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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我轻喃着他的名字,冷儿”他一下将我抱在怀里。细长的手指抚摸着我刚刚沐浴过的湿漉漉的头发。一旁的宫人奴婢见这情形忙退了出去,为我们关上朱漆的雕花木门。隔着薄薄的绸衫,他的手抚摸着我单薄的身体。“你瘦了。”他用新长出的胡子茬蹭我的脸。我突然想起方才血腥的场面,猛地推开了他。
“冷儿,你!”子卿的眼里带着受伤害的事情,不,我不配,我现在连个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个魔,已经堕入魔道的杀人狂魔,我不配得到他对我的好,他越是对我温柔,我的心里的罪恶感越强,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呀。“冷儿,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我。“你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是不是又得病了。”他的手像要伸过来触摸我的额头的时候却被我躲开了。我倒坐在太师椅上,他愣愣地站在一边,像是在问我,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错。多想对他说出真相,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的手粘满了鲜血,都是他的臣民呀。
那天在朝堂上,一个从外面刚调过来的官员说了句:“裴相生得好相貌,如是生为女子,不逊色于西施,貂蝉。”惹得众官员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那人还不自知,过了两天再没有人在京城里见过那官员。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天朝六十八年,突厥沙波略可汗尽起本部兵十万及所属四可汗兵共四十万大举侵入长城。
天朝六十九年,突厥兵深入武威、天水、延安等地,大肆虏掠,百无一留。
子卿的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看过。子卿“啪”地一声把奏折摔在金龙案上,大殿之下,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看来真的是出了大事,子卿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人。“养你们这些武将都是做什么吃的,平日里威风凛凛就不说了,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无人可用。难不成我天朝真的无人?”
无人?怎么可能无人?
看情势是手握兵权的静王爷有些不对劲,难不成他跟突厥人也有勾结?不然怎么他手下的部将各个按兵不动。
我上前一步。“好男儿志在千里。臣愿意为陛下征战沙场,讨伐突厥贼子。”子卿在在朝堂上呆呆地望着我。
河西走廊——敦煌,正是塞外仲秋时节的凄凉时节,朔风;飞沙走蓬,一片苍凉与黄沙。
我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俯视着脚下旷野无边。极尽磅礴的景色;恢宏的视野;磨脸的砂石。
黄土大地;塞外雪山;荒凉、牧马、戈壁。可策马奔腾的辽阔塞外。
不禁轻轻吟出辛弃疾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天渐渐地黑下来,朔风吹拂着我长长地披风在扬起的沙里飘着。我的副将温源策马来到我的身边陪着我看着这一副壮丽的塞外景象。“好像有些不对头。”半晌他突然对我说。“不对头? 怎么了。”“裴大将军请看,那边青烟岭似乎有些一片什么东西向我们这边移动过来。”“是不是突厥军?”“不像,闪着荧荧的绿光,就是突厥人的火把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颜色的。”我向青烟岭那边望过去,果然是绿荧荧,像是鬼火一样铺天盖地的一大片向这边移动过来。
“难道是狼群?”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像这样也有成千上万匹了。突厥人以狼为图腾,难不成这些狼是他们驯养用来对付我们的?”
嚎叫着在寂静的黑夜里的山谷里回荡,在漆黑的暗夜里,重重的影子晃动着,绿荧荧的狼眼闪烁着。真的是狼群。群狼已经铺天盖地地移动过来,将我们重重包围起来。
山丘下,一骑白马这边飞奔而来。独孤将军!
是银龙飞将独孤白将军。这个时候他一个人赶到这里只会多一个人承受危险而已。“独孤。”我向他呼喊着。只见到他把手弯成圈,吹起响亮的哨子,狼群立即停止了前进,立在山谷里,回应着他,嚎叫着。竟然有这样的转折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会跟狼沟通?”我想起来是在古代忙该口说到“你懂狼语?”“不错。”他笑着对我说。“我们独孤氏的先祖从与狼王族月氏立下誓言,永为盟友,这次突厥人似乎是想用狼群,我只是在向狼群重复先祖立下的誓言。”
他一袭银色的铠甲战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月半圆,一轮弯月如钩,挂在天际,远处山的巅峰上厚厚的积雪映着月光,泛出淡淡的蓝,将山与天际相交的地方渲染得更加苍茫。夜风吹起他的衣裳,在风中飘扬着,如同广寒宫的仙子一般的出尘脱俗。
军帐中,我,独孤,还有温源讨论着战事,我在牛皮的绢子上勾画出行军的路线。欲攻则守,欲盖弥彰。计划让独孤从凉州,我和温源率兵从酒泉攻打突厥可汗阿史那咄吉所率领的七是万突厥的主力大军。
我骑着马站在悬崖上,呼啸的山风吹起我的披风,在风中摆动着,我山坡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军队,却不是我的军队,而是打着赤色狼旗的突厥大军。
四面楚歌,最悲伤莫过于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如今我终于尝到这种无奈辛酸的滋味。
突厥大军的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就是突厥可汗阿史那咄吉,像宝石一样的蓝色的眼睛,深棕色的长长的披在肩上的波浪卷发,额头上还勒着镶嵌宝石的摸额,斜挎的衣襟露出肌肉膨胀的右臂,他蓝色的眼睛正紧紧地像烈火一样咄咄逼人。站在他旁边的竟然是我的副将温源。
“为什么会这样?!”我愤怒的声音质问着这个曾经我最相信的人,他为我挨过敌人的箭,多少次危难的关头救下我,我以为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了这么久,已经是彼此的兄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这个自己一直当兄弟的人出卖,我的心被愤怒的火焰焚烧着。
“裴将军,我也是受人差遣呀。”温源说得很无奈的样子。“受人差遣!好一个受人差遣!”我哈哈地大笑出声。如果意料的不错的话,静王爷,六皇子,恐怕还有曹颖春他们早就已经跟突厥人勾结,这场战争他们里应外合,早就算好了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恐怕子卿在朝中也受了他们的算计,我不过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趁着朝中空虚,他们的阴谋恐怕早已经得逞。曹颖春呀,曹颖春。我又被你骗了一次,他总是棋高一着,不伦我想如何,总是陷入他设好的圈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如今才朝中暗中的势力绝对不比以前弱,其实他才是暗中一手操纵着天朝的太上皇。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不快些投降,你们的军队早已经归顺了我,你一个人又有什么用?”突厥可汗阿史那咄吉操着一口怪异的中原话对我大声地喊着。
我裴冷今日命该绝矣,如果我投降,落到他们手中的下场恐怕比死还要惨上几百倍。前面是无底的山崖,山崖与山崖的中间隔着一道不算窄的缝隙,无论如何,我这次一定要赌一次。 我拍了拍身下的赤兔马。冲过去,我就可以活命了。
赤兔马在空中一跃而起,我已经看到自己要跃到对面的山头上,马的前蹄碰到了对面的山崖,却差了一点点没有能踏上去,我在空中坠落了下去。不停地向下落,落入无底的悬崖。
“少爷,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我仿佛能够听到清儿得到我的噩耗时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能够看到子卿琥珀色眼睛里的泪光。而我却不能亲眼看到了。
我在不停地往下坠落。。。。。。。。。。
我以为我会死掉,但我没有,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小却又舒适的卧室里被子,床单,窗帘都是白丝编织而成,质感相当的柔软舒适,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纯白色的,连放在床边的造型优雅的椅子也是白色的,在这间屋子里唯一带颜色的东西恐怕就只有桌子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支淡紫色的花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射进来,给整个屋子撒上淡淡的金色,让整个屋子明亮起来,淡淡的花香弥散在屋子里。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一片片的花海,紫色,蓝色的花开满了外面的山坡,漫无边际的紫色,像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梦幻海洋,大片大片的紫色的花盛开着,蓝紫色的波浪伴随着幽香,好舒心,好美,就像是一场梦。
我睡得很好,就像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一样,突然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我来到古代,变成尚书府的三公子,新皇即位后又担任一国宰相,突厥犯边,领兵与突厥可汗对决,误入奸人圈套,被出卖,坠下悬崖。怎么会躺睡在这样一间舒服的小屋子里,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沉睡?
“你醒了?”
门开了,在金色的晨光中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神仙!我不禁一惊。
那男子,身形很优雅,一身白衣胜雪。肤色晶莹白皙,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这种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很亮眼,不过怪异而罕见,在这样的幽谷中竟然有这样绝色的人。
“是你救了我吗?”
“可以这么说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紫蕊花谷,我是这里的主人,也是逍遥门的第二十八代门主。你可以叫我遥雪。”
“逍遥门?” 我在中原从未听过有这样一个门派。
“不错,我西域逍遥门代代单传,你是十几年来我见过的第一个人,以后你就做我的徒弟,我将逍遥剑法七十二式传授与你。”
“第一式,玉女穿梭,第二式琵琶别抱,第三式玲珑望月。。。。。。”白衣飘飘的遥雪手持银剑在紫色的花海中舞动着,晃若瑶台仙子一般。
“这是紫蕊花,又叫紫蕊仙草。”在弥散着醉人香气的花海里,遥雪白皙纤细的手指折下一支细细的淡紫色花茎,花朵很小簇拥成穗状,初看时并不觉得特别,却是越仔细看越觉得精巧雅丽。叶片细小狭长且覆盖着灰色星形的细小绒毛,小小的紫兰色花朵散发出浓郁的花香。 “此乃疗伤解毒之圣药,可以愈肌生肤,活死人。”我惊讶地看着眼前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