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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按完家里电话,小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特悲壮地望着我,那表情贴在他那张脸上,估计旁边不知底细的路人还真以为我在收他强制保护费。
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点头,把手机放回原处。
……哎,这么说吧,锐哥,他于是靠过来,放低声调说,我是做什么吃饭的你很清楚吧?
说重点,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这个就是重点啊,你想想,像我们这种服务行业的工作者,既然收了人家的票子,必然就要上门服务是不是……
我没等他瞎吹完毕,顺手提溜住他的衣领,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说,小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想站在这里听你讲相声。
他大大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嬉皮笑脸地向我做赔礼道歉,他甚至完全没有和着刚才调侃的气氛继续东拉西扯。
突然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如果这不是玩笑呢?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我脑子里大力地咔嚓了一声,像是突然被一把大剪刀剪断了动脉,耳朵中的信息无法传递到大脑,就这么堵塞在全身每个毛孔里叫嚣着。
整个人毫无反应的时候,小冰接着一记火上浇油,你觉得,他给我钱,不是为了性还是为了什么呢?
我木然地望着面前安静的脸,那表情我也见过很多次,但这次,让我认为它是在说谎很难。
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锺,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不可能的。
小冰也微微弯起嘴角,存心跟我对峙着说,如果的确发生了呢?你看,你手中的钱又不会凭空变出来……
你都说“如果”了,那就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的嘴角无情地动着,这个就是事实,你怎么办?
我会杀了他。我说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眼睛好象有点发烫,烫得干涩干涩的,手指却出奇地凉。
是气话吧?他眯起了眼睛,实际上,你除了会哭,会弄伤自己就什么也不会。
我看了他一两秒锺,什么话也没说,猛地转身就朝回走。
他几乎在同时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臂,被我甩开了两次,最后索性死死抱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锐哥,我看你揍我一顿好了。
走开,不关你的事儿。我说完拼了吃奶的劲儿要挣开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你就这么冲回去,陈旭阳不先把我杀了才怪。
我进门儿就砍死他丫的!我那张牙舞爪准备清理门户的架势,真是恨不得两只手直接变成不锈钢菜刀。
祖宗你先听我说行不行……他拼命抓住我往回拽,年轻人就爱冲动,我话都没说完呢……他给我钱,当然不是为了性好不好,否则哪里还等得到你老人家动手,我他妈就先灭了他,今儿个直接提脑袋瓜子来见你了。
看我还没停下来,小冰差点没跪下来,好了好了,我看你好奇心那么重就忍不住逗你的,谁知道你这么较真儿呢,你要抹不开面子我自己抽自己两嘴巴行不?
我力气渐渐松懈,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偏脑袋盯着他貌似无辜的傻笑,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还真想揍你了。
也不能全怪我吧,他立马识趣地闪开三米远,这说明你对陈旭阳根本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靠,小混蛋还真不识抬举,那是因为我信了你这没良心的,我哼了一声,行了,别跟我耍滑头,从实招来是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惊您的驾。他笑嘻嘻地做垂死挣扎,见我的眼神已经进入最后通牒,终于开口说,他以为我想对他宝贝儿子图谋不轨,这些钱算是补偿,要我离那姓姜的远点儿。
啊?我愕然,他怎么会知道的,小纯不是早回去了吗?
所以我把钱还给他罗。小冰说得轻描淡写。
喝,这白眼狼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吧,我忍不住对陈旭阳的做法表示出十足的愤慨。
无所谓,反正我对那小鬼没兴趣。他冷冷地丢下了一句,接着说,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刚转身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既然你那么紧张陈旭阳,就一心一意跟他过,别再想东想西的……
我说,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哦,没准儿是生理期到了,内分泌失调。
他这一走我连买菜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杀个回马枪,进了门把钱往桌子上一撂,姓陈的,陈老板,有钱也不带这么缺德的吧?
他正躺沙发上看电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包,慢慢撑起来说,这怎么了?谁又惹你了啊?
你当打发要饭的呢?我气得语无伦次,差点没把钱扔他脸上,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我都替你脸红我!
他愣了愣,立马把眼睛瞪个溜圆,哎,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都怎么跟你说的,你太大惊小怪了吧,我可没想那么多……
没等他解释完,我一拍桌子,小冰是我朋友,你倒欺负到他头上去了!
那小纯也是我儿子好不好?他突然来了力气,自沙发上一蹭就起来了,要不是学校那边的电话都打我办公室来了我还蒙在鼓里,那小兔崽子被他搞得神魂颠倒,连书都不回去读了,你叫我怎么办?
可……,这话怎么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过去陈旭阳睡医院的时候,要不是小纯盯着梢,我楼都跳几回了,想到这碴儿,我立马有些没了底气。
你找你儿子好好谈谈不行?小冰又没做错什么,有眼睛的人不都知道是谁缠着谁不放……
找他谈有用的话就没今天的事儿了,上个星期我和他妈差点没把他五花大绑才拖到机场去,送他上飞机就跟塞进屠宰场似的又哭又闹,搁过去我说一他从来不敢说二,这次就跟聋了瞎了,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及时将他的罗嗦扼杀在摇篮里,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你这么强插进去一脚算什么意思?
自己解决?他触了电似的提高嗓门,你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儿子我不该负责吗?他是家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再怎么民主也不可能允许他和一个卖春的……
他话音未落,我跳起来就是一记巴掌降落在他左脸上,这才发现,很久没有温习这必修课的下场就是整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的指甲狠狠地插进掌心的皮肤里,压抑着激动说,我看你是怕你过去对小冰做过的丑事被你儿子知道,怕他看低你吧!少在这里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还不清楚你有多自私?!
说完我扔下这竖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家伙,一趟子跑回卧室将门死死地反锁掉。
外面陷入万物死绝了般的寂静,过了晚饭时间也没见着谁来认罪伏法,直到我躺在床上几乎要昏昏欲睡时,有人开始试探着敲门了。
苏锐,我们好好谈谈。
……我翻了个身,扯起枕头捂住了脑袋。
我说,我承认我有考虑过你说的问题,可我给钱只是想找点东西补偿他,压根儿没有恶意……再说,除了钱我也拿不出其它东西能给他,你也不希望看见小纯现在这种状态吧,他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估计是听里面半天没反应,他换了口气又接着说,小冰这孩子……从我以前和他接触来看,他是不会把别人的感情当回事儿的,这个你恐怕比我更了解……你就忍心看小纯这么一厢情愿地陷进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先和我商量一下要死啊,好在我也算四分之一个当事人吧?
我是不想让这个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像漏气的皮球,声音越说越小,……我没想到结果变得这么糟。
我已经憋屈得没有语言了,什么人那这些都是,瞒着对方一意孤行不说,到头来还振振有辞地说都是为了我好?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行不行?他绕了以上那个大弯子过后终于开始不耐烦,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目的,……要不你自己出来,一天没吃饭了就不饿吗?
滚开,我不想和你罗嗦!士可杀不可辱,又岂屑为五斗米折腰?
老奸巨滑的阶级敌人最终没了辙,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踱了一圈回来,再次敲门说,哎,那麻烦您换个地儿关禁闭行不行,这是我的卧室……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清晰洪亮地扔出去一句,委屈您自个儿睡沙发去!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79】
似乎感觉到了无法逃避的波澜在鬼鬼祟祟地推进着,我一个晚上睡得心猿意马,直到第二天上班也没恢复过来,一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像被霜打过的焉茄子,新的麻烦又很会挑时间地前赴后继。
好在这一次,上帝总算向我施舍了一个微笑,尽管我没去想过笑里会否藏着刀,但当我一只脚踏进公司底楼,同时看见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顾鹏飞的时候,我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枯木逢春来形容。
在完全属于条件反射的跑过去后,为避免自做多情的糗事上演,我尽量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矜持着说,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吗?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说,我到这里来找工作。
我心头一热,鼓圆了眼睛,这么说,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吗?
他却摇了摇头,我没有答应任何人的任何事。
看我我不知所云的样子,顾鹏飞接着说,我来这里仅仅是想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工作而已,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愣了好一会,总算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勾起的嘴角里明显带有没辙的意味,你的情我领了,我不会觉得我欠你什么的。
这样最好,他立刻轻松地挤挤眼睛。
反正……自始至终都是你最了解我,我忍不住轻声说着,心底突然涌起来一股失落。
过奖了,我只是不想卖人情给你,你欠我的人情已经够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