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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立冬没有成功,璧儿倒“起死回生”了,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璧儿那丫头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然而再思及金玦焱那一番话……
这是……出尔反尔?还是……
春分真的搞不懂金玦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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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今天很累,累得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睡着了。
她应是没做什么梦,可是睡着睡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阮玉……”
好像是金玦焱。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然而入目的只是满眼的黑。
心口狂跳,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她翻了个身,白日里的事渐渐浮现。
西山……
或许真的有通往现世的捷径?
此番一想,却没有初初得知时的兴奋。
再思及霜降等人,兴奋又减了些。她还说,要送春分出嫁的……
虽然未必肯定就会别离,可是离情别绪已在心间。
她忽然发现,这短短的半年时光,已经让她有些难以割舍了,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讨厌的人,此番一旦离开,就不会再见了吧,哪怕是……
车厢里,金玦焱抓住她的腕子,露出她手上血泡的一幕跃然眼前。
即便知道他是在为温香不平,可是莫名其妙的,她觉得他当也是想关心她,否则她将伤口藏得好好的,他怎么会发现?
还有在宫宴上的阻拦,在御花园的搭救……
还有他点了她的穴,查看她臂上的伤势……
手不自觉的抚上左臂。
是不是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的想起他,想起与他之间的过往,还会有那么一些些的感动?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他在唤她的名字?
这当真是做梦了!
可笑,难道她真的渴望那个人的关心?就算真的关心,又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本来就不是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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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是要去福瑞堂请安的。
阮玉打扮停当,由穗红服侍着出门。
穗红只觉自己升了大丫头,是前所未有的顺利,而且春分等前辈也没有给她难看,于是心里满是燃烧的三把火,一心想要报效主子,服侍起来格外卖力。
“奶奶慢点……”
“奶奶,前面是台阶……”
“奶奶小心着些……”
阮玉只觉又来了个唐僧。
正头痛着,烈焰居的院门也开了。
金玦焱出了门。低调打扮,小媳妇一般殷勤而温顺的璧儿跟在后面,一路柔声嘱咐着,还帮金玦焱扯了扯衣角。
这一幕落在阮玉眼中,不知为何是如此刺目。
金玦焱习惯的扭过头,恰见阮玉,顿时有些尴尬。
璧儿还在温柔的替他整理衣领,那模样,活脱是……
他急忙拉开璧儿的手。
然而在阮玉看来,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肌肤之亲。
璧儿也见了阮玉,恭顺的屈了屈膝:“四奶奶……”
动作与表情均无可挑剔,若不是经过改造而悔改了,就是经过历练而升级了。
金玦焱想要迎上前,不知为何站立不动,只能看阮玉走来,冲他福了一礼:“四爷早啊。”
“早。”
他点头,忽然发现,阮玉似是有什么不同了,可一时又找不出是哪里不同。
阮玉已经自顾自的走了,他急忙跟上,身后传来璧儿的软语:“四爷,早些回来……”
这句话,实在太过暧昧。
金玦焱回了头,璧儿福身敛眉,一副柔顺模样。
而仅是这回头的一瞬,阮玉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他疾赶两步:“其实璧儿,那个,我……”
他也不知为何要跟她解释这个。
昨天晚上,他推开门,就见璧儿站在外面。
衣衫褴褛,形销骨立,乍一打眼,简直鬼一般。
他吓了一跳,待认出她来,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不论如何,璧儿总归是自小在他身边伺候的丫头,他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的,那种感情,竟是胜过玦琳。因为玦琳毕竟有爹娘疼爱,可是璧儿……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她低低的哭着,听到点动静就一个哆嗦,惊惶四顾。
他知道,那些看管婆子都是厉害的,璧儿定没少在她们手下吃苦头。她虽是丫头,然而一直当姑娘似的娇生惯养,心气又高,如何受得了?
璧儿不断的重复“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还一个劲的念叨“四奶奶”。
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神智好像都不大清醒了。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千依过来了,很委屈的说立冬回主屋了。
璧儿便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在跟前候着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他什么也说不出,然后就……
他这边正自纠结,阮玉则跟那个新提拔的他叫不出名字的丫头欣赏春光,还指点着哪一树的花开得好看。
“阮玉……”
阮玉又笑了两声,走了两步,方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回了头,满脸粲然:“四爷叫我?”
金玦焱迟疑。
阮玉眨眨眼,又笑:“方才四爷好像要说什么事……”
金玦焱顿时一点说的念头都没有了。
阮玉目光一闪:“是关于璧儿吗?”
金玦焱别开目光,望着远处的一株桃花:“没有……”
阮玉便淡而冷的一笑,继续向前。不多时,又跟穗红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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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月三后,阮玉的清风小筑就热闹起来。
三天两头的往里送帖子,都是小圆跟裴若眉,总要约她出去玩。
她是很喜欢这两个心性单纯的女子的,怎奈金玦焱也不知抽什么疯,一律不准,害得庞维德亲自上门来替小圆说情,可仍旧没用。
以往他还出去走走,可是现在,经常往窗前一戳,门神一般。
富家公子就是好啊,什么都不做也有钱花。
阮玉感慨。只是如今天气暖和了,柳绿花也红了,人总是习惯往窗外张望,结果一抬眼就望见他,身边还经常伴着个璧儿,嘘寒问暖的。
他的窗前有柳有桃,端的是一幅人面桃花的美景,但是总让人喜欢不起来。
阮玉便让人把那窗子钉上,只去别的屋子闲坐。
作者有话要说:
☆、146此中心思
又过了几日,小圆跟裴若眉杀上门来,一进屋就嚷嚷着阮玉不给面子,要她赔偿她们的相思之苦,今天的晚饭就在她这吃了。
正赶上孩子们堆在阮玉这玩泥巴,两个女人脱了鞋袜卷了衣袖就加入进去,大呼小叫,全没有为人妇的贤淑样子。
阮玉索性让人担来了一堆沙子,领着大大小小到院里塑“城堡”。
庞维德跟蒋佑祺自是也来了,挤到烈焰居,听到院里热闹,便立到窗前张望,恰见绿柳扶苏,如烟如雾,一群女子不顾形象的或蹲或坐,白白的小手跟小脚就在黑乎乎的泥巴里穿来穿去,一层层堆叠着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时而抓起一团捏吧捏吧,时而往别人的脸上身上抹上一把,引得人尖叫,结果被反攻。
庞维德瞧得心里痒痒的:“四哥,咱们也过去瞧瞧?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去河边,你抹了我一身泥巴,还把我衣裳扔水里,害得我就只好光着跑回去,恰好被小圆看到。她直到现在还笑我呢……”
蒋佑祺大笑:“维德一直思谋着报仇,只可惜之后你见了水就跟见了鬼似的,他就一直没捞到机会……”
庞维德搓手:“四哥,给我个机会吧,让我一雪前耻!”
那俩人都兴奋得不行,唯有金玦焱,盯着阮玉光着的两只脚丫子,像小白鱼似的在泥巴里兴奋出没,眉毛气得都要飞起来了,只恨不能冲过去抓起她裹吧裹吧塞回屋里。
阮玉,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廉耻?
庞维德已经兴奋的跑向门口,回了头,却见金玦焱岿然不动,而蒋佑祺则不断给他打眼色。
他眨眨眼,涎着脸凑上来:“怎么,还跟四嫂冷战呢?你们也是,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怎么还被打到这边来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低头时就低头,别抹不开面子。再说,给媳妇认个错算什么?你不知道,以前我也是死犟的,还故意纳妾气小圆,后来我爹告诉了我这个法子,我试了拭,真灵!你都不知道小圆她……”
意识到将夫妻间的小秘密说出来有些不大合适,庞维德急忙打住话头,然而金玦焱已经眸光一闪,溢出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复杂。
“所以说呢,趁此机会,咱们掺合过去,说说笑笑的,不就把事情遮过去了?有我跟蒋六在,保准让你吃不了亏!还有小圆跟蒋六媳妇,那都是盼着你们好呢。再说,四嫂弄出这阵仗,八成就等着你去呢。女人嘛,面子矮,你只要给她个坡,她就借着下驴了……”
本来金玦焱被庞维德拖着已经往门口开动了,听了后面的话,再想起阮玉的脚白花花的在人眼前亮着,顿时脸一沉,不仅甩开庞维德,还把窗子给关上了。
庞维德瞅瞅蒋佑祺,后者做出一副闲话少说之态。他只得叹口气,大喇喇的往醉翁椅上一坐:“既是要在屋里闷着,没有酒怎么行?来人呐,上酒上菜!”
窗外,几个女人正忙得欢快,孩子们闻讯则全赶到了院里,把自己涂得泥猴似的,就连金宝锋也不例外,不过他比较斯文,只给弟弟金宝钧抹了个花脸。
小家伙张着小泥手乐得咯咯的,逗得金宝妍又喊又叫的几乎要从奶娘怀里窜出来。
小圆瞧了瞧热闹,拍了拍手下据说叫做“城堡”的底座,拿胳膊肘拐了拐正忙着掏“窗户”的阮玉,示意她看向烈焰居忽然紧闭的窗子:“诶,你俩还僵着呢?”
阮玉目光一闪,似是就要望过去,然而下一瞬,她依旧只执着于修理“窗框”:“你听谁胡说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