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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幼子,微叹了一声,眼圈略有些发红,“姨娘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也知道,真心疼孩子就得为他将来好。若是书平有这福气能跟你到霍大人家好好学几年,那真是他这辈子的造化了。纵使我天天想他想得哭,心里也是欢喜的。”
木乔见她一片拳拳怜子之意,心下动容,更加明白了干爹干娘对自己的疼爱之意。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伤心难过?
反劝苏姨娘道,“您瞧瞧,怎么好端端的劝着我,反把您给招哭了?书平,快叫你娘别哭了。咱们去骑大马,好么?”
好!书平拍着巴掌欢呼。
转头却见玉环带几个丫鬟婆子捧着些布匹衣裳不知要去哪儿,见她们询问,玉环笑着过来回道,“肖嬷嬷要回乡下了,这是夫人的一些旧衣裳,打算送给她。二姑娘若是有空,也去瞧瞧吧。”
木乔心中自嘲,她这些天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肖嬷嬷要走都不知道。此人她是一定得去送送的,可是送些什么东西好呢?
第191章 来历
入夜了。
城阳王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人到中年的嬷嬷穿戴得朴实无华,属于低眉敛目的走在大街上,瞬间就会被淹没的那种人。但佟正恩却半点也不敢轻视,毕恭毕敬的待若上宾。
嬷嬷福了个礼,“大人无须客气,奴婢来不过是带几句话,很快就走。”
佟正恩知道是有要事交待了,挥手让下人退下,“嬷嬷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那嬷嬷轻描淡写的道,“佟大人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宠信,是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近来皇上身体违和,我们王妃娘娘想要时时孝敬,又怕被人误会。只好拜托佟大人在皇上面前有机会的时候,多多相劝着陛下多保重身子也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佟正恩绝不相信,但表面上的客气话却不得不说,“下官知道。只要是为了陛下龙体安康,咱们做臣子的便是拼着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正是如此。”那嬷嬷见他上道,故作不经意的提到一事,“近来听说有位原先太医院蒋太医的后人进了京,端的是好脉息。且祖上行医几辈子了,皆是稳妥之人。奴婢在这儿多嘴说一句,贵府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兴许用得着。”
佟正恩脸色微变,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三王府这是要借他的手出刀了,“多谢嬷嬷提点,正好家母近来脾胃失和,我这就去打听打听。敢问嬷嬷知道蒋太医在何处高就么?”
那嬷嬷却狡猾的摇了摇头,“奴婢年纪大了,也是恍惚听人提了一句,竟是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往京城的几家老医馆,比如回春堂之类的打听打听。兴许就知道了。佟大人,告辞。”
那嬷嬷也不多留,迅速趁夜离开了。
佟正恩暗自心惊。象办这种事,若是成了,自有可能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若是败了。却最易惹火上身。他可不能这么傻乎乎的一人去做,非得拖上杨婉真不可!
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婉真这回却并没有跟他谈任何条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还主动告诉他,“三殿下隐忍多年,别看他手下的党羽似乎没四殿下那么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自古龙椅只有一把,要坐的人也只能一个。咱们不可能永远保持中立,你去做吧。若是事成,想来你想入翰林,当大学士是唾手可得!”
佟正恩得了这番话,才定下心来,嘿嘿一笑,“到底是郡主娘娘有见识。只要岳父大人一直站在咱们身后,为夫又有何惧哉?”
他放心的去筹谋了。
有心腹丫鬟不明白杨婉真为什么这么帮他,低低的问,“郡主,咱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把柄可以要胁到郡马。您为何不趁热打铁,逐渐将他的权力架空,也好出一出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气?”
杨婉真冷笑道,“你真以为我是在帮他?我这是让他挖个坑给自己跳呢!这种事情无论成败。三殿下必然不会重用他。他哪有那么笨,养一条毒蛇在身边,随时等着咬自己一口?我不过是向三殿下示好,表示我们城阳王府的忠心而已。这跟他佟正恩,是两回事。”
她露出一抹苦笑,“上回春筳的事情,想来李妃并没有通过他,已经得罪过他一回了。我要是再不出手,恐怕他会记恨上咱们。”
那婢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还是郡主顾虑得周全。不过此事,咱们要不要跟老王爷和老王妃通个气?”
“来不及了。”杨婉真微微叹息,“离得太远,我也实在不忍心让他们二老偌大年纪,再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来。若是败了,就算是我们自己的。若是胜了,那就是整个家族与有荣焉。”
她的眼中现出一抹惆怅,也有几丝希翼,“不管怎么说,三殿下心地比四殿下慈和许多。光看他对一个长得有几分象索家那女人的小丫头片子如此之好就知道,他是一个念旧情的人。那么或许,等他将来坐上龙椅了,会对‘他’手下留情也不一定。”
婢女却有些不大赞同,这能坐上龙椅的人会心慈手软到哪里去?但是看着满怀希翼的杨婉真,她又实在不忍心打击。
霍府。
霍梓斐都准备睡觉了,却给哥哥叫了起来,“四弟,你去帮我办件事。”
“说啊!”霍梓斐很仗义,却只有一个要求,“除了让我去找阿乔,别的都好说。”
霍梓文瞪他一眼,“要是别的事,我用得着你么?你去……”
“哥!”霍梓斐真的不敢也不能去,反倒劝起他来,“你们的亲事都已经订下来了,无非是熬日子。你要觉得实在难打发,索性跟你们司天监请个令,不拘去哪里查探风水宝地,走个两三年回来,也就到迎娶的日子了。你让我去找阿乔,无非是让她安心,还能说什么?可阿乔是那不懂事的人么?她会明白爹娘和你的一片心的。”
他颇有些不屑的瞟了哥哥一眼,“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爹娘才说了不许相见的话,你又巴巴的跑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半晌,霍梓文才出声,“说完了?”
“完了。”霍梓斐嗡声嗡气的应了一声,却冷不丁吃了霍梓文一个爆栗。
“你哥在你心目就是那样不知进退的人么?你怎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霍梓文很火大,“我是让你想法给阿乔带个话,却不是关系我们两个的。是让你去找沈亦儒,管阿乔要一枚扳指回来。那个东西很重要,不能放在她手上,会有危险的。”
什么危险?霍梓斐还想问,却给霍梓文瞪了回去,“说了有危险,你还瞎打听什么?总之我是你哥,肯定不会害你。那枚扳指得平平安安的送到我手里来,除了你和小沈,最好不要再经过第五个人的手。你们俩也别瞎打听了,总之知道这事,对你们没好处。只管做了就行,这不违反你听爹娘的话吧?”
霍梓斐想想,这似乎也算不上什么。抓了抓头勉强应了,“那我试试看。”
“不是试试,是一定得完成!”霍梓文内心的担忧不能与任何人言说。
连他自己在查出那枚扳指的来历时都吓了一跳,也不知杨婉真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与之有牵连。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定。
想想还是自家的小阿乔好,又乖巧又贴心,不就是两年吗?霍梓文决定——等了!
索府。
肖嬷嬷打开木乔送的荷包,看了一眼就把荷包推了回去,“姑娘的好意嬷嬷心领了,但我真的不能收。”
“不,请嬷嬷一定收下。”木乔又把荷包递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才能表达我对您的谢意,若是金银之物,想来嬷嬷更加不愿意收的。只好送几张银票过来,请嬷嬷不要嫌我俗气。这些钱数额并不大,您带在路上也不显眼,万一遇上什么事情还可以救救急,也算我和嬷嬷的缘份了。”
肖嬷嬷还是不肯收,“二姑娘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无功不受禄,我真的不能收你这份礼。”
木乔沉吟一时,“那我现在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嬷嬷帮我看一件东西,求两句真话,来换这二百两,可以么?”
肖嬷嬷有些疑惑,却见木乔让房中的丫头们都下去,才从自己贴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一枚白玉扳指,“嬷嬷请看,这东西可是个什么出处?”
灯光明亮,映得那块白玉如上好凝脂一般,华美温润。肖嬷嬷不知为何,觉得似曾相熟,一直吸引着她,不住的看下去。随着木乔的手指轻轻转动,就看见那扳指内侧篆刻着的一个古朴花纹。
却不料,在肖嬷嬷看清那个花纹时,脸一下子就得煞白,连声音都颤抖了,“这……这东西二姑娘是从何处得来!”
她的声音里隐含着几分凄厉了。
木乔吃了一惊,“嬷嬷,您认得这东西?”
肖嬷嬷的眼泪忽地掉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木乔面前,“二姑娘,求您把这东西给我看下,让我再好生看一眼!”
木乔赶紧伸手去扶她,奈何肖嬷嬷不肯起来,她只好把扳指递到她面前,“嬷嬷您慢慢看,别着急。”
肖嬷嬷双手捧着那枚扳指,不住颤抖,当那一颗温润的玉石完全落入掌心时,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姑娘这东西……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木乔不骗她,“是佟丽萍临死前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嬷嬷知道它的来历,对吧?”
肖嬷嬷用力点头,“姑娘您不瞒我,我也不会用假话来诓您。这东西……是宫里的,或者说,我从前在宫里服侍过的主子的随身之处。原本,原本我以为这东西早已随着当年那些事,埋进黄土里了。没想到,它居然尚在人间!”
她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悲喜交集。
但木乔却听得头皮直发麻,脊梁骨直冒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