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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可挡过去的并不多。
“爷爷……我……”
陆和有些惊慌的叫了一声。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幼稚,怎么会想着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不经过任何人的手,就不会被发现。
陆尧是什么人啊?特工!有什么是他查不出来的?
这事依着陆尧的脾气,处理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人偷偷的杀掉。
让他死的痛苦无比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卑鄙无耻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了。
幸好是他看到的那些短信,万一那个时候他没有在身边,白芷将手机给别人看,那情况他都不敢想会是多么的糟糕。
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欺负她看不到东西!
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陆家毕竟还有爷爷在,就算他不顾及亲情,也不能不顾及爷爷。
只得将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处理。
陆青山也是愤怒之极,陆尧是他嘴宝贝的孙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觉得羞辱难看的吗?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的亲人弄出来的。
对于这几个孙子他是偏向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妻子和陆尧父亲,以及那个唯一的女儿的死他都有逃不脱的关系。
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所以他就将这些对妻儿的愧疚都倾注在了陆尧的身上。
尤其是小儿子一家,因为他再娶的关系后来的妻子将陆弘景宠爱的无法无天,正事干不成,竟会弄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出来。
他一生正气浩然,不待见这样的孩子。
谁知又娶个那样的老婆,这还不说生个儿子又是个这个样。
除了他那个孙女,这一家都是让他怄气的存在。
可在不喜终究是自己的子孙,人老了心里总是想着儿孙绕膝的。
这事他处理的话重了对陆和不公,轻了对陆尧不公。
私心里还是想满足陆尧,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为他做几件事。
痛心的摆摆手。
“你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下了楼。
里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陆青山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礼品收拾完毕启程。
去下聘的人数是定好了的,按规矩凑的是双数,吉利。
一共是十个人,寓意十全十美,他们是陆鹏的父母,陆尧和陆鹏,文修和倪功,倪飞也被拉来凑数,另外三个一个是陆和,一个是陆家的亲戚,一个是乔立新。
这种仪式需要一个媒人。
乔立新非常的有觉悟,他以三年前那次在临河的饭局上两个人才认识为由非说是自己促成的两个人的事情,非得跟着要媒人礼。
事实上,那次之前陆尧和白芷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不过是她的恶趣味,装作不认识他。
可陆尧有苦说不出啊,之前的每一次相见他都在任务中。
只得让他占便宜。
可是在出门前陆和却被公安机关以偷税漏税为由将人带走,缺了一个人,十个瞬间变九个了。
到了酒店他们只得临时又拉了一个人一块上去。
这个人也是非常的有自觉。
郑博楠那个时候刚刚赶过来,才酒店门口听到这事毛遂自荐的往上凑。
陆尧拧着眉毛审视了他好一会,直到人家催促吉时快到了才勉强的将就了。
对于陆尧来说今天是非常紧张的一天。
虽然是订婚,在他的心里这一天就跟他们的婚礼是一样的,过了今天她就是他的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的变大,陆尧的心里也砰砰的直跳。
莫名其妙的紧张,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生怕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
怕白芷突然反悔。
怕她的家里人突然反悔。
怕电梯突然没电。
甚至他怕会突然地震!
任何的天灾人祸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哪个想想似乎都有发生的可能。
越想就越是紧张。
“喂!”
文修捧着聘金盒,笑眯眯的碰了碰陆尧的肩膀。
“放松点,你心脏跳太快,吵死了!”
呃……
陆尧僵硬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夸张吗?
想完还是觉得不放心,小声的在文修耳边道
“看天气预报了没有?一会没有台风吧?”
文修极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当京城是海边?再说就算是有台风也不会影响到你这个室内的订婚仪式的!”
“我是怕停电!”
陆尧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文修头一次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能让人智商为零?
停了一会陆尧还是不放心。
“你说一会不会地震吧?”
“不会!”文修十分确定的回答。
“但是会海啸!”
“什么?”
陆尧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哈……”
电梯里爆发出一阵的大笑,就连陆蕴阔夫妻都没有忍住。
陆尧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生气。
白了他们一群抬礼盒的苦力。
“你们知道个什么?好姻缘总是会遭老天嫉妒的!咦?电梯怎么停了?遭了,停电了!”
“唉!”
郑博楠装模作样的摇摇脑袋,抱着一堆糖果淡定的走了出去。
“兄弟!节哀!”
陆鹏跟倪功用一根扁担抬着竹制的礼盒,里面盛放着的都是喜饼之类的东西,挤开陆尧边出电梯边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电梯明明是到了,才会停下,能紧张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是觉得太丢人了。
陆尧站在最靠近电梯口的地方。
接下来每个人经过他身边的呃时候都会摇摇头叹息一声。
陆蕴阔最后一个出去。
拍了拍陆尧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笑出声来,太有损自己的威严了。
酒店是早就定下来的。
平常就是用来接待一些外国的重量级人物或者召开大型会议的。
安保措施堪比华夏领导人办公的地方。
饶是如此在路蕴阔和陆老爷子会出入的地方还是有警卫员站岗,贴身警卫不离左右,隔离任何要近身的陌生人。
白芷一家人住在一间总统套房里,一大早的就起来忙活开了。
住进来的时候看着挺大的房间这会竟然丝毫不觉得大了。
白芷正在化妆,婚纱礼服就在一边挂着,化好妆之后在穿。
白家的人忙活的人仰马翻。
“西装,领带,鞋……鞋呢?”
许芳第一千遍的清点着一会要用的东西,忽然发现给陆尧的鞋不见了。
“在呢,在呢!嫂子,看你那记性!你不是说让我拿去上鞋油了吗?”
新鞋,她非嫌不够亮,让白花现去买了鞋油结结实实的上了一遍鞋油。
“给,你看看成不?”
许芳接过来端详了一遍,一双皮鞋而已,闪闪发亮的已经能晃花人的眼了。
满意的点点头,放到托盘上。
然后觉得两只没有摆齐,弯着腰仔细比对着,让两只鞋没有一分一毫的差距,齐整整的摆放好。
这才起身再次去整理西装。
这西装最终还是没有在临河买成,是昨天紧赶着的在京城买的。
正整理着突然听着姜月芬吼了一嗓子。
“桂圆呢?红枣呢?哎呀!这水凉了!”
“怎么了?怎么了?”
许芳忙跑过去。
一看,可不,本来摆放在桌子上泡茶的桂圆红枣没有了。
“这可咋整,怎么没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不要在那里嘀咕了,谁见桌子上的桂圆红枣了?”
白胜利兄弟三个,还有张成,夏立名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注意啊!
还是爷爷淡定的塞好红包。
“好像是被小术、天成和夏天拿去吃了!”
“啊!”
许芳的叫声惊天动地!
几个女人赶紧去抓孩子。
一直找到白芷的忙极按才找到他们几个。
“姐姐,给,这枣可甜了!人家说结婚的时候吃枣可以早生贵子,我就能早点当舅舅了!”
白芷张嘴将白术递给她的枣吃掉。
然后将里面的核吐在一边。
几个女人往那边一看,枣核已经一堆了!
另一边夏天和白天成为了最后一粒桂圆正打的不可开交。
顿感绝望!
“婶婶,这里还有!我在他们那里偷偷藏起来的!”
白琳琳乖巧的过来,手里一捧桂圆红枣。
许芳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
“真多亏了琳琳!”
一阵混乱过后房门被礼貌的敲响。
“叔叔阿姨,下聘的来了!”
这是乔立新的声音。
谁让他是媒人呢!
屋里一瞬间的寂静。
然后瞬间爆炸。
“快,将茶盘茶杯放到芷妞那屋!哎呀,热水,热水一块端过去!”
“回礼呢?放哪了?”
“等一会开门!”
“去看看芷妞的妆画好了没有!”
“哎呦,谁踩到我了!”
又一阵的忙乱之后房门终于打开。
“来了!”
里面的人笑眯眯的出现在面前,陆尧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这门就不开了。
将一堆的人迎进来,入座,坐定后按规矩,乔立新开始给双方的人做介绍。
他当这个媒人其实正好,跟陆家和白家的人都熟。
“这是白芷的爷爷,父亲,母亲……”
每介绍一个陆蕴阔夫妇就笑着上前握手,没有一点的派头,就跟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