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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今日小七的表现。纵使乾元帝不给他们赐婚,也不至于让小七给他做妾。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亲近小七了。
于是王译信眼见着顾三少把瑶儿抱在怀里,眼见着他轻轻的抹去瑶儿脸上的水珠。又着急,又生气,臭小子,你又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翻身而起,打算把精疲力尽的瑶儿从顾三少怀里‘救’出来,可他被瑶儿唇边甜蜜愉悦的笑容阻止了。
从没见过她笑得如此的愉悦,眉宇间的忧愁,愤怒尽去,靠在顾三少的怀里,她仿佛拥有了一切。
他们两个都很狼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然而他们彼此的对视。让旁人不忍去破坏那分纯然的美好。
乾元帝嘴唇动了动,身体向后挪动了一步,王芷瑶是不错,但离做阿泽妻子还差一点,得找人好好的教导教导她……看阿泽的样子,是彻底的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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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泽小心的把她搂进怀里,眸子黑亮的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明明就有。”
“对,有一句,你是笨蛋。”
“不是这句。”
“那是什么?”
顾天泽嘴角勾起,骄纵自信的一笑,“你心悦我,舍不得我,对不对?”
“……讨厌!”王芷瑶一把推开了顾天泽,嗔道:“我才没那么想。”
“哈哈,哈哈哈。”
顾天泽虽然被她推开,大笑起来,“我就知道。”
每次戳中她的心事,她总会着急,会羞红了脸庞,会恼羞成怒,真是可爱单纯极了。
以前在顾天泽眼中,女子都是一样的,争宠,争利,撒娇,献媚,遇见小七后,他的目光便不由得自主的追谁着她,无论是她胖得像是小猪一样,还是现在柔美沉稳,他都是喜欢的。
原来世上有一见钟情。
天算曾经给他推演过夫妻命盘,说过他属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此情不渝的人。
因为难得,所以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碰见让他钟情的人。
天算说他是宁缺毋滥的奇葩。
乾元帝向咬牙切齿的王译信招手,“王卿,过来,过来。”
王译信心不甘,情不愿的蹭到皇上身边,这种会亲家的感觉从何而来?拱手道:“陛下。”
“坐嘛,坐下。”
乾元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话虽然客气,可也是圣旨。
王译信缓缓的坐在乾元帝的下手处,恭谨的说道:“臣恭听陛下训示。”
“训示说不上,朕只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您说。”王译信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尽量保持着镇静。
“你怎么会来耀武山庄?”乾元帝笑盈盈的问道,然气势逼人。
王译信呼吸有点困难,一旦回答不好,他不仅会连累小七的救驾之功,没准还会被锦衣卫抓去审讯,总不能同乾元帝说,他知道耀武山庄会遭劫。
前生,乾元帝没有驾临耀武山庄,整座庄子被雷电烧毁了,也因为耀武山庄是地震时唯一毁坏的地方,当时引得很多人议论。
有人传说太祖高皇后太过喜欢耀武山庄。才让山庄陪葬的。
因此王译信听说蒋氏母女去了耀武山庄,才会特别着急,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王芷璇知道在耀武山庄设宴,才会设下救驾之计。
这一切他怎能告诉乾元帝?
不怕被烧死么?
国朝只能容下一个天算!
王译信俊脸多了几分的羞愧,酝酿了半天,低声道:“许是臣多心,最近长信侯经常给臣女送礼。臣不敢非议顾侯爷,只是……臣同夫人还有和好的机会,臣无法放弃夫人。”
“因为长信侯你就大老远跑到耀武山庄?不惜混进来就近防备?”
“臣只能想到这个笨法子。”
王译信差一点把脑袋埋入胸口中去,“臣以前糊涂对不住夫人,因为偏心忽视了瑶儿,臣在生死间全想明白了,臣想改过,想同夫人好好过日子。”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乾元帝相信王译信所言。
谪仙清醒后的转变。乾元帝能看得出,以前王译信‘清高’到让乾元帝厌烦,不是面容还能看,念书的声音动听,乾元帝都想成全蔑视富贵的王四爷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如今,谪仙面容依旧俊朗无匹。气质更贴合凡人。
乾元帝见他拼命的阻止阿泽和王芷瑶,不知怎么心里又好笑,又觉得他可悲可怜。对王译信多了几分同为人父的亲近,仿佛他们彼此之间多了一分慈父难为的理解。
“嘶,嘶,嘶。”
“陛下?”
王译信见乾元帝忍痛的模样,问道:“您这是?”
“腿,朕的腿……”乾元帝方才还没觉出疼痛,同王译信说话时稍稍移动了一下腿脚,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您别慌。”
王译信对那边神情对望的顾三少和王芷瑶喊话:“寻木板来。”
王芷瑶眨了眨眼睛,回头见王译信托起乾元帝的伤腿,不让乾元帝轻易活动。这手法挺眼熟的……“你去看看罢。”
“嗯。”顾天泽起身后走到了乾元帝面前,手掌在伤腿处摸了摸,“骨折了。”
“……”乾元帝拍了顾天泽肩膀一下。带着几分恼怒道:“还用你来告诉朕骨折?”
“臣去找太医帮您看看。”
“阿泽,等等。”
乾元帝眸光莫名般深沉了几分,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到口边吹响,哨声过后,一杯茶的功夫,岸边跪了十五六名身穿飞鱼服饰的人。
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纵使顾天泽都看得皱眉。
王译信低垂下眼睑,又见到了锦衣卫的精英,这群人从不曾出现在锦衣卫之中,被称为锦衣卫的暗影,只要他们现身,必然会在国朝引起滔天大波。
王芷瑶同样低头看着研究自己的双手,怎么都不肯抬头看突然出现的这群人。
乾元帝眼角余光瞄了这对父女一眼,嘴角微微扬起,“耀武山庄状况如何?”
“回主子的话,皇后娘娘命人尽全力救火,皇子们已经从京城赶到了山庄,另外阁老,重臣也都到了。”
“对着烧毁的潇湘阁哭成一团?”
“是。”
“先不忙着告诉他们朕平安的消息,朕想再看看……”
“陛下,臣以为您需要治伤。”
顾天泽单膝跪在乾元帝面前,“您的伤口不能再拖,纵使王大人能帮您固定伤势,也不如太医的手法,您的腿是最主要的。”
在场只有顾天泽敢反驳乾元帝的决定。
乾元帝盯着顾天泽看了半晌,颓败般的把手臂搭在他肩头,感怀道:“你是怕朕不仅伤了腿,还会伤心,是吧。”
“臣没想过您会伤心。”顾天泽自然不肯承认。
“说实话,你同朕说实话!”
“姑父试于不试都一样,何必麻烦呢?您平安就是皇上。”
“你……”
乾元帝无奈的笑了,“臭小子。”
皇子们的争权夺利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乾元帝出现,谁也夺不走皇位,此时表现好的人,不见得就是真心。表现得不好的,也不见得是不孝。
潇湘阁虽然烧毁,但是寻不到乾元帝的遗体,皇子们自然不敢轻易乱动,又能试出什么?
纵使有宫女,内侍死于火灾,旁人连主子和奴才都分不清?
“王卿。你帮朕固定伤腿。”乾元帝对面前的锦衣暗影道:“给皇后送信,朕还活着。”
“遵旨。”
这群人行礼后快速消失了。
王译信寻了木板当作夹板用,快速的帮乾元帝稳定骨折之处,顾天泽在旁边认真的看着,“王大人是同谁学的?”
“啊。”王译信尴尬的舔了舔嘴唇,能说是上辈子同王芷璇学得?“没事瞎琢磨。”
“方法很好,很适用。”
顾天泽肯定般的点头,“疆场上缺不了,赶明儿我让人找你学学。”
“……好。”王译信略带紧张的瞄了乾元帝一眼。心说,顾三少,顾祖宗,您才阻止了皇上的决定,别弄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成吗?
乾元帝鲜少会改变主意。
也就是顾三少,只有他想说就说了。可顾三少真是为了皇上着想?就没有私心?
顾皇后和定国公会在皇上‘消失’这段日子做出怎样的选择?
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在乾元帝眼中都有可能做错了。
王译信再一次发觉小看了顾三少,不能因为上辈子他被朝臣联手算计,就把他当作有勇无谋。恃宠而骄的人看待……上辈子,他为何会选择力战而亡?
“王……”乾元帝问王译信,“你女儿闺名是?”
“芷瑶,岸芷汀兰,瑶台碧玉。”
“如诗如画,不错的名字。”
乾元帝的伤处已经固定好了,招手把在一旁尽量降低存在感的王芷瑶叫来:“你也到朕身边来。”
王芷瑶缓缓的起身,慢吞吞的跪在乾元帝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恭听陛下训斥。”
“这般乖巧可不像你。”
“回陛下,臣女一向乖巧。”
“哦?方才是谁骂阿泽为笨蛋?是谁一脚踢碎了窗户?又是谁救了朕?”
“陛下您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嘞。臣女以为在生死关头,自然会同寻常不一样。其实臣女寻常时,一直很稳重。很温婉,很柔顺……”
“行了。”
乾元帝打断了王芷瑶‘自我夸奖’,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心思,合着她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寻常端庄高雅的大家闺秀没区别?就冲她那身的怪力,关键时刻的机智和果敢,便不是寻常闺秀所具备的。
从上岸开始,除了情不自禁的对阿泽好之外,她就没有任何过于抢眼的表现。
乾元帝相信自己若是不把他叫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