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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下行李,就有人敲门。
是筱桃。
“玉梨,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我看着筱桃严肃的脸,有点不明就里,和朱雀、青龙在一起的美好感觉还没有消失掉。
筱桃拉住我的手臂,”你坐下来。”
“怎么了嘛,神神秘秘的。”
筱桃看着我,神情转为凄惶,”阿毛,他回不来了。”
我不明白,睁大眼睛看着她,”他有任务出去?”
筱桃按住我的肩,语调生涩,”你走后,阿毛出任务,出事了,他,回不来了。”
我想了又想,问,”他,死了?”
我不相信。
筱桃点点头,”他在送货的过程中发生意外,有人阻挡我们,火拼中,他。。。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他连尸骨都没有?”
“是。”
那也就是说,我想拜祭他,都不行。
我痴痴地看着筱桃,”我们说好,等我回来结婚的,我们说好了,他不守信用。”
筱桃抱住我,”玉梨,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奇怪的是,一向最爱哭的我,居然流不出眼泪。
在筱桃的怀里,我一声声嚎叫,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如受伤的野兽。
阿毛,难道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对我好,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爱他。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在基地的医院里。
青龙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为了我,他特意自欧洲赶过来。
青龙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
过了很久,青龙才开口,”玉梨,你大姐姐让我告诉你,绝对不可以寻短见,不然,她不放过你。”
他们早就猜到了。
我泪流满面,”大哥,你让我死,你让我死。死掉之后,我会觉得比较好。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我真的想死掉,死掉就不会痛了。”
青龙抱着我,”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它带不走我的伤痕!它永远也带不走!”我痛哭,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玉梨,你要坚强。阿毛不会希望见到你这样,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总是在给我希望之后,让我失望。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过普通的日子,这难道也不行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手里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还要夺走?”
“玉梨,你还有我,还有你大姐姐,你还有我们,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青龙在基地停留了一周,我知道,以他目前的地位,他那样忙碌,能留在这里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并没有劝我或是安慰我,只是抱着我,一遍一遍为我擦掉眼泪。
“大哥,你回去吧。”我说。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没事了,我没事。”
青龙盯着我。
“大哥,我答应你,我不会寻短见。”我知道青龙的意思。
“你可不要骗大哥。”
“是。”我低下头。
青龙走后,我更加难过。
只有借着工作,来冲淡一切。
可是每当我看见周围的一切,就会想起阿毛。他坐过的椅子、吃过饭的桌子、靠过的街灯,站过的走廊,还有他对我说过的话,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他的体贴,他的真诚,还有好多好多。
我失眠,根本无法合眼。
人,迅速的憔悴。
筱桃看不下去,通知了青龙和朱雀。
青龙在电话那端问我,”玉梨,换个工作环境好吗?”
我也想离开,再留在这里,我会崩溃。
“好。”
很快,青龙为我安排了新的工作。
在欧洲,意大利。
这样,青龙可以方便照顾我。
我没问是什么工作,也没问是同什么人一起,那都不重要,我只想离开基地,如同我离开香岛市一般,离开这个伤心地。
我见到了我的上司,苍耳。
他上下打量我,同样,我也在看他。
苍耳已经人过中年,身材略有些发福,头发花白,但仍是相貌堂堂,气质十分沉稳,有几分像青龙。
“你就是玉梨,来,坐。”
我坐下来。
他显然知道我,没办法,谁让我是黑组大名鼎鼎的青龙和黄组大名鼎鼎的朱雀的小妹。
我有些紧张,我并不怕他,我是怕我做不来这份工作。
介绍了一下白组的情况,苍耳对我说:”我是白组的掌门,不过,所有事务并非我一个说了算,另有水瓶宫将军及巨蟹宫将军,我们分工合作,二十八宿中亦有人参与协作。同时,四骑士之一也份属白组。”
苍耳竟是白组掌门,我始料未及。
苍耳问我:”你愿意去哪一个部门实习,生产、运输、销售或是其他?”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运输。”
就在这一刻,我心底里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我要重新整合白组的运输,不能再让同门们受伤牺牲。
苍耳点头,”好。”
这样容易,我暗想,许是青龙和朱雀的面子。
又聊了几句,就在我要告辞出来之际,苍耳突然问我,”你称呼朱雀做大姐姐?”
“是。”
“那么一定叫青龙做大哥哥了。”
“不,我叫他大哥。”我奇怪,苍耳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苍耳笑,”我以为,《神雕侠侣》中,郭襄叫小龙女”龙姐姐”,叫杨过”大哥哥”,怎么你却不同。”
我愣住了。
随即,苍耳示意我离去。
当晚,我便在网络上查到了苍耳口中所提到的书,并花了几天时间把它看完。
看完了,我不禁失笑。
这是一部很古早的书了。
让我感动的是,郭襄对杨过一片默默无悔的痴情,但是,我哪里比的上那个小东邪,是,也许青龙、朱雀都可以对号入座,但是我并不是。
是以我称呼朱雀做大姐姐,却称呼青龙大哥。
我实在不是。
我对青龙,并不如外界所想像的那样,我知道自己的份量与地位,而且,我的确只是把他当做大哥。
苍耳为我安排了工作,让我跟随同门学习。
我的确需要好好学习。
来到北欧的一所城市,我见到了我要见的人。
那是一位褐色头发,栗色皮肤的美丽女郎。
眼前的女郎戴一副大圈的耳环,穿层层累累的绸缎长裙,很有几分热带风情,却偏偏在寒冷的北欧工作。
“我叫依莲。”女郎自我介绍。
“我是玉梨。”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助手,明白吗?”
“我知道。”
和依莲共事近半年,我才知道她贵为水瓶宫将军,难怪她枪法精准,身手不凡。
从依莲那里,我学到很多。
我和依莲一起工作,我分管在欧洲白组的运输。
这是很危险的工作。
一生堂出品的货物,品质和质量自不消说,所以,时时有人想不劳而获。
我工作之余,潜心学习,特别是地理知识。
不了解全球地理,凭什么想整合运输。
不仅要了解自然的山脉、海洋、河流、沙漠,还要熟知所有国家及城市的交通、建筑、地质、气候,以及法律,同时熟悉各种交通工具。
但是,我还是考不到车牌。
依莲笑我,”说出去都没人信,让其他组织知道了,只道是我们没人呢。”
我仍然没有自信。
一年过去了,我们这一组工作的极好,所有欧洲的运输通道已经全部打通。
看着报告,苍耳露出笑容。
其实,白组的工作,很需要黑组的协助,因为只有在黑组的保护之下,白组的货物才能顺利运出,送到买家手中,同时,收回货款。
再然后,就需借助黄组,将这些货款洗的干干净净,存入银行。
每次大任务,需向黑组借用人手,依莲总推我去。
青龙现在欧洲,他当然不会拒绝我,总是派出最得力的手下。
大哥一直照顾我。
欧洲的运输通道整理完,苍耳又命令我先后前往澳洲及美洲。
时间就这样过去,工作那样紧张,压力巨大,危机重重。
在同门们的协助之下,重新整合的事宜一点点推进。
在美洲,我见到朱雀。
她和我又住在一个屋檐下。
不过,我们各忙各的。
一生堂白组,控制着全球近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口碑极佳,信誉良好,所以,敌人也非常之多。
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
时常有白组同门遭到暗杀的危协。
奇怪的是,我从没遇到过。
大概是我太平常了,几乎没人注意我。
几次同美洲的大买家交易,出于礼貌,我亦出席。我总穿着牵牵绊绊的长裙,这是在天空城留下的习惯。我和朱雀身上,都有天空城留下的烙印。
对方见着我,无不惊讶,原来负责美洲运输的,是这样一个柔弱纤瘦的华裔女。
是以其他组织的人都知道,一生堂内不成文守则之一,便是不得以貌取人。
两年过去了,我的工作很有成绩。
这缘于我虚心,且专心,心无旁系。
我只想着工作。
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是看的出来的。
在欧洲的总堂,诸葛给我看我两年来的成绩。
其中有一份是银行存单影印本。
我傻傻地看着,不太相信,细细数有几个零。
“十八亿。”诸葛说,”纯利润。”
“哦,”我挠挠头。
“已经可以骄傲一下了。”
“不会吧。”我说。
“玉梨,你就是这点好,不论做的多么出色,自己竟毫无感觉,也不夸口。”
“我真的不觉得。”我说的实话,”组织内出色的人不知凡几,几时轮到我来。我大哥同大姐姐不知多出色呢。”
诸葛看着我,微微皱眉,”过份的谦虚不好,玉梨。”
“我没有。”我哪里是过份的谦虚,我根本是没有自信。
“上面很满意。”诸葛说。
“谢谢。”
“你是否还记得龙王让你还债的话。”诸葛问。
“那个啊,”我笑,”我都忘记了。”我悄悄吐舌头。
“是否想要一个假期?”
“不。”我拒绝,我只想工作,在工作中有无穷乐趣,大家一起同心协力,不眠不休,等问题解决,一起喝酒庆祝,多么开心。一个人时我只觉得无限失落,前尘往事涌上心头,独自落泪无人知。我愿意在工作中结束这一生。
“你真是特别的一个女人。”
“我?”我反问,”我觉得我最普通不过。”
“那么好,”诸葛递给我一份文件,”美洲将有一个大交易,但是负责交易的人临时有更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