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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知道,凤骁最痛恨的,是别人欺骗他,是别人为了欲望牺牲他人性命,是别人自以为事的认为那是对他好。
眼眶已是微红,心中的痛苦和慌乱已经再也压抑不住了。
再如何的谋划算计,再如何的阴险狡诈,他贺轩文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他想要的,他所执念的,一直都只有凤骁而已。
“凤骁,不要这样,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是爱你的啊。”
忍不住说出口,贺轩文只求凤骁能冷静下来,只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凤骁闻言却是更为冷笑的说道,
“爱我?你以为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就做什么事都能被原谅吗?你以为满是欺骗的爱,能长久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爱我,就甘愿被你欺骗吗?若是这就是你爱的方式,那么,贺轩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要。”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凤骁神情语气中的坚定,是贺轩文从未见过的。
他知道,这,已是极限了。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触犯的,是凤骁最无法容忍的禁忌。
贺轩文心中自嘲的冷笑着,
自己那么多年来百般的小心,百般的伪装,最后,也不过是化为一场空。
他的世界,只有凤骁,他的心里,也只有凤骁。
可是,凤骁,他现在,要离开他了。
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高傲如凤骁,怎会原谅一直欺骗他的自己,
不可能,决不可能。
贺轩文比谁都清楚凤骁的性子,
所以,那么多年来,他费尽心思小心隐藏,
但如今,仍是破碎了。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辈子的秘密。
罢了罢了,失去凤骁,他已是失去唯一的情,唯一的爱,
所以,他决不能连君王的尊严也失去。
既然明是求不回,又何苦作践自己纠缠不休呢。
那是凤骁最讨厌,最看不起了。
贺轩文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到头来,一切,还是为了凤骁。
站直了身子,擦去眼角的泪痕,贺轩文面无表情望着眼前的人,
许久,他终是别开了眼,对着温若清他们说道,
“不管挟持的事是真是假,既然凤骁现在已是安然无恙,我答应的,为楚逸君澄清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说完,他挣扎了一下,这才又望向凤骁,强掩下心中的痛苦和不舍,佯做平静,看起来却更为凄苦。
“你,会离开吗?”
以他对凤骁的了解,心中已是有了答案,但仍是不放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是的,这已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凤骁点点头,目光满是坚定。
贺轩文心中无奈苦笑,脸上却仍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吧,你走吧,我不拦你。”
八十
既已无心,何必强求。
贺轩文只得这样对自己说。
凤骁凝神望向他,似是要最后一次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许久,他缓缓的转过身,没有犹豫,径直的向外走去,似是生怕只要一耽搁,就再也无法从那人身边离开了。
闭上眼,贺轩文不忍去看凤骁逐渐远去的背影,更不愿让自己流下泪来。
他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
凤骁,不会再回来了,
凤骁,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心,已经没有触感,
伤,也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是麻木了吗?
不知道。
或许是心,已经没有了,
是啊,他的情,定在凤骁身上,
他的心,也随凤骁而去,
贺轩文,
再也无情无心。
眼见贺轩文明是痛苦,却仍坚持强掩的神情,温若清心中,也是万般滋味难说清。
转头望向楚逸君,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抽出澜祭手中的宝剑,一个箭步上前,刀锋贴着贺轩文颈间的皮肤。
楚逸君略微用力,锋利的刀刃已是深入贺轩文的肉,鲜血从其中渗了出来。
但见贺轩文的神情,竟是全然没有触动。
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
不会害怕,也不会恐惧。
有的,只是麻木而已。z
是的,已是麻木,已是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他,已无心。
楚逸君冷笑一声,唇角微扬,竟是满意的神色。
他一个反手,把宝剑抵入剑锹,向澜祭使了个眼色,澜祭立马明白,拿着宝剑,飞身离开。
不再多看贺轩文一眼,楚逸君只对温若清说了一句,
“走吧。”y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温若清再一次望向贺轩文,他仍是站在那儿一动都不动,神色黯然,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眸竟是犹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离开荒院,走了好一段路,温若清忍不住问楚逸君。
“为何你不杀他?你,难道不想为谵台紫报仇吗?”
楚逸君略微一笑,说道,
“贺轩文,已经死了。”
温若清也是会心而笑。
是啊,贺轩文已经死了。
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现在仍独留在世上的,不过是他的躯壳而已。
“你是故意叫出凤骁的吧。”
温若清扬唇一笑,说道,b
楚逸君只笑不作声,绕有兴致的看着他,
温若清幽幽而言道,g
“你很清楚,以凤骁的性子,若是不捅破,这事儿,还尚且有回转的可能,但若是说白了,那么,以他的高傲和自尊,是决然不会原谅贺轩文的。”
楚逸君狡捷而笑,算是承认温若清所说的话。
望向寂静的夜空,温若清叹了口气,又问道,
“过去的事,伤痛和回忆,你真的都放下了?”
楚逸君微扬唇角,神情自若的回答道,
“二十多年的枷锁,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不下的。”
似是在意料之中,温若清并不感到意外。
楚逸君瞟了他一眼,别过眼,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幽幽的说,
“但是,我更放不下你啊。”
视线又重移回温若清,楚逸君闭上眼,深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你赢了,若清。”
温若清也只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又走了好一会儿,不觉间,温若清竟已是几步走在了前头。
望向那漫漫前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并不回头,只凝视着前方,平静的开口说道,
“逸君,你可还记得那日在牢中,我跟你说过什么?”
楚逸君一愣,也停下了步子,望向他的背影。
仍是没有回头,温若清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
“我说,若是我们能全身而退,何去何从,是分是合,到时候再做定论。若是你命断于此,那我,随你而去,也就是了。”
说到这儿,他缓缓的转过身,脸上仍是带着几分笑,闭上眼,幽幽的说,
“现在,该是决定的时候了。”
八十一
花园里,一白衣男子蹲在地上,用手撩了一把土拿起来仔细的察看。
他轻叹了一口气,
唉,这干燥还夹杂着沙子的泥巴,种他个一百年也注定种不出一棵菜来的,看来要想种点什么,只能从其他地方弄些土来再试试看了。
环视四周,除却几棵蕉树和一些枯草外,皆是满地的尘沙。
遥摇望想远方,清晰可见的是飞扬的沙暴和一望无际的荒漠。
又是一声轻叹,男子暗想道,
自己不过是想找块地种种菜栽栽花,不用愁吃愁穿,平日里能看看书弹弹琴,这样的日子多惬意啊。
可惜的是,这地是有了,可是,却是怎么看都不象是能种出菜栽出花来。
罢了罢了,这漠口是燕北边镇,整个镇已经够小了,而且还是大半面对着荒漠,平日百姓们的吃穿用品,皆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若是真要是能给他种出点什么,那才是轰动燕北的大事呢。
这些日子来,朝中大臣一个个昏迷的昏迷,病重的病重,失踪的失踪,连堂堂丞相大人也辞官而去。
好在皇帝雷厉风行间,已是稳住了形势。
不过,这燕北啊,已是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几声叹息之后,男子仔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这边镇别院里,既不用愁吃,也不用愁穿,还有满屋的书可以给他看,上好的琴可以给他弹,自己还奢求什么呢?
不过是没能完成最初的心愿而已。
不过,
再一次环视远处的滚滚狂沙,
他忍不住无奈苦笑,
虽说这大漠风景自是别有一番风情,但这整日都生活在黄沙堆里,日子也不好过。
瞧,这一阵风吹来,不是粘了一身的尘土,就是吹了一眼的沙子,
实在不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啊。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自己没法儿一个人离开这儿,跑到山林绿野间去,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再说,
白衣男子凝神望向大门口,目光中满是温柔和包容,略带微笑,更是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
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外衣的男人正随意的靠门而站,目光远远的望向寂寥的荒漠,神情既是向往,也是安宁。
白衣男子释然而笑,
那个人果然还是最为怀念在沙场上的那段日子,没有勾引斗角,没有阴谋算计,有的只是男儿们的豪情壮志。
纵横沙场,弛碴风云,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是,他内心深处,仍是止不住的怀念。
就算是让让他吧。
白衣人温和而笑,心中更是止不住的甜。
自己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了二十年,而那个人,却是背负着痛苦,背负着命运,在矛盾与权势中,挣扎了二十年。
该是让他,也任性一次的时候了。
只是这一次的任性,却是一辈子。
有何可计较呢?
情到深处,本就由不得自己,为何不随性所为,乐得悠闲自在。
回过神来,门口已无蓝衣男子的身影,腰间感到一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