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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怜么?这些年我忍你已经忍够了,这会子你别想再把我拖下水去,滚!”
佟正恩怒不可遏,怒吼道,“杨婉真,你小心我揭发你……”
“佟正恩,看来你实在是不怎么聪明啊,你以为皇上怎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你?”杨婉真不屑的横了他一眼,凉凉的道,“那也看在我们城阳王府的份上!现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形想来你也应该明白,皇上不动体那是因为他还要倚重于我父王,若是你这个时候去把他给逼急了,你说皇上是会保你还是会保我?你姓杨还是我姓杨?”
一番话,噎得佟正恩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杨婉真是皇家贵族,如果自己的事情真的闹得不可收拾,皇上一声令下,自然是要杀了他以正视听的,而于杨婉真却没有半点损失。顶多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几年过后,她依然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城阳郡
看着他扭曲的脸,杨婉真只觉得心头大快,“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可那有什么法子?谁叫你没投一个好胎,而我投了。这会子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收起你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说不定皇上看在我们家的份上,就这么揭过了。若是你不老实的上蹿下跳,只会死得更快而已!”
她嗤笑一声,吩咐下人送客,就自顾自的进内院去了。
佟李氏坐在那儿喝了半天的茶,好容易听见动静,见她出来了,急急忙忙就迎上去,赔着满脸的笑意,“郡主,我那孙儿孙女在哪儿?你快带我进去见见吧。”
杨婉真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要见孙儿孙女?那好,我这就让人带出来给你瞧瞧,不过看过之后,你就自便吧。”
佟尊氏急了,也顾不得体面的道,“郡主,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带孩子吧?”
“那可不敢当。”杨婉真笑得很冷,“婆婆年纪大了,还是随相公回去享清福吧。”
说罢,再不停留,甩开她就走了。佟李氏想要跟上去,可院子里的下人却不是木头,七手八脚的将她拦下了。
佟李氏见此路不通,转回头去找儿子,却见佟正恩呆呆的坐在椅上出神,不由得急道,“你还在这儿犯什么傻呀?快去跟你媳妇说一声,把你老娘留下来呀!”
被她一阵推搡,佟正恩才慢慢的移过眼珠子,沉默而苦涩的吐出两个字,“回去。”
啊?这就走了?佟李氏舍不得,但还想多说,却见儿子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迈步了。
见他神色不同往日,佟李氏难得的消停了下来,跟着儿子上了车,然后开始唠叨,“你跟你媳妇谈得怎样了?她怎么这么个态度啊?”
佟正恩还没有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哪里受得了她的唧歪,“您闭嘴吧!想要人家的好态度,也不看看您自己姓什么!”
佟李氏这个瘪吃得不轻,待要发作,却见儿子已经闭上眼睛,明显不想跟她多话了。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佟正恩真是半分应酬她的心情都没有了,“娘,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静一静。否则你就下去,自己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佟李氏闭嘴了,佟正恩这才能清清静静的想他的心事。
他曾经以为自己爬得很高,已经是高高的站在了山顶上,但是今天杨婉真的一番话,却让他明白,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借着人家的梯子才爬来的,他的地位,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可是,凭什么?佟正恩不服。
他这些年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情了,为什么就比不过一事无成的杨婉真?她不过是有一个姓杨的姓氏,怎么就能比自己有底气得多?
瞧瞧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她居然毫不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耻,反而理直气壮得很。要是岑凤莲,他从前的那个妻子,肯定是不敢有这样恬不知耻的想法。她是干净的,除了自己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没有别的任何男人的印记。可她为什么没有杨婉真的权势?
佟正恩陷入了一片迷茫里,这迷茫的感觉让他焦躁而痛苦,甚至连心都隐隐的纠结起来,那样的一种难受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象是在心口压上了沉甸甸的铅块,却又无法挪开,他想把胸口撕开,让凉风透进来,却又偏偏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样灰霾的情绪在心头发酵腐烂,折磨得他寝食难安。
木乔安心的继续回去过她的软禁生活了,霍梓文适时抛出了第二记重磅。
就在沈亦儒告了第一个状子被以证据不清,驳回来之后,展云飞出面作证,告上了第二状。
第214章 底细
展云飞本来就是岑家的学徒,这是经得起查证的事情。而是当年凶杀案真相的目击者之一,不过在公堂之上,他并不是以状告佟正恩为主要目的而出现的,而是以为了给沈亦儒作证,证明他要追寻的姐姐确实就是当年掉落河里的木乔,顺便来作个证而已。
这就让官府无法以民告官的罪名来收押他,但沈亦儒却可以以追查姐姐的下落为由,提出加告。
事关人命,哪怕没有苦主,也由不得官府从视不理了。
展云飞摆出多年来和木乔一道苦心收集下的证据,他只声称为了自保,怕日后佟正恩大人找上麻烦时,有东西可以防身。
在这当中,他检举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城阳郡马佟正恩佟大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做官的。
因为他的父亲佟福顺当年在原藉给大户人家做首饰时,偷盗金银,给人家揭发出来,赔不起钱,本是待罪之身,但他却带着全家潜逃了数十年,故此佟正恩佟大人作为罪人之子,根本没有参与科举和做官的资格。
这下子事情严重了,舆论一片哗然。朝廷科举,是万千寒士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而正因为这个途径的艰难,也格外为世人所关注,广大莘莘学子们最痛恨的除了科举舞弊案之外,就是有人蒙混过关了。
若说之前佟正恩攀龙附凤还能让某些人找到值得同情的理由,但他若是当真欺瞒身世来换取功名,就会为全天下的读书人所唾弃攻击的对象。
当下,也不知消息是怎么泄漏出去的,总之很快就有旅居京城的各个会馆的学生们联名上奏,要求彻查此事。
御史言官们坐不住了,连上数道奏折弹劾佟正恩,让他出来说明情况。
而佟正恩自那日与杨婉真会面之后,便告病在家休养,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杨自然是会把这些奏折如实的送到皇上御案上,只是皇上一直装聋作哑,似是在拖延时间,那他就时不时的提点几句,总要惹得皇上心烦起来骂他几句,才肯罢手。
次数一多,未免就有两回撞到翰林大学士在的时候了,杨只得苦笑,但几位翰林却有些不平。能进翰林院之人,都是曾经在科举中取得较好名次与荣光的。若是有人给科举抹黑,不就是给他们脸上抹黑?
是以他们大多还是倾向于将佟正恩此事彻查清楚,以正科举清名的,只是皇上一昧推诿,又不肯说明用意,未免让人觉得皇上自从病体恢复后,即便是勉强处理朝政,但脑子也大不如从前清明了。过不上三五日,传言在朝中流传开来,朝中更加人心惶惶,颇多怨言。
霍公亮抖擞精神,再次上了一本。
他身为太子太傅,本就有这个职责,也有这个权力要求彻查真相,早立太子,以正国本。而这一回的言辞可比上回更加犀利,附议的官员也更多了。
皇上在早朝之后收到,才看到两行就摔在地上,差点一口气又没喘上来,又要厥过去。幸好这一回宫女太监们有经验了,速速给他服下备用药丸,算是让他保住了一命。又急急请来太医调理,这才顺了气。
但这样一番闹腾,朝中流言传得更甚。众臣皆不明白,皇上眼看着就剩半口气吊在那里,随时有可能殡的人了,怎么就是不肯立下太子呢?
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但私底下都觉得皇上真是老糊涂了。与此同时,要求立作太子的折子更是如雪片般往皇上面前飞去。
其中三殿下因为年纪最长,而生母又贵为皇后,最是高贵,继任的呼声也是最高的。
但杨始终淡淡的,他虽协理政务,但这些拥立不同皇子的奏折却是不管的。只让人全都送到皇上跟前去,请陛下圣裁。
但皇上哪里有心思看这些?一股脑的堆在角落里,只让郑其带着小太监们整理了一份名录出来,看哪些官员支持哪一位殿下。
最后的统计结果显示,还是倾向于三四两位殿下更多一些,杨略微占优,但也有些其他的声音,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朝中如霍公亮这样不表态的,也有十之三四,但他们几乎却占据了大部分的中上层官员。
皇上看到这样的统计结果,满意了。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出来咋咋呼呼的,那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只要这些重臣们不表态,就证明他们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听皇命行事的。
只是佟正恩那案子闹得委实太不象话了,连敦煌索氏和平凉城沈氏都有人被逼无奈进了京,要是再不理不睬的实在有些不过去。
皇上想了想,也是想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终于下了一道命令,“召城阳那丫头进宫一趟吧。
消息传到城阳王府,佟正恩知道不好,定是皇上要做出什么决断来了。他想要亲自去跟杨婉真交待一番,但那来传口谕的太监却说给他指个方向,他自己去就行。
佟正恩灵机一动,便留下对方喝茶打探消息,让佟李氏去帮忙跑这一趟,“娘您一定要告诉郡主,纵是不念夫妻之情,还得看到两个孩子的份上,让她无论如何得替我想想办法,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你放心吧。”佟李氏这点道理还算明白,不过她也做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