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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这样的小动作,他倒酒的动作刻意慢了些,沈亦儒就见姐姐的一双白玉般的玲珑耳垂慢慢浮上一层绯红,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不免关切的问上一句,“姐,你很热吗?要不要宽件衣裳?”
蠢货!关心也不是这时候好不好?沈亦儒这一说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木乔再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给人整个踩在脚尖下细细把玩。为防人发现,只得故作镇定的坐着不动。只是整张脸迅速变得红彤彤的,如清晨明媚的朝霞,分外好看。
霍梓文侧过眼来,打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很是认真的说,“想来妹妹是不胜酒力,闻香便欲醉了。亏我一会儿还想多敬你几杯,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木乔火了,有本事咱们就来玩真格的,老干这些偷鸡摸狗,鬼鬼崇崇的事情,算什么英雄好汉?
“哥哥想敬,妹妹岂有不从之理?便是舍命陪君子,也务必要让哥哥尽兴!”
“真的?”霍梓文微微挑起了眉,弯起的双眼分明透着促狭之意。
木乔猛地会过意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又羞又窘的脸上都快滴出血来,恨得简直想把他那张笑脸给抓上几条爪印。
偏沈亦儒还在旁边凑趣,“这才是我们平凉女儿的风范,姐,我支持你!”
几位长辈听得忍俊不禁,当作小辈间的玩闹,并不加以约束。
接下来的家宴,出现拼酒大战也是在所难免。米酒甘醇香甜,极易入口。兼之木乔豁出去了,誓要跟霍梓文斗上个天翻地覆,那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只可惜她的愿望很美好,现实却不太如意。不过是三杯两盏过后,头就开始发晕,脚下开始发飘,看东西都带重影的。
霍梓文适时放下酒杯,闲闲的望着她笑,“妹妹不胜酒力,就不要再勉强了。”
士可杀不可辱!木乔喝了几杯小酒,连胆子也分外大了起来,微醺的将桌子一拍,“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来!”
旁人怎么劝也不听,瞬间又灌了三五杯下去了。见姐姐顶不住了,沈亦儒上阵姐弟兵,冲上去找霍梓文喝,霍梓斐生他哥哥的气还没消,在另一旁拉着霍梓文猛灌。
木乔在一旁瞧着拍桌大笑,“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日我们三英战霍三!”
噗!一句话,全家都笑倒了。她是真的醉了,连霍三都喊出来了。而当正主也喝了不少,一张俊脸微红,看着她的醉态,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第159章 醉袭
酒喝到一定气氛上,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所畏惧的。
眼见孩子们跟出闸的小马驹似的闹得欢畅,长辈们除了好笑,也只能赶紧命人去熬些醒酒汤备着,一会儿给他们醒酒。
可阮玉竹刚一转身,木乔忽地大着舌头闹将起来,“干娘,干娘你别走!”
阮玉竹莫名其妙,“干娘不走,只是让人去给你们的床铺都铺上,放个汤婆子,一会儿回去好睡觉。”
“还是干娘待我最好!”木乔现在不光脸红,浑身都热得难受,头也一阵阵的开始发懵,走路已经不能走直线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扑到阮玉竹的怀里,低头在她怀里磨蹭着,十分的想哭,“可是等干娘有媳妇了,您就不会疼我了。呜呜……”
哈哈,阮玉竹明白了,这孩子喝多了,开始发酒疯了。柔声哄着,“干娘怎么会不疼你呢?肯定永远最疼你的。”
“真的?”木乔睁着被酒气熏蒸得水汪汪的琉璃眼看着她,如生怕被人遗弃的小狗,看得人一阵心疼。
“干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干爹呢?”木乔不放心的转过身来找霍公亮,再度确认,“干爹也会永永远远最疼我么?”
“那是当然。”做父亲的总是更加心疼女儿,看木乔这样,霍公亮都恨不得把自己一颗热腾腾的慈父之心掏出来送给她了,“干爹肯定永远最疼咱们家的乖女儿。”
“那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拉勾!”木乔孩子气的把手伸出去,霍公亮赶紧握住,“好,咱们拉勾。”
木乔终于放心了,突然干了件十分放肆的事情。高高的嘟起双唇,吧唧亲了霍公亮一口。
在干爹被亲得目瞪口呆之阮,又撅着嘴扑过去亲了干娘一口。还嘿嘿傻笑着,拉着阮玉竹的衣袖不住摇晃着撒娇。“干爹、干娘,我好喜欢你们哟!”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木乔发酒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娇憨的胡乱指着一个方向,大着舌头道。“那咱们……不要阿三了!他是坏人,他……他欺负我!”
“我看妹妹喝得太多了,还是先送她回房休息吧。”霍三站起身来,简短利落的打断了木乔的话。
看他脸虽若桃花。目却似朗星,就知不是醉酒之态。霍公亮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把酒量练得这样好,喝了这么多。居然还能清醒的指挥若定。只是他这动作要不要这么快的?不等木乔再醉话连篇下去,径自上前抓了她就塞丫鬟们手里,打发人立即拖着她走了。
然后霍梓文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转过身来,“酒喝多了伤身,不如吃饭吧。”
桑柔半天没找着说话的机会。此刻终于可以表现一下了,“就是就是,若是都象表妹那般醉倒了,不仅自己伤身,也让长辈担忧。”
她心里算定是木乔胡言乱语得罪霍梓文了。自己何不做个好人,解了霍梓文的围?
三英去了其一。酒兴便已败了,再喝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吃饭的吃饭,喝汤的喝汤,只是阮玉竹放心不下木乔,亲去探视。
木乔给丫头们拖到房里时就已经消停下来了,给她张床就躺下,给她个枕头就睡下,乖巧得很,半点也看不出方才的任性妄为。
阮玉竹慈爱的看着女儿的睡颜,交待丫鬟们不可惊动,让她好生睡一觉,也回房休息去了。今天孩子们闹得太热烈了,她的头也几乎被吵晕,一样得去歇歇。
房中霍公亮也回来了,独自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疑难杂症,阮玉竹笑拍了老伴一记,“莫非你也醉了?还不赶紧歇歇养养精神。”
霍公亮瞅了老伴一眼,摸着自己的老脸道,“你说阿乔那丫头怎么突然会亲咱们一口?”
阮玉竹笑得前仰后合,揶揄着他,“还不是因为老爷生得太帅了?小姑娘家家的看着欢喜。”
霍公亮很吃这个马屁,心情大好,故作正色的道,“那夫人一定是国色天香,让小姑娘家家的看着同样欢喜。”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心情都是说不出的舒畅。木乔那样的举止亲昵,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于父母心头,却是胜过世间一切的华丽词藻,那是他们的女儿在用一种最单纯最直白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们的孺慕之思。
在那样的亲近与无装修的表白里,有着父母子女之间最真挚与最特别的温馨,那是自两个儿子长大后就甚少体会得到的,没想到今日又在女儿身上得到了,怎能不让做父母的老怀安慰?
侍奉着外婆午睡安歇下,桑柔的一颗心颇不宁静。
霍梓文今天就算没醉,也毕竟添了几分酒意,自己方才替他解了围后,他难得的冲自己笑了一笑,似乎心情颇为愉悦。不如趁热打铁,过去献献殷勤,说不定能就此打开他的心扉呢?
桑柔越想越觉得可行,可碍于家中人多眼杂,没有名目不便过去,醒酒汤是阮玉竹早就打发人熬了送去的,她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思量半晌,忽地想到,醒酒汤虽能解酒,却不能解饿。虽说酒醉之人也未必就能吃得下东西,但喝口米汤总是舒服的。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但总比赤手空拳去探望人来得好。
桑柔主意已定,便去厨房烧了罐稠稠的小米汤,配了两碟酸菜,端着往霍梓文兄弟的院落而去。
但这回她在门口就被小厮拦下了,桑柔莫名有些气恼,“你这奴才好生大胆,我要进去探望表兄表弟也不行么?”
小厮也没法子,“表姑娘,这实在不是小的胆大包天,而是两位少爷有过交待,以后这院子里除了老爷夫人,其余人要进去都得先禀告一声,否则就要打小的板子,还请表姑娘体谅。”
不待桑柔开口,他就很诚恳的告诉他,“二位少爷都在房中睡了,您若是特意送粥来的,小的可以收下,一会儿必当转告。”至于想要进门,却是休想了。
桑柔气得怔怔无语,凭什么拿她当外人?若是不能进去,她献这番殷勤又给谁看?可眼下又不好跟个小厮发作,只得忍气吞声道,“我知道表哥表弟都醉了,所以才特地来看看他们。你让我进去,把东西搁下,你们这些小子笨手笨脚的,若是打翻了东西怎么办?”
小厮笑了,“表姑娘这可说笑了,咱们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若是连这点子小事也做不好,趁早就该卷铺盖走人了。您尽管把东西放心交给小的,若是洒了一滴米汤,小的自愿领一板子,您看行么?”
桑柔当下真找不到理由了,只得把东西交给他,悻悻的离了此处。那小厮瞅着她的背影暗自撇嘴,把东西拎进屋子,却见本该睡着的大少爷却已经要出门了。
轻声回禀,“这是表姑娘送来的。”
霍梓文微微颔首,“就赏你们喝了暖暖胃吧。只别忘了回头跟二少爷说一声,我这会子出去一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睡觉,知道么?”
小厮点头,拎着米汤与院中人去分食了。
霍梓文一路悄然无声的避开府中耳目,摸到了自己从前院子的后面。熟门熟路的从一扇对着花园虚掩的窗子里跳进去,竟是直接就进了木乔的屋子。
可人今日送木乔回来,木乔就放了她的假,让她自回去和爹娘团圆。紫桐青槐两个丫头年轻贪睡,在隔壁毫无察觉。
霍梓文顺手将门闩上,带着几分浅笑走到床边。撩开帐帘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