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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正恩伏在桌上一动不动,但脑子里却是急速转动着,权衡着利益得失。
四殿下也不管他是真醉假醉,招手叫来下人,扶佟正恩进房歇息。又看着悲愤交加的木乔,冷冷的道,“你若是要怨。就怨三殿下吧。我已把你的消息告知给他,是他不肯前来,可怨不得我了。不过佟大人年轻有为,一表人材。若是你跟他成其百年之好,我自会替你做主。与他做一个侍妾,也不算太委屈你了。”
啊呸!木乔满心的怨懑就是说不出来,不委屈你自个儿去做人家小相公试试看?你们兄弟在那儿勾心斗角争夺王位,玩不过人家了就耍无赖牵连无辜的旁人,这是个男人能做得出来的事么?
木乔发誓,今日若遭侮辱,她一定要手刃此人泄愤!
烛光正好,在红灯罩里明艳艳透出一室旖旎,美色正好,在鸳鸯帐边金闪闪耀出满屋风流。
鹤嘴香炉里袅袅婷婷升起媚人香气。不至于令人神昏智失,却不由自主的情迷意乱。
佟正恩暗自苦笑,不知自己能否把持得住。要依他素日的性子,早就扑将上去。且快活了再说。但是此刻不行,面对木乔,更不行。
这丫头后头站着的那位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人,三殿下虽然没到此处来赴约,但并不表示他就真的不在意这个女孩。就算是他决定放弃了,也并不代表他不会疯狂的报复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
佟正恩一向自诩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不愿意做傻事。但此时此刻,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眼珠转了几转,偷觑着木乔也渐渐浮上红晕的俏丽小脸,未免有些口干舌燥,心浮意动。心想不过是个小姑娘,若是哄得好,自己不仅不会得罪人,还能坐享齐人之福,那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见他眼神闪烁,木乔便知他的心思又生邪意了,不由得心中暗恨,只是把自己的舌头暗咬了一口,保神智不失。
佟正恩心思一动,更加做出七八分的醉态来,步履踉跄的走到床边坐下,大着舌头说话,“木乔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会欺负你的。”
木乔心中冷笑,又装!佟正恩,你还真爱演,那我就陪你演一回。她侧倚着床柱坐着,勉力将如意刺按开,藏在袖中,面上一派柔弱胆怯,“你……你别过来。”
如若不是想留着他这条狗命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木乔真是很想一刺过去,便了结了他的性命。
佟正恩见她如此,心中已经有了五六分的底,觉得这小姑娘不过如此,想来只要自己再耍些手段,哄得她共赴巫山也不是问题。
将手撑着床,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我是真不愿意害你的,只是四殿下命人点了媚香,若是咱们违抗于他,只怕都要性命不保。你可懂得么?”
若是醉酒之人还能如此头脑清晰,头头是道,那酒也不配称其为酒了。木乔暗自冷哼,面上却是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依你所说,该如何是好?”
佟正恩假意往外看了一眼,对她勾了勾手指头,木乔微微附耳过去,只听他轻声道,“不如咱们将帐子放下,一会儿你听我的,咱们假意在行人伦大事,只要糊弄过了他们,便无事了。”
只怕真的听了你的话,就连骨头渣子都被肯得剩不下了。木乔不住摇头,“那……那种羞人答答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儿家,怎生做得来?”
可佟正恩离得近了,闻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又见她一双琉璃眼在灯下如阳光下的小溪般清浅灵动,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未免又上前凑了一步,“你别怕,我不会真的做什么,咱们只是做个样子而已。难道你不想过了一关,早些回家?”
“你……你别过来!”木乔如避蛇蝎,涨红着脸想往后退,但背后已经是床板,根本退无可退。
佟正恩有些激情难耐了,又上前了一步,涎着脸道,“别害怕,我保证不会伤你,若是有什么,我负责娶你就是。”
木乔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顿时怒向胆边生了。想起上回在梅花庵抽到的那支暧昧不清的签,上辈子自己倒霉,嫁了这上狼心狗肺之人,也就罢了。难道老天还要耍她一回,要再跟此人纠缠不清么?
绝不!木乔干脆利落的出手,一刺扎向佟正恩的心口,他一惊之下,本能的避开,而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个清冷的声音朗声道,“霍梓文前来拜见四殿下。”
木乔猛地一怔,手上的力道与准头便同时失了三分,可那根如意刺锋利无比,仍是扎上佟正恩的肩头,拔出来时,便带出一道血线。
佟正恩吃痛,死死摁住肩头,脑子却因这一阵剧痛而清醒了大半。他方才听到什么?霍梓文来了?那就是说此事还有转圜余地,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木乔没空理他,浑身竟是给那清冷的声音添了几分力道,从床上站起,往门边扑去。只是不过走得三五步,就依旧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她依旧不放弃,爬也要往门边爬去。
霍梓文来了!那小子终于来了,木乔的心里瞬间就充满了自信与光明,她知道,那小子不会这么放弃自己的,他能找到这里来,他就一定能把她救出去。
可是身后的佟正恩却狼扑上来,堵上了她的嘴。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与木乔不成事的话,便又多得罪了她一分,那倒不如借酒装疯,与她成就夫妻之实,那她纵是再不满,也得屈从自己了。再说还有当年之事的隐患,若是就此一并解决,倒是省了他总是提心吊胆的。
见他目露凶光,木乔心中大骇,只苦于手足无力,怎么也挣脱不得,竟是给他扑倒在厚厚的地毯下,不仅口不能言,连敲打都发不出一点动静。
她方才的那一点力气,在刺伤佟正恩时,已经用光了。此刻眼见佟正恩撕开她的衣襟,急得眼泪直流,竟是毫无办法。
明华堂上。
四殿下看着不请自来的年轻人,有几分了然,也有几分不解。
饶是事态紧急,霍梓文的身形面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随便是站在那儿,衣袂不能当风,却偏偏给他站出一派芝兰玉树的风姿,飘飘欲仙。
这是四殿下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见到这位早就誉满京城的美少年,这么知道他的来意是自己所不喜的,但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赏,这样的人物,难怪俘获了京城无数少女的芳心。
霍梓文从袖中托出琥珀发簪,“殿下英明,当知学生因何而来。全因学生的过失,令得舍妹在庙会中走散,幸而为四殿下所救,家中不胜感激。特命我前来接回小妹,并多谢四殿下的恩德。”
都是聪明人,四殿下一听,就知道这是他给自己找好的借口,并不追究他的掳人之过,反而加以美誉,便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可是四殿下要的,岂止是一个面子?
第167章 清白
明华堂上亮如白昼,只照得那年轻人益发俊秀优雅,直如仙人之姿。
但再好的容颜,在利益攸关的大事面前,仍是不值一提的。四殿下望着霍梓文浅浅一笑,“霍公子既然持簪前来,那有些事想必已经很是清楚了。但我要请的人,却不是你。”
霍梓文躬身施礼,“学生自知冒昧,所以特备了一份薄礼,还望殿下笑纳。”
四殿下挑眉看他,“些许钱财,难道比得上一位活生生的千金小姐?霍公子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那若是粮草一万石呢?”霍梓文淡淡的一句话,犹如巨石砸向水面,让四殿下无法淡定了。
粮草,他说的居然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粮草!而且这一万石,足足值纹银五千两了。
霍梓文不急不徐的道,“今年冬天,西南雪灾,许多地方冰封数百里,至今道路不通。灾情已经上报朝廷,想来年后便要下令赈灾,若是四殿下有这批粮草在手,这赈灾之事,便无人再有异议。”
四殿下沉默了。
赈灾修堤,都是极有油水,又易得民心,扬名立威之事。为了今年冬天西南地区这场天灾的赈灾之事,他的几个皇兄弟已经争得不可开交。
可是一来粮草未齐,怕去了出力不讨好,二来担心父皇的身子撑不了太久,京中会生出什么变故,是以他一直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
但若是有了这批粮草,去一趟西南自是游刃有余的。只是担心路途,而皇上万一有个状况,便鞭长莫及了。
霍梓文既然来游说他,自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殿下请看,从京城去西南,若是走陆路。自然是耗时费力,大费周张的。但若是走水路,却是畅通无比。殿下若是亲去。学生可以联络漕运上的朋友,确保这一路的畅通无阻。”
四殿下拿着他手上这份标注清晰的山川地形图。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从来地图都是国家机密,寻常人若要得之,只能亲自游历过才能绘得出来,但也极为简略,象霍梓文这样,几乎画了大半个魏国地形图,还找出最便捷通道的。这份地图的价值本身就不亚于万石粮草了。
“这是你绘的?”
霍梓文微微颔首,“学生生性懒散,喜好四处游荡,这地图虽嫌粗糙了些,但确是学生亲自走过,是以略知一二。”
四殿下微一沉吟,明显动了爱材之心,“你口称学生,可是取得过功名?”
“学生不才,忝居上届本乡第五名举人。因才疏学浅,不羁任性,是以家父命我在外磨练。”
四殿下见自己还未开口,他的言辞中就有不愿辅佐之意。心下不悦,跟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直言道,“便是霍太傅要你磨砺,这几年也该够了。怎样?来辅佐于我吧。”
霍梓文却淡笑着摇了摇头,四殿下沉下脸来,“那就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霍梓文先赔了个不是,才道,“非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