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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档头点头,他们东厂可不仅仅是打听消息,监察百官的,他们一样可以做成大事。
此番内务府清理自然会有许多的职位空出来,东厂的人没准能插足其中,东厂上下自然会尽全力的。
刘公公道:“不过你要记得,那位的意思是在几名副总管身上,重点是药材等入口之物,这些给本公公用心,用力去查,其余的也要查,但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属下明白。”
“内务府的官员这些年可是没少捞取好处,他们同六部官员不同,同咱们没区别。都是皇上的奴才。”
“刘公公放心,属下懂得分寸。”
“去罢。”
“领命。”
大档头带着蕃子同样威风八面的赶去内务府。
东厂厂公刘公公想得挺好,借此机会让东厂压一压锦衣卫,虽然都是皇上的鹰犬。但排名也该有个先后,以前锦衣卫一直压在东厂之上,内务府的事许是可以让皇上晓得,锦衣卫胆小怕事,徇私舞弊,想向朝臣卖好呢。
一旦锦衣卫不中用,皇上定然会更加侧重东厂,到时候刘公公手中的权柄必然大涨。
刘公公昨夜从顾三少那里得了消息,顾三少只说了两个内务府采办副总管的名字,其余的‘好处’。意味着顾三少是不沾的。
有顾三少暗中支持,刘公公的胆子更大了一些,也不看看皇上把顾三少都宠成什么样了?
今早三朝后,乾元帝专门在御书房召见刘三本,外面的朝臣一定以为乾元帝又事让刘三本彻查。谁知……刘公公遥望御书房,刘三本此时脸庞一定黑漆漆的,劳驾都察院掌院只为了顾三少学吹笛子?
也就是皇上能做出来。
给顾三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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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卿,此事就算定下了。”
“臣遵旨。”
“很好。”
“臣一定教导好顾大人。”
乾元帝双手扶着御案,笑道:“阿泽天分很高,若他学不好,朕可是会怪罪你哦。”
天分很高?刘三本忍了半天。硬着头皮道:“也许顾大人在音律上天分不如旁处,臣一定尽力。”
刘三本的话说得相当婉转,甚至违背了寻常直言面君的作风,首先承认顾三少天分极高,随后再说音律上的天分可能比别处差一点。
乾元帝笑道:“朕看他除了一点不好外,无论哪出都很有天分。”
刘三本动了动嘴唇。越是接近皇帝,越是能明白皇帝对顾天泽偏爱到极致,“陛下……”
“嗯?”乾元帝注视着刘三本,“说嘛,朕看出刘卿有想说的话。”
“您有没有想过顾大人将来?”
虽然顾三少远比看起来的心机深沉。也握有一些刘三本无法探知的秘密,但纵使顾天泽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子?
皇子,朝臣,内侍等等他们能放过顾天泽?
上下合谋即使顾三少再厉害,皇上总有看不到的地方,况且刘三本始终也有担心,可能最后给顾三少致命一击的人就是——乾元帝。
乾元帝眸子深谙,“将来?刘卿是说阿泽的妻子选谁?的确,这世能配上阿泽的人属于凤毛麟角,只要阿泽喜欢,朕看着也好,朕会成全。”
刘三本低头不再提起这件事,不知王谪仙的嫡女会不会让皇上看着好?
他看得出,顾三少对王芷瑶用情很深。
“你跪安吧。”
“臣遵旨。”
刘三本倒退出御书房,乾元帝握紧御笔,稍作愣神,一滴墨汁低落在折子上,盖住了上面的两个字,皇帝摇摇头,“这份折子再转给内阁后,阁老们又会谏言朕不爱惜臣子的折子了。”
怀恩公公在旁边看了一眼,给皇上用的笔墨都是极好的,纵使墨汁低落也不会晕开的太严重,晓得乾元帝并非说得是墨汁的事情,道:“奴婢想内阁学士不敢同皇上过不去。”
“……也罢,他们不信,朕就做给他们看。”
乾元帝看了一眼折子,扔到了一旁,“这等无聊的琐事,不必回朕。”
怀恩公公忙拿起折子,真有不怕死的,又在弹劾皇帝给顾皇后娘家荣宠太盛,将皇家郡主下嫁定国公庶子……暗指顾三少身为顾家四少爷的兄长还没成亲呢,顾三少只比四少爷大半上半年……如果四少爷都指婚郡主,被乾元帝荣宠极致的顾三少一定会尚公主的。
这群朝臣倒不是一定是为了定国公庶子不能娶和玉郡主,而是想探探乾元帝的底细,顾三少到底是谁的种?
“英王?”
“陛下。”
“你去英王府宣旨,英王不敬祖宗,惹是生非,不遵朕命,夺爵。”
“……”
怀恩公公没想到乾元帝给出如此强硬的回应,虽然英王的确有很多小辫子。但不至于被夺爵这么严重,“奴婢……”
“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在朕面前说说三道四。”
乾元帝又拿起折子继续看了起来,仿佛他方才的圣旨只是一道平淡至极的旨意,同赏赐英王点心。时令水果没区别。
可这道旨意一下,英王府必然哭做一团。
怀恩公公躬身道:“奴婢遵旨。”
等到怀恩公公离去,乾元帝抬头,目光深幽的看着顾天泽经常站的地方,他们都不明白,谁能明白朕?
“陛下,推官王大人请见。”
“王译信?让他进来。”
本来以王译信的官职是没有机会单独面见乾元帝的,然乾元帝因为他是王芷瑶的父亲格外给了他一个恩典,赏了他二品大员的待遇,可以随时递牌子请见。后来乾元帝同王译信在酒肆喝过酒后,对王译信更看重几分。
王译信猫腰进了御书房,跪地参拜后,递上了写了好几遍的折子,“请陛下御览。”
乾元帝拿过折子看了一眼。随后眼睛一亮,目光犹如闪电落在王译信身上,“朕小看了你,朕让你做推官太晚了。”
“陛下过奖,臣也是受人启发,才想出此法。”
“你是怕内阁阻拦?”
“臣……臣担心阁老们另有所图。”
“哈哈。”乾元帝笑道:“朕不知王谪仙还如此小气,你不是不在意荣华富贵么?”
“臣不是谪仙。俗人臣子一名。”王译信抬起清俊无匹的俊颜,理直气壮的说道:“养家不容易,让妻儿过得富贵更不容易,为人父无法护住心爱的子女,那种心痛臣不愿意再尝试了,陛下。臣不愿总是劳烦顾大人。”
“为此你不惜违背以前的念头?”
“以前是臣错了,如今向上不过是改正错误。”
乾元帝同王译信对视半晌,饶有兴致的说道:“朕问你,你担心阿泽将来吗?”
“担心。”
“哦。”乾元帝笑容敛去了不少,轻轻抚折子。“你也担心?”
“臣担心您宠坏了顾大人。”
“噗。”
“您对顾大人荣宠极致,毫无芥蒂,您让定国公很难做呐。”王译信摇头道:“臣看定国公都不知道该怎么亲近顾大人了。”
“他就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如阿泽,朕给什么,阿泽都敢要,他不行,不行……他不相信朕。”
“皇上……”
“阿泽只有一个,朕亲手养大的孩子也只有他一个,朕舍得毁了朕的心血么?”
王译信默默的叹息一声,“您对顾大人实在是太好了。”
“因为他值得。”乾元帝缓缓的说道:“他不是朕的皇子。”
“臣晓得。”王译信对此并没存任何的疑问。
乾元帝道:“这话朕对很多人说过,只有你平静如常,你相信朕。”
王译信拱手道:“您还是先看看折子吧。”
有一个同乾元帝不客气的,偏偏乾元帝对王译信不生气,“你提的建议,朕会想一想,过几日廷议,你也去,先听听马卿家怎么说,他从西北回京城述职,朕也要问问他的意见。”
“遵旨。”王译信对上辈子太子的铁杆马大人本能没有好感。
“不高兴了?”
“臣不敢。”
“你对马卿家有意见?他在西北这些年可不容易,朕记得他的好处,他施政清明,西北能稳定下来,他功不可没。”
“马大人施政牧民手段,臣也是佩服的,臣……唯一困惑得是?”
“是什么?”
“马大人想让西北百姓忘记西宁侯,西宁侯的功绩一样重要,他举家进京的忠心可昭日月,马大人……只怕是想把西北经营成……自留地。”
乾元帝听后低笑:“你这是在为你岳父抱不平?”
“臣只是不想让后人忘记了西北是谁平定的,文武兼备,才能让西北太平安稳。他在西北不容易,难道西宁侯浴血奋战几十年就容易了?皇上,臣岳父一身都是伤。”
“朕记得你对西宁侯可不怎么尊重。”
“此一时,彼一时,臣顿悟后一直住在侯府。看了蒋家子弟闻鸡起舞,听惯了他们打斗比武的声音,臣明白他们同臣苦读一样,想要成功。一样得付出心血。”
“这么说,你不赞同在西北设立总督?”
“臣赞同军令政令一统,臣也不是反对马大人,只是臣以为他在西北经营,还不如臣的岳父。”
乾元帝目光如电,王译信淡淡的说道:”起码岳父听您的话。”
“行了,折子朕留下。”乾元帝道:“阿泽的字朕最近没看出长进来,你多用点心,朕不想他的字也只值二两银子。”
“您会让顾大人卖字求生么?”
“自然不会。”
“您会让旁人非议顾大人的字不好么?”
“谁敢?”
王译信摊手道:“既然如此,顾大人哪还有心思练字?他根本就是再折磨臣。皇上,给您的心肝宝贝做老师很难的,臣同顾大人八字不合,每次都会瘪一肚子气。”
“你不是同阿泽八字不合,你是怕阿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