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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凌将手术刀递回去:“开腔器,消毒棉。”
摩尔沉默地将开腔器拿出来,并且按照简凌的吩咐,将开腔器固定在患者的身上。使得简凌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患者的内脏。他又拿出一大包消毒棉,和简凌一起将它们分布到切口旁边,防止鲜血外溢。
“打开三号射灯。”
翡翠赶紧起身,按下开关,三号射灯的光线正好打在切口上面。
简凌低下头,一边观察切口内的情况,一边伸出右手:“给我镊子。”
摩尔安静利落地将镊子递上去,身为机器人的敏捷,令他的动作非常流畅,丝毫不比训练有素的助理护士有差。
简凌用镊子夹住遮挡在脊柱骨上方的肾脏,微微眯起双眼:“钙化程度百分之六十,属于高度钙化。翡翠,准备三百毫升的钾钠水,兑上三分之一的卡因斯。”
看着脊椎骨上厚厚的钙质层,简凌的心情沉了几分,钙化程度比想象中要来得严重。原本以为按照老船长喜欢奔波劳累的性格,脊椎骨经常受到活动,应该不至于超过百分之五十,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她想了想,或许是跟老船长常年呆在海盗船上的缘故,船上的空气系统和食物碱性较重,少了人体必需的酸物质,进而加重了骨骼之间的钙化。
钾钠水和卡因斯都是事先准备好的,翡翠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兑好,装入输液瓶里,然后按下启动键,钾钠水立刻替换了营养液,被源源不断地送入患者体内。
脊椎骨部位的眼中钙化,导致骨骼无法回复原状,裂开的伤口看起来格外精心,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一般。
尼克很想问问手术的具体情况,但他一看到简凌凝重的神情,就没敢开口。
此时此刻的简凌,和平常看起来很不一样。
冷漠依旧,只是眼睛里的神情更加凌厉精明,深蓝色的眼瞳浩瀚如海,安静得不可思议,却又让人莫名觉得海水底下藏了一整片冰川,漂亮的脸蛋就好像覆上了一层冰霜,寒气四溢。光是看两眼就觉得心底发寒,谁还敢轻易去招惹她?
尼克搓了搓手,抿紧嘴唇,视线片刻不离开手术台,心里不停地祈祷老爸平安。
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的威尔士帝国,鲜少有人踏足的内部审问科里,最机要的秘密审问室里,正在执行一场艰难的审问。
气氛压抑,空气阴冷湿暗,飘散着几分恶心的腥味。一个精壮的男人被绑在铁椅上,脸颊消瘦,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偏偏就是这样一张疲倦到极致的脸颊,却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笑。
在他对面的观察室里,三个审问官隔着玻璃窗,看着审问室里的男人:“夏将军,我们无意与您作对,但您如果执意不肯交代所有的事情,我们只好按照程序,再对您施行必要的审问手段。”
说这话的人,是三个人军衔最高的,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脸颊消瘦,神情严肃凝重,立体的五官就像雕刻出来的石膏像。他的名字叫做布雷,是这次审问的主要负责人。
夏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关于414基地士兵出逃的事情,我承认是我的疏忽,为此,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夏将军”布雷微微拔高声音,目光死死盯在夏的身上,“请您端正态度回答我的问题,士兵摩尔到底是谁,用什么样的方法弄进414基地里来的?”
“他是通过正规途径征召入伍,所有的资料不是都存在档案库里吗?”夏回答得很平静,只是因为连续三天三夜的疲劳轰炸,声音透出浓浓的倦意。
布雷冷笑一声:“看来夏将军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们内部审问科的能力?如果我们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敢把您请到这里来吗?”
曾经在刑讯这一门科目取得满门成绩的夏,浑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既然你们都有证据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才能立案”
“更直接?”夏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字眼,目光扫过前方的三位审问官,“看来你们拿到的证据并不怎么‘直接’,我猜猜看啊,是不能‘直接’定罪立案,还是不能‘直接’当成证据呈到军事法庭上?依照你们往日里的手段来看,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呵,该不会是你们又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吧?”
见到布雷越来越诡异的冷笑,夏像是真的证实了什么:“你别告诉我,我被人出卖了?”
“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什么都没说。”
狡猾的布雷故意将问题踢给他,然后仔细观察夏的神色变化,可他低估了这位。
82。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手术室里,简凌透过切口,看着里面逐渐被软化的钙质,一眨不眨。
那些钙质慢慢被溶解,变成米白色的液体。
她开口道:“给我导出管。”
摩尔立刻将导出仪的管子交给她,她将管子的借口对准那些液体,让它们悉数留到管子里,再经由管道流出体外。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报告血压。”
翡翠急忙回答:“78。”
“准备三升基德尔溶液,混合营养液一起输进患者体内。”
“是。”翡翠依照她的吩咐,不太熟悉地操作输液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有任何一点疏忽。
十分钟过后,所有的钙质都被溶解成功,顺着管道,它们全部排了出去。
简凌拿掉管子,一手用镊子夹起肾脏,一手伸进去,轻轻地摸了摸脊椎骨,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骨头是软的?
按理来说,钾钠水和卡因斯的混合会产生某种酸性物质,可以软化钙质,但是后面的基德尔溶液可以重新加固钙质,为什么它还是软软的?
她抬头看了摩尔一眼:“帮我拿着它,力道不要太重。”
摩尔点点头,默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夹住肾脏的长镊子,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听候简凌的吩咐。
在尼克诧异的目光中,简凌将另外一只手也伸进了老船长的体内,两只手一同握住脊椎骨,一只手固定住断裂的地方,另一只手顺着骨节,一节一节地往上摸……
尼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伸长脖子往她那边看,他只是个不懂医学的普通人,只要一想到有双手伸进自己的体内,就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当简凌摸到第十三个骨节的时候,忽然停下来,神色微微一变。
一直盯着她的尼克终于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简凌没有看他,一定盯着左边的声波影像:“是骨癌。”
“什么?”尼克睁大眼睛,“你不是说,我爸只是脊椎骨受伤吗?怎么又会生出个癌症?”
他不知道骨癌是个什么癌,但只要听到“癌”这个词,他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个病非常严重。因为,他的妈妈早年就是死于血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癌症这个词就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可以说和死亡画上了对等号。
简凌之前为老船长做检查的时候,由于没有透视仪,她无法看到老船长体内骨头的情况。之前她有在老船长的身上,摸到过有骨头轻微变形的情况,但那时候的老船长除了脊椎骨会时常产生剧痛以外,并未出现其他的症状,她就以为骨头变形由于骨质钙化产生的并发症,竟没想到会是骨癌。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老船长,在为他诊断的时候,她询问过他关于身体的情况。既然是骨癌,之前他肯定还出现了诸如肢体麻木和骨关节剧烈痛苦等剧烈症状,可他却什么也没说,连艾米大婶也没发觉这些事情。
这些原因她没办法给尼克解释清楚,只能淡淡地说道:“抱歉,之前是我的疏忽。”
一听这话,尼克的神色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我不要听道歉,我要你现在就治好我爸”
说完,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又是一变:“不,不准你碰我爸,你这个庸医,之前做了那么多的检查,居然没发现我爸患了癌症?我不信你能治好我爸”
他一边这边嚷嚷,一变大步往手术台走来,不等简凌开口,摩尔就一把拦下他。
摩尔的阻扰显然更加激怒了他,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抬手就往摩尔的脸上挥过去。摩尔轻易地躲过攻击,顺势抓住他的双手,反锁至背后。
为了不妨碍简凌,摩尔直接将他拖到一边,死死按在白墙上。
简凌看了一眼尼克,此时被焦虑和愤怒拉扯住心神的狼狈模样,用针筒抽了一管麻醉剂,就着尼克的脖子扎下去。等摩尔再松手,尼克立刻就像被抽走发条的布娃娃,软绵绵地倒下去。
见到他安分了,简凌就不再去管他。
现在时间紧迫,她真没闲工夫去和尼克讲道理,无论他怎么想,先等她完成这场手术救活了人再说。
简凌和摩尔重新回到手术台,她猜测老船长之所以会患上骨癌,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