巴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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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无奇的山庄坐落在山林中,建于半山腰。一路上陷阱颇多,且路修得如九曲长廊,生人到此铁定迷路。
跳下马车,由穿着灰色布料衣服的小厮领进内堂。小胖和林放已经到了。见我三人进门,两人喜形于色走上前。林放习惯性冲我调侃道:“司空,你到哪都能碰到老熟人!”
小胖惊了一下,伸手拽拽他袖口。林放这才想起锦霖的真实身份,也觉得不妥,气氛一度有些冷。
我强笑道:“怎么着,这可是我在风华书院的老同学呀!”
小胖笑着打圆场,从旁边桌子上取来一套衣服,走到锦霖旁边:“委屈你先把衣服换了,您那身太过显眼。”
我转过视线去看锦霖,多年未见,他又有了些许变化。神态坚忍刚毅,不怒自威,皇帝啊,他现在是皇帝!
他看我的眼神好似千年古井,无任何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莫名的火又开始往外冒,我咬牙笑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人伺候呀少爷?”
他愣了下,冲口而出:“见笑,习惯了。小厮不在,要不然你帮把手?”
说完,我和他齐齐呆立在原地。这两句还是当年在风华,第一次他硬缠着要和我同睡,结果第二天起床时,居然跟我说不会自己穿衣服时两人的对话。如此小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仍牢牢印在脑海中,悲哀的夙命感。
不顾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眼神,我从小胖那夺过衣服,走到锦霖身边:“帮也成,你可别后悔!”
我的手指抚上他的领口,那里用乌金线绣着大团大团浓密的云层,里面时隐时现九五之尊的象征——龙!一件衣服就奢华到这种地步!天下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位置重要?
我狞笑,随着“刺啦”一声,生生将衣服撕扯成碎条。立刻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
“给,换上吧。”说着把那件普通至极的衣服胡乱套在他头上。目光由我的手,上升到他的脸,看进他的眼里。
锦霖的目光开始松动,流转着别样的情愫。慢慢开口,轻声道:“还是那么粗鲁。。。一点未变。”
鼻子一酸,眼睛漫水,我气急败坏的推开他。
其他三人也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同样不自在起来。明邪开口:“现在那些人定在外面四处搜索,我们不如在山上先待一晚,明再赶往宣林城。我已给宣林城传信,让他们派兵在城外接应!”
“随你们!”我摆摆手大步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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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很快恢复清醒。
对锦霖,救是义不容辞的。但有些事如同肉中刺,狠狠的,深深的扎在那。我这人肚量狭隘,有仇必报,断没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
可还是很烦,心里有个地方破了很大的一个洞。父亲,锦霖,两个曾经占据我生活重心的男人。如今一个形同陌路,一个反目成仇。所以说,很烦,很烦!
抓住个小厮,取了些烈酒来,独自坐在树下喝起来。喝醉是件美妙的事情,我又何乐而不为。一坛酒快见底,我也开始有些头晕脑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是个游神,不适合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不然就要胡思乱想。天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睡的好好的,突然又被变到某人肚子里,再次投胎转世!
流浪天涯,结识不同的人,尝试做各异的事情,不用为任何人任何事担负责任,对我来说才是最匹配的生活方式。心下打定主意,这次把锦霖送往安全的地方,就和小胖他们告别。
晕头晕脑的找我住宿的屋子,途经一间屋时,门吱啦一声敞开。我脚下一顿,锦霖站在门口。喝多了脑子本就有些木,这下空白了三秒。
我歪着脑袋瞧着他,觉得该说点什么,可又想不起说什么。
还是他先张口:“朕。。我跟他们要了些酒,你要不要进来喝点?”
我肯定是喝多了,因为我说:“好。”
于是我和他坐在桌子两旁,中间是酒和一盏灯。酒喝到一定程度,就和喝水差不多,入口完全没知觉。我很没有形象的躺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右手晃动酒杯。
冷君风,嵇健,贺无奇。。。我认识的男孩长相都十分出众。但说到底,他们没一个比锦霖的容貌更好。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锦霖的骨子里和冷君风一样,带着点邪气,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冷傲孤僻。而现在这种气质换成了威严,一种俯视世人,掌管乾坤的气势。。。谁让人家现在是皇帝呢!
我自嘲的笑起来,抬眼毫不避讳的望去。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型。。。我一点一点看过。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男孩,而是权倾天下的一代君主。他有家有室,有权有钱,有相有貌。。。哈,要什么有什么。
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
当年那个城府与年龄毫不符合的坏小子,总爱在我面前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但尽其所能维护我,吃穿用度从不会让我吃一点委屈。骨子里明明高傲到极点,依旧纵容我对他呼来喝去。我孤僻,脾气糟糕,交不到朋友。是他日日陪在我身边,说话解闷。我嘴里嚷嚷烦,讨厌。其实心里享用这份被人照顾呵护的感觉。一直以为我们能那样过下去,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
那件事对我而言是种折辱,是无视我本人意愿赤裸裸的暴力行为。而实施这件暴力的,竟是我最重视的人之一!爱不得,恨不得,杀不得,放不得。。。满心凄苦。再加上父亲似乎也不愿再认我,真成孤家寡人了。
可能是瞪眼看的时间太长的缘故,眼睛渐渐开始漫水,变得朦胧起来。自从再见到锦霖,他那张脸几乎没有任何格外的表情。冷峻,刚毅,威严。但此刻在朦胧中,那张扑克脸慢慢扭曲,冷漠的眼盈满震惊!
我觉的挺窝囊,掩盖式的哈哈干笑两声,将手搭到眼上。
突然间一只手抓过来,将我整个身子拽过去。我愣了愣,锦霖趁这工夫一手攥着我的手腕,一手握着我的腰将我拖进里室,直接扔到床上。紧接着人也凑上来。
我嗷的叫喊一声,像只受伤的野狼。一膝盖狠狠撞击到他的腹部,怒吼道:“锦霖你他妈活腻歪了!?”如果他真拿我当随时泻欲的工具,我现在、马上、立刻把他废了,让他做第一任太监皇帝!
他闷哼一声,额上豆大的冷汗冒出来。脸色煞白,神情近乎偏执。他的手放在我的脖颈处,覆盖我猛烈跳动的静脉。他努力做出一副高傲的表情,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是你主动再次接近我,是你甘愿走进屋子的。。。”
我冷冷看着他,随时准备出手。
他的嘴唇也开始变得异常苍白,声线颤抖,眼中流露出丝丝痛苦。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救我?”沙哑痛苦的声音让我浑身震了一下,“我已经放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平躺在床上,瞪大眼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没心的么?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哈,为情所困,为你苦恼都挺可笑是不是?”他的眼神狂乱,不知是急是气还是痛:“每次搅乱一池春水,完后跑的无影无踪。身边永远都有不同的男人陪伴。。。你,你。。。”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手劲渐渐加强。我平静的回望,不相信他真会对我下手。
果然他放松了手劲,直直看进我的眼里。我坦然与他对视。
好一会过去,他紧紧搂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处。喃喃说道:
“奇奇,奇奇,奇奇。。。我一直都很想你。。。”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弯了弯,无声的淌下眼泪。
为何要救你?多简单的问题,因为我不想你死。。。=========
够狗血不?够小言不?。。。反正我的牙已经酸掉鸟~~~
我承认了,小破孩其实还是喜欢锦霖也就是韩君月的。。。都,都表打我。。。顶着锅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