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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有一只食盒,里面搁着一碗生寿面。还有炖好的一大罐鸡汤。因她在道观之中,便没有放半块鸡肉,只放些冬菇玉笋,调得鲜美无比。不用问,这定是干娘亲手做的。
木乔心中却有些黯然,大家的礼物都齐了。唯独就缺一个霍老三的。这都快过年了,他怎么还不回家?若是到时一家不得团圆。干爹干娘该有多伤心?
正暗自腹诽着,去将那碗寿面下了,有小道姑过来通传,“慧通师姐,门外有位白夫人求见。”
白夫人?天都黑了,是哪家的白夫人还在找她?
木乔迎出去,却见那位白夫人一身白裘,果然白得很,见了她就欢天喜地的扑过来,“阿乔,阿乔,是我啦!”
眉目似曾熟悉,只是从少女装扮成了少妇,眼角眉梢平添了几分风韵。木乔闭眼,肯定是她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要不,怎么会看到阿果?
那年阿果上京城订了亲,今年入秋的时候,已经出阁了。白澄给安土司弄到了定州不远的一个地方,做了一名校尉。
安土司生怕委屈了女儿,给她置了不少房屋田庄奴仆,在给木乔的来信中,阿果说自己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悠闲的。
但再悠闲她也不可能大过年的抛夫弃家,跑到京城来呀?肯定这丫头没干好事!
木乔把热乎乎的面条盛起,让人给她准备了一份斋饭,把人全都打发下去,“说吧,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吃鸡汤面,给我吃素斋,这是待客之道么?”阿果不答,反倒先挑她的理。
木乔不理,埋头吃面,“我今儿过生日,还没问你讨礼物呢。这面条是干娘给我做的,独一份,不能跟人分的。你要想吃,就分你几口汤水吧。”
“小气鬼,我就这么一说,瞧把你急的?”阿果从怀里掏出封信来,在木乔面前抖得哗啦啦的响,文绉绉的显摆着,“千里送鹅毛,家书抵万金!我这份大礼可算赶到你生日这天送到了,可别怪我空着手来。”
木乔展开一瞧,竟是霍梓文写来的。信中给她报了个平安,然后说赶不回来给她过生日了,只好给她送一份大礼。
那口气跟他平时说话一般,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勉强意味,但当木乔看清后面的大礼时,却着实吓了一跳。
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家铺子的文契。作为松涛阁的分店,霍梓文送了她一间银楼!
地方就在晋中极其繁盛的闹市之中,霍梓文告诉她,已经跟大堂哥邓梓谦谈好,请他派人帮忙打理了。
可是银楼的名字凭什么写着霍梓文?虽然他是举人,可以免交赋税,但这不是送给木乔的么?干嘛不写她的名字?
真是的!往后他要是不承认,打起官司来,这银楼肯定就得打水漂了。霍老三实在是太精了,送个礼都攥在自己手心里。
木乔一面不屑,一面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收了信,她也没忘记问对面的白夫人一声,“我三哥是让你帮忙寄信,不是让你亲自送信来吧?白夫人,你究竟捅什么篓子了,要躲到京城来?”
第131章 挑媳
小夫妻吵架拌嘴是情趣,但上升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就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横竖,在阿果心中,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个全身上下都是毛病的懒媳妇!别说跟他娘比了,就是跟他几位嫂子比,也差到天边去了。既然如此,他当初干嘛娶我?”
木乔听阿果嘟嘟囔囔抱怨了半天,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的起因,无非是白澄老兄一日热得满头大汗,从军营累得半死回家时,瞧见自家媳妇歪在院中树荫下,惬意的吃着冰镇鲜果,旁边还围一堆打扇伺候的下人,凉快无比,舒坦无比。
他一时妒忌,便酸溜溜的说了句类似自家媳妇真是好命,既不用侍奉公婆长辈,又不用操心家计之类的话,顿时就把阿果那点小心眼给惹毛了。
所谓相骂无好言,很快,两人便从原本的几句日常口角,上升到个人品质问题。
阿果怪白澄心中没有自己,什么都瞧着别人好。尤其是总拿他娘跟自己做比,说得她接受不了。白澄就怪阿果不懂得体谅,长这么大还跟小孩儿一样,一点不知道感恩。
激战正酣之际,霍梓文从天而降,小夫妻暂时消停了。可等霍梓文呆了一天告辞之后,阿果一时冲动,就带着俩丫头,揣着他的信借故跑上京城来了。
既然日子过得不开心,她就出来给自己散散心。
木乔哽了半晌,才道,“你这心散的,也未免散得太远了吧?家里知道么?有留书信的么?”
阿果撅着嘴不吭声了。木乔无语。这丫头肯定怕人追赶,所以走得不声不响。
“不过。我在路过驿站的时候,是写了信回去的。我才没有那么不懂事呢,我们吵架,我连我爹娘都没说。”
“你还理直气壮?”木乔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你不跟你爹娘说,难道他不会找过去?若是娘家找不到,你想想他们得有多着急?就算他们过后收到你的信,可这一路上山长水远的,你们就三个女子上路。他们能不担心?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大人能干出这事来么?”
阿果其实冷静下来过后,一路上早已渐生悔意,就是鸭子死了嘴巴硬。不好意思拉下那个脸回去而已。现在给木乔戳破心思。还鼓着脸振振有辞,“我不管,他要不来给我道歉。我就不回去了!”
木乔忍不住屈指弹了她脑门一记,“你傻了呀?你以为白大哥跟你似的,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他是有官职在身的,未经传唤,擅离职守,这可是要丢官贬黜的大事。就是他想来。他也不敢来啊!你等他来接,好歹寻个近点的地方。这京城离定州千里迢迢。你真要等的话,就等着十年八载,他有机会上京述职再说吧!”
武将不比文官,三年一调动,因为军功是要逐年累积的,有些将领在某些地方可能一干就是大半辈子。
阿果一听可傻了眼,这可怎么办?难道要她灰溜溜的自己回去?那也太掉价儿了!
木乔忍俊不禁,“现在知道着急了吧?行啦,既然来了,就在京城呆几日,回头寻几个可靠之人,悄悄把你送回去。”
阿果眼巴巴的望着她,“那可不可以……别让太多人知道?”
“你还知道丢脸啊?”木乔笑着揶揄,想了想道,“你一个女子,住客栈究竟不大方便,不如还是去我干娘家住几天吧,也算是谢谢你给我们带家书来了。”
霍家夫妇都是极明事理,又能守口如瓶的人,阿果一想,去他们家住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去,非要拽上木乔,“那你陪我回去住几日。”
这个木乔可不敢做主,得去请示贤安师太。
老师太没什么意见,很是通情达理的道,“你本不是出家人,这年节将至,家里应酬往来必然是多了。从今儿起就放了你的假,过完十五再回观里来吧。只是若有什么人家指定要请你去接生的,可得辛苦你再跑一趟。”
这个木乔绝不推辞,谢过师太,收拾几件行李便和阿果一同家去了。
可人青槐紫桐几个丫头,包括车夫老高自然跟着她,但那华嫂子却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华嫂子想了想,给了木乔一个地址,“若是有事找我,只管打发人过去传话。我不会离开京城,就算一时不在,也会很快过来。”
木乔再三谢过,先雇了辆车,送她走了,这才和阿果一起返家。
阮玉竹见她这么晚回来了,很是意外,待见到阿果,就更加意外了。木乔悄悄把事情一说,把老两口乐得不行。见阿果已经够难为情的了,也不好再逗她,先给她安排了客房,就住在了木乔的院里。
桑柔见新来了一位少夫人,据说还带了霍梓文的家书,急急忙忙赶来询问,却只给一句“天色已晚,明儿再说”就打发了。她心中极是不甘,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看着木乔把那位少夫人迎进院中,暗暗妒恨。
阿果见到桑柔,也很惊奇,“那丫头是哪来的?听那口气,活跟小文子媳妇似的!”
要是搁以前,木乔听到这样的话,多半一笑置之,不会背后说人是非。可这位桑柔,她一定要讲讲。
当下嘀嘀咕咕跟阿果做了个介绍,听得阿果嘁了一声,极为鄙夷,“就这等丫头,也亏你们家好性子,才容得下。要是搁在我府里头,早把她撵出去了。客气的话,至多赔份嫁妆,将她赶紧嫁了,看她还神气什么!”
“知道你英明威武!”木乔笑着,把她先安置下了。心中却想象着自己叉腰作恶霸状,把桑柔赶出家门的样子,只觉痛快无比。不过想着霍梓文不能回家过年,到底是有些失落。
霍公亮夫妇更是如此,阮玉竹背着人,只在老伴面前抱怨,“这孩子也真是的,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连过年也不肯回来?”
“儿大不由娘啊。你没看阿四那小子也是如此,从前只要一放假就乖乖呆在家里,可现如今呢?成天跟同学们出去,今天说要骑马,明天说要做诗。就凭他们,能做个什么出来?不过是变着法儿想出去玩罢了。真当他爹老糊涂,看不出来啊?我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管那么多罢了。”
“算啦,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咱家这两个,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不会在外面惹事生非。不过想想,还是丫头好。你看阿乔,在京城里就哪儿都不去,有空就来看咱们。喏,这是她给我们新缝的药枕,说是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让咱俩睡得安稳些。”
“行啦,别显摆啦。闺女贴心,咱们藏着自己知道就行了。让桑丫头瞧见,又是一顿眼泪。”
“唉,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那丫头本质倒也不坏,就是小心眼太多了。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