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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飞船以准光速与这些行星残骸相撞的话,立即回来报告。
这种灾难以往还从未发生过,但有一天,一部探测器单独返回了。我们立即对它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发现我们的一艘飞船受到跟踪,并被摧毁了。
事情发生在奥德拜伦战区附近,也就是在托伦星座的星域里,因为“奥德拜伦”这字眼太拗口,后来人们干脆把敌人称做“托伦星人”。’
打那以后,每当殖民船出发时,总有警卫飞船护送。再后来,这些警卫飞船开始单独行动。最后,殖民团得了个UNEF的缩写名称,意思是“联合国探测部队”。但探测是虚,入侵才是实。
不久,联合国大会的某位自诩高明之士提议,应立即派出地面部队,前往保卫距塌缩星较近的星座。
该提议导致了1996年《精英征兵法》的通过,并最终组成了战争史上前所未有的精英劲旅。
就这样,我们男女各五十人才汇集到此地,个个智商都在一百五十以上,而且身强力壮,力大无比,顽强地行进在密苏里中部的冰天雪地中,苦练架桥技术,以便在那些有氦液体湖泊的星球上完成作战任务。
《千年战争》作者:'美' 乔·霍尔德曼
第二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们起程进行最后阶段的训练,地点定在查伦星。虽说那儿离太阳并不远,可还是比冥王星到太阳的距离远一倍还多。
运兵飞船破烂得像是用牛车改造成的,满载时可搭乘两百名殖民官和大量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动物。尽管我们才百十口人,可飞船上还是塞得满满当当的,空闲的地方堆满了备用的反应药物和器材装备。
整个航程用了三个星期,前半程加速度飞行,后半程逐渐减速。飞过冥王星轨道时,我们的最高飞行时速曾达到光速的二十分之一,但并未达到按相对论原理所能达到的失重速度。
三个星期的超负荷训练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那可不是去野餐。我们每天进行三次训练,训练时必须尽量保持身体平衡。虽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可还是有人不是骨折就是脱臼。大家不得不系上安全带以防不测。在飞船上想睡个安稳觉简直是奢望,眼一闭就是噩梦连篇,不是给人掐住了脖子,就是被什么东西碾碎了,要么就是不断地胡翻乱滚,好像是怕血液淤积或是生褥疮似的。有个姑娘累过了劲,一闭眼就梦见自己的一根肋骨被挤了出来,悬浮在空中。
在这之前,我曾多次来过太空,所以,当我们最终停止减速、进入自由滑落时,我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可其他的人大都只参加过月球训练,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地方。突然的失速使他们感到阵阵晕眩,完全丧失了平衡和定向能力。我们只好悬浮着穿过各个舱室,用海绵和吸收器收集清理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呕吐物。那大都是些高蛋白、低沉淀、略带牛排风味的特制压缩食品。
脱离轨道开始滑降时,查伦星上的景物已经依稀可辨。星面上光秃秃的,昏暗灰白的表面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小山丘外,旷野连天。
我们在离基地约200米处着了陆,紧跟着一辆加密封车从基地驶出,和我们乘坐的飞船实现了对接。所以我们不必穿太空服就直接进入了基地。全连人丁零当啷、吵吵嚷嚷地走进了基地的主楼,那是座用灰色塑料建造的、毫无特色的方形建筑。
楼内墙壁的色彩也同它的外表一样单调乏味,没有生气。大家进屋后纷纷围坐在桌边,叽叽咕咕聊个不停。菲里兰身旁还有一个空位。
“杰夫,感觉好点了吗?”他看上去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如果上帝想让人们在自由滑落后还能活着落地的话,就该给他们配上副铁打的声门。”他边说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好点了,真想来颗烟哪!”
“是吗?”
“你看上去还挺适应,哪儿学的,学校吗?”
“没错,专业是高级真空焊接,还在地球轨道上呆过三个星期。”我坐到他旁边的座位上,习惯性地伸手去掏烟盒,掏了也不知多少回了,怎么会摸得着。这儿的后勤供应部门压根也没想过提供尼古丁和大麻这类东西。
“训练就够让人受的了,”杰夫抱怨道,“还连他妈的烟都抽不上。”
“立正!”听到口令,我们一窝蜂似的连忙起立,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
门开了,进来一位少校。我感到多少有些紧张。他毕竟是我曾见过的军衔最高的军官。他笔挺的制服上装饰着一排排绶带,其中紫色的那条说明他曾在旧时的美国军队中作战时负过伤。没准儿就是在那场印度支那战争中。可没等我出生美国就输掉了那场战争,而少校看上去也没那么大年龄。
“坐,都坐吧。”他边说边做了个手势,然后,背起双手,扫视着全连的士兵,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欢迎各位来到查伦星,你们的运气不错,碰上个大好天儿着陆。现在是这里的夏季,室外气温是绝对8,15度,估计再过二百年也变不到哪儿去。”
队伍中响起一阵勉强的笑声,谁都能听得出,那不过是人们逢场作戏、捧捧场而已。
“希望你们能尽快适应我们迈阿密基地的气候,尽情享受它吧。基地位于朝阳面的中心,你们的训练大都在背阳面进行,那儿的气温低得多,常年保持在绝对2,08度。
“你们不妨把在地球和月球上接受过的训练看成是小打小闹,那不过是为你们在查伦星上的生存训练热热身罢了。在这儿,你们将接受全面系统的训练,从使用工具和武器直到实战演习。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在超低温条件下,装备和工具不能正常工作是家常便饭,武器失灵也是常有的事,训练时要格外小心。”
他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又接着说道:“你们现在男女士兵各有四十九和四十八人,在地球上进行训练时损失两人,另有一人因精神失常被遣返。你们以往的训练计划和内容我也已粗粗翻过,直说吧,这么多人能撑到现在,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你们必须知道,即使只有一半人,也就是说,只有五十人能坚持到训练结业,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能结业就意味着死亡。任何人,也包括我,想活着返回地球,就必须完成至少一次战斗任务。
“训练将持续一个月,你们将从这儿前往隶属于一颗塌缩星的镇关星,离这儿约有半光年的距离,那是镇关星当中最大的一个。你们抵达后驻扎在那里的一号营地,直到其他部队去换防。顺利的话,接替你们的部队将在一个月内赶到。你们一动身,他们就会到这儿接受训练。
“离开那儿后,你们将被部署在一颗具有战略意义的塌缩星上,在那儿建立军事基地,与敌人作战,当然是在受到蓄意挑衅时。若无战事,就要坚守基地,等候进一步命令。
“在这儿训练的最后两个星期里,你们将着重演练在背阳面建立模拟军事基地。那时候,你们将与迈阿密基地完全隔绝,没有通讯和医疗保障,更没有补给。两星期训练结束前,遥控飞行器将向你们发起攻击,检验你们的实战能力和防御设施。那可不是儿戏,是真刀真枪的。”
他们在我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难道是想在训练中就让我们统统玩完吗?
“查伦星上的常驻人员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别看他们都四五十岁了,可绝不会落在你们后头。他们中的两个人将随你们一起行动,和你们一同前往镇关星。他们是舍尔曼·斯托特上尉、你们的连长,还有奥克戴威尔·科梯斯上士,他担任军士长。听明白了吗,先生们?”
话音未落,坐在前排的两个人就腾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着我们。
斯托特上尉比少校身材略矮,可两个人的长相却如出一辙:表情冷峻,面部平滑,略带微笑,宽大的下颌上蓄着同为1厘米长的胡子,看上去都不过三十岁,屁股上挂着一只威力巨大的老式火药手枪。
科梯斯上士的长相可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面目狰狞可怖。他的头刮得锃亮,有点畸形,扁平的一侧显然是动过手术,切除过头骨。他面色乌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和粗糙的伤疤,左耳不知去向,富于表情的眼睛就好像机器上的按钮,一脸的络腮胡恰似一条瘦骨嶙峋的毛虫盘绕在嘴边。对所有人来说,他那学童般的微笑还算得上和蔼,但我还是觉得他是我所曾见过的最丑陋、最吝啬的造物了。抛开头不论,单看那下身就足以令人胆寒的了,粗壮得像健身广告里的模特儿。斯托特和科梯斯的制服上都没有绶带。科梯斯的左腋窝下斜挂着一只袖珍激光枪,使用多年,枪柄已经磨得光亮如镜。
“听着,在把你们托付给这两位宽仁厚道的绅士前,我还想再次提醒你们注意,”少校又开口说道,“两个月以前这儿还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些l991年远征时遗留下的装备。现在这个基地是四十五个弟兄们拼着性命,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建立起来的。二十五个弟兄还为此丧了命。这是个人类所曾居住过的最危险的星球,但你们要去的地方比这儿更可怕。你们两位新长官的任务就是在未来的一个月里让你们学会生存。一定要服从命令,照他们的样子做。他们在这儿呆得可有些日子了,比你们将要度过的时间已经长得多了。我的话没错吧,上尉。”
少校训完话离开房间时,上尉站起身来。
“起立!”随着一声炸雷似的口令,我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只说一遍,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上尉吼道,“我们已处于战时状态,就是说,对任何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和违纪现象只有一种惩罚。”他边说边抽出手枪,手握着枪柄,像是拎着个警棍。“这是支1911式军用手枪,口径是O。45厘米,虽说老了点。可还顶用。对抗命违纪行为我和科梯斯土士有权格杀勿论。最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