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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不去?”
“一堆的帖子。”王译信从袖口中甩出二十几张帖子,“这还是挑拣过的,亏着陛下把阿泽放到京郊练兵。否则他也推不开。”
王译信进耳房梳洗,王芷瑶晓得他有话说,便坐下等候。
“瑶儿。今儿朝廷上有人为废后抱不平了。”
“谁?”
“好几个,没想到定国公也……”
王译信没卖关子,直言道:“定国公当庭为废后求情,散朝后,皇上单独召见定国公。”
王芷瑶坐直身子,“会不会越来越多的人为废后不平?”
“顾家……”
王译信目光深邃,手指在茶盏边缘滑动,声音低沉透着感慨,“我小看了定国公。没想到顾家还有依仗,更没想到定国公会此时冒出。同情废后的朝臣越多,顾家聚集得势力就越大。废后因无子而被废,这股势力足以打动任何皇子。”
“您是说定国公不全是为废后求情?”
“他想在立太子上插一脚,保住顾家第一名门的地位。我不知皇上会同他说什么话,但我看皇上对顾家还是爱护的,毕竟顾家也是阿泽的出身之地。”
“这么下去,三少根本脱不开关系!就算三少躲出去也于事无补。”
“你别急。”
王译信唇边荡起温和的笑容,安慰王芷瑶,“不是有我在嘛。”
他的笑容让王芷瑶安心,随后含笑的王译信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难得的霸气。
“以前我一直不想把事情做绝,总想着我错过一次,好不容得老天庇佑有补偿的机会,定国公……也错过,可却没机会补偿阿泽,总想让定国公清醒,明白父子之情的可贵,明白他该怎么当阿泽的爹,可惜……我费劲口舌也无法阻止定国公,又因为废后的事儿,他同阿泽之间很难再有很深的父子之情了。”
王芷瑶抬眼,心跳加速,王译信俊脸泛着冷意,眼含算计,“您想怎么做?”
“瑶儿也猜到了罢。”
“您想把弄倒顾家?爹,不可能的,只要阿泽还是定国公的儿子,皇上不准许顾家落败。”
“不是整倒顾家,而是不能再让顾家一群人待在京城了,这次我还有把握牵制定国公,下次……我担心顾家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
“您有把握?”
王芷瑶眼前一亮,让顾家远离权力中枢再好不过,既可以保全顾家体面,又不会再让定国公等人利用三少,“此事只怕很难做到。”
“关键还在陛下,此事得慢慢来,不能急。”王译信道:“我同你提前说一声,希望你心里有个准备,阿泽那里……”
“我会同三少解释。”
“你说比我说更妥当,你们是夫妻,我始终只是他的岳父。”
“您比定国公更懂得为他着想,三少不是没良心且冲动的人,就算我不同他说明,他也不会怪您,何况以顾家几次三番的做所所为,远离京城没准能保全顾家。”
定国公等人再不停的作死下去,耗光乾元帝的耐性,就算有顾天泽,乾元帝也不见得会善待定国公等人。
王芷瑶担心的说道:“爹您也得多加小心,定国公在朝中十几年,根深蒂固,万一他……三少在这上不可能明着站在您这边。”
“我心里有数。”
王译信笑道:“万不能让阿泽为难,若无废后和册太子的机缘,根本做不到让顾家离开京城,陛下虽是废后,但对顾家也是念旧情的,并非真正厌弃定国公。”
别看乾元帝口谕让定国公在家抚养幼子,听让他没脸的,乾元帝这也是变相的保护顾家,警告朝臣不得借着废后欺负顾家。
可惜,定国公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也舍不得顾家满门富贵。
“扶起顾家的人是陛下,让顾家出京,打压顾家的人也只有陛下一人。除了陛下,谁碰顾家,谁倒霉。”
王译信抿嘴一笑,“偏偏有人不明白,比如说宁远侯!瑶儿,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荣国公夫人不是随太夫人来寻过瑶儿?第一招,我会让她过得稍微艰难点。”
“……”
王芷瑶真不晓得该说什么,还是安静看戏得好,王四爷明显化身圣斗士,既能在朝廷上御敌,又能在宅斗上逞威风。
第三百六十五章 崩塌
皇宫,御书房紧闭的房门丝毫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怀恩悄悄的动了动腿脚,看了一眼时辰,皇上同定国公单独待了大半个时辰了,废后搅得前朝后宫都不得安生。
他命人给乾元帝准备最好的补品。
在这场风波中,皇上才是最耗心血的一人,而且皇上受得罪不能同任何说。
也亏着乾元帝是刚硬,固执的性子,否则稍微绵软,犹豫一些,备不住就被朝臣劝谏成功,立成年皇子为太子,晋封高贵妃为皇后。
废后不过半月的功夫,怀恩公公收到的银两,田产,屋舍比他以前积攒下准备留给侄子家宝的财产都多,更别提皇子们和后妃对他偷偷的许诺了。
怀恩晓得自己几两重,除了心疼一一人之力对抗朝臣后妃的乾元帝外,他是好处照拿,关于乾元帝的消息动态嘛,他自然会把乾元帝想让朝臣知道的消息酌情说出去。
他万万没想到,被乾元帝口头警告过的定国公夫妇还是在此时站出来,东厂密报顾家太夫人和荣国公夫人去求燕国夫人进宫为废后求情,另报长信侯死活不肯去京郊军营寻顾三少,顾家其余男人就算见到顾三少,也不敢命令苦求他。
而定国公夫人根本最找不到军营安置在何处。
有此一来顾三少才能置身事外,整合宁远铁骑。
御书房内,乾元帝唇边噙着冷意,定国公侍立在一旁,为乾元帝整理承奏上来朝臣的折子,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中间最高的折子是为废后求情的。其次是恳求乾元帝再立皇后,再次才是册太子的折子。
定国公做这些事并不见生涩,有几许怀念的意味。
乾元帝登基之初。他就像今日一直跟在自己姐夫身边,为他分担朝臣给新君的压力。分担先帝突然驾崩引起的种种猜测,有时乾元帝甚至留他在皇宫秉烛夜谈,共同商讨如何能把先帝留下的骄兵悍将,以及自持开国功劳的勋贵收拢削权的良策。
御书房的摆设也如十几年前嫌少有变化。
定国公垂手侍立不由得回忆起以前的事儿,那时乾元帝最相信他,纵使那时很难,定国公也从不怀疑乾元帝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可眼下他哪怕站在乾元帝身边。他都感觉离着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帝王很远。
是皇上变了?还是他变了?
乾元帝的手按在最高那落的折子上,“一共多少份?”
“回陛下,一共一百零八份。”
“朕没想到,你姐姐比朕得人心。”
“臣不敢。”
定国公撩起国公袍子,跪地请罪,“娘娘跟了陛下二十多年,从太子妃到母仪天下的皇后,朝臣上表求情也只是因皇后废立事关国体,娘娘从未想过干涉朝政,也不曾结交朝臣。”
“她有你。还用干涉朝政?还用结交朕的臣子?!”
乾元帝一气之下将摆放齐整的折子推倒,有几本恰好落在定国公的头上。
“臣……”
“你别说朕误会了你,误会了你姐姐。”
乾元帝不愿同定国公生气。因为不值得,可是不是想不生气就能做到的,胸口沉闷,火苗上窜,本想拿起茶盏润喉,见定国公无辜,委屈的样子,乾元帝手腕一抖,直接将茶盏扔到了地上。脸色煞白的指着定国公,“你是想逼朕同昭告天下。顾氏对朕下毒?还是想说朕的发妻为了争宠不惜学勾栏妓寨下贱的法子。”
“你丟得起人,朕丢不起脸面。”
“陛下。”定国公磕头道:“您对娘娘的爱护之心。臣铭感五内,可是娘娘始终是臣的长姐,臣不得不为娘娘求情。”
“别同朕说得仿佛你挺委屈似的,也别给朕摆忠臣的苦衷。”
乾元帝怒道,“不是你上下串联,朕就不信有一百多份折子给顾氏说情。朕着实小看了你,当初朕不知所踪,太后乱政立四皇子为新君时,朕怎么没见你有这份能耐?”
定国公同样吓得面无人色,乾元帝这句话足以让顾家满门抄斩了,“陛下明鉴,臣不敢以朝臣逼迫您复立娘娘。”
“你想什么朕清楚得很,的确你没想过让你姐姐复立,你不过是想让朕的儿子们看清楚你定国公有得能耐。”乾元帝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你该记得,朕登基之初就按照母后遗言制定的人才储备计划,朕这二十年间秘密培养了好几拨出类拔萃人才。当朝廷有变故时,他们可以迅速添补空缺,帮朕稳固朝局。”
正因为人才储备计划执行顺利,乾元帝就是把朝廷上所有的大臣都罢免了,国朝也照样能维持下去。
这些年朝廷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动,然乾元帝几次清洗,也用去了不少的储备下的人才。
“你估摸朕手上没人可用;不得不向朝臣退步。”
“臣不敢。”
“不敢?!”
乾元帝抬脚踢在定国公肩头,“口口声声说不敢,时时刻刻说体察朕的心思,可你做到了哪样?朕让你在府上教养幼子,你遵旨了?朕不想把阿泽牵连进来,连王译信都明白的事儿,朕不相信你会看不清楚!还用得上怀恩那个奴才借着宣朕口谕提醒你?!”
定国公身体颤抖,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没想到皇上的眼线早就安排好了。
“蠢货!”乾元帝失望的摇头,“朕如果不信你,把眼线放到你身边,朕至于不知阿泽左右为难?至于让王谨之父女提醒朕?朕登基时说过,一世君臣,朕不负你。这句话只怕是你早就忘了,或是根本就没相信过朕。”
厂卫的存在让百官警觉,也让乾元帝轻易的知晓朝臣的动向。
顾家是外戚,乾元帝对顾家也有所防备,但不至于把时刻盯着定国公,更不会让厂卫深入顾家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监视顾家上下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