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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脑袋看着我,特认真地说,我想问你,如果我有了陈旭阳那样的能力,你是不是可以回来?
我心都被他拧紧了,生不出火气,却只是疼,死心眼啊死心眼,这人真死到没救了,怎么能够这么久以来,都还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难不成我俩都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无奈地吐口气,说,顾鹏飞,我以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挺冲动地打断我,苏锐,你觉得我在做白日梦吗?我没再继续说,只是把他望着,你说你要我怎么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我扯这些陈年老窖的事情,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俩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把我彻底傻了的话,他说,我从四海拿到的东西,没有全部交给陈旭阳,最重要的一部分还留在我手里。
我怔了,脑袋里不停地分析这句话的意思,他立刻又说,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找到了击垮四海公司的王牌,你相信吗?
是真的吗?!我一拍桌子几乎跳起来,我看着他的眼睛急不可耐地问,是不是真的?你说真的吗?是什么东西?!他抿了下嘴唇,低声说,一两句还说不清楚,不过,我确定那是他们的致命伤。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这意味着什么我不会不知道,他们成功了?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我说服自己先冷静下来,控制着激动说,不……不可能吧……如果是对他们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拿到?你当我是小孩子?顾鹏飞再次沉默了,不过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说谎。我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追问到,你说,你告诉我,你怎么拿到那东西的?四海的人就个个都是白痴是瞎子,把你当透明?你……
顾鹏飞咬了咬嘴唇,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似的,按住我的手跟我说,他们不会怀疑我,也不会防着我的……因为……我已经被当作是他们曹家的人了。
我的心猛烈抽搐了起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不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那么顺利地一次又一次偷出机密?他看着我微微苦笑,说,我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跟曹莹莹订了婚。
虽然自信我的心脏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了一种翻船的恶心感,我的指甲立刻嵌进肉里去,脸上的神经跟着麻木掉了。
订婚……订婚……订婚……就是穿着西装戴着胸花领着精心打扮的未婚妻,见过双方父母,在台子上隆重地交换钻石戒指交换甜蜜亲吻宣布结婚日期,再在一帮狐朋狗友远亲近邻的欢呼或怪叫声中手握着手切双层蛋糕倒红葡萄酒……的仪式。
死寂了片刻,我突然不知所措地笑笑,机械地说,好……好主意……你挺聪明的啊,没想到男人也能牺牲色相……反正……反正你也不打算要你那张脸了……
他挤紧眉头却毫不惭愧地望着我,说,你不会懂的,苏锐,这是代价。
我心口堵得快要抽筋,夸张地大吸了一口气,说,不要跟我说这些了,顾鹏飞,你想要干什么?你瞒着陈旭阳这件事,究竟想要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他总是压抑着的目光一瞬间精神起来,仿佛我们终于讨论到了话题的重点,然后他直直看着我说,我要把我爸的公司夺回来,那原本是属于我的。
我失笑,觉得仿佛天方夜谈,可能吗,合同都签了,钱都给了。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弧线,那仿佛是一种狡黠的沈稳,他说,寰宇还没有消失,因为是好朋友的公司,所以曹衍并没有完全裁掉寰宇的员工,而是把我们作为发展的基础保留下来,也就是说,公司的整个骨架还没散掉,只要有适当的机会,我们完全能够反过来吞掉四海,到那个时候,四海就只剩个空壳子,而里面,还是过去的寰宇……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陈旭阳坚持吞并之后要裁掉对方所有员工,看来,人在某些地方确实需要坚持原则,必要时得残酷。
他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迟迟不把东西交给陈旭阳,一旦四海真的垮了,想必他也对这块肥肉虎视瞪瞪吧?可是不行,它的资源还有市场,都应该是寰宇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停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继续说,本来属于谁的,就应该归还给谁,这天经地义。
我给他看得打了个冷颤,忍不住说,顾鹏飞,你变了。
真的变了,变强了,过去那个吵一次架就得跟在我屁股后面追一个星期的人仿佛完全不是他,我想象不到是怎样的经历和挣扎,才赋予了一个刚刚步出学校的学生这样的心机和手腕。
他拿出勺子,喝了口冷掉的咖啡,毫不在意地说,不,这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
然后,搁在桌子上的手再次被他牢牢握住,他认真地说,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只是到那个时候,寰宇唯一的竞争者就只剩下旭升,我们会变成真正的对手……我不想看见这种局面……你,能够站在我这边吗?
我拧紧了手指,不,不能这样……到底还要斗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累了!你们两个都停手不行吗?!你们先前不是还合作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想……!
你知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们中间任何一个受伤害!
他淡淡地笑了,我们只是有共同的目的而临时联手而已,其实暗地里都各怀鬼胎,难道你就相信他的动机是单纯的吗?我们是不可能完全信任对方的!
不可能信任?不信任到连共同的敌人都没有铲除之前,就早早想好了要怎么算计对方吗?这是什么廉价的合作精神?!
我气得快要抓狂,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回头就告诉陈旭阳?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苏锐,我知道你还不能相信我,你可以暂时不做决定,等到我真正做到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承诺不会空口无凭,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才算是公平竞争,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重要的是,你不爱他不是吗?我相信你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我再次怒视着他,说,姓顾的,我讨厌你这种说法。
他低垂着脑袋哼了哼,反正我早就被你讨厌了……如果你说想要那东西,我会给你的,如果你要交给陈旭阳,我也拿你没办法,我就是总也不会拒绝你,只是你要知道,我放弃了学业而选择了重新支撑起公司,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也就失去了唯一一个翻身的机会。
所以,你就笃定我不忍心是不是?该说你是太单纯,还是太狡猾呢?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周围带着咖啡豆焦糊味道的空气,然后缓缓地说,……订婚仪式……很热闹吧?
感觉他怔忪了片刻,然后轻轻说,恩,来了很多人……都笑得特别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话题,自己却也听不下去,我站起来,生硬地说,那还真委屈你了,我走了。
他像是没听到,继续说,……那枚戒指,本应戴在你的手上……我总有一天会亲手还给你的。
我已经转过身,离开之前隐约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锐。
有时候人无法选择,其实是很幸福的一件事。相反倒是能够选择,有退路的时候比较痛苦,而最困难的不外乎就是二选一,不论怎么想怎么均衡怎么考虑,却还像不管选哪一方都一定会后悔似的。
本来就缠成乱麻的思维,被他这么一搅和,真让人恨不得立马撬开天灵盖,拿把剪子插进去,手起刀落,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周末的时候移架到陈旭阳家里住,平时忙得热火朝天,也只有安静的睡前时间指望着能好好说几句话了,虽然还真的并不想戳穿顾鹏飞的小把戏,可瞅着陈旭阳始终给蒙在鼓里还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又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想那么试探试探他,看他是不是如顾鹏飞所说,肚子里也藏着什么坏水儿,却在刚想开口的时候,被他不安分的举动阻断了思维。
我推搡着他急切靠上来的身体,说,你就一刻也不能安静地跟我说话是不是?他来回摸索着我的锁骨,说,一天到晚开会你还嫌没说够?然后他的手顺着滑下去,碰到了我的手,两个指头轻轻碾压着我手指的关节,絮絮叨叨地说,每天都熬夜画图,又不肯按时吃饭,身上到处都凸出来……摸起来硬梆梆的怪不舒服……
我正想要挣脱出来,他却已经把我的手抓到嘴唇边,温和地亲吻起来,舌头舔到敏感的指肚,背上的汗毛立刻竖了一片,我红着脸说,放开啊,我告诉你,我刚才上了厕所还没洗手呢,他嘿嘿地色笑,说,没关系,反正我连那里都碰过了……
说完他的嘴巴猛然扑上来,我眼疾手快,右手一抬将他的半边脸都给捂住,人却重心不稳给他压到了墙壁上,忙说,我是真有事儿跟你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啊?!他的右手还抓住我的左手,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无名指摩挲着,在我耳朵边说,这里……这里少个东西……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却突然浮现顾鹏飞的声音。
……那枚戒指,本应戴在你的手上……我总有一天会亲手还给你的。
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他慢慢放开我,捧起我的手说,我们买对戒指来戴好不好?
我抽出手白了他一眼,你当拌家家酒啊?他笑了,说,你跟了我本来就没名没份的,总不能连个戒指都没有吧?
思维始终处于失神状态,我说,那还要不要我穿婚纱啊?又不是女人。他眼睛一瞪,反而跟我牛上,穿婚纱怎么了,要是你穿,说不准能美死多少人呢,我是肯定不介意的。哭笑不得之下,我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拍一掌,他顺势把我缠住,脑袋刺溜一下窜到我的脖子上,紧贴着脸亲上来,流里流气地坏笑着说,小锐,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