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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冷世月是真的萎靡不振了,整天在自己的宫殿,从不出来,已经没了刚进宫时的活跃。
倒是冷世情让凤凝兮有些刮目相看,居然跟着四妃之一,也就是从来没有和凤凝兮交过锋放惠妃天天在一起,谈论的也都是些家常话,好似没有什么,当然只是好似,到底有没有,凤凝兮还是要看到人才可以确认,不过凤凝兮也是懒得去确认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皇宫里过上了隐士的生活。
晃眼已是冬季,刚下完一场雪,地面、树梢、屋顶,已经是雪白的一片,凤凝兮的寒毒虽然已经解开了,但还是意外的怕冷,此时躲在书房里,里面烧着暖炉,手里抱着一个小暖炉,身上穿着里衣外面裹着让龙栖迟给做的那种大棉衣,又裹了一层厚重的被子,好像一团球一样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坐在软榻上,前面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书和茶,偶尔一只手伸出来翻一页,或者饮一口茶。
知秋在旁边看着无奈的摇摇头,貌似自从进了宫,她家小姐娇气了不少,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小姐,文夫人求见。”外面传来红袖的声音,因为都知道凤凝兮怕冷,所以,红袖也没有开门,只是在门外说了一声,这让站在旁边的文夫人看了很是复杂,正可谓,人间一世,难得一心,凤凝兮不仅得到了龙栖迟和自己儿子的爱情,还得到了四个侍女的忠心,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恩,进来吧。”凤凝兮开口说道。
红袖推开一扇门,两个人快速的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小姐,文夫人到了。”
凤凝兮自然知道,因为她感受到了一阵冷风袭过,抬起头来,对着文夫人点点头:“文夫人来了,不用行礼了,快坐吧,本宫有些病了,还请文夫人担待。”
一个面色红润的人,对别人说她病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但是如今凤凝兮最大,即便是她喘着气说她死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要知道,一个小小的相府嫡女就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自己死了,而平安无事,更何况现在的皇贵妃。
是的,文夫人进来看见凤凝兮的第一眼就知道,凤凝兮就是三年前的冷兮然,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还真是有恃无恐。
想到三年的那场闹剧,让自己的儿子离家至今未归,让当今的圣上整日借酒消愁、萎靡不振,让曾经多少人伤心、多少人高兴、多少人闲谈议论,可是到最后,那个本该死的人却盈笑而归的告诉你,那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多么讽刺。
文夫人第一次承认,这个女子,比自己有才气,比自己聪明,比自己谋算,比自己更成功,她甘拜下风,这样一个女子,连男人都望尘莫及,文夫人相信,若是凤凝兮是男人,那么现在天盛王朝恐怕就不会这么稳定了,而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了。
正文、第九十二章 说出来了
“文夫人不要客气,坐吧。”凤凝兮裹着被,看着神游的文夫人,再次开口说道。
文夫人回过神来,眸子里带着复杂,点点头:“谢贵妃娘娘,倒是贵妃娘娘也要多保重身体,现在天气冷了,容易受风寒。”
“恩,本宫知道,谢文夫人的关心。”凤凝兮虽然这种形象,但是神态却透着敬重,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她的敷衍。
文夫人也知道跟凤凝兮说这些根本就是无用之功,任凭她巧舌如簧也是不可能从凤凝兮嘴里说出什么有用的,索性,坐了下来,直接说道:“贵妃娘娘,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
文夫人本以为这般说来凤凝兮怎么也会遮掩一番,可是万万没想到,凤凝兮竟然承认了,就这样轻易的承认的了。
“没变,本宫原本就是如此,一直都是如此。”
原本的说辞,在凤凝兮这句坦然到不能在坦然的话面前有些无语凝噎了。
许久:“既然如此,我一直想问贵妃娘娘一句。”
“问吧。”
“你可知道我儿子喜欢你。”
凤凝兮似乎也没有想到文夫人这么直接,沉默片刻,点头道:“知道。”
“那么,你知道我儿子已经三年杳无音讯了?”
“恩。”凤凝兮轻轻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设计那场局,你为什么三年来不曾来看他一次,又、又为什么回来?”文夫人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竟是落寞和痛苦,闭上眼睛,抑制了自己的冲动,许久才睁开眼睛,镇定的问道:“贵妃娘娘,你告诉我,为什么?”
凤凝兮敛下眼皮,淡淡的说道:“文夫人是怎么成为如今的文夫人的?”
文夫人一怔,沉默了。
她明白凤凝兮要说的话。
“人活着,从来就没有彻底的安逸,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不,应该说,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吗?”
看着所有人都沉默了,凤凝兮抬起头,看向外面,目光放空:“那是一个喝口水都会死的家族,那是一个在你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将你扔进野山里的家族,活着,就可以继续活下去,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生命的意义,谁让你生在那个地方。
我活下来了,在里面整整呆了两年,被接了回去,至高无上的荣耀给了我,可是欲带王冠必承其重,之后的日子,怎么说呢?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吧,吃饭担心,担心吃死,喝水担心,担心喝死,走路担心,担心被车撞死,就连睡觉都不敢睡,怕这一睡下就再也醒不来了,周围的人,谁也不能相信,因为就连父母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病了,不敢看病,为什么呢?恩,因为你不知道那个大夫会不会被人收买而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杀害你。
很可怕吧?不,在我看来这些都好,我最怕的是见人,没错,人与人的见面与交流是最平常最普通的,可是却也是最可怕的,因为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用错都有可能被人利用,遭人抹杀,你也是身居高位的人,你应该明白这些人的疑心有多重吧,所以一个字都不能在他们面前说错,不然你就危险了。”
凤凝兮收回目光,最后是轻蔑的一笑,漫不经心,无所谓的说道:“看到现在的我了吗?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从三岁开始,我就没有安宁过,不,应该说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我有一个本领,那就是,不管你多么会隐藏,只要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内,那么我就知道,怎么说呢?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这杯茶水,只要有人动过,那么我就知道,比如说这个房间,只要我进来过,那么以后我出去之后只要进来过人我就能感觉到,就如这些,从来不是什么天生就来的,是被人逼出来的,我从来不敢直接喝水、吃饭,走路的时候不敢分神,尽可能的在人群活跃的地方活动,要不就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去,我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沉了,我记得那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吧,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用一根很细的细线绑在门上和我的手指上,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怕在我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过后来,不用了,因为我在也没有睡沉过,每次,只要有一点动静我就立刻清醒,即便是一只苍蝇的出现,也能搅得我一晚上睡不了觉,可是第二天却不能休息,要警惕的度过,能再这样的情况下没有疯,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呢?”文夫人小心的呼吸,生怕惊了什么似的。
“后来啊,后来我形成一个习惯,只要我看见一个人,就能飞快的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特点甚至一些隐秘,然后就会下意识的去想这个人对我有什么用,或者会不会和那些人有关系,能不能利用,用什么方法,这样的思维一点一点的形成,最后一件小事,就能被我想出无数种方法,我的大脑总是在运转,从未停歇过,那时候的我,总是觉得,我,活着就是一种侥幸,死了,虽然可惜,但是一点也不可怕,我每天都将我自己所做的每一个行为分析无数遍,在想是不是最完美的了,又或者会留下什么样的后遗症,每个人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样的我,能够轻而易举的算计所有人,掌控所有人,爬上了那个位置。
你说,我这样的人,可怕吗?”
在房间里的三人都不自觉的点了头,这样的人的确是很可怕,可是更可怕的是将人变成这样的环境,她们很难想象,若是她们是否能够活下去。
“是很可怕,所以,很多人既害怕我,又恨不得我死,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围绕着他们,所以,他们用了无数手段,只想让我死,一次次的刺杀、毒杀、陷害、甚至是收买我身边的人,可是都没有成功,最后,你们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凤凝兮嘴角带着微笑,那微笑总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可是在她们眼中却成了心疼,她们真的是没有办法想象,那种生活,即便是不死,也会活活将人逼疯。
可是凤凝兮并不理会这些人的想法,继续说道:“结果就是,我死了。”
三人瞪大眼睛,即便是心里安慰自己凤凝兮在开玩笑,可是却也没有办法真的说服自己,是的,从一开始她们就觉得不对劲,文夫人虽然没有和凤凝兮见过几次面,但是她也知道,凤凝兮在相府活得在不好,也绝对不会有这么残忍的待遇,更何况是从小和凤凝兮呆在一起的知秋还有从小就在相府生活的红袖了。
那么凤凝兮所说的这些是什么?脑子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想法,可是因为觉得荒谬一再的抛开,但是现在,谁也骗不了自己了,因为连凤凝兮自己都说出来了。
看着三人的表情,凤凝兮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死了,没有什么遗憾,其实我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了二十多年,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是,上天还是厚待了我,又让我活过来了,一个不同的年代,不同的规矩,却是同样的大户家族,但是这些在我眼里实在是不值一看,可以说,在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