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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一下庞七,他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了。不过你更该担心一下我……”
抱住她,略带鼻音道:“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他的身材高大,人看着瘦,实际却很强壮,尤其是肩膀宽宽,手臂有力,这般搂着她,就好像将她整个包在了怀里。
阮玉忐忑了一天的心渐渐安定,只是依旧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暂时不去想了。
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皱起眉:“什么味啊?”
金玦焱放开她,揪起衣襟闻了闻,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大热的天,我跑了一整日,这汗出的……”
一丝疑问划过脑海,可也来不及琢磨,因为金玦焱……竟然开始往净房走了。
“你……”她追了两步,脸色发红。
金玦焱回头:“怎么,要给我擦背?”
阮玉跺脚,转过身。
虽然俩人已经……嗯,那个明确了心意,可是金玦焱蜕变得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就好像……
阮玉跑回到窗前坐下,然而净房里的水声传来,撩拨得她的脸颊一阵阵的发烫。
她在想什么呢?
她掩饰的扯过一张纸,在上面乱画。
想了想,觉得不能让金玦焱发现她的慌张,于是换了纸,深吸一口气,开始勾描花嫁妹妹的新图。
心思一静,方才来不及琢磨的疑问便浮上来了。
庞七有了麻烦,金玦焱理应出手相助,可如今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又能做什么?而且,他怎么会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分家和外人有关系吗?
左思右想的工夫,金玦焱打里面出来了。
因为这边没有换洗的衣裳,便依旧穿着先前的中衣。
身上似乎没有擦得太干,导致中衣虚虚实实的贴在胸膛,腿上,就好像拿最优美的线条有力勾画,只需看上一眼,就可想象那层单薄下隐藏的力度。
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身后,却只拿巾子随意的擦着脑袋,这般粗心,反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阮玉急忙回了头,将目光定在纸上,嘴里掩饰的抱怨:“还穿着馊衣服,这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你鼻子真灵,我怎么没闻到馊味?”
他忽然俯脸到她耳边,经过沐浴后的清香裹着他喷薄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她。
阮玉差点跳起来,只强作镇定,却没发现,手里的细笔几乎要被她掐断了。
“不若,我拿上几套衣服,放你这……”
如是,等于是跟她明示了。
阮玉的手把笔攥得咯吱响,那只笔如果会发声,就要惨叫了。
“小玉……”
他的声音微有低哑,带着疲惫:“让我抱抱你……”
阮玉浑身僵硬着,不敢回头,而他的手已经伸向她的腰间,她眼前一花,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头枕着她的颈窝,贪恋的深吸了好几口气。
真香,就是这个味道,每每萦绕在他的梦里,即便醒来亦能嗅到芳香的尾韵。
“小玉……”他低语,温热的气息隔着衣物,烤得她锁骨发烫:“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这是情话吗?没有添枝加叶,只这般朴实,莽撞,但直入人心。
阮玉觉得,自打昨天挑明心意,俩人的关心就从进三步退两步的状态跳跃着向前迈进。她第一次谈恋爱,很想琢磨琢磨这其中的滋味,他这般热情,又让她有点害怕,但心里是喜悦的。那喜悦就像蜜水,将她一点点的陷进去。
“小玉……”
金玦焱看来是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身子忽然一顿,转开头,看向胳膊。
阮玉手里还攥着笔,此刻,笔端的毫毛散啪啪的杵在他肩上,墨迹淋漓,后面跟着纤细的笔杆。
“你怎么……你这手怎么总不知道该往哪放?”金玦焱哭笑不得,很费了点力才将毛笔从她手里抽出来:“真笨!”
“谁聪明?”
这会她倒机灵了。
金玦焱气恨恨的咬了她一口。
“我给你留了饭……”
“知道我会过来?”他语气暧昧。
阮玉红了脸。
就这么着,她的疑问全被他打散了,即便之后偶有想起,可是总因为金玦焱的“出其不意”再次不翼而飞,好像就是不想让她问出口似的。
结果第二日,金玦焱再次出门,清风小筑再次被封闭,阮玉的问号才一个个的又浮了出来。
她也找霜降问了,霜降却说千依也不知道,只是四爷吩咐的,要她好生歇着。
可是要“歇”到什么时候?
待到晚上金玦焱回来的时候,阮玉终于提出了疑问。
金玦焱愣了一愣,然后仔细查看她的神色,忽然一笑:“李氏前儿个那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总之是……目前府里有点乱,你别掺合就是了。”
上前,认真看她:“什么都会过去的,小玉,放心!”
阮玉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金玦淼跟李氏的私情败露,这的确是大事,这种大事也的确不好掺合,而且秦道韫突然生产,还那么惊险,她估摸着跟这事也有点关系。只是如今,若当真是……秦道韫该怎么办?金玦森要怎么闹腾?目前卢氏不在,金成举要怎么处理此事,还真是头疼呢。
想到这,立即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了,金玦焱干得很不错,只是……
“就算是……可是府里事多,那些个管事都找了我两日了,万一……”
“我已经吩咐下去,说是你要在他们中间挑一个大管事。作为大管事,什么事都要请教当家主母算什么本事?”
阮玉瞧着他的一本正经,忽然笑起来,小拳头使劲捶打他的胸口:“你说你怎么这么坏?”
金玦焱被捶得舒服,猛的将她抱进怀里:“小玉,什么都会过去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简单的话语如同春风细雨,渗入心里。
阮玉安静下来,手安安稳稳的搭在他的肩头……这回没放错地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303小人难防
许多时候,关于未知,人总是习惯设想若干个糟糕的结果,然而当面对时,又习惯去相信好的境况,所以,阮玉根本就没有深思金玦焱话语中的深意,当真做起了米虫,自觉打穿越以来,终于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直到第七天,穗红回来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百顺跟千依不是老虎?更何况四奶奶很安分?更更何况百顺吃坏了肚子,千依也有些中暑,所以交接班时出现了空当,穗红就是趁这工夫进来了。
下人一路通报,阮玉正躺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吃问珊为她剜出来的西瓜,听闻动静,立马坐起身子。
穗红比她速度还快,人已冲进屋来,纳头便拜。
“快起来,快起来……”阮玉急忙扶她,口里故作埋怨:“我当是真归了人家,都记不得我这个原主了……”
穗红热泪盈盈,刚要说话,却见阮玉满脸喜意,水晶盘里摆着时鲜水果,而周围的人也都激动的瞅着她,她即将冲出口的话就迟了迟。
阮玉又道:“是怎么回来的?瞧这一头的汗,庞七奶奶也没说叫个人送你?看我不找她算账!用我的人,还不知珍惜着点。问珊,快,让他们再拿个西瓜,不是在井里湃了半天吗?别给四爷留了,反正他要很晚才能回来……”
穗红见她这般张罗,皱了皱眉,再瞅瞅大家,心中疑虑更重。
“穗红,快坐下,你现在可是功臣呢。”
穗红就没见阮玉这么高兴过,而且脸色红润,好像还胖了一些。
难道自己听说的都是假的?难道……
“快跟我说说,庞七奶奶怎样了?俊哥儿还好吗?这阵子我也没得空出去……”
阮玉很是为自己羞愧。其实她这阵子是最闲的,只是怕热,怕晒,所以窝在屋里不出去。金玦焱还叫人弄了不少冰在四处镇着,舒服得让人连喘气都是甜丝丝的。
“家分得怎么样了?庞七奶奶没吃亏吧?庞七还在祠堂里跪着呢?”
穗红眼睛睁了睁,又见大家都期待的看她:“分,分家?”
“是啊,四爷最近不就忙着这事?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估计麻烦得很。庞大太太你也见过,厉害得很。我只担心……”阮玉摇摇头:“按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四爷不好插手,只是他跟庞七是一小长大的情分,总不能见兄弟为难……诶,穗红,你怎么不说话?这事你不知道?”
穗红揪紧了帕子。
庞七奶奶生产,洗三那日,阮玉带她去探望,然后就跟焦氏杠起来了,替庞七奶奶出了头,又担心庞七奶奶受欺负,把她放那守着。
她在庞家待了半年,庞家有个风吹草动她虽不能尽知,可也差不了多少,但怎么没听说庞七爷要闹分家?她可是一直跟着庞七奶奶的。
倒是六月初八那天,焦氏突然来了,进屋就给庞七奶奶一顿训,把俊哥儿都吓哭了。
不能不说,自打阮玉把焦氏震慑了,焦氏一直很消停,对庞七奶奶虽不照顾,但也不苛刻,如今这是怎么了?
庞七爷要跟他娘讲理,他娘就拿孝道压他,话里话外的还提了丞相大人,庞七爷立即就没动静了。
穗红只是奇怪,有了阮玉,丞相大人不也等于是庞七爷的靠山吗?可是为什么……
但也没有让她好奇许久,因为有些事,尤其是与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有关的事,即便逆风也能传个八百里,而这件事,京里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就像在外面遇到暴风雨,即便知道家里也不可能安全,但依旧要拼命往家赶。
她跟庞七奶奶告了罪,庞七奶奶也没留她,因为出了这种事,她也很担心阮玉,可是被庞大太太禁了足,说是不想让庞家受牵连,所以根本出不来门,只能托穗红捎去对阮玉的安慰,然而现在……
不能不说,穗红虽是从底下提拔上来的,但是论眼力,论机灵劲,比春分几人都要强,也不枉阮玉想要重用她,所以她是觉出了不对劲,但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