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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次,连着一个月奔走于十几个堂主之间,神经高度紧张,纵然他精力过人,还是觉得疲劳而萧索,一点也不想再应酬一场喧闹的生日晚宴。
任性一次吧,毕竟,36岁,本命年的生日,一辈子也只有一次而已。
“取消吧。”他合上计划书,闭目仰靠在后座上,对前座的秘书说,“告诉各个堂主,还有客户和合作商们,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今年的生日就不办了。”
秘书答应了,潘昱雄靠在那儿闭目养神,取消了宴会,他又有些落寞起来,陪阿杰玩闹一个晚上?或者……叫那个妖娆的小明星过来?
不……想到这些,他就感觉索然无味,提不起一丝兴致,人生乏味啊,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搜肠刮肚也想不到怎样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寂静的夜,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地飞驰着,引擎轻微的轰鸣声中,一个人的影子忽然浮上心头。
霍子南,那个清高倔强的小医生,对人总是彬彬有礼,温柔和气,又总是那么疏远,无法接近。对阿杰,他仿佛从来都耐性十足,从来都不会生气,不管那孩子怎么无理取闹,都能和颜悦色地讲道理,一点一点安抚他的情绪。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一定会很舒服,很安心的吧,潘昱雄想。
撇下一脑子纷杂反复勾心斗角的琐事,他这时忽然极端渴望见到那个完全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男孩,想要见到他那张总是缺乏表情的漂亮面孔,那双深邃的完全不像是年轻人的琥珀色眼眸。
“阿宽。”潘昱雄做了决定,对正在开车的阿宽说,“后天中午,你打电话给霍医生,告诉他晚上七点半来邱楠山别墅参加生日派对。”
阿宽有些讶异,在观后镜里偷偷瞄了他一眼,潘昱雄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该怎么说,你明白?”
“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好几次,泪目……
刚才伪更修了错字,另,最近好像有点话痨,有同感的人请吭一声,给点意见,放一阵子这三四章大约会小修一下,对情节基本没有影响,只是把人物的性格再理顺一下。
占有·饕餮
此刻,温暖舒适的大厅里,年轻的医生就坐在潘昱雄的身边,朴素的白衬衫,黑色的长裤,修长白皙的双手交叠起来搁在膝盖上,微微垂着眼,绵密的睫毛轻轻盖着莹亮的眸子,眼神从容淡泊,却隐隐藏着一丝警惕。
他一定是在紧张了吧,潘昱雄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忽然恶趣味地想,如果这时候忽然吻住那两片泛着玫瑰色泽的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眼下的镇定。
事实上,霍子南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镇定,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误会不会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此时此刻,他也完全清楚自己的处境,从市区到这里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别墅周围近一公里都没有其他住户,唯一的车子也开走了,潘昱雄完全设计好了,只等着他来。
霍子南暗暗叹气,这种事,活了四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过,他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潘昱雄仍然没有死心,也不必用这种极端的法子吧。
正怔忡间,霍子南手上一热,低头看时,潘昱雄握着他的手翻转过来,将飞机的遥控器塞在他手里:“子南,它真的能飞么?”
“哦……当然,”霍子南从盒子里掏出电池装上了,又调好遥控器,站起身来,“我也不大会玩,试试看吧。”
螺旋桨转动起来,飞机很快离开了茶几,升到了半空中,起落架上的灯亮了,一闪一闪地很漂亮。
“噢,它居然能飞这么高。”潘昱雄站在霍子南身边,抬头看着闪闪发光的飞机,心头竟然浮上一种久违的欢喜,这欢喜如此单纯,如此发自内心,比他第一次坐上自己的私家飞机还要来的浓烈。
霍子南努力架控着飞机,但复杂的遥控器对他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不过几分钟玩具便失去了平衡。
“糟糕!”霍子南低叫一声,飞机猛地一个俯冲,掠过了低垂的水晶吊灯,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打碎了最下面一串水晶装饰珠串,发出一声脆响,随后落了下来。
“小心。”潘昱雄一把搂住霍子南的腰,飞快地将他往怀里一带,避过了快速转动的螺旋桨,和带着锋利棱角的破碎的水晶球。
微微晃荡的水晶珠串来来回回干扰着吊灯的明亮,原本温暖宁馨的光线在纷扰的晃动中变得影影绰绰地,医生清朗的面孔在这暧昧的光源里看来意外的妖媚蛊惑,让潘昱雄心跳加速,热血上涌。
在此之前,潘昱雄并没有确切地想过今晚要把霍子南怎么样,这样一个特殊的夜,他只是想找一个完全不受人打扰的地方,静静和他呆一会,或者潜意识深处还有些更深刻的图谋,但不一定是今晚。
然而,拥住他的一刻,潘昱雄忽然发现,原来一直隐藏在白色制服下面的这个清瘦的身体,触感竟如此美妙,如此销魂。
柔而不软,韧而不刚,纤秾适度,堪称完美,甫一接触,便让他心弦微颤,欲罢不能。
真是完美的生日礼物,很适宜,也很值得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享用。
潘昱雄嘴角勾起一个浅笑,修长刚劲的手指轻拂过他的纽扣,如同开拆礼盒前玩弄装饰的缎带:“小心,看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驾驶员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霍子南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微微挣了一下,示意他松开自己。
潘昱雄非但没有松手,手臂反而更收紧了些,一言不发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潘先生。”霍子南一向温和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手肘抵住了他的胸口,“放开我。”
稳住了心神,潘昱雄放松了手臂,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腕:“饿了吧?我们去餐厅吃饭先。”
“不必了。”霍子南眼底有些惊魂未定的狼狈,秀气的眉微微蹙着,甩手脱开了他的掌控,“我今天有些伤风,失陪了,请给阿宽打个电话,我想早点回去。”
潘昱雄笑了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说:“才刚刚来,怎么就急着走呢。”
“潘先生。”霍子南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今晚是不是就请了我一个客人?”
潘昱雄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了,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你是我今天唯一的宾客,这个对我来说很不同寻常的夜晚,我只想和你一起度过。”重又执住他的手,温柔地攥在掌心,“子南,你该很明白的吧,我喜欢你。”
霍子南再次甩脱他:“潘先生,你也应该很明白的吧?我对你完全没有意思。”
潘昱雄哑然失笑,心头浮上淡淡的恼怒,世界上怎么还有如此冥顽不灵,如此不识时务的人,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谁,现在是什么态势,他完全不明白吗?
此情此境,此时此刻,一切的主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要是想放了他,他便能安然离去,自己要是想要他,他怎么也躲不过今晚。
潘昱雄玩味地看着霍子南,霍子南也炯然盯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倔强而脆弱,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太美,太诱人,潘昱雄在心底深深叹息,如果就这样放他走,那自己一定是个傻子,是个白痴,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过来子南。”潘昱雄敛起笑意,声音霸道而又笃定,“派对还没有结束,作为主人的我还没有尽兴,客人怎么可以离开。”
“你想怎么样?”霍子南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退缩,凌然无惧。
潘昱雄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对不起,你要失望了。”
“是吗?我不信!”潘昱雄直视他的眼睛,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让我看看,这双眼睛真让人心动,多么漂亮的颜色,像琥珀一样通透……看一眼就叫人忘不了。”
霍子南皱眉,厌恶地扭开头,退了一步:“潘先生,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意思,你最好不要把精力放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
潘昱雄不语,沉默着逼近了一步,霍子南只好又退开一步:“对于你在学术上给予我的帮助,我很感谢,将来也会尽力治疗潘杰来报答你的恩惠,但其他方面的报答,我做不到,告辞了。”说完话,他转身就走。
太镇定,太冷淡,太决绝,与他温和稚嫩的外表相比,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成熟理智完全出乎了潘昱雄的意料。
心头的恼怒飞快地扩大,潘昱雄厉声喊:“站住!”随即赶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如果我非要其他方面的报答呢?”他半眯着眼睛,眼神危险,“非要呢?”
“你要不到。”霍子南冷冷说,“我对你没兴趣。”
“是吗?”潘昱雄笑了,强有力的胳膊用力一拉,将他扯到自己怀里,紧紧箍住了,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告诉我你不喜欢男人,霍医生,我对你查的很清楚呢。”
“你放手!”霍子南用力挣扎也甩不开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扯掉袖扣,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和上面斑驳暗淡的伤痕:“这是什么?”
霍子南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伤痕,潘昱雄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为了他,你尝试着死过很多次吧?”
“你……你说什么?”霍子南不明所以,心跳加速,潘昱雄接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查不到的事……你中学的时候就暗恋同班同学,后来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他是药学系的学生会主席,我没有说错吧?”
霍子南震惊地盯着他,这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这个身体残存的记忆非常有限,尤其是感情方面,因此他原先就猜测过,自己一直想不起自杀的原因,就是自己是为情所困。
真没想到,印证这个猜测的方式,居然比印证本身更加让他惊诧。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