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谜样的高中生!?好可怕哟!〃
凉也对小林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明大为叹服,而一旁仍然顶着一张惺忪睡脸的夏彦仍然没有反应。
〃喂,别把话题扯远了。箕轮不去,瑞贵也真的要放弃?〃
川端打断没完没了的鬼扯,急着做结论。
〃无所谓,我决定在旅馆里悠悠哉哉地待一会儿。〃
〃如果是泳裤的问题,我可以借给你啊!〃
也不知道是表示亲切还是有点秀逗了,夏彦再度说道。
〃箕轮的裤子可能有我们不懂的成人毛病,真可怕……好痛!〃
小林又开始破坏正经的对话,被瑞贵和川端往他后脑勺用力一敲,当场瘫了下来。
〃我想我没有病。〃
理当感到最生气的夏彦竟然正经八百地说道,然后用眼神问瑞贵,怎么样?
被夏彦那鲜少眨动的眼睛一望,瑞贵只觉全身寒毛直竖,赶紧用力地摇着头。
〃不用了!我不是在意你有没有病……我是真的不想去!〃
夏彦瞄了心慌意乱的瑞贵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凉也怕时间来不及,催促川端和小林赶快行动。他回头看着就整个情势看来像是被抛弃的瑞贵。
〃对了,你可以到处看看,不过希望你不要到本馆的一楼去。里面正在整修,很不好走。〃
〃好。〃
〃还有,可能会有电话进来,如果响一阵子还没有人接的话,能不能请你代接一下?我想是一个叫水品的人打来的。〃
〃没问题。〃
瑞贵轻轻地点点头,目送四人离去。
粗犷的四轮传动车排气管发出轰轰声,消失在绵绵的细雨中。
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轻松度过的瑞贵,听到扬起尘埃爬上坡道的汽车沉重的排气声,眼睛整个亮了起来。凉也回来了。
他看看时间,已经过两个钟头了。他本来不想睡的,却不知不觉打起盹儿了。
他关掉一直开着的电视,走下楼去。
老实说,他是因为不想跟应该与凉也一起回来的夏彦单独在房里相处。
〃回来啦?〃
他对正把东西搬到厨房去的凉也打招呼。
〃我回来了,箕轮又到大门那边去了,他说还要整理一下……〃
凉也停下搬运的动作,很佩服似地嘟哝道:〃他还真耐操。活动身体对他来说一点都不辛苦似的。对了,七濑不是帮我接电话吗?谢谢你,有没有电话?〃
那家伙真的那么勤快吗?瑞贵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凉也的表情顿时阴郁了下来。
〃怎么了?〃
瑞贵朝陷入了沉思的凉也走过去,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问道。
凉也对着瑞贵皱起了眉头,像少年一样拢起那直直的头发。
〃没什么,只不过我的姨丈为了法事的程序,应该会从东京来的,可是他并没有依约定的时间出现,连电话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凉也那一向开朗的表情一点光彩都没有。
〃按照预定计划,他早就该到了。如果是前来这边的半路上出就罢了,怕只怕他那个人有点漫不经心,会不会是忘了……〃
听说凉也母亲的妹妹水品响子跟他的母亲正好相反,是个充满干劲的人。她丢下学生时代就结婚的丈夫,目前人在香港的证券公司担任管理工作,是个能干的职业妇女。
〃她没办法提前回来,所以事前的协调工作只好委托姨丈……算了,光想也无济于事。啊,那个很重吧?〃
凉也刻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有意停止发牢骚,他看到企图搬起木箱的瑞贵停顿了一秒钟,赶紧蹲了下来。
瑞贵婉拒了凉也的帮忙,自行将足足有一个人重的木箱搬到厨房去。
〃谢谢……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搬的,原本想打散了来搬的。〃
凉也一边用拔钉钳撬开箱盖,一边重重地吐着气。
〃唉虽然我力气不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自己也没用。七濑,你虽然高,但是体型也不算健壮,甚至可以说是纤细无肉的,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同类型的……〃
难怪箱子那么重,凉也打开来的箱子里面塞满了米呀、味噌呀之类颇有重量的东西。
凉也一边将东西拿出来,一边带着身高比输别人的小孩子似的表情,抬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瑞贵。
〃我们明明有同样的长相,真是不公平啊!你不觉得吗?〃
〃唔……〃
瑞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暧昧地笑了。凉也扬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表情竟然带着稚气,可爱得不像是比自己年长的人。
〃我希望至少能长高一点。我知道有一种叫恨天高的鞋子,可是我在旅馆上班,从来也没见过有人穿着厚底拖鞋工作的。〃
凉也仍然正经八百地说着这些奇怪的话,着实叫人觉得可爱,瑞贵差一点就冲口而出,赶紧又吞了回去。
他觉得要是说出来就好像自己企图引诱比自己年长,而且又跟自己长得神似的男人一样。
凉也并没注意瑞贵的心理变化,迳自做了结论。
〃我在发什么牢骚啊?总之谢谢你了。我原以为还得拜托箕轮的,还好有你。〃
〃什么?拜托箕轮?〃
凉也突然提到的名字让瑞贵皱起了眉头。
〃是啊!这一共将近五十公斤哩!没想到他却轻轻松松就抬起来了,害我以为当初订东西订错了。他也是篮球社的?好大的力气,想必运动也一把罩吧。〃
〃不,夏彦不是……〃
话在瑞贵口中打转。
瑞贵这才想到,当自己下课后去练篮球时,他到底都在做什么?他突然想起那不太像没参加社团活动的结实背部。
不只这一点,仔细想想,自己对现在的夏彦几乎一无所知。
瑞贵发现他们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不禁感到愕然。凉也好像没发现瑞贵的异状,仍然一边忙着一边说道:〃我觉得箕轮好不可思议。别看他老是昏昏欲睡或发呆的样子,其实他看得可清楚了。他帮人总是不着痕迹,很习惯照顾别人。他是长子吧?〃
瑞贵无语地点点头。夏彦底下确实有弟妹。
瑞贵对自己对夏彦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却连这种小事也牢记在心事感到窝囊。
凉也突然停止动作,视线茫然地在半空中游移。
脸上那充满敬爱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病态纤细,使得凉也看起来好弱小。
〃我们同样是长子,却差这么多。如果我能像他那样,一定有别的……〃
〃凉也先生?〃
别的?别的什么?
瑞贵没听清楚语尾于是反问道,凉也的肩膀倏地晃动了一下。他仿佛回过神来似的看着瑞贵,僵硬的脸上浮出了笑容。
〃啊?我说了什么?我好像失了神,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瑞贵发现自己听到凉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感到很困扰。凉也回他一个开朗的笑。
大概是为了掩饰羞涩,凉也开始手忙脚乱地忙了起来,瑞贵帮他把堆在后门口的东西都搬进厨房,然后离开了。
他还不想回房去,他想到小林他们位于本馆的房间去看看,在渡廊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道人影。
是个穿着蓝色和服的纤细背影。是凉也的母亲。
她两手抱着一个很大的东西缓缓走着,并没发现瑞贵就在背后。
当她快要走进大门玄关时,一个巨大的人影几乎在同时冲进了玄关。她大吃一惊,发出小小的尖叫声。
〃啊,是我,箕轮。〃
瑞贵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刚好看到夏彦将濡湿润头发往上拢,露出脸孔。
〃要不要紧?〃
瑞贵轻声问道。怀中上了浆的床单散落一地,凉也的母亲高梨夫人铁青着脸呆立在当场。
〃我正在整修门柱而已。〃
全身濡湿的夏彦窥视着两手捂着嘴巴,眼睛圆睁的夫人。
高梨夫人发现夏彦一脸困惑地看着她,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
她正襟危坐在铺着木板的玄关上,将散落一地的床单放到一旁,抬头看着夏彦,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这么辛苦地帮我们忙,真是不好意思。〃
她深深地行礼致谢,夏彦很难为情地俯视着那纤弱的身子。
瑞贵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经意地拢着头发的夏彦,跟刚好抬起头来的高梨夫人,视线对个正着,害得夏彦更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夏彦急忙用缠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瑞贵心想,和年纪跟自己母亲差不多的纤弱和服美人这样相对而视,自己大概也会有同样的反应;但是,看到一向不动如山的夏彦显得那么狼狈,瑞贵不禁有点幸灾乐祸。
另一方面,夏彦终于发现同样被雨水濡湿的毛巾根本没什么作用,便开始拧起毛巾来。于是多得吓人的雨水便落在扫得很干净、铺着玉石的玄关上。
〃对不起!〃
〃没关系。〃
〃笨蛋,你在搞什么!?〃
〃七濑,原来你在啊?〃
听到瑞贵愕然的声音,夏彦顿时一脸得救的表情。
大概是看到瑞贵让他感到心安吧?原本显得狼狈的夏彦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他像猫狗一样甩着头,将水滴甩落,用手指头将落在前额上的浏海往上梳,然后开始解着被淋湿而变硬的鞋带。
他那濡湿的身体弯了下来,因此身体的线条便清晰地浮现。
我对这家伙是一无所知。瑞贵咬着牙,凝视着夏彦的背部。
瑞贵被轻轻叹息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发现夫人正捂着嘴看着自己和夏彦。
〃请问有事吗?〃
现在对瑞贵来说,跟高梨夫人交谈比跟夏彦要轻松多了。高梨夫人对瑞贵轻轻摇摇头,浅浅笑着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你们都好健康,而且还很开朗。〃
她说着低下头去,以纤细的手指头整理散落一地的床单,用熟悉的动作站了起来。
〃啊……〃
瑞贵和夏彦相对而视,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夫人一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阴影,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