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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被告不服本院的判决结果,可在与律师协商之后,办理提请上诉的有关文件。”审判长庄严肃穆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
卡诺及尔垂头陈说道:
“非常感谢您,我不打算提请上诉,我的罪孽如此地深重,理所应当受到法律的最严厉制裁。”
卡诺及尔的双目紧闭,似乎要将混乱的大脑理出个头绪来,又过了一会儿,卡诺及尔往下接着说:
“我已是罪行累累,并且,一再逃脱了法律的严惩。直到如今,我方领悟到自己犯下的罪行的后果是那样地严重,也是首次感悟到上苍对我的惩治——那就是我在大肆行窃的那一晚丢失了在公园里等我的爱女。
“作案得手的晚上,我携带着珠宝首饰之物,去公园寻找在那里等我的爱女,然而,却不见她的踪影。不知她是迷了路,还是让人哄骗走了,或者坠入池塘溺水而亡?至今我仍不清楚。在我漫长的寻找过程中,我最终意识到这是上苍对我的惩治,我惊惧万分,难道说是上苍动了怒。我祈求上苍对我的宽恕,然而我的女儿仍是毫无踪影,我方悟到自己做下的罪行有多么深重。我是被上苍所唾弃的人,我现在坦白地讲出我所犯下的罪,以求上苍能够宽恕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
“我对自己的刑期有多长并不关心,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这对我来说都已不重要。我惟一的渴望是当我刑满释放时,我那天真活泼的女儿能从监狱门口接我回去,这我就无怨无悔了。我把自己所犯下的全部罪行都已坦白出来。假若上苍能够宽恕我,让我的爱女重回我的怀抱,即便我会立刻死去,我也感到死而无憾。在这刑期十五年内,我便以母女重逢作为活下去的支柱。审判长,对于一个做妈妈的心情你肯定能理解,你即便对我加重处罚,只要我能再看艾德华一眼,让我去死也不会抱怨什么。她叫艾德华,已经6岁了,满头金发,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也许她正在与那条狗流落到街头。法庭内的先生们,绅士们,假若你们见到她,请告诉我,我祈求你们的帮助。”
讲完这些,卡诺及尔就面对着审判长在法庭上跪下,用被铐的双手支住身子,泪如雨下,像个泪人似的。
卡诺及尔入狱的第二年,罗宾把艾德华送进不远处的小学就读。
那所学校是教会开办的,和那所圣梦黎加女子学院的渊源颇深。
罗宾把艾德华送入教会学校的目的,就是要培养艾德华对上帝忠诚的信仰,让她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虽然她的妈妈身为女江洋大盗,然而,女儿并非就一定会继承母业。况且她妈妈如今已是十分忠诚的教徒,因而艾德华以后必会成长为一个好心肠、忠诚上帝的人。
“希望艾德华像我似的,有天生的顽冥不化的坏习惯,我要尽量不使她走错路。”
罗宾的心中是如此这般打算,这真是一个做父母的苦心。
这让比克娣娃感到很是欣慰,便说酸话挖苦罗宾:
“腊非少爷,你可办了一件值得好好记录一笔的善事。这样的话,艾德华便不会坠入罪恶的泥潭中。”
比克娣娃如此这般挖苦罗宾后,两个人把目光投到正在学习的艾德华身上。
时光又流逝了四五年,艾德华已成为圣梦黎加女子学院的学生,并住校学习。
她已出落成一名漂亮又活泼的少女,一头靓丽耀眼的金发,一双碧眼中射出睿智的光束。
每当艾德华从学校宿舍返回罗宾家的路上,总有人会好奇地问:
“咦,这是谁家的小姐呀?”
不仅如此,那些已从艾德华身旁走过的人也不禁要回过头来,呆呆地望着她。
艾德华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让她的同学艳羡不已。她待人随和大方,大家都喜欢和她交往。每当学校要排演话剧时,一般由她来饰演女主角。
然而,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在艾德华读高年级时,那是她称作“爸爸”的罗宾发生的事情。
罗宾在那个时候,表面上看来无所事事地呆在家中赋闲,然而在他的心中却是那样的心急如焚。
因为他已难以维持生活,家资就要一干二净了。
以致有时比克娣娃打算出去买些菜吃,却又不得不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她的皮包内已没有几个钱了。
比克娣娃常在背地里不让罗宾知道,把自己的首饰典成钱。尽管罗宾对这些一言不发,然而他心明眼亮,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自从艾德华成为罗宾家的一员后,他便再也没有去行窃偷盗。
妈妈是江洋大盗的艾德华,也许以她的直觉,也许早已知道她妈妈的底细,而她妈妈对此一无所知。
最让罗宾担心的是,艾德华会识破自己的真面目,倘若艾德华知晓了自己最可敬最可亲的人居然是个盗贼,不知她会作何感想。那她不仅仅会吃惊,最宠爱自己,像父亲一样照料自己的罗宾,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江洋大盗,艾德华会大失所望。
一个江洋大盗的世家里出生了艾德华,也许她的骨子里也有着江洋大盗的秉赋。
“因而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让艾德华看出我的真面目。”罗宾暗下决心。
某次罗宾拜访老刑警盖黎玛耳回来后,艾德华便问他:
“爸爸,你去干什么啦?”
罗宾对她讲“外出做工作去了”,艾德华接着问他:
“爸爸,你的工作是什么?”
尽管罗宾一声不吭,支应过去了,但他却对艾德华有所察觉的神情搞得心惊肉跳。
艾德华对他的发问,罗宾心虚得很,似乎艾德华已识破这是谎言。
更何况纯洁活泼的小女生,以她的第六感,早就看破别人的幕后活动。
还有一次,罗宾去警务办公室找盖黎玛耳商谈有关艾德华妈妈的事,回到家中之后,艾德华也追问了他的行踪。
“这个小女孩的目光一直关注着我。我决不能粗心大意。”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罗宾便更加审慎自己的一举一动,防着让艾德华有所怀疑,因而罗宾从不轻易出去。
然而,到现在窘迫的生活让他必须外出重操旧业。
这一次罗宾重新出山了。艾德华在学校住宿后,罗宾可以随意自由外出。不过,瞒着艾德华去为非作歹,罗宾的心中十分不好受,也没太多的热情。
在外行的路上,罗宾先来到贫民区的一间小屋,这里是他租下用作易容改扮的地方。
大约半个小时后,从小屋中走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穷困潦倒的男子,与往日那个西装革履的罗宾判若两人。
他漫步在大街上,像一个无业游民。过了一会儿,他转进了博轮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里有起伏不绝的森林,常有学校组织学生来此地开展课外活动。
“倘若艾德华所在的学校也到此地开展课外活动的话,没准会与她相逢。”
他意识到这一点,便将帽子低扣,高度警觉地走路。
没过多久,他对自己如此地紧张过度而感到自愚,毕竟他已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没人能认出他是谁。
他从森林公园穿了过去,途经塞纳河畔,这条著名的河流从巴黎市区曲折流过,平添了几分秀丽的景色。
最终他走到了胜捷满森林,这处森林在巴黎的西部,有不少人来此处散步。罗宾打算从中寻找作案的目标。
他已乔装打扮成一位面黄肌瘦的城市失业者,缓慢地在森林中行走。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名看似日本青年人从森林深处走出。
他们的周围并无其他的人,因而两人一边漫步,一边在交谈着,但叽哩咕噜的语言让罗宾不明所以。
“可能是日本使馆的武官。”
也许是由于常常佩剑的缘故,他们两人左肩略显高耸,罗宾由此来推断这两位日本青年人的身份。
“要是武官的话,也许没有太多的钱。”
不过,这附近没有别的什么人,是个行窃作案的绝妙机会。
罗宾渐渐向那两人靠近,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罗宾趁机将手伸人其中一个略微老一些的男人口袋。
与此同时,罗宾却遭到狠命地一击。
罗宾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剧痛便使得他晕倒在地,一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分钟后,当他苏醒过来,睁开双眼再看周围时,那两个日本武官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宾用手拄地站了起来。然而,肚子上的疼痛不已使得他难以站起。
“真倒霉,偷鸡不成还挨了一拳。”
罗宾自怨自艾地把头抬起来,却发现前胸有白乎乎的东西。
罗宾低眼仔细一瞅,发觉那是两张10法郎面额的钞票。这让他大吃一惊。
罗宾把两张钞票拿起,发现其中一张写有:
救济。
“天呐!”这大大出乎罗宾的预料,罗宾再环视四周,哪里还有那两个日本武官的影子,他不由得热泪盈眶。
“我的穿着如此地狼狈潦倒,所以那日本武官对我进行救济帮助。”罗宾思忖到这里,泪水从眼中滑落。
“那个日本人对我致命的一击,让我昏迷在地,他随即翻捡了我的身上,却看到我的身上一贫如洗,因而救济了我20法郎。他俩料到我一会儿就能苏醒,因而将那两张钞票放到我的胸前,便走得无影无踪,为了避免我醒后再给予我,会使我难堪。”
罗宾马上悟出了那两人的良苦用心。他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肚子,一瘸一拐地在森林中行走,心中却充满了感动。
“我的肚子遭此重创,他所使用的并非拳击的拳法。那么是什么拳术呢?我定要好好研习一下那样的拳术。”
在艾德华的心中时常充满了孤寂。
“不晓得妈妈现在怎么样,不知她去了什么地方,不知她何时能够回来,莫非她真的就这样一去不返了吗?”
尽管她的爸爸死去之时,她还年幼尚不记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