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睛紧紧盯着炉火。
刑警刻意清清喉咙,打破这沉重得让人端不了气的死寂。“今天晚上,你几时
回到家?”
她屏住呼吸,“干嘛?你干嘛……”
“回答问题。”
“呃——两点几分吧。”
“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小时前?”
“是的。”
“你去哪儿了?”
“没去那儿,开车兜兜风。”
“开车兜风,”刑警的嗓门因猜疑而提高起来,“有人陪你吗?”
“我一个人。”
“你几点出门的?”
“晚饭后很久,差不多7点半,我开了车出去,开着开着……”她的尾音拖着,
刑警耐着性子等,她舔了下干裂的唇,又说:“我在市区里绕来绕去,后来,我发
现自己来到一间教堂前——圣约翰教堂。”
“在阿姆斯特丹大道和一百一十街交叉路口是吗?”
“是的,我停车下来走进教堂,坐在里面好长一段时间,想一些事情……”
“德威特夫人,你在说什么?”刑警粗暴地追问,“你是说,你开车到纽约住
宅区,然后几个钟头时间你只是坐在教堂里?那你什么时候离开那儿?”
“哦,这有哪里不对吗?”她尖叫起来,“有什么不对?你以为我杀了他吗?
是的——我晓得你们认为是我杀的,你们全部人,你们这样坐着,这样看我,这样
审判我……”
德威特太太绝望地哭了起来,她厚实的肩膀起伏着。
“你究竟几时离开的?”
她继续啜泣了好一会儿,跟着,她抹去眼泪,嘶哑地说:“大概10点半或11点
吧,我没注意确切时间。”
“然后呢?你又去哪里?”
“我开车,随便开,一直开。”
“那你怎么回新泽西来的?”
“搭四十二街渡轮。”
刑警吹了声口哨,瞪着她,“又一次经过整个纽约闹市区的恐怖塞车是吗?为
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不就近在一百二十五街搭渡轮?”
佛安没接腔。
“快点,”刑警毫不留情地催促,“你得好好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她的眼神阴沉下来,“我没什么好解释清楚的,我不知道怎么
开到下城的,我只是想着、开着,不知不觉……”
“哦,是嘛,想着,”刑警一股气涌上来,“想什么?你说。”
她站起来,把长袍裹紧,“我想的是,你实在逼人太甚了,我爱想什么关你什
么事?拜托你让开,我要回房间去了。”
刑警上前挡住,她停步下来,气得脸色苍白。“不行,你不回答——”刑警才
开口,雷恩这时候开口温柔地打断他,“说真的,我想德威特太太说得对,她现在
太劳累太激动了,进一步的问题——如果有必要由她来回答,我想,等到明天早晨
再说可能合适一些。”
刑警瞪着雷恩好一阵子,解嘲地咳了声,让出路来。
“好吧,先生。”但他嗓门仍不小,万分不情愿地对佛安说:“夫人,我很抱
歉。”佛安离开,起居室的众人又重新跌入一片死寂之中。
清晨四点一刻,雷恩着手进行一件诡异之事。
他独自一人出现在德威特的私人书房内。那件苏格兰式披肩外衣搭在椅上,雷
恩胸有成竹地搜寻整个房间,不仅眼睛巡视,双手也不闲着四下翻动。书房正中央
摆了张古雅的胡桃木雕花书桌,雷恩逐个拉开抽屉,不放过任何一张文件纸头,仔
细检查每一份记录和证券,但显然一无所获。跟着,他放弃书桌,第三次面对嵌在
墙壁上的保险箱。
他不死心再试试转钮,但保险箱显然锁着纹丝不动。雷恩无可奈何,缓缓转身
面对满书架的藏书,他特别留意书籍和书架的间隙,并且碰运气地抽出书籍翻找着。
好不容易检查完每一册藏书,他站着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亮闪闪的双眼又一次
落在墙上保险箱上。
他走到书房门边,打开来探头出去,一名执勤的刑警正在大厅中踱着步,机灵
地立刻看到他。
“管家还在楼下吗?”
“我去看看。”刑警下楼,没多会儿,带上来步履蹒跚的乔肯斯。
“什么事呢,先生?”
雷恩斜倚在书房的门柱边,“乔肯斯老朋友,你晓得书房保险箱的号码吗?”
乔肯斯眼睛睁大起来,“我,不,先生,我不知道。”
“那德威特夫人晓得吗?或是德威特小姐?”
“不,先生,我想她们都不知道。”
“这就怪了,”雷恩莞尔一笑,刑警这时懒洋洋回到大厅。“怎么会这样呢?
乔肯斯。”
“呃,先生,德威特先生他……呢,”老管家似乎颇为难,“先生,没错,这
很奇怪,但这些年来德威特先生一直没让家里其他人碰这个保险箱,在接上卧房里
还有一个保险箱,太太和小姐的首饰珠宝藏那儿,但书房这个……我想,只有先生
和他的律师布鲁克先生知道号码。”
“布鲁克?”雷恩考虑了下,“麻烦你请他上来一趟好吗?”
乔肯斯受命离开,再上楼来时,后头跟着莱曼·布鲁克,泛灰的金发乱七八糟,
两眼红彤彤像还没睡醒。
“雷恩先生,您找我?”
“是的,我晓得只有你和德威特知道书房保险箱的号码,布鲁克先生,”布鲁
克惺忪的睡眠顿时警戒起来。“你能告诉我吗?”
律师抚着下巴沉吟起来,“这实在是个不太寻常的要求,雷恩先生,从道德的
观点来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给您这号码,而从法律上来看……这实在叫我不知如
何是好,您晓得,这个保险箱号码是很久以前德威特告诉我的,他同时也说了,他
要保留一份书面的备忘录在家中,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他希望通过正式的法律手续,
才能开启这个保险箱……”
“布鲁克先生,听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雷恩轻柔地兑,“在这种情形之下,
就更渴望能立刻打开保险箱来,当然,你也明白,我有权力做这个要求。如果地区
检察官做同样要求时,你会告诉他吧?”雷恩仍带着笑,眼睛却牢牢盯着律师那紧
绷的下巴。
“如果您是想查看遗嘱的话,”布鲁克无力地说,“这真的是公务……”
“不,布鲁克先生,我不是想着遗嘱,对了,你知道保险箱里藏放什么吗?里
面一定有某些非常要紧的线索,可让我们解开所有的谜团。”
“噢,不不,我完全不知道,当然我常好奇里面究竟摆什么重要东西,但是,
我从没开口问过德威特。”
“我想,布鲁克先生,”雷恩腔调一变,郑重地说,“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号码。”
布鲁克还是犹豫不决,避开雷恩的逼视眼神……良久,他一耸肩,轻声地从嘴
里吐出一长串数字,雷恩极其专注地看着他的嘴唇,点点头,一句话不说地走回书
房,当着布鲁克的脸掩上房门。
老演员快步越过书房走向保险箱,他拨动着号码转钮好一阵子,终于,小而重
的铁门开了,雷恩满怀期待地停了片刻,在不弄乱原来摆设的情形下,开始仔细保
险箱中的文件……
十五分钟之后,雷恩重新关上保险箱,转了转号码转钮,再到书桌跟前,他的
手上拿着一个小信封。
雷恩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先仔细的观看信封,字迹是普通的书写体,寄
给约翰·德威特,邮戳是纽约市中央邮局,再交由一般邮局辗转到德威特手中,上
头的日期则标着今年6月3日。雷恩翻到背面,但并未留下寄件人的住址。
雷恩的手指小心地伸入信封开口的一端,抽出来一张薄薄的普通便条纸。就像
信封上的字迹一样, 也是手写的,墨水看得出原是蓝色的,纸条上头记着日期:6
月2日。这封信省略了例行的问候语,只写着约翰·德威特的呢称:杰克。
内容也十分简要。
杰克!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每条狗都有属于它的大日子,我的也即将到来,准备自食恶果吧,你很可能就
会是第一个。
同样地,信末也没有例行的祝福之语,只签了寄信人的姓名:马丁·史托普。
第六景
格兰特饭店套房
10月10日,星期六,凌晨4时5分
格兰特饭店12楼,达菲警官在巧丽·布朗住的套房门口,宽阔的背部抵着房门,
正和一位男子谈话。该名男子一脸愁容且满怀戒心,这时,萨姆巡官、布鲁诺检察
官带了一堆手下浩浩荡荡从走道杀进来。达菲介绍这名忧郁的男子是格兰特饭店的
安全人员,在萨姆冷箭一般锐利的眼神扫射下,这忧郁的安全人员就更忧郁了。
“有动静吗?”萨姆凶神恶煞地问。
“安静得像两只睡着的老鼠,”忧郁的安全人员说,“看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才是,巡官您说是吧?”
“是啊,连个屁声音都没有,”警官也补了一句,“我想这一对野鸳鸯大概早
早上床睡觉了。”
安全人员立刻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我们饭店可是正派经营,不允许乱
七八糟的事。”
萨姆的口气仍然不善,“这间套房有其他的出口吗?”
“那里有个门,”达菲结实的手臂指着,“当然还有紧急出口,但我已派人守
住楼梯,此外,屋顶也有人看着,慎重起见。”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慎重,”布鲁诺反对道。他的神情并不轻松,“他们大概
不会想逃吧。”
“呃,这谁敢说呢,”萨姆冷冷地说,“小子们,都准备好了吧?”他查看了
走道前后,除了他们一群警方的凶种恶煞和饭店保安人员外,绝无任何闲杂人等。
两名刑警默契十足地把守左右邻室的房门。萨姆忽然狠狠擂起房门来。
套房里面没任何动静,萨姆耳朵贴着房门听了一下,跟着,他更是不打破绝不
罢休地用力敲门,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