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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了。”没有说衣服是因为自己搂在怀里弄皱了才需要洗的。
“我很傻吧,你也很傻呢。”陆海震苦笑,泪却流了出来。
“我总是让你流泪,所以不再爱我了是吗?追到机场来不是因为不想跟我分开吗?”
“不是,不是,”摇着头,不是什么真的说不清,“我等了向征7年,你还想让我等你多久?我谁也不想等了,谁也不想爱了”伤心不止,埋下头,陆海震仍然可以见到那耸动的肩膀。
“跟我在一起时感到过幸福吗?”
“嗯”看到硬汉的泪,自己又如何能忍得住。
“那就好。”点点头,双手抹了一把脸。
“禹晖,再见到你以后,我再也没想过要跟你分手,以后也不会。我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时光,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看着禹晖,抬起手只是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你不用再等了,换我来等你,这辈子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你想再爱我的时候。”
禹晖的泪怎么能擦得完?
推开他的手,侧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源源不断的泪。
“以后怎么开心怎么过吧?多爱自己一点,也要对自己诚实。真的有一天,你想爱我了,就要告诉我。”
不转过身只能默默点头。
好半天,两个人谁都没话说。
就在禹晖觉得屋子里只剩自己的时候,他听到陆海震对自己说“禹晖”闻声转过头来,他看到的陆海震并没看向自己,“你能再吻我一次吗?”视线慢慢转向他。
两双眼这么对视过多少次了,可是现在,交流的是两个破碎的心疼痛的经历。
禹晖慢慢地欠起身体,移向陆海震,那楞角分明的嘴唇在无声地等待,一点点地贴上去,他余光看到陆海震轻轻低下了眼皮。唇上仍是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却是完全不同于往常的体验。
分开,低着头,禹晖靠回床头。
“乔宇管这个叫分手吻,”不再看他的眼睛,“刚才你做的,就是那天你看到的全部。”
……
“我回去就搬,你也快出院了吧,我看你已经好了……别急着卖了那儿,让我知道你还住在那,就象我们没……”眼看他已说不下去,
“嗯——我还住那,不卖……”禹晖真不忍心看他这样,自己早已哽咽起来。
……
第二天,禹晖转到了一家环境优美的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实际就是那些有钱的国企在旅游城市建的一个豪华落脚点。因为还不到能下海游泳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正好符合禹晖想清静的想法。他认为向阳的安排总能合他的心意。不知安排一切的另有其人。
两个月后,向阳拿着给禹晖办好的出国手续来接他出院,带他去了美国,因为他想去看看向征的墓。
幸福,就这么简单
禹晖再回来时又是秋天了。他又回去工作了。何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翻译公司,专承接各大企业工业生产设备的资料。整间办公室里她只用了一个禹晖人,也只有禹晖知道那是她的公司,禹晖因此又有多了一份收入,他也因此忙了起来。
回来后,他仍住在自己的那个小窝里。
这个家里早已没了陆海震的痕迹,陆海震走的时候将这里重新装修了。门、鞋柜,灯,卫生间、厨房、餐具,壁柜、地板都变了样。书桌换了,显示器换了。餐桌、椅子都变了样,窗帘,床单被罩,是新的,被子又换成了单人的被子。
禹晖回家的时间多数在电脑前,何姐给的资料有时会涉及到企业生产流程上的机密。这些都是不允许企业以外的人接触的,何姐能接到这些活儿,可不是一般的不简单。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他都拿回家来作,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周六周日的值班,他主动承包了。过去他休息的那大半年,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有不满。这么做也多少能减少一点大家对他的敌意。还可以继续完成平时无法放心做的工作。
不是没想起过陆海震,可是那已经是另一种感觉,不是很痛,也不知是不是爱。象是一个总也不被揭开的迷底,一直藏着,盖着。禹晖一直没有定位好这种感觉。
一切因一封信而改变。
那天禹晖第一次去了社区办事处,因为回家时发现门上贴着纸条,让他给社区办公室回电话。一问,说是机场捡到了他的东西送到了社区。
因为前一阵一直联系不上他。住院后虽然陆海震把手机和充电器都从家里拿给他,但是他一直没开机。
负责的人说里面有禹晖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封封口的信,
他不记得自己有那些东西,可是看了信。他知道了,全知道了。那是陆海震没有跟他解释的那部分。
禹晖:
想我了吗?
写这封信时,我还没走。呵呵,我可是每天都想你。
因为不知道走这趟进度如何,所以没法提前安排。
这几天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我很想带你一起去。但是我有一些事情,处理好了,才能开始我们的旅行。
来找你的人是刘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帮你办好手续。你听他安排就可以,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我会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包括我们的关系。一定要原谅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这么作,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去渡蜜月。
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尽快来吧。我等着你!
陆海震
四月二十四日
那时,错怪他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现在也很好。
别再回头了。
猜来猜去太累,简简单单多好。只是想有个人陪着,可是哪能事事如愿。什么都不想了,也别再有什么希望和幻想了。
当那些卡片掉出来时,他一张张拿起来看,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能说话,
“请帮我拿杯水”
“请递我一条毛毯”
“请问飞机还有多长时间降落?”
“请问洗手间在哪?”
还有一个上面写着“别爱我,我爱陆海震”
我爱陆海震,是的,爱他。真的爱他,过了多久还是爱。不想爱,也爱着。
这是对自己诚实吗?
他说过,等到想爱他的时候要去告诉他。可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敢不敢再爱了。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这个他太有体会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知道了,除了陆海震他不爱任何人。
祭拜过了向征,他的心也踏实了。
向征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他出国前照的,向征还是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还在对着禹晖笑。禹晖仿佛听到向征对他说“你能来看我太好了。”他一定是希望自己能来这看他的。
我来了,我来美国看你了。你高兴吧!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永远都不会。我知道有你在天堂祝福我,我会好好的活着,把你没能走完的岁月一并走完。
你等急了没有?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知道后悔了吧?希望我没让你等太久,因为我太了解了,等待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惩罚,就象是用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不停地在一个伤口上大力地拉来磨去。
而没有希望的等待,更象是由自己亲自操作那把剁向自己的刀子。
禹晖庆幸自己没有犯更多的错。好在乔梁也没有。
十一月十日,禹晖的生日。下了班,禹晖回到父母那边,因为母亲让她回家过生日。
回来以后,发现乔梁在楼下等他。
乔梁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禹晖说是送他的生日礼物。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一双鞋。
随后,又从车后备箱里拖出两个大箱子——禹晖曾见过的。那一刻,禹晖知道这个生日将会成为一个纪念日。
帮他将箱子弄上楼费了很大力气。禹晖请乔梁在餐桌旁坐下休息,为二人倒了水,就在对面坐下来。他知道,乔梁一定有话要说。
“小晖,我今天很高兴,十年了,我第一次能在你生日当天把礼物送给你。”能说什么?只能满怀歉意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其实去年年底你们在蓝冠办展会那次我才知道,原来送鞋给人是有说法的。”其实禹晖早就知道了——送鞋给爱的人,就是要送走他。所以他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乔梁直接说“现在,我想送你走了。”
没有意外,却有感动。
“那些,我只能交给你处置了。随你的便吧。不想留下,送人也没关系。”看得出乔梁是真诚的,虽然他说的轻松,可是眼中仍有隐藏不了的痛。禹晖知道,这才是乔梁送给他生日礼物,把他的痛去掉有害的成分,制成了一味药。以求得禹晖的痊愈。
乔梁比禹晖看得还清楚,无论他的快乐还是是悲伤,都是因为一个人。除了那个人谁也无法走进他心里,让他幸福。自己也不能,所以放他走,让他毫无牵拌地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
独自一人,禹晖坐在餐桌前,一袋方便面还未开封,已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碎了大半。
母亲亲自下厨,他没让母亲煮面,他说要睡觉前再吃。母亲没追问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着他爱吃的菜。他下桌时饭碗里还是满的。
他自己知道,这都是为什么。阻止不了自己的回忆,那个缠绵的夜,并不浪漫的生日,那个许诺,为了长寿面的许诺,一辈子的许诺。
他没想坐一个晚上,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会失眠。那次长谈之后,他的失眠有了缓解,但还会时好时坏的犯几回。尤其象今天这样的晚上,他相信努力也是徒劳。
“铃——铃——铃——”简单的手机铃声在午夜响起,格外刺耳,他似乎早有预感,却不急于去接,“铃——铃——铃——”任它响着响着,好象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的生日过得将会多么不平凡。
终于拿起来,不去看屏幕,只是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听着电话里带着风声的背景音,还有那久违的呼吸,都没有说话,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听,在用心地听。时间的声音跟随着两人呼吸的节奏传过来,也传过去