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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有点变软。那紧紧有力的拥抱,那动人心弦的蜜语,那温柔如月色的夜晚,那一切一切,在凄风苦雨中回忆,原来弥足珍贵。
“水位上涨了,大家快加油!”我远远听到父亲的声音,连忙慑定心神,一边快速打包,一边说:“迟些时候再说吧!”
雨衣在手中扎着一团,再分不清襟臂领袖。人的感情一旦纠缠含混,也无法理清是对是错,谁爱谁更多,只剩下你是否还需要这份爱的感受。
“水位停止上涨了,大堤安全了!”堤上传来连番欢呼声。
我连忙跑上堤岸。水势依然滔滔,但有水量标柱为证,也有大家脸上兴奋若狂的神色为证,大堤经历洪峰终于安全无虞!
“我们渡过难关了!”父亲喜悦之色欣然脸上。
王薇薇拿手去拭抹父亲脸上的雨水。现在人人都成了落汤鸡,但因为护堤胜利大家浑然忘记了湿濡衣服紧粘在身上的难受,父亲更紧紧地将周天豪和王薇薇抱在怀里。
我回过头去,不想看这场面。
现在终于明白“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是怎么一种意思了。
“在想什么心事?”有人问。
我回头,原来是周天豪。
“雨大,小心着凉了。”他说着,将手中的伞半遮在我头上。
其实我身上已经湿透淋漓,再淋雨与否已经没什么分别,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关心。
“我很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但爸不让。你比我想象中还长得好看,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周天豪说着,脸上充满笑意,非常纯洁和真诚。
我喜欢他。不止是他长得如父亲般英俊挺拔,还有一颗真切善良的心,假以时日应该可以变成另一个父亲的。
“怎么到处跑?又湿又滑很危险。”王薇薇走过来。
我低下头,有种直觉,王薇薇并不喜欢我。
“小轩也在这儿啊!”她惊讶地说。我一直都站在这儿,她看到周天豪应该早就看到我。
我点点头,微笑回应。按理说我应该学小川般叫她做薇姨,但问题是这样叫人家会不会认为我高攀了?
“你爸到处找你,快回去,免得他又担心了!”王薇薇大声说着并拉周天豪回去。
我觉得王薇薇这句话是特意加重语气说的,言下之意是父亲更关心周天豪的状况。当然,或许只是我太小心眼。
“伞给你。”周天豪说着,将伞递过来。
“不用了。”我推辞。“我淋惯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一会再找你说话。”周天豪说。
王薇薇礼貌地对我点点头,拉个他脚高脚低地回去父亲身边。
雨开始变小了,它仿佛与洪峰为伴,放肆而来又暴烈而去。
望着脚下的江水奔涌,想起了鹏飞万里的郭安堂,想起了坐在船上漂流四方的小生,如果他们在我身边,或者我不会感觉这么孤独无助。
传说,洛水有神女,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赠才子曹植玉枕,,遗下惆怅情缘,飘然而去。如果我也能踏波,是否可以抛开身边一切爱恨嗔怨随烟波远扬?
“小轩。”小川在背后轻轻地抱着我。
我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其实我并不反感王薇薇。她才貌俱佳,家世显赫,自应该得万千宠爱在一身,现在却委屈跟另一个女人分享着同一个的男人的爱,到底意难平,况且这又不是她的错,某程度上她比母亲更具争夺这个男人的资格,因为她与父亲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铺垫。
我和小川的关系又算是什么?连深刻爱情都谈不上,甚至有点讽刺,但我居然去妒忌他与红豆的关系,我凭什么去妒忌?
“小轩,别老是一声不吭好不好?这样我很心痛的。”小川用力紧拥着我,让人感觉舒服且温暖。
原来我并不孤独,天下间还有一个人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深情的怀抱。
我回过头,看到他眼中的款款深情,仿佛又嗅到昨夜的淡淡桂枝香。
“看。”小川从怀里拿出一枝桂花。“今天在曲艺社看见你在折桂花,我想你一定是很喜欢的。”
桂枝的芳香迷醉,小川的细心多情,原来如斯令人感动。既然母亲可以与王薇薇分享同一份爱,为什么我不能,我需要这份爱意,一份在风雨飘摇中深情拥抱的温暖,那怕它不完整,我都要紧紧捉住,要全部狠狠拥住!
“跟我来!”我拉着小川的手跑下江堤。
“去什么地方?”小川边跑边问。
去一个我要全力拥抱这份温暖的地方。
看堤的人早就跑到大堤上欢呼庆祝洪峰过境了,所以几个临时驻扎守夜用的帐棚空空落落,只余汽灯在棚顶上摇摇晃晃地照着混乱的被铺杂物。
我去脱小川身上湿漉漉的衣物。
小川吓了一跳,连忙抵挡:“小轩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我做你的人吗?”我一边说着,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小川呆呆地看着我脱得身无寸缕。
自从长大后,我第一次在一个男子面前将自己脱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也将所有道德与爱恨抛得干干净净,这一刻,我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得到那份关怀和温暖。
我将小川按坐在地铺上,坐上了他的大腿,轻轻吻他的脸孔和嘴唇。
小川有点茫然,完全不懂反应。
他的衣服太湿,贴上去的身体一片冰凉,我只好退回去,为他宽衣。
小川却突然推开我,挣扎说:“小轩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吗?才不是,我只需要深情的拥抱和再听得到绵绵的爱语,昨夜月色下的缠绵,就算它是短暂和残缺的我也要,还要更多!
“小川,你以后只爱我一个好吗?可以吗?”我隔着湿衣抚摸他的身躯,他的性器,他的内心!
他的裤裆软软的,毫无反应。
“如果你肯,你要怎样都行,好吗?我全部都给你!你要插什么地方都行!”我拚命压迫他的性器,刺激他的情欲。
“我不能!”小川站起来说。他高大的身躯顶起了半个帐棚,风从开口处不断吹进来,寒冷难受。
我拉扯他的裤链,将他的阳具放出来。
疲软的,无力的,萎缩的,只余基本架势,了无热情可言。
他不能,他不肯,他不愿意!
即管我五体投地,委屈相邀,他仍不能,不肯,不愿意!
他甚至连欺骗我也不肯!
这是何苦由来?
我捞起一张被单披裹在身上,头也不回地对他说:“你走吧!”
既然他不能带给我爱和温暖,他也没必要继续留下。
小川站了一会,终于还是出去了。
我无意识地看着风灯摇晃。
风灯不断地晃荡,看得久了,连身边的一切都似虚幻且不确实,甚至连红豆从外面探进来的脸孔都似是飘渺恍惚。
“小川呢?”她打量四周问。
我连理睬她的心思都没有。
“我找了他半天了,刚才看见他帐篷内的身影。”
我闻到了淡淡的桂花芬芳,红豆鬓角上一小束月黄的小花正幽幽盛放。
“小川摘给我的……”她得意的口气突然停顿,因为看到了地上一枝翠绿的桂枝,然后再看到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们到底在干了些什么?”红豆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干了些什么。
“周明轩,你真的好贱啊!我恨死你!”红豆跳起来,急步而去。
我将头靠在帐棚的布幔上,听着雨水敲打的繁杂声音。
我真的很贱,贱得去跟人争夺一份完全不值得稀罕的残缺的爱,为了得到它甚至屈身相就,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如果说小川多情和红豆野蛮都是让人气愤的行为的话,那我刚才的行径算什么?为了追逐那点温暖甚至连自尊都放弃了,一个失去自尊的人还算是人吗?
往昔的一切随雨打帐篷的声音不断涌现,敲击着我的心扉。那个曾经快乐无忧的我,那个曾经鼓舞自强的我去了什么地方?
我将头埋在膝盖间,听风雨声绵绵,忆断肠事点点。
“你跑这儿来了?”有个人钻了进来。
我抬头,原来是周天豪。
他开朗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如雨后的阳光灿烂,又如严冬中的百花怒放,让人舒心且温暖。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勉强挤出点笑容。
“我在到处找你,见到一个女生哭着跑出来,所以好奇来探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