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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真是接受不了榴莲的味道。”
午饭吃的很沉默,霍子南刻意改变了自己的习惯,尝试着多吃了些酸甜口味的菜色。
聂辰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口味,饭后收拾了餐具,说:“现在打吊瓶吧,免得天黑前打不完。”
霍子南刚扎上针,门铃响了,聂辰出去开了门,片刻后他和阿蟹的对话透过卧室半掩的房门传进来。
“昨晚我去了垮仔那里,把你的决定给他说了,也给他看了你的报告。”阿蟹说,“他要求今天下午开个高层会。”
“我知道,他打了电话给我。”
“你撤了赵魁,他本来就恼火,现在又要动这么多保安主管,而且全都是他的亲信,他肯定不会答应。”阿蟹说,“下午的会,你顶得住么?”
“我下午不出席,由你全权代理。”聂辰说。
“啊?”阿蟹诧异,“垮仔他知道你不去么?”
“不知道。”
“霍医生伤的厉害么?”
“不是他的问题,我不想和垮仔正面起冲突,反正该说的我在发给他的报告里都说清楚了,剩下的事你去跟他谈。”
阿蟹似在深思,半晌才说:“我在力诚的人不多,恐怕扛不篆…”
聂辰回了卧室,从电脑包里掏出一个打着封条的文件袋,出去递给了阿蟹,“会议前五分钟,记着,不要早也不要晚,把这个给垮仔,给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看见……他看完后你收回再看,但切记,不能让第三个人看到。”
“是……”阿蟹将信将疑,“你确定他看过了就会妥协么?”
“应该会。”聂辰的语气很轻松,“除非他想让他马子明天去海滨给他收尸。”
霍子南躺在床上,听到聂辰的最后一句话心中一跳。
在他心目中,聂辰似乎一直不过是个年轻任性,沉默寡言的大男孩,但此刻他忽然意识到,那个男孩长大了,成熟了。
不,不光是长大和成熟那么简单,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聂辰身上曾经的简单纯净已经渐渐被某些看不见的东西洗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都有些费解的……
城府。
阿蟹走了,聂辰回到了卧室,神态依旧平和:“要吃水果么?”
“不了。”霍子南捡起床头一本杂志,单手拿着翻看,“你忙的话,不用在这里陪我。”
“不忙。你这里挺好,很安静,跟你呆着我挺舒服,精力也很集中,”聂辰自顾自地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很适合做些需要动脑筋的事。”
霍子南无奈,再怎么改变,怎么长大,他有时候赖皮起来,还是老样子。
聂辰一直在笔记本上忙忙碌碌敲着什么,霍子南受伤后本来就虚弱,昨夜又睡的太晚,在轻微而规律的键盘敲击声中不知不觉沉沉睡去,手中的杂志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发出“啪”一声轻响。
聂辰回过头去,只见霍子南平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陷在深蓝色的被褥枕头当中,只露出略显苍白的面孔,和罩着格子睡衣的手臂。
轻步走到床边,聂辰捡起地上的杂志放在床头柜上,将他空着的胳膊收在被子里,又将空调调高了一度。
正午的阳光很烈,透过露台浅绿色的幕帘照进来,写意着他俊美柔和的五官,长眉,薄唇,高挺的鼻梁,长而黑的眼线。
很美。
但,和那个人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世界上喜好相像的人应该很多,笔迹相似的人也很多,至于感觉,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阿祖明明已经死了的。
因为遗憾,因为追悔,对一个人,一件事,太过执拗,太过在意的话,所想所念,均皆成魔。
深夜,聂辰驾车回寓所,阿蟹同乘。
“垮仔他都签了。”阿蟹说,“撤下来的人,他说他会妥善安排。”
“嗯。”聂辰毫不意外。
“那些事……”阿蟹斟酌着说,“垮仔他背着査爷做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聂辰不答,只默默开车。
虽然平时关系很近,聂辰也没什么太子爷的架子,可有时候,有些事,他不愿说的,阿蟹也不敢多问。
到了阿蟹住处,聂辰停了车:“关于垮仔的东西,看完后销毁,以后也不要再提起,他老爹欠高利贷那么多钱,这些年他背着舅舅掏钱,也不是为了他自己。正因为这些事,他对舅舅心怀愧疚,差不多也是对他最忠心的一个。”
垮仔掏了公司五百多万,以及他对査飞的忠心,跟聂辰一直在努力尝试的掌控力诚公司之间,阿蟹完全无法建立起联系,只依言点头。
“我让你查的事,有什么结果?”
“查到一部分。”阿蟹掏出一个U盘,“他的背景很单纯,从上学到工作都没有离开过M市,更别说出国了。街坊、老师、同学和同事我都派人打听了,他这人很内向,基本没什么朋友,只有急诊科的护士阿梅跟他走的比较近,但似乎不是恋爱关系。”
深夜,聂辰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是阿蟹查到的关于霍子南的资料,简单的背景,单纯的经历,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打开一份去年十月的工作记录,字迹清秀而潦草,一如所有的医生,最后面附着一张假条。
一个两年来都没请过假的人,那次居然请了半个月假。
真巧,聂辰皱眉,那时候差不多是林祖栋去世的日子。
这一次霍子南休了整整一周的假,脚踝伤的太重是一个原因,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想给自己放个大假,顺便抽时间准备一下即将发表的一篇医学论文。
一周里聂辰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他的宿舍,一开始霍子南还挺不好意思,怕他为了自己的事耽误工作,久而久之发现聂辰根本就像是到这里闭关修炼来了,每天都拿着一大堆财务报表无休止地算来算去,在笔记本上做一个又一个他完全看不懂的表格,完全占领了他的书桌。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佛罗里达公寓的书房里,他们也是这样,一人一张书桌,晚饭后在各自的领地上忙着自己的事情,林祖栋要写很多学术报告,聂辰则要定期给导师递交和课程相关的论文。
身为医生,林祖栋是非常注重养身的,聂辰却是是个率性的人,玩的时候疯玩,考试或者交论文的时候则完全透支精力,往往连着做好几个通宵。为了改变他这种习惯,林祖栋硬性规定每晚十一点半两个人必须洗澡睡觉,这才渐渐纠正了他的恶习。
时隔数年,霍子南发现,聂辰依旧遵循着这个习惯,每晚他总是十点钟收拾文件结束工作,询问自己第二天想吃的东西后驾车离去。
真是让人感觉欣慰的习惯呢。
一周后霍子南决定结束假期,白天打电话跟唐医生说了,晚饭后告诉了聂辰。
聂辰听了皱眉:“你确定你这样能行么?”
“差不多吧,走慢点已经没问题了,我上班又不用跑跳,应该能应付的来。再说我从没请过这么久的假,我们科本来就缺人手,也不好意思让别人顶太久,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
“哦……不用谢,应该的,再说我也天天占你的地方工作。”聂辰挑挑眉,“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儿我的效率总是特别高。”
霍子南笑笑,聂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家房子的事情,我今天早上跟江宁地产的人谈好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摆在霍子南面前:“你叔叔原先一直是想要一套抵偿房的,我改成了两套,只不过面积都不算太大,一个九十一平,一个七十三平,”指着合同后的附件,“好在都是现房,简装一下就可以搬进去。楼层是我选的,虽然是点式楼,但采光朝向都很好,你叔叔应该会喜欢。”
霍子南呐呐说:“原先只说给赔偿一套的……”
“政策都活的。”聂辰也不多解释,“签字吧,拆迁是肯定的,你叔叔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多要一点赔偿金,现在这样,比拿钱好多了。”
这差不多是潘家庙拆迁户能拿到的最优厚的赔偿了,霍子南明白这都是聂辰在帮忙,要不然,就算人家的政策再怎么活,他们也不可能换到两套房子。
霍子南签了字,“明天我拿去给我叔叔签,下午下班我给你送过去……这次的事,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明晚请我吃饭吧”聂辰说,“下班我来接你,顺便拿合同。”
霍子南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忽然响了,接完电话,他匆匆说:“有个非常危急的病人要会诊……你能送我去医院么?这个时间很难打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很卡很卡
但下一章会比较流畅
BOSS将要出场……
急症·越矩
炎热的仲夏夜,霍子南急匆匆赶到医院,刚下电梯便碰到值班护士:“霍医生你来的正好,刘主任让你去小会议室开会。”
这么晚,主任居然也来了,霍子南吓了一跳,看来刚被送来的病人确实很重要。
换上白大褂,霍子南匆匆赶到了会议室,让他更加诧异的是,在座的不光有唐医生、刘主任,居然还有院长关傲。
关傲不过三十二岁年纪,说起来还是林祖栋的师妹,十几年前林祖栋读最后一年博士那会,她刚刚进入英国皇家医学院,因为学校的华裔很少,林祖栋对她还有些印象。
这位师妹不是一般的特立独行,念完书回国不到两年便未婚生子,关家在M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自然希望她能早点结婚,哪知关傲大言不惭,言道孩子的父亲是有妇之夫,自己不愿拆散别人家庭,情愿独身一世,抚养孩子。
天佑医院是关家的产业,关傲自毕业起便进入医院工作,直到三年前父亲去世,才开始执掌大权。日常她主要是搞管理工作,会诊是很少参加的,今晚她的到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