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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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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落架,当然也是用同样办法弄上来的。”
  皮特嘲弄道:“然而东西弄上来后,你们才发觉,它不过是一些一钱不值的海军用的旧炮弹。”
  “你又低估了两个狡猾的退伍老军人。事实上,查利一眼就认出,这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毒气弹。它与照明弹一样,升到一定高度,就炸开一张降落伞,再放出一大片致死的毒剂。”
  皮特暗暗吃惊。
  “其实,查利已旋开了弹头,看了看内部。”
  上帝呀,皮特暗暗叫苦,几乎绝望了:“炮弹现在何处?”
  “我把它卖了,卖给了法兰克斯武器公司。这个公司做国际军火大生意,可它的经理奥维尔·马普斯,却吝啬得象个小五金店老板。每颗炮弹只出价5千美元,你知道,我一共得了4万美元。”
  “为了独吞,你就杀了查利?”
  利点点头:“他认为自己的功劳大于我。顺便问一句,你是怎么推测出我是杀人犯的?”
  “你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第一,你未能妥善地处理好氧气筒与起落架,让它们留在了老查利的仓房。第二,你不该在知道了我潜入水下发现了老查利的尸体后,又去干了移尸的蠢事。倘若你不干后一件事,我即使怀疑,也没有证据。要知道,在这个地区,只有你具有这种高超的潜水本领。告诉我,你把老查利藏在何处?”
  利神态安详,一心一意地锉铁管毛口,哪象一个杀人犯?
  皮特正寻思间,冷不防一支冰凉的枪管,顶住了他的后脑。
  马克辛·拉斐特站在皮特身后,笑着说,“这个问题应由我来回答,干吗老缠住他?不过,这个秘密你至死也不会知道。”
  利抬起头来:“杀人并非我的专长,而是她的杰作。别小瞧了这个老婆子,她可以把你从50米远抛来的铜币打成两瓣,弹无虚发。是她干净利落地在老查利的心脏上穿了一个小洞,真的,一点痛苦都没有。”利这样说,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马克辛·拉斐特得意地笑了,笑声显得十分邪恶。
  皮特懊恼不已,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真该死。
  “砰!”一声枪响,皮特脚下的地板立即炸开一个洞,呛人的硝烟腾起。
  “这无非是告诉你,我亲爱的夫人的老式温切斯特尔连发步枪是上了膛的。我们不愿在电椅上度完余生。”
  皮特慢慢掉过身子,面对枪口,缓缓地抬起了风衣:“这叫我吃惊,没想到夫人还有这一绝招。夫人,你难道不看看后面?”
  就在马克辛朝后分神的刹那间,皮特避开了枪口,与此同时,藏在风衣内的毛瑟手枪发了火,巨大的冲力将拉斐特夫人击倒在门外。皮特只觉耳畔一阵风响,铁管斜砸在肩上,他回身,又一次扳动扳机,利·拉斐特在枪口前倒下。皮特吹吹枪管冒出的青烟,遗憾极了:说实话,我是迫不得已,我还未探听出老查利的埋尸处,怎么向史密斯小姐交待?

  十三

  拉斐特把八枚QD弹卖给了马普斯,其中四枚被双重间谍埃玛买去。现在,这该死的四枚QD弹在哪里呢?
  国家安全局局长贾维斯审视着全美地图,冥思苦想。他一一浏览各州,始终不得要领。他打开书橱,查阅百科全书。却不料在书页中发现几瓣早已枯谢了的野玫瑰花瓣。野玫瑰!他的眼睛象被针刺痛了一样,定眼细看:衣阿华州,又名霍凯州,其州花为野玫瑰……他心中豁然一亮:
  呵,野玫瑰花——依阿华州花——依阿华号战列舰——野玫瑰行动!
  他的脑海一阵轰鸣。几乎在同时,桌上电话响了。他抓起听筒,秘书芭芭拉报告:“刚才非洲处来电,非洲革命军首脑卢桑纳将军突然失踪。结论是:卢桑纳已被绑架。”
  贾维斯砰地一声搁下听筒。脑子里转了几转,又接通了芭芭拉:“给我查一下,‘依阿华’号战列舰现在何处?”
  几分钟后,芭芭拉回话:‘依阿华’号战列舰现在停泊在马里兰州的切萨匹克湾船舶修造厂,有人在拆卸这条船。然而奇怪的是,这条船的上层钢铁建筑,全被换成了木质结构,看样子要启航了。
  贾维斯这才立即接通了前去收缴QD炮弹的斯蒂格,下达了由他和皮特截住战列舰的紧急命令。
  当他听说皮特和斯蒂格能够收缴的QD炮弹不是8枚而是4枚时,他便觉得,办公桌后的皮椅,再也不能坐下去了。
  他冲出办公室,调来一辆小车,飞也似地朝切萨匹克船厂驶去。

  十四

  一辆普通的集装箱卡车,抄小路往切萨匹克湾驶去。海勒姆·卢桑纳四肢被缚仰卧车厢,每当车轮辗过地面的凹凸不平处,他的头就要被猛撞几下。现在,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已不起作用了,蒙眼布使他不见一点光线,自然也辨不清方向。
  他最后想得起的是,在机场的头等舱候机室那位自称穆塔波机长的人的笑脸。
  此人身着莫桑比克航空公司的墨绿色制服,个头不太高,皮肤也不黑,从他的声音乃至某些动作看,卢桑纳甚至觉得他不是一个男人,是的,连喉结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我国政府的一位要员要求我确保您的旅途安全,因此,您必须跟我走。”他说,“让我们为飞行平稳干杯,你喝点什么,将军?”
  “一杯马丁尼酒,加点柠檬片。”
  卡车过铁路时,卢桑钠的头被碰得象要裂开。愚蠢呀,卢桑纳心中想,商业航空公司的飞机驾驶员,在起飞前24小时都不准碰酒杯,怎么连这类常识都忘了?作为非洲革命军的领导,怎么能以意气用事?忘记了安全规则独自一人回国?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酒中加了高效麻醉剂时已经晚了,那位冒牌机长的笑容突然凝固不动,在模糊中化为乌有。
  卡车慢慢停下来,卢桑纳听见后门打开了,有两双手把他抬起来,扛起走了一阵。黑暗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海涛声、汽笛声,还有新鲜油漆和油料的气味。
  卢桑纳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砰地一声被人扔到坚实的地板上,痛得他几乎要断气。接着,他感觉有人用刀在割他身上的绳索,取下了蒙眼布。卢桑纳慢慢地让血流流通四肢,他眯着眼四周打量,觉得自己好象在一艘船的驾驶舱里,因为隔他不远的地方就是船舱和仪表盘。他终于看清,有一个身材魁伟的人站在他的头顶,那人朝他微微一笑,卢桑纳只觉背脊发凉。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勒姆·卢桑纳将军?”低沉的男低音在舱室回荡。
  “我就是,”卢桑纳用嘶哑的声音回答,“你是谁?”
  “怎么?你连福克斯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
  “这也可能,你怎么会记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的姓名呢?我的亲爱的刽子手将军。”
  卢桑纳如坠五里雾中:“你在说什么?”
  “你在装糊涂。你下令杀害了我的一家,我的工人,一家一家的被你屠杀,你的人还烧毁了我的农庄。”福克斯的声音变得极其严厉,“要知道,我是多么盼望与你见面呀。”
  卢桑纳觉得十分好笑,但他清醒地知道,这个老头儿的感情是真诚的,他的苦难决非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只是这件事与他实在无关。于是他说:“对于你的家人和农庄工人所遭受的不幸,我只能深表遗憾。不过,我请求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杀人,我的军队也决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假冒非洲革命军犯下了这场弥天大罪。”
  “我不感惊奇,你肯定会抵赖。”
  福克斯的目光从舷窗透出去,外面的大海已为夜色笼罩。他的脸上显露出某种难以言说的神色:“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马上就要启航作一次小小的旅行,你和我,一次没有回程票的旅行。”

  十五

  皮特驱车摸黑前进,斯蒂格坐在他的身边昏昏欲睡。及至凌晨三点,他们才赶到船厂大门。
  “什么事?”门卫有礼貌地问。
  斯蒂格亮出证件。门卫的双手不禁有些打哆嗦:“我们这儿平安无事。”
  “好了好了,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下‘依阿华’号战列舰是否还在这里。”皮特不耐烦地说。
  门卫似乎松了一口大气:“在,在。它就停在船坞边,整修了一段时间了。”
  听到“整修”二字,皮特与斯蒂格交换了一个不祥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辆小车驶到门口,嚓地一声刹住,贾维斯象个赛跑运动员似地冲下车。
  “是局长吗?”斯蒂格问。“是的,船还在不在?”贾维斯急切地问。
  “我敢肯定还在,”门卫抢着回答,“我们船厂的一位主管梅甘先生刚才还进去了呢。”
  “走!”贾维斯一挥手,三个人一阵风似地刮进大门。
  船坞空空荡荡,一弯新月照得漆黑的大海泛起一片银光,波涛拍击大堤,发出轰然声响。
  一个人顶着寒冷的海风,木雕似的一动不动。他就是梅甘。
  “那个苏格兰老头子疯了,他把船开走了!”梅甘一见人来,张开手臂大吼。
  “怎么一回事?”贾维斯焦急地问道,“我是国家安全局长。”他一边说,一边掏出证件。
  梅甘平静下来,开始叙述:“那个苏格兰老头名叫福克斯,原是英国的一位退役海军舰长。海湾投资公司买下了‘依阿华’号战列舰,雇用他来负责船的拆卸工作。奇怪的是,这个老头儿不是指挥我们把船拆成块块钢铁,而是强令我们把船的上部建筑和一些大炮扔掉,换成木板,说这样就能减轻船的重量,提高船速。要知道,战列舰可不是软木塞,不能在水上随意漂。经他这一折腾,这船还能出海吗?”
  贾维斯大气不敢出一声:“告诉我,他保留了大炮没有?”
  “保留了。”梅甘肯定地说,“他精心地维修了至少一门主炮。”
  贾维斯瞧着神情严峻的皮特,仿佛想从他的脸上得出问题的答案。
  “这个老头儿性情极其古怪,”梅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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