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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立柱上的鸠目的侧脸上浮现出了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是被你给弄垮吧?”
“没错。是我要弄垮它。但是,这不过是三年前就应该垮的东西到现在终于得到了自已应有的结局而已。你也应该请楚吧?本家第四代被杀的时候,从道义上来说,鸟丸老叔没有理由不率先支持我老爹。代理的地位终究是代理,只是暂时的替身而己。结果他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硬要创造出天狗会之类的东西,企图让组里分裂!”
“所以你向所有的友好团体传达了与天狗会断交的意思,在极道世界中孤立了它不是吗?”
鸠目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分裂的效果超乎想象的巨大。没有盟友,组织的力量就变弱,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完全掉了一个档次。”
“还差得多呢。”
用一种像是在舔食猎物的鲜血的笑容,黑羽扯动了嘴角。
“天狗会还没有解散!”
“你那巳经要了鸟丸的老命,还不满足吗?”
黑羽一付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又不是我干的。”
“谁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那我就只好用行动让你相信了。”
黑羽站起来靠近鸠目,像是要遮盖住他似地以单手撑在柱子上。将叼在嘴唇上的烟头移到手上。
“到我的组里来吧!”
鸠目瞬间瞪大了双眼,接着露骨地浮现出仿佛在表示黑羽愚不可及的笑容。
“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加入天狗会!”
鸠目如是说。
“我知道。因为姐夫欠债的缘故,你才会任凭那里的干部山下差使吧?不过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你的这份才能被乌丸给看中,他以清算你姐夫的欠债为条件,把你彻底地拖下了水。害你完全陷入了你以前就最痛恨的流氓杜会。”鸠目无言以对。
“一旦开始战争的话,你当然也会被卷入。而你又偏偏是那种一向讲道义,就算感觉到危险也不会想到自己先脱逃的男人。”黑羽弯下了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鸠目平行。
“你就是这种地方最让人头疼。在天山时也是。有你在的话,大家都会以你为中心而团结到一起。”黑羽那还挟着在冒烟的烟头的小指,像是抚摸似地碰触着鸠目的头发。鸠目明显地吃了一惊,他躯体的颤抖严重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目了然的地步。
黑羽稍微眯细了眼。
仿佛是害怕被对方看穿自己的动摇一样,鸠目的语速突然加快了。
“我不是流氓!我和你不一样!”
“真固执。”
黑羽笑了。
“你从以前就这样。固执,倔强……”
“不要再提从前的事!”
鸠目突然放粗了声音。
黑羽注视着这样的鸠目仿佛感觉到很有趣的样子。
他将香烟在立柱上捻熄,把手滑到了鸠目的脖颈上。手指在明显僵硬住的肌肉上很愉悦地来回抚摸。
“为什么那么僵硬啊?”
黑羽嘲弄似地讯问。
“你是在害怕我那雄性的肉体吗?”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将鸠目推倒在了榻榻米上。
虽然黑羽什么也没说,但鸠目还是清楚地顿悟到了黑羽将他按倒在地的目的所在。
他整个人都因为惊愕而僵硬住了。
制止的大叫转变为了拒绝的低语,不久之后又化成了从咬紧的牙关间零落的泄露出的痛苦呻吟。
像要藏住脸孔般覆盖在眼角的手臂,被黑羽硬生生地抓住手腕拉开了。
面无表情地瞥了一下那下面的苍白的面孔后,黑羽松开洋锁,从捆在手上的手铐中将锁链抽出。
“站起来!”
在鸠目像是突然塌陷了许多的眼窝上,眼睑缓慢地睁开。他看到头顶的黑羽后,又无力地低垂下了双眼。
黑羽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带到了浴室。鸠目好象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任凭他的摆布。
他被迫站在了浴室的镜子前。
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勉强遮掩住了腰部。虽然衬衫的钮扣全都扣得好好的,但下半身却完全赤裸。这种模样只是证明了刚才的行为对鸠目而言有多么的屈辱。
因为在他身边的黑羽就连上衣也没有脱掉。
黑羽用剪刀剪开了衬衫。
四分五裂的破碎布片散落在了浴室地面。
“我会买新的给你!”
一面看着映在镜子上的鸠目的眼睛,黑羽一边低声地嗫嚅。
在跨过卫浴设备的浴缸的同时,一种像被利刃切开似的刺痛袭击了鸠目。站到了狭窄的浴缸中后,为了忍耐住已经转变为钝痛的痛楚,他一声不响地低着头看着下方。在他那雪白的大腿内侧,黑羽残留的东西混合着红色的液体流了下来。
倚靠在敞开的大门上,黑羽凝视着鸿目没有丝毫赘肉的背部。
“相隔十五……不,十六年了。”
他喃喃自语似地说道。
“这么说起来你那时也经常流血呢!”
鸿目以惊人的气势回过头来。
“那是因为你强迫……”
他的恶吼突然被咽了回去。
黑羽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
“把罪过都推在别人头上,自己就比较轻松了吧?”
鸠目沉默地低下脑袋。
“算了。如果你想认为都是我的错,那就这么算好了。”
说完这些的黑羽像是沉醉在回忆中了一样,微微一笑。
“在天山的一年中,最后要分开时我们才十来岁。到了这把年纪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再会。”鸠目无言地扭转了莲蓬头。
身体在冷水冲洗下,皮肤立刻失去了感觉。只有被黑羽蹂躏的部分控诉着灼热的疼痛。
痛楚唤醒了遥远的过去。
记忆交错着浮现在了脑海中。
深山中的天山少年管教所。
开始工作前的工作室。
时间紧迫的肉体交合。
在有教导官在场的图书馆桌子下互相握住的分身。
与那时同样的黑羽的那东西现在再次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害了鸠目的肉体,蹂躏了他的心灵,害他流出了鲜血。鸠目憎恨可以笑着说十六年未见的黑羽。
“喂!”
黑羽看着鸠目始终站在冷水下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他走入浴室关上了莲蓬头。
伸手碰触了一下鸠目濡湿的肩头后,他因为那冰凉的肌肤而咋舌。
“你连把莲蓬头转到热水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他将鸿目带出浴室,从壁橱内拉出浴巾,扔给了鸠目。
“用那个擦一下吧!”
鸠目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浴巾。抓起电话的黑羽,面对这样的他感到了一点焦急,他用对待幼童似的态度详细指示着。
“擦身体,用那个擦。明白了吗?”
当电话另一端的人拿起了听筒后,黑羽让对方在要带来的行李清单中补上了浴巾。
他一面说话,一面注视着再次呆站在那里的鸠目那毫无血色的侧脸。被手铐束缚到了一起的双手的手腕,也都因为破皮而渗出血来。
“……还有,再给我带个药箱来。对,要那种里面有放消毒药和绷带的。”
随着黑羽放下听筒,声音也消失了。过了一阵才迟缓地察觉到此事的鸠目抬起头来后,黑羽那足以胜过任何雄辩的视线,正目不转睛地投注在他的身上。
就像十六年前一样。
就像十六年前,在天山少年院的那些日子一样。
这个男人,总是注视着自己。
就仿佛,从更早以前就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样。
实际上,黑羽也曾经对他这么说过。“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那个时候。
在那个地方。
……鸠目,十七岁。
二
“小心点!”
在吃完中饭离开餐厅后,在东第一学生宿舍前值日生发号着号令。
“向前看!”
两列横排的队伍修正着微妙的参差不齐。
“报数!”
“一”
“二”
“三”
“四”
“五……”
点名结束后,值日生再次扯开了嗓门。
“向右转,右!”
然后他转向教官报告。
“以上,二十一名。”
“好。”
“敬礼。”
全员一齐低头。
“谢谢您的指教!”
在教官的信号下所进行的内容一样的回房仪式,每天都在同样的时间,在所有的宿舍前重复着。
天山少年院,是中长期的少年院。
时期最低一年。被收容的少年们在这段期间内接受职业训练。
学生宿舍共有六间。宿舍是以职业训练的种类来划分的。
西第一学生宿舍是刚进来的新生的宿舍,西第二学生宿舍是板金科,西第三学生宿舍是焊接科。东第一学生宿舍是清洗科和电子工程科,东第二学生宿舍是木工科,东第三学生宿合一整栋都当作图书馆使用。进了少年院的少年们,教育课程整不多都是在这些宿舍中完成的。
“听说鸠目那家伙又赢了,是吗?”
从午饭后到十二点五十五分前为止的少的可怜的休憩时间,东第一学生宿舍清洗科的少年们通常都是在宿舍的大厅中渡过的。
“啊。这次啊,才五秒而已!”
“对方是谁?”
“西三的小泽。好像一记钩拳就躺下了。”
“老是学不乖,桥本那家伙也真是的。”
说话的少年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要在鸠目那里碰几次钉子才能死心啊?”
“这么说起来桥本不在呢。”
“反正多半是赌气回房间睡闷觉了吧?”
嘿嘿嘿,周围传来了窃笑声。
“居然连小泽那种家伙都派出来,他的喽罗是不是也缺货了啊?”
“听说云僧被驯服了哦。”
其中一人窃窃私语。
他们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大厅前方看去。所谓的云僧名叫岛桂二。现在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是他那面向着讲台的巨大的背影,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就仿佛是坐在小学生座椅上的相扑力士一般。在他那呆滞空洞的视线的前方,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写的黑板,而且他手边的桌子上也没放任何书本。他只是一如往常地灵魂脱体般地坐在那里。
“那个死胖子,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听说是因为可卡因吧?”
“不,是兴奋剂。”
“要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送到医疗那边才对吗?”
通常严重的药物中毒患者,都会送到医疗少年院去。
“因为鉴定他已经治好了所以才会送进这里来。”
“这样哪里算治好了。他根本就还很不正常不是吗?”
“桥本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驯服那种家伙。就凭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