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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只是羞涩地笑笑,继续刨他的大碗饭,饭量可媲美大饭桶。原来他的彪形大汉身材是用米饭填出来的,以后我吃饭也要尽力塞多两碗才行!
“这孩子真够胆,竟跑到市武装部去要求当兵,结果给人轰了出来,没钱回家,在街上游荡了两天。”父亲解释说。
我心里一动。小川怎么无端端的想去当兵?他当然不能达成愿望,年龄未够还算了,正常手续流程应该是由乡镇或单位挑出人选后再体检上送的。
“有勇气,阳叔喜欢你!”父亲拍拍小川的肩膀赞许说。“不用后悔,阳叔小时候比你还爱鲁卤生事。男子汉嘛,别学小孩子般畏首畏尾,错了不打紧,懂得吸取教训,以后干事胆大心细就行!”
怎么听说去象踩我捧小川似的?到底那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我亲自跟小川回去,免得他爸妈吵起来又乱打一通,打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母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担心地说。
瞎担心! 我想,真要打起来小川父母双剑合壁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他父母正火气上头,今晚小川就不要回去了,你待会打电话到他家交代一下吧!”父亲吩咐母亲说。他领教过我的龙舟惊吓,对小川父母的激烈反应心有戚戚然。
“我去收拾客房。”我连忙准备行动。
“那用这么麻烦?你的床够大,两个人挤一下就行了!”父亲扬扬手说。
我倒抽一口寒气,刚才抢着要收拾客房就是担心父亲大人会这样提议。
上次小川不过是在我肚皮上发泄性欲,现在同处一床,真有点担心他会半夜强奸我!
整晚我在电视机前磨时间,直至父亲宣布他与母亲“谈心事 ”我才无奈地荡回自己房中。
小川还没有睡,坐在窗前发呆。
要不要学梁山伯与祝英台般在床中间放一碗水,含蓄地制订互不侵犯协议?
“小轩,我在城里见过薇姨。”小川没头没脑地说。
谁是薇姨?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薇薇,父亲的另一个老婆。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连忙问:“她长得漂亮吗?”
王薇薇给我的感觉是遥远得如另一个世界的人,但却又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不知道应该对她抱什么态度和想法才恰当。
“非常漂亮,而且很大方!”小川悠然神往道。
当然大方,即使非亲非故仍肯花大钱将他包装成电影明星一般,这还不大方?也只有王薇薇才会懂得如何去将男人的英帅发挥得淋漓尽致,父亲就是一个她成功经营的例子。
小川见我面色不善,连忙补充道:“兰姨也是很漂亮的,跟薇姨是两种不同的漂亮。”
兰姨是指母亲,母亲全名姚采兰。
“还看到谁吗?”我关切地问。
“没有了。”小川想了想说。“还有个佣人。”
“真的没有了吗?”我不竭不舍地追问。
小川不笨,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你指周天豪?我只住了一晚,没见过他,只看到照片,长得跟你爸一模一样。”
多年来的疑团终于解开了,我吁了一口气,但心里仍是酸酸的不好受。
小川不知好歹地安慰我:“他虽然很帅,你也长得挺好看的。”
我心情大坏,不想再聊,说:“夜了,睡觉吧!”说着自己先钻到床上,浑然忘了碗水定界的想法。
“我睡地上好了。”小川犹豫了一下,说。
他还挺有自觉性呢!
我到柜里翻了两张被单和枕头给他,他连运动鞋也不脱就和衣躺了下去。
我的记忆中从此有了一个叫周天豪的人,天之骄子,顾盼自豪,一个外形与父亲源出一辙的英俊少年。
按理说,父亲的优秀基因能够有人传承,我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是一个同性恋者,一个会令父亲蒙羞的儿子,实在没资格承继父亲的香火,现在他有了优秀接班人,我应该为他庆幸和喜悦而不是酸溜溜的自怨自艾。但我心里总是有点儿难过,为什么?
“小轩,小轩。”小川轻声叫道。
我没心情理睬他。
“小轩,你睡得着吗?”他继续问。
有你这头色狼在身边虎视耽耽,我怎么能睡得着?
“小轩,外面有很多星星,不如我们去看星星,好吗?”小川提议。
我怒从心上起,喝道:“再吵就给你脑袋来一棍子,让你看到更多星星!”
小川立时噤声。
见他如此委屈,我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为什么我总拿小川来出气?他一向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学校霸王,现在对着我总如一只怕人的小猫,别让我磨折了他的英雄气概才好,没有了霸气的周小川就不再是阳光勇武的周小川了!
周小川应该要做回原来的周小川,我也应该做回原来的我。即管周天豪长得与父亲相似,即管他有很多优越性,但我有自己的天地与生活,也有自己的才能与信心,没必要跟他比较,也不必妒忌他的优势和条件。
我就是我,一个已经寻找到自己生命价值和信心的我!
“小川,为什么你想当兵?”我轻声问。理清了内心的郁结,心情自然舒畅,对小川的态度也作了根本变化。
他居然不回答我。
我转头看看,原来他已经爬了起来,一只脚竖起,一只脚吊着,靠坐在窗台上看花园外的天空。
天空尚余半月,一片清朗,其实星星没几颗。
我只好也爬起来舍命陪君子,不,应该是舍睡眠陪他发疯!
柔和的月色将小川的脸孔分割为明暗两极,清晰的界线画过宽广的额头,流过高挺笔直的鼻梁和丰隆的嘴唇,再沿坚毅的下腭掠过高耸的喉结,消失在他宽广的胸膛里,一身粗硬的牛仔服更让他的高壮身躯显得线条硬朗,威武潇洒。
原来周小川是长得很有男子气的,难怪母亲会心痛他的黝黑俊脸。
月华如水,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桂花幽香,我心里忽然有种温柔的悸动。
“小川,在想什么?”我问。
周小川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周小川,本是虎虎含威的眼睛里多了丝隐约的苍凉和忧郁,甚至可以说是沧桑,看得人心碎。
“因为阳叔是当兵的,指导员也是当兵的。”他说着,转来头来,黑暗中眼神仍是炯炯。“你喜欢他们,所以我也要当兵!”
我连忙退后一步。小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说好吗?
“看完星星了,睡觉!”小川象听到我的心声,跳下窗台,一屁股躺回地上,以被单蒙头。
我慢慢地退回床上,脑里茫然一片,不是思想空白,而是想法太多,多得无法整理。
我喜欢小川吗?应该是喜欢的,但却不是对父亲、郭安堂或指导员那种喜欢,更多的是当他是一个哥哥般喜欢,但他刚才的那句话却完全推翻了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因为感觉到内心有一种情愫突然涌动,一种既喜悦又心酸的激动,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悸动,这是从没感受过的,是爱意骤萌还是因被爱而感动?
小川,你再说一次好吗?我想去证实一下。
小川用一种奇怪的声音来回应我。
我望过去,小川已经踢开了被单,两腿大张,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裤裆。
他猛然回头,看到我张开的眼睛,马上缩回手,但裆间那团隆起却藏不住锋芒,鼓涨耀眼。
牛仔裤下的隐龙是我的旧时相识,那一个下午,那一个少年,挑逗起一份不应该的情思。
我向他招招手,他呆了呆,马上连滚带爬地钻到床上,我那可怜的床单顿时添了无数鞋印。
“小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指导员?”我问。尽管江中拥抱泄露了玄机,但小川一向不是心细如尘的人,而且当时情绪激动,没理由被他看穿的。
“招待所看门的三伯说的。他是我家的远房堂叔,那天我拿糕点给他,他说有天晚上巡房时从门外看见你帮指导员抓鸡鸡出精。”
我的心如掉冰窖,那天晚上我确是被指导员自慰的情景所震撼而忘记了随手关上房门。
虽说早知道天下间没有藏得住的秘密,但这秘密太可怕了,牵连的后果太大了,是我不好,是我错,是我害了指导员!
“他还有跟谁说过吗?”我焦急地问。如果真有神仙能许我愿望的话,我不贪心,一个就够了,只要时光倒流,让一切从未发生过!
“没有。”小川也知道后果严重,因为东窗事发的话不止是我会给父亲宰掉,指导员的奋斗多年的军旅生涯也不保,与未成年儿童发生性关系不止是道德问题,还是纪律作风问题!
“我叮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