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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无奈地道:“皇上,你究竟想要什么?聪明如你,当真不明白,这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赵佚笑道:“我偏要勉强。我倒看看,时间能不能磨尽你的感情。”凑到顾惜朝耳边,轻笑道,“你以为,世上真有天长地久,至死不渝?你以为戚少商可以记得你一生一世?你也是太痴了。”
顾惜朝反唇相讥道:“那皇上何苦一直记挂着我?皇上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赵佚退后一步,眼中浮现出奇怪的神色。“我若不带你回宫,恐怕就只有一剑杀了你。惜朝,你不要逼我。
顾惜朝眸珠中有明亮的光芒在闪烁。“皇上,你会后悔的。”
赵佚淡淡笑道:“我知道,留你在身边,终归是个祸害。可是,我宁愿把你这个祸害留着,自己享用。”又道,“只要你听话,不胡闹,我怎么会伤你?”
顾惜朝气得涨红了脸,狐疑地盯着赵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赵佚笑道:“我说不伤你就不会伤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惜朝仰头想了片刻,倒确实想不出来。赵佚虽然诡计百出,倒实在是一言九鼎,便道:“皇上九五之尊,如果再食言的话,那还配做这个皇帝吗。”
赵佚一笑,道:“你诸子百家皆通,史书也是精熟,你倒说说,过去哪个皇帝是事事守了诺言的?刘邦许了韩信终身不杀之言,却还是死于妇人手中。”
顾惜朝道:“皇上,你就是这种钻空子的人。我就是吃了你的大亏,至今还栗栗畏惧。”
又道,“你明明答应了我,若我放了你孩子,就不再找我麻烦,你这不是没守约吗?”
赵佚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么没守约?孩子可是在你手中死的。”
顾惜朝道:“其实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你当时发那个誓有点不对劲。”
赵佚眼珠一转,道:“是吗?哪里不对劲?”
顾惜朝叫道:“那时你那宝贝孩子脖子已经被我划了一刀,怎么还可能原封不动还给你?!”
赵佚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笑道:“小傻瓜,上了我不止一次当还信我,说你聪明,你还真是笨!后知后觉!”
顾惜朝气急败坏地道:“赵佚,你不必把我吃得这么死,如你所言,留我在你身边,最后毁了的,恐怕不是我,是你!”
13
戚少商坐在房中,正听着杨无邪报告事务。却有点心不在焉的,这么多日来,也不见顾惜朝的踪影,又溜到哪儿去了?自从顾惜朝伤势渐复,戚少商就发誓,从此不再对他讲大道理,不再一味拘束他,任他爱怎么飞便怎么飞。似乎还挺灵验的,顾惜朝这次重伤之后总算是收敛了许多,虽然一样是常常对自己毫无留情地嘲讽,好歹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戚少商已经准备烧香拜佛了。
戚少商忽然听到窗外有轻微衣袂飘动之声,与杨无邪对视一眼,齐齐推窗而出,左右一顾,却没看到人影。
戚少商笑道:“好大的胆子,敢在金风细雨楼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无邪道:“戚楼主,这人能夜闯金风细雨楼,必定自恃有几分本领。还是让属下去看看吧。”
戚少商扬扬眉,笑道:“我猜是个姑娘。”
杨无邪道:“何以见得?”
戚少商道:“你听她衣袂之声,必是如今杭州女子正时兴的一种丝绸,一般哪个男子穿这等衣裳。”
杨无邪哦了一声,道:“戚楼主当真渊博……”
戚少商瞪了他一眼,人人跟顾惜朝相处久了,大概都会染上几分他的刻薄。皱了眉头,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顾惜朝房外,苗条纤细,确实是个女子。心下狐疑,却见那女子到了房门口,却不进去。女子半回过头,月光照在她面上,戚少商险些失声而呼,竟是唐灵。
杨无邪见戚少商表情惊诧无比,问道:“楼主认识那女子?”
戚少商心情复杂,他知道唐灵必定是记着杀子之仇,不手刃顾惜朝是决不罢休的。一年以来她一直跟随赵佚,自是没有闲工夫来报仇,如今大局已定,唐灵第一件事就是来杀那个害死她儿子的人。戚少商自然也觉得顾惜朝用一个孩子作挡箭牌实在过份,但事情既已发生,又能奈何。何况自己一样有的是私心,一百个孩子也抵不了顾惜朝一个人。当然这只能想想,决不能拿出来说。想来必然是唐灵为杀顾惜朝,已在金风细雨楼窥伺多日,她却不知顾惜朝已不在此。
杨无邪奇道:“她怎么又退开了?”
顾惜朝所住的本是金风细雨楼中一座小楼,戚少商是被杨无邪的急事从床上拉到议事厅的,所以楼中烛火未灭,唐灵定然是以为顾惜朝在其中了。她却不进去,反倒退后几步,月色之下,看得到她的手缓缓伸入了腰间锦囊。
戚少商盯着她两指间拈着的一枚黝黑的圆形暗器,奇道:“那是什么?”
杨无邪江湖经验也极丰富,却也说不出那枚暗器的来历。
却见唐灵一退再退,直到退出五丈有余,才停住脚步。杨无邪奇道:“戚楼主,她这暗器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确定伤人?”
戚少商脑子正在发疯地样地转动,忽然冲口而出:“天女散花!”话未落音,逆水寒出鞘,人已电射而出,直奔向唐灵!
说时迟那时快,唐灵手中的暗器已发出,只听轰地一声,小楼竟被炸得粉碎。
戚少商退了丈许,眼前烟尘慢慢散去。只见几个人已经围住了唐灵,人人手上都戴着鹿皮手套。戚少商浑身一紧,唐门竟然找到了唐灵的踪迹,而且埋伏了五名高手!
为首男人朝戚少商拱拱手,道:“戚楼主,我们非有意冒犯,只是这女子是我唐门叛徒,我们已经寻了她多年。还望戚楼主不要计较,我们这就离开。”
戚少商见这人说话平和,也不欲结唐门这种强敌,便也拱手笑道:“既然是唐门私事,戚少商自然不便插手,只是下次且莫再把我这金风细雨楼当成等闲之地,想进就进,想出便出。各位请!”
五人相望一眼,齐齐拱手,为首之人对唐灵喝了一声:“走!”
唐灵见势不妙,也不敢硬闯,便随着走了出去。
戚少商目送他们背影,仔细回想今晚之事,唐门必定是在金风细雨楼窥伺多日,等待唐灵出现。那日与顾惜朝在街上所见女子,必然便是唐灵,所以第二日顾惜朝未及凌晨,便悄然而去。想必,便是通知了唐门,想借唐门之手除了唐灵?
戚少商眉头越蹙越深,虽然顾惜朝此举看似顺理成章,但心里却只觉忐忑不安,一颗心直是七上八下。回头对杨无邪道:“烦劳你留意一下,最近朝廷的动向。”
唐灵受五人挟持,知道五人合力,自己绝不是对手,不敢出手,喝道:“唐肖,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唐肖道:“怎么样?灵儿灵儿,你当时叛出唐门,还盗走唐门神草,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样!还不把疗愁交出来,再回唐门向太君请罪!”
唐灵吃地一笑,道:“回唐门请罪?你怎么听着像是痴人说梦啊?”
唐肖逼上一步,道:“唐灵,你莫得寸进尺!”
唐灵冷笑道:“你莫忘了,我手中还有一枚天女散花,你们若要逼我,那么我们就同归于尽!”
五人不约而同地退了半步。唐肖道:“好,灵儿,老太君说了,你好歹也是她最疼的孙女儿,那一支嫡系又只剩了你一人,只要你肯把疗愁还回来,我们就不再找你麻烦!我们也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我们也不想惹上这个大麻烦!”
唐灵哼了一声,道:“还算识相啊,疗愁吗?在我宫里,跟我一起去取吧?”
另一个女子喝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唐灵笑道:“唐霞,你也忒把我看小了。不过就是疗愁,如今我人在深宫,用得着暗器的时候根本少之又少,我已经不在乎了。还给你们,也没什么损失。”心底却暗忖,我怎么可能把疗愁还给你们。赵佚决不能动情,若动了情,唯一能救他的便是疗愁之花,自己拼了命也会留着的。其实她手中天女散花本来只有三枚,早年不知深浅,用了一枚,刚才用了一枚,剩的一枚在赵佚手中,她方才手心也一样捏了一把汗。抿抿唇,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在皇宫呆久了,真觉得江湖中人好生易骗。你们以为皇宫是那么好进的吗?
李忠奔进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似乎被人挟持了。”
赵佚正在跟顾惜朝下棋,闻听此言大惊,站起身来,道:“怎么了?”
李忠道:“似乎是唐门的人,娘娘大概是不得已,才带他们进宫的。”
赵佚又坐了下来,拿起一枚黑子摆了上去,笑道:“必定是想要那疗愁花,不妨事。有几个人?”
李忠道:“五个。应该都是唐门的顶尖人物。”
赵佚笑道:“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死活。”催顾惜朝道,“该你了。”
顾惜朝拈着白棋,却不落子,道:“皇上……”
赵佚道:“你去凑热闹干什么?唐门暗器可是没长眼睛的。唐灵不用天女散花对付你,我就不姓赵。”放下棋子,道:“也罢,我去看看。”睨了顾惜朝一眼,道,“乖乖呆在这儿,别想趁火打劫。唐灵被挟持有没有你一份功劳,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记住,不要入她的花圃,里面毒花毒草太多,有不少是无药可救的。没人带路,你进不去。”
顾惜朝心中一紧,望着赵佚出去,眼中阴毒之意,越来越重。
赵佚,这次我要你永不超生!
思绪又回到当日冒险入唐门之日,唇角浮出一缕笑意。那唐门老太君,倒真是个人物,枉自己纵横江湖若许年,在她那双精光四射的老眼之下,竟有无所遁形的感觉。
“听说顾公子有疗愁的消息?”
“不错。”
“消息确凿?”
顾惜朝轻笑:“若非有十足十把握,我又怎么敢只身来这江湖传为神话的蜀中唐门?”
唐太君凝视他,道:“你要什么?”
顾惜朝道:“唐门既然能送疗愁给霹雳堂,自然也能送一株给我。我还想知道一件事,疗愁之花,究竟有什么用处?”
报值漏刻之声,把顾惜朝惊回到现实当中。顾惜朝脸上泛起一个浅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