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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五天,欧诺的烧已经慢慢退了,人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她的药方当天也做了修改。当然,这都是应龙在背后帮她。
她活了二十多年,这次是烧得最厉害的一次。
醒来时,一身黏腻,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汗,眼睛酸涩、喉咙干痛,嘴唇一张,就裂开了口子。
她已经懒得去形容自己的感受了,甚至也不敢去照镜子。她从这具身体上得到的唯一个印象就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欧诺浑身乏力地躺在床头。宫女拧了热毛巾替她擦拭。欧诺看着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跟她的缘分并不深,难道自己已经落魄到让别人母性泛滥的地步了?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宫女摇头,“奴婢娘亲病倒时也是连日高烧不退,奴婢只恨身在宫中不能在她床前尽孝……”
敢情你是把我当娘在伺候?
好吧,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欧诺虽然能动了,但她却猛然发现自己行动并不方便,全身被固定在一个人形模具里,而那模具正是自己最外层的皮,无论她怎么动,都会拉得肌肉如撕裂般疼痛。
待她发现手上那结成块状的龟裂肌肤时,她又是一头冷汗,差点没吓晕过去。
“这两天你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这是最后一次蜕皮了!”应龙在她耳边提醒道。
欧诺叹了一口气,这蜕皮比想象中恐怖,之前的蜕皮她都没感到过疼痛,而这次,全身结了像鹌鹑蛋外壳一样的斑斑点点,虽然没有褶子,但这个样子难道不像是干尸吗?
宫女似乎看出来欧诺的沮丧,“娘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欧诺看着宫女,猛然发现,相处这么久,她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奴婢□□英。春天的春,落英的英!”
“春英,那就麻烦你再辛苦几日。我这身子暂时起不了床!”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跟管事的姑姑请了假,一定会伺候好您的!”
“你又打点了多少银子?”
春英脸一红,“奴婢没本事,只能将娘娘赏赐给奴婢的镯子送给姑姑了。”
欧诺又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春英赶忙摇头,“娘娘好生保重凤体。奴婢听说了,娘娘之前做的事情都是因为妖邪附体所致!如今妖邪祛除,娘娘也可以安稳度日了!皇上下了口谕,以后不会再有人到永乐宫来捣乱了。”
这天真的想法,欧诺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宫里呆的人。
“你在宫里呆多久了?”
“大半年了。”果然……
“奴婢的母亲生病,看不起病,兄长差点进宫当太监,后来便由奴婢进宫当杂役挣些钱以解燃眉之急。”
欧诺不想抨击这个悲催的古代社会。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亘古不变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春英真的照顾得她无微不至。每天为她烧水做饭,煎药守夜,欧诺再要继续卧病在床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等她感觉不到身上撕裂的疼痛了,又一个五天已经过去了。春英要复工,欧诺也能下床走动了,自理算是没问题。但身上那层东西恶心又碍事,她却不得不在应龙的淫威下继续忍着。长颗痘痘都忍不住手痒要去挤的人,何况全身结上的龟裂纹。再则,这些东西,似乎她不去揭也有掉下来的意思。
比如她蹲地上去捣火炉,就能听见细微的“喀嚓”龟裂纹断裂声,极细极细,像是碎了的鸡蛋壳。同时,某些硬壳也会割着她里面的肌肤,有细碎的疼痛点。
欧诺吸了口凉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幅度不要过大。
欧诺一步一挪地去出了偏殿,外面积雪已经快到膝盖了。被冷风一吹,欧诺打了个哆嗦。最后她干脆裹了条棉被,去旁边的屋子拖柴火。要不是怕柴火堆在偏殿,一个不小心把房子烧了,她还真想把那些柴火全扔外殿里。
“你小心一点!”应龙不住在她耳边提醒。
欧诺笑道:“哪有那么弱!应龙,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
“我梦到了你。穿着白衣,翩翩公子一枚。”那双手好温柔,像是要抚平她这几个月身心受到的创伤一样——这种想法让欧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寒,她早过了少女怀春的年龄了。
应龙咳嗽了一声,对欧诺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思春不好!”
欧诺抚了抚戒指,“幸好你在……”
如果没有一个人帮她,她或许真的会坚持不下去。当然,没有应龙,她也不需要坚持,因为她早就死了。
在被子里的应龙不合时宜地闪过一道红光,不吭声了。
欧诺看看空中的太阳,即便是晴天,太阳也没有一丝暖意,反而脚下升腾出不少寒意。
用绳子绑了一小捆木柴,欧诺便拖着绳子回房。
虽然春英会来帮她搬,可去依靠一个本就无依无靠的宫女,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所以能做的她都尽量自己做。
如此拖了两捆之后,身体竟然微微出了些汗。
正在她歇气的时候,一阵“嚓嚓”声传来。欧诺循声望去,只见韩熙头顶金玉冠,脚踩长靿靴,穿着狐裘大氅踏雪而来。
欧诺很想忽视,结果不经意就将男人的装束多看了两眼。论气质风度,韩熙比二十一世纪的男模有型有质多了,那不是一种华丽丽亮瞎钛合金狗眼的靓丽,而是一种震慑身心的雍容华贵气宇轩昂。
而韩熙则看着那个裹着棉被的女人,剑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再看她身后拖着的那捆柴,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大踏步走过来,将柴随手一拎,便径直进了偏殿。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0章 取名无能
欧诺依然一步一挪地挪进去。韩熙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欧诺完全无视了他的目光,依然裹着棉被,走进内殿,在屏风后裹上一件黑色斗篷,将自己的皮肤完全遮住。
出来时,韩熙已经坐在暖阁的榻上,狐裘大氅随意扔在一侧。
“有茶吗?”
欧诺看了他一眼,这次,乖乖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韩熙看着她手上的龟裂纹,刚刚拉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欧诺将手收进袖笼,站在韩熙两米之外,“皇上过来有什么事?”
韩熙看了一眼这个距离,气息冷了几分。
啜了两口清茶,这才说道:“你父亲最近跟庄恒走得很近,似有联姻之意。”
庄恒?
应龙适时在她耳边补充,“庄恒,骠骑将军之子,亦是昭媛庄心梅之兄,现任禁卫军武卫将军。”
“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我劝说父亲放弃这个念头?”公孙筱的老爹国丈爷被封为平信侯,名副其实的裙带关系户。在朝中偶有参政,但因为太皇天后公孙琦的关系,他这个闲散侯爷跟朝中重臣结交的可不少。其实平信侯公孙斐最初只是一个无用书生。奈何他有两个女儿长得都还不错,其中一个就是公孙筱,从小娇俏可爱,深得公孙琦喜爱,便将其养在宫中,没培养成她那样城府的贵妇,结果只是滋长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而已。后来被韩熙看中,顺理成章地成为公孙琦篡谋韩氏江山的一枚棋子。
而这个二女儿,据说比姐姐的姿色更盛一筹,如今十六,也正是适嫁之龄。韩熙的担忧是,如果连禁卫军也落入公孙家的裙带关系网络,那无疑是将皇家心脏放在了公孙家的手掌心。自然,他是可以调任庄恒,但他一动作势必惊动很多人,而这做法征对性也太过明显,再则,如果太皇太后出面,事情未必顺利。
“骠骑将军一向维护皇家,想必他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吧?”庄心梅现在在宫里,看那小妮子的性子,也是被宠上天的主儿,她父亲至少会考虑她的立场。
“庄烈曾经受恩于你父亲,他重情重义,如果是你父亲提出来,他很难拒绝!朕可不想栋梁之才为了这种事情牵扯进皇权争斗。”其实你是想将庄家尽量留在皇家一派吧。
“那我试试。”
“三天后,朕会以你生病为由,让你父母进宫。你身上的妖邪解除,他们也是时候进来看看。”说罢,韩熙起身,披上狐裘大氅,出门前,又转过身,看着欧诺,“差什么,你可以来找朕。”
欧诺抬眼看他,“皇上的怜悯,我承受不起!”
韩熙本来正准备开门的手蓦然一僵,呼吸一滞,走到欧诺面前,捏起她躲在斗篷里掩藏的下巴,“在帝王面前,需要的是臣服的姿态!就算你真的恨朕,也该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欧诺退后了两步,将自己的下巴从男人手指里拯救出来,“皇上如今跟我做的交易还算公平。所以,我不需要额外的怜悯。只要皇上信守承诺即可!”
韩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就那么想离开皇宫?”
欧诺没有正面回答,“皇上不是想把公孙氏从皇家朝廷彻底剪除吗?”
韩熙莫名地泄了气,“你说得对!”既然要斩断公孙氏的裙带关系,公孙筱又怎么能够留在后宫之中!
看着韩熙出门,应龙闪了一下,“韩熙有点奇怪!”
欧诺坐到榻上,有些苦恼,“先别管别人的事情。现在你应该帮我想想办法如何说服公孙筱的父母,阻止那场婚事。”这些人她根本就不认识,无从下手呀!
“其实公孙斐并不是一个太有权力欲的人,他之所以会攀这门亲事,大概是太皇太后的授意。据我所知,公孙筱被火烧打入冷宫,他其实就后悔让你进了这个宫。虽然公孙筱从小在公孙琦身边长大,但毕竟血缘亲情在的。他是不会希望她们姐妹成为权势争夺的牺牲品的。
只要你见面那日多说说自己的苦悲,动摇一下他们的念头,再想个办法让公孙黛成不了亲就成!而且,你也可以问问公孙黛的自己的意思。她若不肯,自然更能配合好你!”
欧诺算是有了点谱,于是她提议韩熙先接公孙黛进来探探她的话头。
结果,令欧诺很沮丧,公孙黛竟然是在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时,“偶遇”了庄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