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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_2007年合订本txt-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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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老房主的邮件消失了。这幢房子经过精心装修。也焕然一新。不过生活还是忙忙碌碌的,今天做完的事,第二天又得再做一遍。

  可无论多忙,每天我都会在清晨上班之前到池塘去。在这段时光里.我习惯带着鸟食——一个散发着谷类芳香的袋子,走进青草和露水混合的空气里。那时.池塘上浮动着乳液般的晨雾,沉静之中,只有鸟儿婉转的叫声从林子的深处传来。我给那些饲鸟器里一个个添满鸟食。然后再顺着绿地往回走。这时。我总会在池塘的附近停留片刻,为的是从那个角度看看我们的房子:这幢有着棕色屋顶灰色墙体的老屋,此刻正端坐在橡木高大的树冠中.而玫瑰般的朝霞正在它陡峭的屋脊上流动着……那个斯盖尔也常会在这里观看这房子吗?从这个角度看,这房子显得很高,甚至很远。

  我们在W镇一住就是许多年,日子就像池水一般平静。我们生养有几个孩子,幸福的生活让人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当孩子们在这里一个个长大成人各奔东西以后.房子又变得空空荡荡.以至有些房间成年累月地关闭着。如果不小心偶然推开一间房门,就像打开了一扇唤起往事的闸门:那里有孩子们做过的手工、小布熊、玩旧的布娃娃、老相片和写满了祝福的圣诞卡。或许这也是我们从不轻易地去打开这些房门的原因吧。

  另外。体力方面也不比从前。有时从池塘回来,我会感到腰腿酸疼。但我仍然习惯坐在那把藤椅中,手里攥着那个空了的盛鸟食的袋子,在渐渐升起的晨光中闭上眼睛.任鸟儿的叫声从窗外忽远忽近地传来……“有个小房子也许会省点心。”有时T娜这样说。听到她说话,我才感到她在旁边。她总是在某处孜孜不倦地做着家务:把修剪下来的湿漉漉的鲜花晾成干花.或者用手折叠抚展那些烘干松软的衣服——哦,见鬼,在这千百次的重复中,一双美丽而清秀的手变成了昨日的回忆。

  有一天,我们终于想到了离开。

  记得。有首歌儿流传甚广。歌词大意是:房子卖了气候已经转凉;池塘时岸的那片林子也渐渐地由绿变黄..

  告别老屋.

  我们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为了赶路,离开W镇是个清晨。当我们转身最后看看这幢伴我们度过了那些幸福时光的老屋时.远处已是深秋的景色:鸿雁从水面上一群群升起.这幢棕顶灰墙的老屋被环抱在满坡的红叶里……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1期P36


   
苏丹,我的苏丹
作者:柳桦

  响指
  
  响指,俗称打榧子,我的左手打得比右手好,更脆更响,可惜没机会表现,我在苏丹,只用右手打榧子。
  在来苏丹之前,看过很多介绍风土人情的资料,可是没有人提到过响指的作用,我也是在一次苏丹人的集会上发现这个秘密的。那是一次婚礼,结婚的人是我一个客户“表”了三千里的表亲,客户带我去见识见识,结果转眼间他就消失在一群同样穿着白袍、带着白布缠头的男人中了。我一个人西服领带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可乐,说不出的别扭,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吃饭的客人,反而像是端着托盘到处送饮料的服务员——这个会场,只有我这个外国嘉宾和服务员穿着西服。
  好在婚礼邀请了一帮歌手,我借机欣赏苏丹音乐。果然很有特点,婉转高亢兼而有之,每一首歌都很长,像是一口气唱下来的,真够让那歌手荡气回肠的。当一个女歌手上台演唱的时候,下面响起了一片掌声,我仔细一看,这个歌手可是苏丹国家歌舞团的,每逢重大节日都会出现,电视里也常常能见到,到这里演出,大概也算是“走穴”吧,看来我这个客户的表亲还挺有实力的。正胡思乱想,就看到台下的宾客三三两两地站起身来,走到台前,把右手高举过头,向着女歌手打榧子,而那女歌手显然也很喜欢这样,同样把右手举起来打着榧子。
  我大感兴趣,忍不住凑了过去,大概由于我这个外国人的加入,周围的人也兴奋起来,很快树立起一片右手的森林,都吧嗒吧嗒地弹着响指,那声音汇集成一片,倒也好听,弹到兴起处,还要以臀部为轴心前后晃动着身体,不管是上面的歌手,还是下面弹指的人,都分外陶醉,带我来的客户也觉得很有面子,冲出人群跑到我身边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外国人是他带来的。
  那天晚上认识了好多人,有新郎家的也有新娘家的,大家都把我当作朋友,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为什么要弹响指。直到很久以后,面对另一帮朋友,我才敢问了一句,原来这弹响指就是表示拥戴,表示自己已经将他作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叔叔婶婶。我这才明白,自己糊里糊涂弹指一挥,竟然有了一大堆苏丹亲戚。  

  无姜
  
  要判断一个在苏丹生活的中国人过得怎么样,有几个重要指标:一是看他有没有烟抽;二是看他有没有酒喝,这两项都需要关系够硬、面子够足才能做到。可还有一条,那就是看他厨房里有没有鲜姜,如果隔三岔五能有块鲜姜做菜,那他过得可就不是一般的好了。
  苏丹不产鲜姜。当地人也知道姜很重要,他们烹制牛羊肉的时候也离不开姜,不过都是晒成木乃伊的干姜片,在市场上倒是很容易买到,可怎么也没有鲜姜那种特有的味道。在苏丹,有钱也买不到鲜姜。那些厨房里有鲜姜的中国人,要么能经常去周边国家买,要么就是有人给送,鲜姜就是实力的象征。
  有一次机缘巧合,我也得到了几块别人从国内带来的鲜姜,可我没舍得炖一锅肉就这么吃了,而是在院子里找一块空地,细细地翻土,深深地埋下,指望这几块姜能生根发芽。在苏丹,鲜姜也会成为公关利器,社交法宝。所以我把种姜当成了那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害怕非洲的太阳欺生,我特意在姜园——我给我那块巴掌大的菜地起的雅号——四周用脚手架钢管搭起架子,上面盖上遮阳的麻袋片,还弄了根漏水的管子当做自动喷灌系统,保持土地湿润。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我早就去附近的养鸡场要了一麻袋鸡粪,没事就撒上点儿。这些姜还真争气,很快就拱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枝芽。我再也按捺不住,到处打电话报信许愿,短短几天,就许出去几十公斤鲜姜了,大概远远超过我第一次可能有的收成了吧。
  然而春风得意,马失前蹄,我的姜一夜之间就枯萎了,我不甘心地挖开泥土,下面的鲜姜已经变成干枯的姜片,来到非洲的短短时日里,它们已经耗尽了身体里全部的养分,尽情绽放了自己的生命。
  我带着敬意封闭了姜园,每日黄昏还来坐坐,这已经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了。过了很久之后,还有些不太熟的朋友辗转托人要到我的电话,问我有没有鲜姜,我总是告诉他们,有,还没有长出来。

  捏牛黄
  
  苏丹的集市上曾经有过一景,在牛羊肉柜台前悬挂着很多深绿色的小袋袋,大小不一,颜色也深浅不同,迎着阳光一眼望去,有些竟然晶莹剔透,发出绿宝石的光芒,如果不是苍蝇们孜孜不倦地绕着它飞,还真像是某种奇异的热带水果。这是牛或者羊的苦胆。
  在30年前,最早的一批中国人进入苏丹的时候,有个中国厨师,每次去市场买菜,总要到牛羊肉柜台,沿着那些苦胆一路走过去,边走边伸手在每一个苦胆上捏一下。同去的人问他他也不说,后来才知道,他是在找牛黄。
  牛黄是名贵的中药,生长在牛的胆内,是病变的产物,有强心、解热的药效。苦胆是软的,有了牛黄的苦胆就变硬了,厨师一心想找到变硬的苦胆。只是这东西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苏丹的牛又长得比较健壮,轻易也不得病,所以那个厨师捏了好久,才捏到了一块,很大,据说很值钱。
  那时候中国人的圈子不大,很快就人人皆知了,于是中国人有事没事就跑到集市上,去了就沿着牛羊肉的摊子一路捏过去,一个早晨之内,那些苦胆要被中国人捏上七八回。苏丹人觉得奇怪,可问谁,谁也不说。大家心照不宣,因为一旦被苏丹人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牛黄就不可能再被捏到了——宰牛的苏丹人就会先捏上一遍,卖肉的又会再捏一遍。
  据说,这个秘密一直守了好多年,成了两国之间一个不解的文化之谜。其实两个相隔遥远的文明之间,注定是有好多不同的,比如苦胆,中国人不会把它们挂出来卖的,可在苏丹,卖得比肉价格还贵。
  这是因为苦胆是苏丹一些传统佳肴里不可缺少的重要调味品。苏丹至少有两道名菜是离不开苦胆汁的。一道是把生的牛肚、牛肝、牛肺等切成碎块,与西红柿丁、洋葱丁混合起来,浇上碧绿的苦胆汁搅拌一下生吃,端上来花红柳绿,颜色鲜艳娇嫩;另外一道则更为地道,选刚宰杀的小羊羔的羊肝,切成片状用苦胆汁拌和了生吃,现宰现吃,吃的时候羊肝的热气还没有消散。
  这些都是苏丹人赞不绝口的食品,作为最尊贵的客人,苏丹朋友是一定要请你吃这样的菜的。你不能不吃,否则就是对人家不尊重,甚至酿成严重的误会,伤害民族感情,影响两国关系。只好硬着头皮,连连称赞地生吞下去,哪怕马上就到厕所去吐,哪怕回家后就吃黄连素。我们的领导人常说的一句话是中苏友谊牢不可破,一说就是几十年,我一直以为是句套话。现在才知道,每句能成为套话的话,都是不简单的,在这句话的后面,有多少代中国人一次次地在这种饭桌上刻骨铭心地忍耐啊。
  现在的苏丹人,饮食习惯也已经改变了很多,我在这里混了三年,各种级别的饭局出席了无数,可是从没有吃到过用苦胆汁调制的食品。
  现在,苏丹的牛羊肉市场,也已经很少看到挂满苦胆的景象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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