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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
“咳咳……”
“奴家是癸酉年……”
“说新历。”
“新历?”霜降瞪大眼睛。
“对,新、历!”
阮玉对什么“癸”啊“申”啊的一向头痛,就连每日的时辰,她虽然过来一年多了,可是每每提起,依旧要偷偷掐着指头算上好久,害得她总想把金成举的那块怀表弄到自己手里。但好在前朝的穿越皇帝制定了新历,还是跟现代时空同步的呢,真是个天才。而且她这个算法,如果不用新历,怎么成呢?
“奴家是……”霜降算了算:“一千九*年阳历十月二十九日,辰时三刻。”
“小的……呃,我是一千九*年阳历二月三日,亥时末。嘿嘿,比你大两岁。”
“咳咳……”
阮玉咳嗽两声,千依立即正襟危坐。
阮玉装模作样的掐算一番:“姑娘是天蝎座,这位小伙子是双鱼座,你们是速配星座啊!”
阮玉一敲扇子。
千依立即喜形于色,转而睇向阮玉:“四……先生,您说什么‘座’?什么‘星’?什么‘配’?”
“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啊……”天上现在没有星,可是阮玉依旧拿着羽扇朝天上比划一番:“这每颗星星呢,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不同的星跟不同的星在一起,会组成不同的图案,就是星座。而每一个人的命运,就是由不同的星以及不同的星座影响或主宰的。我方才说的,是太阳星座,只要知道你的出生日期,就可以算出你所属的星座……”
她这边星星座座的说了半天,听得霜降跟千依是云里雾里,就连金玦焱都皱起了眉头,而对过守着“称骨”摊子的人已经纷纷望向这边。
“然后就此推测出你的性格、运势,还有……姻缘。”
“啊,四……先生,快给我算算。”
阮玉眯起眼:“你呢,是双鱼座。外人觉得你安静、温柔、真挚又会体贴人,实际上你为人忠厚,想法有时还很天真……”
霜降便瞟了千依一眼,在对待立冬的事情上,千依很有双鱼的特质。
千依则满眼热切的望着阮玉。
如果说方才是做戏,他这会已经是投入了。
“你的内心经常充满幻想,偶尔还神神秘秘,让人觉得像个女孩子。”
不知是谁噗嗤笑出了声,千依的脸便红了,可是抿紧了唇,继续执着而认真的听讲。
“你脆弱、敏感,胆子又有些小,有时会觉得无所适从,你最害怕的,是有人对你大喊大叫。”阮玉说着,有意无意的睇了金玦焱一眼。
金玦焱就绷起了脸,倒是往这边挪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换个词Σ( ° △ °|||)︴
小改~
不想做算术,就把年数拿*代替了Σ( ° △ °|||)︴
☆、262生财之道
“你经常没什么主见,所以如果有一位能拿主意的贤内助,你这一生会非常幸福。”
千依便美滋滋的睇向霜降。
霜降白了他一眼。
“而这位姑娘,勇敢、坚强、任劳任怨,你就是把她丢在最艰苦的环境,她都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而且天蝎座的姑娘跟双鱼座的公子是最为情投意合的配对。不要想着谁压倒谁,谁控制谁,那有什么用?夫妻之间是需要互补的,如此才能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如此倒是开解了千依的心事,他立即两眼放光,手在裤子上搓了搓:“谢谢四……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起身,打算跟霜降说点什么。
阮玉敲了敲桌子。
霜降立即示意千依。
千依这回反应快,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这银子必须自己出。谢谢先生,笑纳,笑纳。”
转头又对霜降露出担忧:“你说过后奶奶能不能把银子还给我?”
结果被霜降拧了一把。
金玦焱如今若是再看不出这仨人耍的是什么把戏他就是个棒槌,不过阮玉早前说的什么星座倒也头头是道,他听着有点像钦天监占卜天象的意思,却又不全是,但不知阮玉是打哪学来的,莫非是胡编乱造?
他见阮玉将那锭银子擦了擦,小心的放到钱袋里,不觉心念一动……她很缺钱吗?
正打算上前支援一番,当然,也是存了点好奇的心思,或者说,他想知道他在阮玉心中又是怎样的人?他与她的姻缘……
岂料他刚迈了一步,一大群大姑娘小媳妇的就涌过来。
“先生,麻烦您瞧瞧我是什么星?不,什么……星座?”
“先生,您帮我看看我跟……就是那个星座合不合适?”
“先生,我最近眼皮儿总跳,您能不能给破破?”
“先生,我的生日是一千九*年七月……”
金玦焱被挤到外围,顺道被挤出来的还有千依和霜降,他便看着二人运气。
“你呢,是巨蟹座。这个星座深居简出,思想保守,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你特别喜欢小孩子,而且一旦喜欢上什么人或什么事,轻易不会变更,可谓最忠心的一个星座。”
“是啊是啊,我喜欢上我们家那个死鬼,可是他早早的就去了,那时我还年轻,多少人劝我改嫁我都不肯,就为他守着……”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有个好的依靠?”
“可是我……”
“先生,先生,看我的,看我的……”
“你是水瓶座,这个星座无论男女,大多很漂亮……”
拉肚子的算命先生回来了,却发现自己的摊前空空如也,再一扭头,发现对面围了一圈人,比早前等在他摊子前的还厚了一层,挑起的白幡上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星座。
“你呢,是射手座,这个星座的人呢……”
“乓!”
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阮玉抬了头,但见千依正窜着高的在人群外跟她比划,她心里便有数了。
“敢问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算命先生肚子咕噜一下,又有宣泄的冲动,可是他收紧腰腹,将全部邪火集中到眼里,怒视阮玉。
“你,说说我这是什么破烂星座?”
这个小白脸,仗着这一张脸,舌灿莲花的诱拐了我的忠实拥趸,说的什么星什么座?今天老子就剥了你这层皮当个狗屁座!
“先生,敢问您是什么星座?奴家是白羊座……”一个穿粉衫的姑娘咬着小手绢冲阮玉目送秋波。
算命先生要气炸,金玦焱也差点飞过来。
阮玉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这位老人家,星座只十二座,目前还没有分出您的‘破烂’星座。您若是非让我算不能有的,等于是要我在空杯子里变出水来,这不是为难人么?”
不能不说,美貌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杀伤力和威慑力。男人见了美女会流鼻血,会淌哈喇子,女人见了帅哥更是疯狂,且看那些看男星演唱会的追星族,哭得稀里哗啦更或者为爱自杀的都是女孩。
所以阮玉不过是随便丢了一句,四围的大姑娘小媳妇已经又说又笑的起了哄,直把算命先生的脸气成了猪肝色,连山羊胡子都跟着发烫,还捎带挤出个屁。
周围热热闹闹,没人留意,阮玉却听得一清二楚,只为了风度在那强自绷着。
“你……”
算命先生恼羞成怒。他一拍桌子,又忽然想到自己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难实在有失身份,于是敛起怒色,摸着胡子:“老夫是一千九*年九月一日未时初刻生人……”
阮玉心里一算,险些笑出声,这老家伙竟是处女座。
不过瞧他那激动的样子,还是别刺激人家了。
“老先生是……室女座。”
“侍女?什么是侍女?侍女是什么?”
阮玉也不管动作合不合乎规范,挨个把手指掐了一遍:“哎呀,老先生,别的且不说,您这肠胃可是个大问题。最近晚上休息不好吧,是不是太过患得患失?而且您还心烦气躁,平日里爱钻牛角尖,其实把心思放宽一些有何不好?凡事差不多就行,总是吹毛求疵无非是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就因为您过于挑剔,身边的人都离得您越来越远了……”
阮玉打量对方气势越来越弱,又借着捡掉落在地的毛笔的机会瞧了他的鞋一眼。
待再坐起身子时,脸上不由现出凝重:“老先生孤身多年不易,其实按先生的人才,也不难再找个合适的人,怎奈就是因为您这性子,唉……”
摇扇不语。
算命先生本是十分的气焰,被她的一句肠胃不好就打下去五分,只在强撑,而随着她的逐步推演,剩下的五分也渐渐消弭,直到最后的“孤身多年”……
他心中凄苦,却拍案而起:“大胆小子,只会胡说八道!”
然而不再辩解,只白着张脸,奋力挤出人群。
便有人笑:“先生怎知他肠胃不好?我在他摊子前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他便去了三趟茅房。”
众人笑得更欢,阮玉则露出不解之色:“我不知啊,全凭星座推算……”
人群便响起赞叹:“实话实说,这位先生也真不容易。妻子亡故多年,倒也有人给他提亲,可他不是嫌人家矮了就是黑了,要么就是嫁过人的,三十岁的寡妇他还嫌老,也不瞅瞅自己的德性……”
“诶,你说他能窥测命理,怎么家还那么穷?莫非是泄露天机太多?”
“我看他大约已经算出自己天生是个穷命!”
“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您算得还真准呢。您是打哪来的?怎么奴家以前从未见过您?您该不会……诶,先生,您要上哪去?”
阮玉摇了扇子:“每日九卦,过午不算。”
果真,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
众人有些恋恋不舍,尤其是那位白羊座的姑娘:“先生,您还什么时候来?您还没告诉奴家您是什么星座……”
阮玉已经微笑退场,摇着扇子走了。金玦焱等人就要跟上来,被她狠瞪了一眼。
众女在身后怅然若失。
“真是神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